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就必須要靠咱們兩個撐起來了。
她口上如此說,故意將紫蘭也拉下了水,又執起了她的手,笑道「以後你的孩子生下來,咱們共同養育他。」
紫蘭聽聞這話,有點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共同養育她的孩子?她不是要把她的孩子搶走,或是刻意折磨嗎?
顧婷再次微微一笑,讓紫蘭猛然反應了過來,於是忙回道「是,夫人,我記住了。」
她說罷這話,紫蘭的丫頭紫鵑便取了衣料回來了。
「這是杭州的錦緞,入庫的時候我覺的這顏色適合你,就特意給你留了下來;」顧婷笑着說道,將一塊水紅色的錦緞料子推到了紫蘭的面前。
紫蘭有點受寵若驚,這種料子她是知道的,每年能入府的,特就那麼幾匹,只給夫人做上四季衣物都不顧,怎麼可能還會剩下給她?
顧婷見狀,便又說道「你與我可千萬別拘謹,拿着吧,這樣的好東西,以後可多的是。」
紫蘭下意識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此種情境下,即便是她不想要,也必須要說收下了。
轉眼,四喜出嫁已經三日了。
這日一早,她先和陳景澄一起去了陳夫人的院中,聽她說了幾句話,又讓她帶上準備還的禮物。隨後,便與陳景澄一起回門了。
顧婉自然也沒忘這事兒,因此早上吃過早飯之後,便帶着小包子一起,也去了程大海的家中。
「你怎麼也來了?」她一進門,便聽姚氏問道。
姚氏說着這話兒,忙接過她懷裏抱着的孩子,抱着他進了屋。
「今日四喜三日回門,我當然要來了」,顧婉說着這話,又笑問道,「難不成,嫂子你不想讓我來?」
「才不是」,姚氏回道,「孩子還太小,你這樣成天抱出來折騰着,能行?」
顧婉聞言,面色一赧「都三個多月了,並且男孩嘛,就不能太嬌生慣養了。」
姚氏聞言笑了起來「要是被你婆婆聽到這話,她不和你急才怪。」
「她不會知道的。」顧婉回道。
孩子是她生的,她也愛的緊,但是無論如何,她都知道不能太溺愛孩子了。要是按照太后的那些做法,只怕好好的孩子都要被她給寵壞了。
所以,太后說要讓她和寧卿今年去京城過年的事,她真的是不想去;
要是能找個理由給推脫了過去,那就好了。可她左想右想,就是沒有想到合適的理由。
姚氏抱着孩子進了屋,將他放在了床上,又拿被子給他仔細地蓋住了。
「才幾個月大的孩子,就該多睡覺,你沒事少抱出來溜達。」姚氏責備說道。
顧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但是不帶出來的話,她又着實惦念的緊,這才抱着他一起出來。反正有她和乳娘兩個人共同照看着,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的。
再說了,她家兒子長的粉雕玉琢的,好看的不得了,她就是想抱出來吧顯擺顯擺。
「小孩子要多睡覺,當初平平那時候,我讓他睡了半年,你倒好,隔三差五地抱出來。」姚氏又說道。
小孩子多睡覺,這是千百年來積累下來的道理,可不能到了她這裏,就給變了。
「好好,嫂子我記住了。」顧婉忙說道。
要是和她說她現在不但抱着孩子出來到處溜達,都還開始給他餵飯了,不知道她又會是一番什麼樣的反應。
此時小包子醒了過來,睜着一雙烏溜溜的如同黑寶石一般的大眼睛,看着姚氏,還伸開那一雙小胳膊,像是想讓人抱一樣。
姚氏見狀,不禁心疼的都要化了,忙將他抱了起來。
小包子一被抱起來,便咧開小嘴笑了起來。
姚氏不禁笑道「你這孩子,可真是有精神頭兒。」
「是啊,精神頭可好了,不抱起來都不行。」顧婉忙說道。
但誰料,姚氏卻瞥了她一眼「你還說?都是被你給慣出來的。」
顧婉有些說不出話來了,怎麼說到底,還是她的錯?
