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將自己死死地貼在寧卿的身上,以至於他走起路來,都覺的有些費勁。
從『門』口到他的房間,這段路並不是很長,但是他卻感覺像是走了很久一樣。
一來顧婉貼在他的身上,讓他不好行走,二來他也是在為她的病焦急,如此一來,更是心焦了起來。
到了他的房間,寧卿將顧婉放在他的『床』上,之後便坐在『床』邊,凝白如『玉』的修長手指搭在了她的脈上。
他當初在清涼山的時候,也學過醫術,只是很少拿出示人罷了。
把了脈,寧卿又用手在她的額上和臉上試了試,只覺觸手火熱,之後便拿出一包銀針,在她身上扎了幾針。
本來顧婉身上燒得厲害,不停地扭動着身子,但是這幾針一紮下去,她霎時便安靜了下來。
過了會兒,寧卿拔掉針,寫了個方子,直接讓徐清去顧大夫的『藥』房裏取了『藥』煎了給送來。
但是徐清進來的時候,眼前的一番情景,讓他實在是看不下去。
只見顧婉躺在『床』上,雙臂緊緊地摟住寧卿的腰,並且還在他懷裏不停地扭動。寧卿半坐半躺,任憑自己被她抱着腰,此時正一臉溫柔地看着她。
這情景太美好,徐清覺的他還是趕緊離開的好,反正顧婉一時半會兒的也醒不過來,他還是先去將『藥』溫着比較好。
只是,他心中忍不住道:「公子,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扎過針之後,顧婉感覺舒服了一小會兒,但是過後不久,竟然又感覺身上冷了起來。
她緊緊地揪住被子,想要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但是奈何,這被子好像太薄了,一點也不能給她足夠的她想要的溫暖一樣。
寧卿見狀,知道她是身上冷了,但是裹的嚴嚴實實的並不好,於是便扯了扯被子,想要讓她放開一點。
但是誰料,他這一伸手,竟然讓顧婉感覺到溫暖,順着這感覺,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被她抓住手的剎那,寧卿心裏一顫,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這麼被她抓着。
但是顧婉只抓了片刻,便鬆開了,隨後順着胳膊,一直『摸』到了她的腰,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
儘管她在半昏『迷』中,但是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下暖和多了。
寧卿任憑她抱着,看着她緊皺餓眉頭鬆開,嘴邊揚起一抹笑意。
這個『女』人,這個時候,竟然會變的這麼可愛。也或許只有在她病的時候,才會如此安靜,如此可愛的吧。
她此時蜷縮在他的懷裏,像一隻小貓一樣,雖然雙手抱住他的腰,但卻讓他感覺到,她的手像是貓爪一樣,撓的他心裏痒痒的。看着她此時平靜的睡顏,他終於做了自己一直以來想做卻沒有做的事。
他也伸出雙臂,將她摟在懷裏。
兩人身體相貼,感受着她身上傳來的熱度,寧卿的心跳驟然加快。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跳為何會加快,就是知道,他現在的心跳很快,以前從來都沒有這麼快過。
顧婉感覺身上更加溫暖了起來,稍微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睡的更舒服。
但是她這一動,卻像是一簇小火苗一樣,將他身上本已開始燃燒的火焰瞬間徹底點燃,熊熊燃燒了起來。
他不由得收緊雙臂,想要將她抱得緊一點,再緊一點。
心撲通撲通的跳,如果此時顧婉是醒着的話,一定能夠聽得到。但是她此時仍然沉沉地睡着,她所有的動作,全都是遵循自己的本能。
寧卿就這樣抱着她,一直到快天亮的時候,這才感覺顧婉身上的熱度退了。
但是退了熱之後,她卻依然不撒手,仍然在緊緊地抱着他。
他的心跳了一夜,直到現在,在他的強制之下,這才逐漸的平息了,但是那種奇妙的感覺,不但沒有散,反而像是凝成了一團一樣,在逐漸長大,在他的心裏『亂』撞。
天亮的時候,寧卿感覺到懷裏的『女』人睡得越來越淺了,想來是快要醒了,於是便收回自己有些酸麻的手臂,將她放開。
這一放開,那種空落落,戀戀不捨的感覺,倏然鑽入他的五臟六腑,像是要把他吞沒一樣,讓他差點一個沒忍住,又將她再次擁進懷裏。
但是她就要醒了,如果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竟然在抱着她的話,一定又要一番鬧騰了。她現在還在病中,可是不能這麼讓她鬧。
寧卿雙臂『抽』回的時候,顧婉像是感覺到那份溫暖正在流失一樣,不由得又將自己的手臂緊緊了,緊緊地抱着他的腰。
寧卿低着頭,看着她安靜的睡顏,微微一笑。
又過了沒一會兒,顧婉皺了眉頭,又扭動了幾下身子,眼睛慢慢地睜開。
她睜開眼睛,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一片潔白的絲緞。
這是她自己房中沒有的。
顧婉此時雖仍不舒服,頭痛『欲』裂,但是卻清楚地明白,這肯定不是在自己的房中。
不是在自己的房中,那又是在哪裏?
