鄭明緊緊跟着大熊快速地往回趕,他再也不想被奇怪的鎖鏈綁着鎖在樹上。
剛才那三個人從樹林中出來前,他絕對不是腦子不清產生了錯覺,這裏一定發生了地震,儘管振幅很小,但是能感到這片土地在那時候震動了起來。
離開,必須馬上離開。
鄭明告誡自己,他以後再不會為了一點錢就帶人進入山谷了。打着商業考察旗幟,誰知道背後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用問他為什麼這個肯定,光是看那個一直拄着拐杖的人現在完全扔掉了拐杖,手上捧着一棵碧綠的草,就知道這裏面有問題。
關於能不能帶走這株石上草,楊梁和猜出這棵草有治療的奇效後,幾人都沒有想過就把它扔在這裏。
儘管木封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在此設下了七七還陽局。能藉助天時地利把將枯木復活成陣法的高人,他的目的是要養一棵草,可是如今發生了變故,這草被他們捷足先登了,不會被人追債吧?雖說債多了不愁,現在想要找原來的主人也找不到。
&人設局的時候不會沒有計算到將來有人進入山谷把樹砍斷的可能。」嬴逆不認為用最冷漠的人心去猜測佈陣者是個錯誤,五十年前這個山谷確實沒有太多人來人往,但也絕不是人跡罕至。能利用風水佈陣者,怎麼可能沒有考慮過將來有一天,人們到了這裏萬一破壞了陣法怎麼辦?
佈陣者不是沒有想過,而是他根本不在乎。凡人的性命,不是不重要,但也絕對不會太重要。楊梁和,你說呢?這陣法外沒有過多的攻擊防禦,是因為你帶着我們避過去了,還是佈陣者原來就沒有設下陷阱?」
楊梁和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香草上,現在起名叫綠綠。綠綠的本事真大,楊梁和聞了它的香味後,前段時間身上受的暗傷竟好了七七八八。
而他終於也空暇回答了嬴逆的問題,「在那裏確實沒有很厲害的攻擊防禦,只是迷陣而已,倒不像是守着天材地寶的做派。我覺得可能這是某個厲害的修士隨手做的善事,綠綠不常見,對方起了把它養活的心思,就弄了一個七七還陽陣,但是沒有志在必得的想法,而是隨緣而為。這還陽陣本就是要幾十年的時間才見效,到時候誰來就誰得了。」
&頭,你也別想對方會來追債。如果真的來,我們還了就是。」
楊梁和雖有不舍可也明白先來後到,他算是安慰木封,「能遇到使用這種陣法的修士,運氣好我們還能請教一下他別的問題,而且我估摸這說不準對方早就忘了這一茬。」
木封聽了之後心裏還存着一些問題,這裏不見過多的攻擊陣法,真是因為那修士不在意別人來盜草嗎?原諒他接觸的修士少,真的有修士隨手佈陣養育一棵草,然後拋之腦後的做法嗎?
木封看到楊梁和說完後就又低頭去摸了摸手裏的綠綠,綠綠的葉子蜷縮了一下,繞上了楊梁和的手指,看來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已經建立起了友誼。
這樣一棵不平常的香草,真的能隨緣讓它生長,隨緣讓它被旁人得去?
總覺得哪裏有問題。
木封暗中嘲笑了一下自己竟然也多疑起來。也許真是他眼皮太淺,可能對於真的高人來說,能治奇病的香草,不過像是木封看兜里的一毛錢而已,不值一提。
不管帶着什麼樣的疑問,一行人已經又坐到了小船上準備打道回府,但他們都沒有料想到沒有在山谷中遇到危險,卻在這條看似沒有危險的河流上遇到了危險。
話說就在木封幾人登船之後,大熊劃着木船快速地駛離了山谷,起先還是順流而下沒有遇到波折,但就在他們進入了更寬的河道時,水流不知為何變得湍急起來。仿佛水底出現了很大的變故,原來不算清澈的河面此時變得更加渾濁,只見泥沙翻騰,河水的顏色越來越黃,僅是目力能及之處就發現了好幾個漩渦。
無風起浪,這條河流竟然翻起了一個巨浪!
