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捷死了,死在了自己家裏的床上,死狀極為恐怖。七竅流血,眼睛睜得很大,從他的表情看,他死前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可是就警方給出的驗屍報告,戴捷並非死於毒殺,而是腦出血死亡。儘管腦溢血很少引發七竅流血,但屍檢確定了是戴捷腦溢血引發的猝死。
同時,戴捷死亡的時間是在午夜兩到三點,這段時間戴捷一直都在家裏,除了他的父母並沒有其他人進出。所以,戴捷是在戴家人眼皮子底下死的。
去哪裏找一個莫須有的兇手?
戴母當然十分的傷心,她的兒子才剛剛二十二歲而已,從小身體健康,這樣的悲劇怎麼就落到了他身上。
&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真是太有道理了。」曲斌會關心戴捷事情,主要還是因為李濤與他有些牽連,雖然戴捷已經死了,說些落井下石的話有些不合適,不過就曲斌了解的小道消息,戴捷真是死有餘辜。
&們不知道,戴捷可真是沒做什麼好事,他手下的那幫人仗着有戴捷撐腰,可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把人給打殘了還是小事,聽說幾年前還把兩個女生給逼死了,這事情都是戴捷他爸幫着抹平了。現在好了,也不用擔心哪天李濤與張茹茹走在路上會被這群人堵住。」
曲斌在寢室裏面說了戴捷的事情,包括木封在內的四人都沒有太大的感觸,戴捷之於他們最多就是陌生人,或者說是有些討厭的陌生人,最多就是噓唏一下生命的無常。
賈安舜想起來問一句,「老大,那你去看過李濤嗎?戴捷事情沒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吧。戴捷他爸既然以前寵溺兒子,現在戴捷死了,誰知道會不會發瘋做些什麼,認為不是自然死亡,是有人在其中作怪。」
曲斌還真沒有約到李濤,他去政法大學找過李濤一次,那天他不在寢室,就想着等這周休息再見個面。沒有電話聯繫真不方便,就算兩個學校都在京城,距離也不算遠,坐公交只要半小時,可也會找不到人。
&天下午我再去一次。本來前兩天說好的,他有空就會過來打球,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張茹茹約會後見色忘友了。」
說到張茹茹,韓志濤的臉色有些一絲不屑,顯然前段時間一起滑冰的時候,他對於那個紅衣服的女生並沒有留下好印象。那時候,張茹茹已經和李濤確定要交往了,那就應該對於他們這些李濤的朋友稍微保持一些距離,顯然很熱情的張茹茹並不是這麼認為的。可能對方是抱着多個朋友多條路的想法,很多時候感覺張茹茹試圖與他們建立更深友誼的關係。
韓志濤比較敏感,當下就感覺到了張茹茹對他們比對李濤更加熱情。
那種表情很像韓媽媽在買菜的時候,本來想要買雞,可是看到螃蟹也很想要,但是口袋裏面帶的錢不夠時的感覺。
韓志濤想要說些什麼,但背後議論女生的是非不符合他的家教,這話還是被咽了回去。
他看着其他幾個人,發現木封盯着窗外的棗樹有些走神,這段時間很少看到紅毛麻雀,木封可能是想它了。今天發呆的人又多了一個,楊梁和顯然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了,皺着眉頭,仿佛遇到想不通的事情。
只有賈安舜轉移了話題,再說冬天到了,他要帶着大家去哪裏找一家好吃的火鍋。
不過很快吃火鍋這個選項就被延期了。
曲斌再去找了李濤一次,這次仍然沒有遇到李濤,不過寢室裏面終於有人了,才知道李濤重傷昏迷進了醫院,已經整整五天了,他的左腿被打斷,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瘀傷。
李濤寢室裏面的幾位都輪流去照顧他,才會讓曲斌一直沒有找到人。這裏面的關鍵是按照醫院的檢查結果,李濤頭部並沒有受到過外力撞擊,暫時他們檢查不出來李濤昏迷的原因。
&來了。」張茹茹在醫院的走廊上叫住了曲斌。她依舊是穿着那件大紅的呢大衣,「這段時間我們都太亂了,濤子的事情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曲斌看到張茹茹紅着的眼睛,也不能責怪她什麼,李濤的事情發生的突然,張茹茹一個人撐着也不容易。
&校通知他的父母了嗎?」曲斌與李濤都是從廣西來的,雖然不是同鄉,但兩家離得不算太遠。「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張茹茹想到了什麼,她的情緒突然很低落,有些不確定地說,「我聽說戴捷死了,好像就是在上周日的凌晨,濤子也是在那天近的醫院,你說是不是我的命不好,怎麼身邊的人都會遇到這種事情。」
曲斌看到張茹茹脆弱的神情不知道怎麼勸她,而這時他更想要知道究竟是誰把李濤害成這樣的。「戴捷和濤子幾乎是前後出事,濤子身上的傷會不會和他有關係?濤子有和你說過他和戴捷之間的事情嗎?」
張茹茹拿出了手絹擦起了眼睛遮住了她的眼神,再抬頭的時候穩定了情緒,「這事情警方也找我了解過了。你知道的上周五滑冰場上大家有些不開心,濤子有些擦傷,周六那天我就去他學校看他了,我帶了一些水果給他,之後我們就在學校門口分開了,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可能戴捷的人找到了濤子,但是警方找過他們了,那群人否認了這事情。我們根本沒有證據。」
&死的!」曲斌狠狠地拍了一下牆,就現在的破案手段,沒有人證物證李濤這頓傷就是白挨了。如果李濤能醒過來就好了,起碼能告訴他們究竟是誰做的。