她心中想着,便抬頭看去。
然而,只是看了一眼,她便瞬間睜大了眼睛。
這,這怎麼可能?為什麼他離她這麼近?而且這個姿勢,就好像是兩人在相擁一樣。
對了,相擁。顧婉低頭看自己的手,找不到,找不到,去哪裏了?
當發現自己的手在哪裏的時候,心中一個驚雷炸響。但是不知怎麼的,她卻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不能將自己的手拿開。
「你,你你,你為什麼,要抱我?」顧婉徹底凌『亂』了,『亂』七八糟地說着。
寧卿看着他,嘴角微揚:「你確定是我在抱你嗎?」
聞言,顧婉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頓時像是被燒紅的碳燙到了一樣,忙『抽』了回來。
她這是在幹嘛?她這是在抱着他嗎?
這怎麼可能?這也太驚世駭俗了吧!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她做出的,絕對不是!
她的手『抽』回,讓寧卿更是感覺心裏空了起來,不過看着她這副既驚嚇又痛恨的樣子,他不由得笑了起來。
太尷尬了,這氣氛太尷尬了,讓顧婉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她做出的事。
因為尷尬,她也不敢說話,所以只有兩個人的房間裏,此時被一片可怕的沉寂給籠罩着。
顧婉皺皺眉頭,心跳噗通噗通的,她努力的回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像昨天夜裏,她突然病了,發燒燒的很嚴重,然後好像被哥哥送來了這裏。
只是,就算被送來這裏,也該是找顧大夫啊,怎麼一睜眼,看到的竟然是他?而且,兩人還是以這樣詭異的姿勢。
「我,我怎麼會在這裏?」顧婉又問道,實在是不可思議。
「你說呢?」這回寧卿回的倒是快,但是卻沒有實質意義。
她怎麼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裏?要是知道的話,她還用問?
顧婉用了好長時間,才讓自己接受了她剛才的確是在抱着他的事實。平復了一下受驚的心,顧婉開始將這裏仔細地打量了打量。
房裏的佈置和擺設都是極簡單的,簡單到有幾分清冷,就像寧卿這個人一樣。
一想到這裏,顧婉也徹底想了起來,這個房間,可不就是他的嗎?她之前來過一次,所以記得。
想着這個,顧婉立馬要起來。但是奈何實在是病的厲害,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掙扎了幾下,依然沒有起來。
「快拉我起來啊。」顧婉着急,不由得向一旁的寧卿說道。
「做什麼?」寧卿問道。
「我要回家!」
但是這話才說出口,顧婉就想起來了,她現在住着的房子,好像也是他的。
不過反正他說了,給她了,那就是她的了,和他沒關係。
寧卿沒有理會她的話,一個轉身,出去了。
「喂,你幹嘛去啊?」顧婉強忍着不適,用力大聲喊着。
但是寧卿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地出去了。
顧婉泄氣了,躺在『床』上,起又起不來,這可怎麼辦?難道真要就這麼在他的『床』上躺下去嗎?
正當顧婉覺的自己是完完全全悲了個劇的時候,又見寧卿進來了,手中端着一隻白『玉』小碗。
「你快送我回去啊」,顧婉又說道,「要不把我送『春』回堂也行,要是我不在的話,那邊就要忙死了,一忙就容易『亂』,要是『亂』了,出了什麼事怎麼辦?一旦出事了,一定會帶着經濟損失,你這個老闆是怎麼當的?」
寧卿聞言,微微一笑,這『女』人,都病成這樣了,腦子還『挺』清楚的。
「喝了。」寧卿直接將『藥』端到顧婉面前。
顧婉看了一眼,見白『玉』小碗裏黑乎乎的『藥』汁,散發着濃濃的『藥』香味。
「你不送我回去我就不喝。」顧婉雙眼瞪着他說道。
難道只以為他會永強嗎?她就不會了嗎?
寧卿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藥』,又看向她。
「你確定不喝?」他再次問道。
這語氣,這話聽起來,怎麼感覺怪怪的?
但是顧婉此時才沒心思想這麼多,她就知道,一定不能認輸,絕對不能認輸。
「不喝!就是不喝!」
\哈哈\
不喝是吧,很好,他有讓她喝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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