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什麼意思?
顧婉不解地回頭看着他,難道,她現在的樣子,有什麼不妥嗎?
也就自己看不見罷了,如果自己可以看得見的話,她只怕要羞死了。
「沒,沒什麼。」寧卿回道,一聲輕笑。
顧婉一見他笑,心中頓生猜疑,直覺告訴她,肯定有事。
她轉了個身,將一旁放着的一面銅鏡拿了起來,放在面前看了看。
銅鏡的鏡面模模糊糊的,自然沒有她前世用的鏡子照的清楚。不過,就是這模模糊糊的光影,也讓她能看的很清晰。
此時,她的髮絲有些微的凌『亂』,這個倒還好說,但是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的臉頰上,竟然還帶着抹酡紅。
就她現在這副樣子,不用自己招認,別人只一看,也必定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這樣出去的話,可不丟死人了?
顧婉又羞又氣,都怪他,要不是他的話,她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不過這種事情,着實又讓她羞怯的很,就算想要將那罪魁禍首捶打一番,她也感覺自己沒那個臉皮。
她在椅子上坐下,臉上的表情甚是不自然。對着銅鏡,開始整理自己凌『亂』的髮絲。
「記住了嗎?以後不要和她『亂』說話。」寧卿悠然說道。
顧婉瞪眼看了他一眼,恨不得撲上去咬他。
記住了,她這回可算是記住了,她連想咬掉自己舌頭的衝動都有了。
好端端的,她管他那檔子閒事幹嘛?她吃飽了撐的咋的?
寧卿滿意地點了點頭,為了讓她記住,看來,用這個方法很靈。
顧婉將凌『亂』的頭髮整理了一下之後,雙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感覺不太燙了,這才要起身去開『門』。
「開『門』!開『門』!小婉開『門』啊!我給你報仇!」雲裳在外面,依然中氣十足地喊道,一口咬定是寧卿欺負了顧婉。
顧婉苦笑一聲,還給她報仇呢,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她也不會『弄』到現在這步田地。
『門』是被寧卿在裏面反鎖上的,顧婉上前,直接給打開了。
雲裳拍着『門』,一邊拍,一邊用力地撞,但是沒料到,『門』突然之間被拉開了,她一下沒收住腳,便向里跌去,幸虧被顧婉及時給扶住了。
「怎麼樣?他怎麼欺負你了?」雲裳一見顧婉,忙問道。
她知道寧卿不希望她知道他家在什麼地方,所以才會不告訴她。這次,是顧婉告訴了她,她師兄擺着一張冷臉來了,想想也沒好事。
這是她和他之間的事情,要解決的話就在她和他之間解決,何必要牽連無辜?因此,雲裳豪氣萬分地擺出了一副要為顧婉報仇的樣子。
但是誰料,顧婉卻微微一笑:「沒事兒。」
說着住話,她便看向她身後,果然,已經等了好幾個要看診的病人。
護士聞言,便帶着病人進來了。
顧婉仍覺的有些赧然,臉上過不去,似乎房內,還飄『盪』着剛才曖昧的氣息。
然而等她進去之後,顧慮便瞬間打消了。
寧卿背對着『門』口站在窗前,眼睛看着外面。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但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寒氣,卻仿佛讓整個房間裏都被籠罩上了一層低氣壓一樣。讓人壓抑的幾乎不敢說話,哪裏還至於胡思『亂』想?
雲裳進來後,見顧婉安然無恙,寧卿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便也不再擔心,坐在顧婉身邊,看着她給病人看病。
或許是她看的太入『迷』了,當她坐了會兒,起身要活動活動的時候,突然發現不見了寧卿的蹤影。
「我師兄他人呢?」雲裳一臉疑『惑』地問道。
「剛才走了。」顧婉回道。
她坐下沒多大會兒,他便走了。
雲裳點點頭,「哦」了一聲,隨即說道:「走就走吧,不理他。」
顧婉突然想起來她之前說來找寧卿是因為有事情要告訴他,於是便問道:「你要告訴他什麼事?」
「哦,這個啊,就是我師父讓我先通知他一聲,他要來看看他,讓他準備迎接。」雲裳臉上又帶上了明媚的笑意。
「你師父要來?」顧婉反問一句。
其實,她最想問的是,她的師父要來就來唄,竟然還先讓她來通知一聲,讓寧卿準備迎接,這是不是架子太大,太隆重了一些?
