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看了一眼韓聰的辦公室,房門關着。
「去吧,韓聰在裏面。」蔣帥的目光依然暖暖的。
「嗯。」絲絲縷縷的被蔣帥牽絆了一下,簡繁急忙轉身。
走到韓聰辦公室門前,簡繁站了站。突然加速的心跳無論意味着什麼,見到韓聰的一刻都應該平復下來。
簡繁推開門,韓聰正在打電話,抬起的目光未及簡繁便又收回了。
簡繁將包輕輕地放在沙發上,走到窗前向下望了望。
韓聰的電話一直在繼續。簡繁感到有些無聊,轉身掃過韓聰辦公桌上的商業策劃書。睫毛抖了抖若有所思,又轉身重新望向窗外。
「好吧,謝謝。」韓聰的電話終於講完了,放下電話卻傳來了敲擊鍵盤的聲音。
也許韓聰手上的工作很緊急,再等一等吧。簡繁安靜地坐在沙發上。
又過了很長時間,韓聰似乎忘記了簡繁的存在,視線始終沒有離開計算機屏幕。簡繁起身走到韓聰辦公桌前,帶着試探,聲音輕柔,「韓聰。」
韓聰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站起來從文件櫃中拿出一份文件重新坐下。
韓聰真的生氣了?他從未如此。簡繁咬了咬嘴唇,手指下意識的在辦公桌上划來划去,再次開口,「韓聰,我回來了。」
韓聰翻文件的手頓了一下,將文件合上,緩緩抬頭,「出差時間真不短!」
簡繁微怔了一下,「哦。是的,臨時有變化。」
「變化?」
「嗯。天氣的原因,我們在峨眉山下駐留了幾天。電話中我跟你說過的。」簡繁急忙解釋。韓聰的目光令她有些緊張,似乎出差過程中所有的突發狀況都是她的錯造成的。
突然,韓聰的計算機中傳來新郵件提示音,不舒服的感覺被打斷,簡繁舒了口氣,「你先看郵件吧。」
韓聰打開郵件,滾動鼠標,之後很是失意的撫了撫額頭。
「怎麼了?」簡繁最不想看到韓聰失意的樣子。
韓聰的眼神很冷,將桌面上的商業策劃書向簡繁推了推。
簡繁拿起來翻看了一遍目錄,又翻了翻內容,「現在投資容易找嗎?」
「你說呢?」
「哦。」簡繁嘟了嘟嘴,問題問得太不走腦了,如果容易找到投資,韓聰就不至於如此了。
「為什麼突然找投資?」簡繁希望找一個話題擺脫目前緊張的氣氛。
「你不知道嗎?」韓聰依舊冷冷的眼神,充滿殺傷力的反問句。
簡繁被問愣了,「我不知道。」
「你不是希望我的公司有所突破嗎?難道不該融資嗎?」
「我希望?」簡繁徹底懵了,琢磨不透韓聰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是嗎?若不是你希望的,我何至於拿着這樣一本本策劃書四處碰壁。」韓聰一把搶過簡繁手中的策劃書拍在桌面上。
簡繁從未見過韓聰發火,一時接受不了,眼淚不受控的一滴滴落下來。雖然感到委屈,但是更多的是心疼韓聰。他不該如此的!