張茹茹反而安慰起了曲斌,「你不要太傷心,我相信濤子能醒過來的。他爸媽坐今天的火車來京城,要周日早上才能到。今天晚上你能幫忙守一夜嗎?他的室友明天早上都有課,而且他們陪了幾天,我覺得應該讓他們休息一下。」
&問題。」曲斌當即就答應了,這是他份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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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江帶着龍蛋到處轉悠,他喜歡往靈氣濃郁的地方飛。
&黃,我說的靈氣濃郁,不光是只自然之氣特別多的地方,自然之氣固然是我們的最愛,可惜現在這樣的地方已經越來越少了。那麼我們就要劍走偏鋒,選擇去墓地這種地方,這裏也有靈氣,不過它們更加偏向於陰氣。對於妖怪,特別像是我這樣從混沌出生的大妖怪,是沒有什麼妨礙的。你是一條龍,從血脈上來說也帶有煞氣,所以你吸收一些陰氣也沒有關係。這時候就看出人修其實很受歧視,木封就不太適合吸收這類的陰氣。」
帝江對着小黃說到一半,他向前進的動作停了下來。前面的那個墳地不對勁,一般墳地的陰氣在帝江的眼中應該是一片青灰色,但是眼前這個帶着一股妖冶的粉色,會出現這樣的陰氣,只能說明了一件事件——厲鬼出世。
&門了!我不懂風水,也能看出這裏的山川走勢平淡無奇,怎麼可能孕育出厲鬼呢?」
帝江摸不着頭腦,掛在他脖子上的龍蛋抖動着,像是要解釋什麼。可惜,帝江只能感知一部分蛋蛋的情緒,不知道小黃具體要表達什麼。
&抖了,再抖當心掉下去。」帝江看着前面的墳地異變,它調了一個頭,這事情需要找專業的人來解決,想起至今還不學無術的木封,帝江真是很鐵不成鋼。
&是擱在以前,奇門中人都不屑於出手對付厲鬼,現在的那個我卻還要當他的保鏢,真是世道變了。」
帝江不能對於墳地變異的事情視而不見,這事情擱在萬萬年前根本就不是一個事兒,隨便來個人就能搞定了,就連帝江自己也不過是張張嘴的功夫。不知道一隻鬼怎麼來的,怕它興風作浪,那麼吃了不就得了,哪有這麼麻煩。
可是放到現代就不對了,帝江吃了一隻厲鬼,一定會消化不良,這年頭他消化不良,救他的人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現在有本事的修者幾乎找不到,那麼當墳地陰氣變異升級之後,勢必會更加難以對付,所以才要先下手為強。
木封難得從遺人齋早點回來休息,就被帝江要求去墳地看看。他馬上就拒絕了,「不去!你肯定是眼花了。」
&去?」帝江氣呼呼地扇着翅膀,「那你等着,它要是成了氣候,第一個準時來找你。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厲鬼喜歡生氣。這麼說吧,要是其他人的生氣在它眼中是一道開胃小菜,你在它眼中就是滿漢全席,不找你找誰。」
木封聽着這話臉色就差了,合着他就是一個靶子,這事情怎麼早點沒有聽帝江說。「你以前怎麼不說!」
&了有用嗎?你看不懂巫文,我也不懂,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學習你得到的傳承,這事情說出來不是平添你的煩惱!修士的世和凡人的世界也差不了多少,有善有惡,你以前沒有遇到過真的對你心懷惡意的,不代表以後不會遇到。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好好學習,你以為我是瞎說的?
不過我也想不通這年頭怎麼會有厲鬼出世,我看那粉紅霧氣還差一口氣,一般來說厲鬼出世,需要七日的時間。我估摸着你還有一兩天時間,弄清這隻鬼在哪裏,為什麼會出世,順手把它消滅了。」
順手?
木封要給帝江跪了,順手你怎麼不去啊,就會在這裏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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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斌今天留在了醫院裏面,他越想越覺得蹊蹺,李濤這事情一定與戴捷有關,只是戴捷怎麼就死了呢?
要是戴捷身上真有傷,那麼戴家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怎麼可能一點聲音也沒有。這麼一想,邏輯上來看,李濤就沒有打傷戴捷。難道是戴捷他們那群人窩裏反?
曲斌想着就更加睡不着了,他去走廊上透透氣,才發現這時候醫院的走廊很安靜,大家基本都休息了。
這間病房與護士台比較遠,是在一個角落裏面,邊上靠近逃生樓梯。
曲斌看到了蹲在逃生門邊上的張茹茹,她可能是在哭。「你怎麼沒有回去?」
張茹茹抬頭看着曲斌想要站起來,但她卻整個人撞到了曲斌的懷裏,「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要離開,回去了又睡不着。」
曲斌本來要推開張茹茹,但他才放開張茹茹,張茹茹就差點又摔倒,可能是蹲久了腳麻得厲害。曲斌只能扶住張茹茹,而他能感覺到張茹茹的身體靠在他手臂上,讓他有些不自然。
&曲斌低頭看向張茹茹,兩人離得很近,曲斌好像聞到了張茹茹身上很特別的香味,他才發現張茹茹長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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