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經理,沒想到你這麼健談。」簡繁將幾道菜品轉到方達面前。
「哈哈,今天這酒喝的痛快。你們都太嫩,其實沒必要意氣用事,都是出來耍的,何必認真。你看我,在老家活得像個孫子,出來了誰敢不把我當回事。」方達又灌了一杯酒。
「方經理,看來你不能離婚和艾依結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呀。」
「我倒不是怕家裏那位,我能有今天全依仗她娘家的產業。別說離婚了,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在外面亂來,不要說從此喝西北風,腿都要被他們打斷的。」方達將酒滿上,一飲而盡,「我方達也算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這叫能屈能伸。我最恨別人瞧不起我,早晚有我熬出頭的一天。」
「哈哈,方經理能不能熬出頭,我不知道。我今天來,就是要你給艾依一個交代。」簡繁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
「這好說,只要艾依肯回來,我啥也不說了。我不缺女人,但是像艾依這樣的高學歷、多見識、長得又漂亮的女人不多。如何?」方達志得意滿的看着何艾依。
簡繁感到何艾依呼吸急促,就要爆發了,對何艾依輕輕說,「別着急,有我呢。」
「你們還真是好姐妹,在商量什麼?想談條件就談吧,女人都喜歡談條件。其實男人也喜歡女人談條件,哈哈。如果把感情折算成金錢才更穩定,能簽合同更好。」方達抓起一根牙籤開始令人厭惡地剔牙。
「方達,你誤會了,艾依從未要改變決定。這次道歉之約,不是我要向你道歉,是要你跟艾依道歉。」簡繁冷冷地說。
「開玩笑,你們腦子進水了?讓我跟她道歉,你們把我方達看扁了吧。」
「哈哈,我就是把你看扁了。你看這是什麼?」簡繁拿出一個錄音機放在餐桌上,「我想你老婆的爹如果聽到你剛才的豪言壯語一定會更好的栽培你吧。你說呢?」
「你敢陰我,死丫頭。」方達繞過餐桌伸手向簡繁揚起巴掌。
「別怪我正當防衛。」簡繁話音未落,一手擋住方達手臂,一手握拳猛擊方達胃部。方達彎腰捂住胃口。簡繁側身以肘猛擊方達後心,方達一個趔趄險些撲倒,被簡繁抓住脖領子按在座位上。
「怎麼樣?方達,快跟艾依說對不起,為你給她帶來的所有的傷害向她道歉。」
方達一手捂着胃。一手按着額頭,臉部線條扭曲着,不知道是被打的還是被氣的。
何艾依走上前,「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把這盤磁帶交給你老婆。」
「不,不。艾依,我給你錢,我給你補償。你要多少錢都可以,我現在就給。你自己去我的包里拿。裏面有3萬,不夠明天我再拿給你。」
「我要10萬。」何艾依臉上佈滿淚水。
「沒問題。我願意給錢。」
何艾依去取方達的公文包。
「艾依,你不能動他的錢。」簡繁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事態晃了神,不應該是這樣的。
「簡繁,他毀了我,我怎麼不能動他的錢了?」何艾依詫異不解的看向簡繁。
方達歪在椅子上,開始置身事外看熱鬧。
「艾依,你聽我說。如果你不解恨,你現在就把這盤磁帶寄給他老婆。但是我們不能用這盤磁帶敲詐勒索他,這是犯法。」簡繁的眼中透着不容置疑。
「別,別。我願意給錢,不是你們勒索。千萬不要讓我老婆知道。」方達被簡繁的話嚇得靈魂出竅。
「閉嘴。除了向艾依道歉,其它的話不要說。」簡繁瞪了方達一眼。
「好吧,簡繁。我聽你的。」
「艾依,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我不是人,我癩蛤蟆吃天鵝肉。」方達開始聲淚俱下的懺悔。
這些懺悔是不是真心的,簡繁一點都不關心。這次來,就是要讓何艾依在方達的懺悔中找回自我。找回自信。
「你以後還找簡繁的麻煩嗎?」何艾依首先想到的是簡繁。
「再也不敢了。」
「你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跟你比,我是光腳的。知道嗎?」何艾依咄咄逼人。
「艾依,我知道了,你原諒我吧。把那盤磁帶留給我吧。」方達近乎哀求。
「休想。」何艾依狠狠地說。
簡繁看向何艾依,「艾依,是否原諒方達不重要。忘掉這些不愉快的記憶吧。你看到了,方達他不過如此,如果讓他影響了你的生活就太看得起他了。」