&這個巨浪直直地沖向了木船所在,大熊手下的槳一用力,才生硬地躲了過去,但這股衝力下,大片的水花仍然是不可避免地濺到了船上,木封幾人緊緊抓住了船體,才沒有落到水裏。
&綠,你沒事吧?」楊梁和避過了拍過來的浪頭,剛才他完全沒時間抓住綠綠,還好這棵草自身是有本事的,它已經纏在了楊梁和的脖子上,勒得不緊,沒有把他勒死的跡象。
鄭明瞪大了眼睛,此時他完全沒功夫去想人與草怎麼溝通。雖然他在黃河邊長大,但這條黃河支流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真是見鬼了。怪事年年有,今天被他全遇上了。
鄭明死死抓住了起伏不定的木船朝着大熊喊到,「大熊,你當心一些,我們不要直接回村子了,找個地方先靠岸再說!」
大熊沒有功夫搭理鄭明,河面的變化完全出乎了意料,他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但就算不回村子,可是這裏想要靠岸停船並不容易。他們行駛在河流中央,無論是向左行駛,還是朝右行駛,都多出了很多漩渦,誰敢往那裏去。
同時,這是一條黃河的支流,這裏的水流交錯縱橫,大熊並不是十分熟悉,而他們如今別無選擇,以往熟悉的河流中都是漩渦,他只能朝着不熟悉的方向劃,但他也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
嬴逆在這時候突然說話,「鬼鏡有反應了!」
他一手抓住了船,一手從懷裏摸出了那面青銅鏡。原本這面鏡子被封印之後,就像是睡過去一樣,但就在河流發生突變,出現許多奇怪漩渦的時候,它猛地震動起來,仿佛又要活過來了。
就看到無數的黑氣從河面上的漩渦中冒了出來,它們沖向了嬴逆手裏的青銅鏡。這讓木船如同籠罩在一片黑霧中,怎麼看怎麼都不正常。
&這又是什麼鬼?你們沒有感覺嗎,周圍一下變冷了。」鄭明尖叫了一聲,他很想昏過去。啊!鄭明馬上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感到了有東西穿過他的身體,跑向了那面鏡子。
鬼鏡能吸收並釋放鬼氣。沒想到封印只能保證裏面的鬼氣不出來,但不能讓它不再繼續吸收。
木封皺起了眉頭,他的感覺當然也很不好,鬼氣突然包圍了船體,簡直到了密不透風的程度。鬼物纏身,最先出事的就是鄭明與大熊,大熊一旦出事,不會划船的他們要怎麼辦?
木封在這陣黑霧中接連畫出多個淨化星圖,楊梁和更是迅速地扔出了多個咒,才能維持着不被黑霧團團包住。
&條河裏是不是死過很多人?我覺得我們像是到了傳說中的幽冥界,才會遇到這麼多的陰魂。」 木封沒指望鄭明還能給他回答。
而給木封回答的是楊梁和,「我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死過很多人,但此河是黃河支流,黃河上死過多少人,幾千年下來,別指望我報給你聽一個準確的數字!根據我的經驗,這鬼物如果是死在黃河裏,從理論上來說他們能借着河水飄到任何一條支流里。這算不算一個壞消息?」
嬴逆是唯一不受黑霧影響的人,他被鬼氣包圍住反而感到了身心舒暢,像是回到了一個熟悉的國度里,但他明白這樣下去,他們都落不得好,極有可能一個翻船掉到水裏就被淹死!
誰說的,好的不靈壞的靈,大熊這次沒有再能避過另一個漩渦,木船被巨大的吸力吸入了漩渦了,連人帶船全都被吸入了水裏。
&等等我們。」帝江才飛過來追上木封的船,就看到落到了漩渦里,來不及去想這裏怎麼會有那麼濃郁的死氣,掛在帝江脖子上的小黃,竟然劇烈地跳了起來,一個激動翻出了帝江做的掛兜,從空中筆直地掉到了河裏。「哦不,小黃——」
龍蛋小黃掉入水中之後,河流變得更加的詭異,四周完全被黑霧覆蓋住了,水面不只是出現了無數漩渦,更是變得滾燙,沸騰了起來。
帝江朝着河面沖了過去,他此時只是一隻小小的麻雀,翻騰的河水把他的鳥毛全都打濕了,讓他再也沒有辦法飛起來。
奇怪的是滾燙的河水並沒有把帝江澆成一隻褪毛麻雀,而是帝江的羽毛顏色發生了變化,它身上的羽毛都如同頭頂那一簇毛變成了鮮紅色。
才是一眨眼的功夫,麻雀消失不見了,危急關頭,一隻十分龐大的沒頭肥鳥出現在了河面上方。
變回原形的帝江下一刻鑽入了河裏,只見河水自動分出了一條空道,從此處起往剛才木封他們捲入的漩渦的河底伸出延伸開去。帝江身上散發出的古怪力量徑直把湍急的河流劈了開來,才讓一下子沉到水底的木封幾人得以有了喘息的空隙,沒有被這突變淹死。
帝江並沒有鬆一口氣,木封他們沒事了,但小黃那個小混蛋還在水裏。
別以為他沒聽到小混蛋從掛兜中跳出去的時候說了什麼,那個混蛋說聞到了美人的味道,要在這個出殼去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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