韓聰盯着簡繁,胸中有一團火越想壓制越壓制不住,「你與其他人一起工作、一起旅遊不是很開心嗎?你工作不是很忙嗎?不高興就離開這裏,回去忙你的工作。」
「我不是。」簡繁聲音發抖,不斷抹着臉上的淚水。明知道韓聰不喜歡她哭,可就是忍不住。
韓聰嘆了口氣,隨手將紙巾盒推給簡繁。使的力量大了一些,紙巾盒刮着筆筒「啪」的一聲落在地上。韓聰眉心微微蹙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簡繁吸着嘴角默默蹲下去開始收拾散落一地的零零碎碎。
「我讓你揀了嗎?」韓聰後悔失手,更捨不得簡繁蹲在地上收拾這爛攤子,可是語氣就是軟不下來。
簡繁一驚,繼續着。
韓聰起身轉到簡繁面前,彎腰抓起簡繁的手腕向上一拎,「告訴你不要揀。」
簡繁的身體被帶着站了起來,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就因為重心不穩,摔在了沙發上。
「韓聰?」簡繁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感覺雙腿發軟,拼命將淚水咽入喉嚨。
韓聰怔住,簡繁慘白的面色和無辜的眼神將他的思維和意識全部抽離了。
「我只是想把這些東西揀起來,沒想惹你生氣。」簡繁吸了幾口氣才將呼吸調勻,「你忙吧,我先回去了,這是給你帶的米花糖。」
簡繁拿起包準備離開。韓聰猛地驚醒,心底莫名沉重感到慌張,將簡繁拉開一半的門重新推上,「我一會兒還有話說。」
簡繁別過頭,最後還是將門把手鬆開。
「我去會議室。」韓聰把辦公桌收拾了一下,托着筆記本電腦的和一摞紙走了出去。只要簡繁不離開,一切問題總會解決的。
簡繁坐在沙發上,沮喪地托着腮。散落一地的簽字筆、膠貼、回形針、便籤條,尤其趴在牆角的墨色筆筒呈現在素色的地面上顯得格外突兀。
簡繁正準備俯身揀起腳邊的紙巾盒,門被推開了。簡繁急忙調整好坐姿,很怕韓聰看見了又發無名之火。
「嗨,我這裏也有好吃的。」蔣帥一手推門,一手拿着水杯,懷中捧着一盒曲奇餅。
簡繁迅速拍了拍臉,按了按眼眶,「哦。」
散落一地的七零八碎,簡繁的神情,蔣帥瞬間明白了。可是,既然簡繁不想讓他知道,就裝着不知道吧。
「怎麼搞的?哈哈,不過,這樣亂一些反而好。韓聰把這個辦公室搞得太壓抑。」蔣帥將水杯遞給簡繁,又將餅乾盒打開,「嘗嘗。」
「天呀!簡繁,你快去洗洗手吧,順便把臉也洗一洗,怎麼變成小花貓了。」蔣帥沖簡繁俏皮地欺了欺鼻子,「不會是花貓妝吧,難道我落伍了。」
「你就是落伍了,我去洗手啦。」簡繁微微一笑,眼中重現華彩。
「哈哈。」
待簡繁走出去,蔣帥快速將地面收拾了一下,拿着筆筒走進會議室,將筆筒「嘭」的墩在韓聰面前。
韓聰被嚇了一跳,盯着筆筒看了一會兒,才明白了蔣帥所為何意。輕嘆一口氣,將雙手交疊在一起搓了搓,「你最好別管。」
「怎麼可能?」蔣帥說得底氣十足。
韓聰搖搖頭,妥協,「我也沒說什麼!」
「希望你好自為之!」
韓聰不想被蔣帥逼到死角,「我和簡繁之間的事也希望你適可而止!」
簡繁哭紅的眼睛和隱忍的神情令蔣帥無法罷手,喉嚨微微滾動了兩下,「我想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些事情。」
韓聰感到一絲不安,視線聚焦到筆筒的基部,已經出現了一條小小的裂痕。
「實際上,早在簡繁上大學之前我們就彼此知道。所以,你不要理所當然地認為你應該擁有她。」蔣帥停頓了一下,繼續,「我並不是中途加入的選手,我也從未想過放棄。」
說完,蔣帥拿起筆筒,臨出門前忽然轉身,「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你以為這個筆筒很禁摔嗎?」
韓聰下意識地握緊拳頭,又鬆開拳頭,反反覆覆幾次才將蔣帥的話理解透徹,整個人驀然感到疲憊無力,說不出的難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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