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陽市中心一座國際化酒店的室內泳池邊,越來越多的人將目光投到中間泳道。
「那個人不停不歇地已經遊了將近30個來回了。」
「估計還能游3000米。」
「你怎麼知道?」
「昨天晚上就是他,遊了差不多60個來回才上岸。」
「60個來回?仰泳還差不多,自由泳還不累死?」
「昨晚我也在,他游到最後體力明顯不支。想不明白,身材已經很好了,為什麼還要把自己逼迫得那麼狠!」
「所以你胖呀!人家是來健身的,你是來泡澡的。」
「切,我可不是來泡澡的,我是來看帥哥的。」
「看有什麼用,你就沒跟帥哥搭個訕?」
「我倒是想呢!那帥哥上岸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就離開了。酷的很!不過我注意到他摘下泳鏡後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
「哭過?不可能,過敏了而已。這種天之驕子能有什麼傷心事?」
「失業、失戀,或者做生意被朋友騙了,怎麼沒有可能?」
「若果真如此,那豈不是很可憐!」
「嗨!我說你們幾個越說越離譜了!」靠在一旁躺椅上打着俄羅斯方塊機的連一帆忽然抬眸,一臉的鄙夷。
「怎麼離譜了?你知道你說。」幾個女孩回頭表示不滿。
「那個人既沒失業,也沒失戀,更沒有被朋友騙!」
「你怎麼知道?」
「我們一起來的,能不知道嗎?」
女孩們立即圍攏上來,「你們是職業運動員吧?」
「我像嗎?」連一帆撇着唇角。
「那就是演員,你是他的經紀人!」
連一帆笑了一下,想像力有夠豐富!我若是蔣哥的經紀人,立馬協調他回北京。纏了他一個下午,無論問什麼都三緘其口到。本想酒桌上把他灌醉了套他的話,沒想到他滴酒不沾。害得我跟盧總倒是喝大了。
「我們是不是猜對了!」女孩們追問。
連一帆若有所思,突然眼前一亮,「你們還真行!確實猜對了。」
女孩們雀躍,「無論表演還是走秀,體形都很重要。游泳那麼拼命,一看就是。他叫什麼名字?有粉絲團嗎?」
「公司新簽的藝人,還沒有藝名。粉絲團得等定位明確後再籌建。」連一帆開始裝模作樣。
「你們來貴陽有什麼活動嗎?我們能參加嗎?」女孩子們各自幻想。
「沒有活動,來體驗生活。不過,你們若感興趣可以幫他找找人物感覺。」
「我們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告訴你們怎麼做,你們照着做就是了。」
「好,好!你說,我們要怎麼做。」
「你們先離開,半個小時以後回來集合。我先準備一下。」
「ok,ok」
連一帆探身從背包中拿出手機。姓蔣的,你不理我,也不接老大電話!這次我找人演給你看,看你再怎麼裝?台詞中若包含一兩句老大的話就具威力了。沒錯,先打探一下老大的想法。
連一帆立即撥通簡繁的手機,「老大,你猜猜我在哪裏?」
「貴陽!跟蔣帥在一起吧?」簡繁恨不能立即代替連一帆的存在。
「嘿嘿。」連一帆撓頭,丁惠這個大嘴巴。
「蔣帥一切都好嗎?」
「好着呢!老大,你有什麼話想跟蔣哥說嗎?或者有什麼想問的?我可以代勞。」
「哈哈,不需要。」
「老大,明天我可就飛回去了!」
簡繁抿唇一笑,「回來吧,先等你回來,再等蔣帥回來。來回的機票我給你報銷。」
「這個好!不如過幾天再回去,就當你派我來這邊調研。」
「想的美!後天回來就不給報銷了。」
「好的,好的!明天一定回。」連一帆掛斷電話想了想。老大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
蔣帥往往復復已經遊了40多個來回,越游越吃力,卻依然咬牙堅持着。只有在水裏才可以肆無忌憚的流淚,才可以排解痛不欲生的想念。過敏成為了眼睛紅腫的最好解釋。
「蔣哥,你儲物櫃鑰匙給我。」連一帆躍入水中,趴在分道線上沖游過來的蔣帥揮手。
蔣帥摘下手環丟給連一帆,緊接着展臂壓水遊了過去。
連一帆游回池邊,扒住池沿兒用力一撐爬上岸。要知道老大的想法,看看老大發給蔣哥的短訊就知道了,哈哈,聰明!
一通搗鼓,連一帆試出蔣帥手機的開機密碼。看過簡繁發給蔣帥的一條條短訊,心中莫名傷感。姓蔣的若敢辜負老大,饒不了他。
女孩們在連一帆的指點下背熟了連一帆編好的台詞,既興奮又緊張,期待着蔣帥快速上岸。
又遊了20個來回,蔣帥終於沒有體力再繼續,用盡最後的力氣潛入水底,穿過幾條泳道,抓住池邊的梯子一點一點爬上岸。摘下泳鏡,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正準備轉身進入更衣室,身後傳來聲音。
「蔣帥,你竟然敢不理我,是不是要挨打?」
蔣帥驀然怔住。若不是女孩帶了一點兒口音,與簡繁的聲音明顯不同,當真以為簡繁站在身後。
「公寓裏變得格外冷清,知道為什麼嗎?不是因為你不在,是因為我將空調溫度調低了。是不是有一點兒小失意?」
蔣帥眉頭緊鎖,只想快速離開,卻被連一帆擋住了去路,「蔣哥,我幾個朋友,給個面子嘛!就當幫你找找感覺。」說罷示意女孩們繼續。
「簡繁,婚紗選好了嗎?」
「沒有,蔣帥最近很忙。」
「我感覺他對你不如以前上心了!去哪裏出差都不告訴你。」
「忙完這一段時間就好了。」
「你就慣着他吧。」
「蔣帥只是想給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蔣帥猛地握緊拳頭,近乎絕望,「什麼驚喜?你跟簡繁說什麼了?」
將簡繁與姚菲的聊天內容拿出來就是為了刺激蔣帥,沒想到蔣帥反應如此劇烈,連一帆向女孩們揮了揮手,「謝啦,他已經入戲了。」
女孩們安奈喜悅,相互提醒着悄悄離開。入戲了就不能再打擾了,否則前功盡棄!
蔣帥怒目,眼底紅的可怕,「告訴我,你跟簡繁說了什麼?這些話你從哪裏聽來的。」如果簡繁認為他的消失只是驚喜前的鋪墊,那麼要她如何解脫,如果開啟新的記憶!
連一帆撇着嘴角,「我從北京飛過來問了你那麼多問題,你回答我了嗎?老大給你打電話,給你發短訊,你有理會嗎?問我問題,免談。」
「算我求你!」蔣帥緩和了語氣。
「我告訴老大你瞞着她準備求婚儀式。」連一帆頓了頓,「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猜到的最壞原因就是你跟老丁一樣得了什麼絕症,否則你不會這樣莫名其妙。但是你看着也不像呀!一次游五六千米,我都比不了。」
蔣帥抬手遮住眼睛,「我會聯繫樂隊的!」
「哈哈,我就說嘛!不用你聯繫,我告訴樂隊隨時待命。你估計還有多久回北京?」
「一個半月吧!」
「就不能中途回去一趟!」
「之前我把問題想簡單了!」蔣帥自責不已。簡繁對他深信不疑,又怎麼可能毫無緣由的認為他會離開。不說、不見,只是他的逃避,卻不會令簡繁放棄。既然如此,勢必找個機會表達清楚。
連一帆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儘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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