雲裳嘿嘿一笑,回道:「是啊,師父先給我傳了信,讓我先告訴師兄一聲,也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這個,必須要有心理準備。
說罷,她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笑道:「等到師父一來,這下可好了。」
顧婉還是不明白,為何師父一來就好了?不過,看她笑得這副不懷好意的樣子,只怕對於寧卿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吧。
她正想着,又聽雲裳繼續說道:「我跟你說啊小婉,你見了我師父,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啊?怎麼個吃驚法?」顧婉頗感興趣地問道。
雲裳神秘地一笑:「等你見了就知道了。」
顧婉見狀,倒是更好奇了起來,說起來,她一直很想見見她的師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竟然教出了這兩個簡直能逆天的徒弟?
在她的想像中,這位師父應該是年紀一大把,鬚髮皆白,外表看起來道貌岸然的樣子,但是內心嘛,着實就不好說了。
下午下了工之後,顧婉便邀請雲裳去她家住。家裏嫂子也都『挺』喜歡她的,再見了她,一定很高興。
雲裳本來還打算專『門』去寧卿家裏蹭地方的,被顧婉嘲笑了一番讓她不要自找難看之後,這才作罷,乖乖地跟着顧婉回家去了。
姚氏一見了雲裳,自然是歡喜的很,拉着她的手問長問短的,又要再下廚去做點好吃的給她。這個姑娘,『性』子直爽,跟她說話嘴又甜,她是打心眼地喜歡。
家裏人多了才熱鬧嘛,四喜來了之後,她便開心的很,完全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子一樣。要不是雲裳有家有爹娘的話,只怕她又想把她留在自己家了。
「走了這麼久,說婆婆家了沒有?」姚氏笑問道。
聽她問到這事,雲裳也不羞臊,直接回道:「還沒呢。」
她說完這話,看了顧婉一眼,接着說道:「今天小婉還說我嫁不出去呢。」
顧婉無語,她這是在告狀嗎?
「她胡說呢,咱們雲裳這麼好的姑娘,爭着搶着要娶你的人,只怕會打破了頭呢。」姚氏忙安慰她說道。
就是嘛,雲裳得意地看了顧婉一眼。
顧婉輕笑,她真『性』情是不假,也『挺』可愛的。但有時候,也會無理取鬧、是非不分,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她着實為她將來的親事擔憂。
「你可得抓緊着點啊,你看你小婉姐現在都定下了。」姚氏又說道。
顧婉面上一僵,嫂子怎麼能把這話也說出來了?
定下了,自然就是指定下了親事。
「真的嗎?」雲裳一聲驚呼,「誰啊誰啊?」
顧婉滿頭黑線,皺眉嘟嘴看着姚氏,不悅地喊道:「嫂子!」
姚氏哈哈一聲笑,又向雲裳說道:「她害臊了,不說了。」
但是雲裳卻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忙又一遍一遍地追問到底是誰。
她絕對想不到,這才短短半年多沒見,她不但從小莊子上搬到了城裏,從一個莫名其妙的『藥』師變成了神醫,而且,連親事都定下了。這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要不是姚氏說了的話,打死她她都想不到。
顧婉聽她一直這麼問,生怕姚氏一個沒忍住,給說了出來。
於是便推着雲裳進屋,口中說道:「吃飯吃飯。」
當看到一桌子琳琅滿目的吃食的時候,雲裳這才轉變了注意力,將剛才的事情暫時忘到一邊。
吃過飯之後,顧婉便將雲裳帶到了專『門』為她收拾出來的房間,與她說了幾句話,便讓她早點睡了。出了她的房間之後,顧婉舒了口氣,不願和她待在一起,主要還是怕她會問起那件事情。
雖說她以後早晚會知道的,但是現在,不是還沒成嗎?顧婉總覺的有些不好意思。
第二日一早,早飯後,三人一起去了『春』回堂。
雲裳自從昨晚將顧婉定親的事給忘了之後,直到現在,都沒有想起來,也讓顧婉輕鬆了不少。
然而,就在快到『春』回堂『門』口的時候,她又突然想了起來。
「對了,小婉,昨晚嫂子說你定親了,到底是誰啊?」
顧婉愕然,她怎麼又想起來了?
「沒有,嫂子胡說八道呢。」顧婉忙回道。
雲裳皺了皺眉,她才不會相信。
「四喜,誰啊?」雲裳見顧婉不答,又轉頭看向四喜問道。
但是四喜只是抿嘴笑,也沒有回答她。
雲裳心裏默念奇怪,定了親就是定了啊,有什麼好不說的?還是說,那人,不適合被她知道?
心中想着這些事兒,便到了『春』回堂『門』口。
『門』口處,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停在那裏,一隻凝白通透、細膩纖長的手掀開了車簾。
寧卿下車,直接進了『春』回堂。
雲裳心頭一緊,大聲說道:「不會是我師兄吧?」
她說着這話,看看寧卿的背影,又看看顧婉,瞪大眼睛,驚訝說道:「你們,怎麼會……」
顧婉風中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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