「對,對,簡繁說的沒錯。我一無是處,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千萬別跟我計較。」方達諂媚地附和。
「我知道了。」何艾依將眼淚擦乾。
簡繁拿過錄音機,取出裏面的磁帶,「方經理,你看清楚了,這盤磁帶本就不該存在,我在你面前毀了它。」
說罷,簡繁將磁帶拉出來,丟在一個烤盤上,磁帶瞬間捲曲着變成一條一條膠粘在一起。
「簡繁,為什麼?」「你?」方達和何艾依同時看向簡繁。
「方經理,像你這種劣跡斑斑的人,如果想拿到你老婆感興趣的資料一點都不難。你說呢?」簡繁輕蔑地瞥了方達一眼,「所以,你一定要信守你的承諾。不准再騷擾艾依,不准再到韓聰的公司鬧事。」
「好的,我說到做到。」方達疑惑地看着簡繁,這是那天在何艾依宿舍遇到的那個丫頭嗎?怎麼像變了一個人。那晚,這丫頭躲在他男朋友身後瑟瑟發抖,今天卻如此強勢、鎮定。
只有簡繁知道,她的心已經緊張地跳出喉嚨幾次了,只是每次又被她強撐着咽下去了。
方達站起來從包中拿出3萬元錢遞給何艾依,「你拿着吧,算是一點補償。」
未等何艾依做出決定,簡繁將方達的手推開,「艾依,不要拿,一分錢都不要拿。再多的錢也補償不了你,只會將你纏在原地。」
「嗯。」何艾依笑着向簡繁點頭。
突然,包間的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高大挺拔的男人。
「蔣帥?段凱?怎麼是你們?」簡繁驚呼。
蔣帥上前拉過簡繁,警覺地看向方達,「簡繁,你沒事吧。」
「沒事,我和艾依找方經理談業務。方經理,你說呢?」
「哦,是的,是的。」方達灰頭土臉地點頭。
「沒事就好,談完了吧。我們走,我送你和艾依回去。」蔣帥向段凱點了下頭。
「簡繁妹妹,我和方經理認識。你們先走,有時間我們再聊。」段凱拍了拍簡繁的肩膀。
「嗯。」簡繁拉着蔣帥的手,緊張了一晚上的心終於可以踏實的歇歇了。
方達看着蔣帥,這個男人上次說他是何艾依的男朋友,看來是耍我。後生可畏呀,一個丫頭就把我弄得焦頭爛額,還是不要再招惹他們了。
「方經理,業務很繁忙呀。」段凱找了把椅子坐下。
「段主任,好久不見。」
「剛才你聽到了吧,簡繁是我妹妹,勝似胞妹。」段凱挑着眉毛。
「領教了,不一般。」方達陪着笑。
「聽說你在找她麻煩?」
「不敢,誰說的。」方達心虛地不斷搖頭。
「哈哈,不敢就好。我幾個哥們在稅務稽查工作,要不要讓他們去你公司幫你普及一下稅法知識。」
「段主任說笑了,稅法我自己學就可以了。」
「哈哈,方經理真幽默。我還有事先走了。」段凱從椅子上站起來,瀟灑地擺了擺手,示意方達留步。
「段主任走好。」
方達一身冷汗,我真想抽人大嘴巴,誰欠抽,我最欠抽。方達「啪」地給自己一個嘴巴。猛吸了兩口氣,走到隔壁包間,「兄弟們都吃好了嗎?」
「老大,吃好了。我們都是挑最貴的菜點的,怎麼也得讓那丫頭多出點血吧。」方達的手下喝的都有些高,兩眼迷離。
「誰出血?你們自己出血。從你們工資里扣。」
「老大,不會吧。那丫頭呢?跑了?我把她抓回來。」
「誰再去招惹那個丫頭,我剁了他的手。」
在方達的咆哮聲中,一桌子龍蝦殼紅的有些刺眼。
簡繁忽然從緊張中走出來,不禁有點亢奮,「蔣帥,我不想打車,我想走回去。」
「還有很遠的路呢?小何,你去攔一輛出租車,你們是不是都喝多了。」蔣帥感到簡繁的腳步有點不穩。
簡繁本不勝酒力,現在被風一吹,確實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我沒喝多少,艾依喝的比我多。蔣帥,你能不能走直路呀,怎麼帶着我晃呢?」
「是你自己在晃。」
上了出租車,蔣帥讓簡繁靠在自己身上,撫弄着簡繁的髮絲。
「蔣帥,你怎麼來了。」何艾依從副駕座位上回頭問。
「一個朋友,就是剛才那個段凱,他在這裏陪領導吃飯,看到簡繁和方達一行人前後腳走進包間。他說他開始也沒多想,因為有領導在,還要陪重要客戶,他也就沒去和簡繁打招呼。後來,他開車將他們領導送回家後,就有點擔心簡繁了,急忙聯繫我。我一聽是方達,頭都炸了。電話里我簡單跟他說了下方達的事,他說他有辦法解決。我們就急忙趕過來了。」
「哦。」
「你們怎麼會跟方達一起吃飯?」蔣帥好奇。
「沒什麼?簡繁說很多事只有正視了才會徹底忘記,她是為了我。」何艾依充滿感激地看了看簡繁。
簡繁依偎在蔣帥懷裏已經睡着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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