姚氏正抱着孩子,逗他玩兒的時候,忽然聽見大門口傳來響動,忙看向顧婉說道」來了來了;」
顧婉也跟着高興了起來,忙跑出去看。但誰料,當她走到堂屋門口的時候,看到的,並不是四喜和陳景澄,而是程大海。
「你咋才回來?」姚氏見了,問道。
程大海笑着回道「鋪子裏臨時多了點事兒,就想着幹完再走了。」
姚氏笑着瞥他一眼「再要緊的事兒,也比不得妹子回門要緊。」
說罷這話,便又轉頭去逗孩子去了。
程大海憨厚地一笑,轉身去了灶間,準備午飯去了。
顧婉見狀,也跟着過去幫忙。
程大海才回來沒多大會兒,四喜便和陳景澄到了家門口。
「早就念叨着你們了,這會兒才到,快進來。」顧婉說着這話,便將他們往裏讓。
陳景澄沒想到她竟然也會在這裏,他和四喜才剛剛新婚,此刻見了她,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但顧婉根本就沒注意到他,一顆心,全都撲在了四喜的身上。
才一進門,她便把四喜拉到了自己身邊,問她新婚的感受。
四喜面色紅紅的,嫁妝羞惱地說道「成親這事,你可是走在頭裏,怎麼現在反倒來問我了?」
顧婉笑着說道「我的事兒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忘記了,就想問問你的。」
四喜嘟嘟嘴,就知道她說的不是真話。那種感覺,是會記住一輩子的,怎麼可能忘記?
新婚的感覺,拜堂成親,洞房花燭夜,自然是不可能忘卻的,但顧婉此刻,可不就是想聽聽四喜的感覺?
每個人,可不是都有不一樣的感覺?
但四喜可就不太配合了,不管她怎麼問,就是不說;
姚氏在一旁看着她二人這樣,不禁笑道「行了,你們兩個先停了吧。」
這麼一說,顧婉才不再逼迫於她了。
兩人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姚氏便做好了午飯,端上了桌。
四喜吃着這些熟悉的飯菜,雖然才離開家三天,但這三天,卻又像是十分漫長一樣。
她已經成親了,出嫁了,有了自己的家。
回來這一趟,不禁心中感慨萬千。
吃過了午飯,洗碗的時候,姚氏主動將四喜拉了過去,問道「你打算什麼生孩子?」
這一問,卻是把四喜給問懵了,什麼時候生孩子,這事兒,可不是她能控制的。
「這個」四喜面帶難色地回道,「還是順其自然吧。」
姚氏點點頭「反正快一點,別到時候時間長了,鬧出些不好的事兒。」
想當初,顧婉嫁出去之後,太后抱孫心切,成日裏說道這事兒,還想着法子的要給寧卿娶別的女人。
四喜嫁的,雖然不是什麼高門望族,但怎麼說也是個大戶人家,家中也是妻妾成群的。在這樣的家族裏,娶妾室是極為正常的事情,縱然當初陳景澄說過此生不納妾,但她的心裏,還是不能放鬆下來。
他說了不納妾,但誰知道以後呢?有些事情,有的時候,還就是由不得自己。
所以,姚氏便在心裏想着,還是該讓她早點生下孩子,穩固了地位,也安了陳家人的心。
顧婉之前和太后之間的關係鬧的那樣僵,但自從懷孕之後,可不就改變了很多?
但生孩子這事兒,她一個人在這裏瞎着急也沒用,還是要看機緣。
今日她和四喜說道這事兒,只是提點她一下,讓她的心裏,最起碼有個數兒;
一直到了天色不早的時候,四喜這才告辭,隨陳景澄一起回去了。
看着他們的馬車漸漸走遠,姚氏不禁嘆息一聲。
顧婉站在她的身邊,聽到她的這聲嘆息,便問道「嫂子這是怎麼了?不捨得?」
姚氏點頭「自然是不捨得的。」
顧婉笑了起來,走到她身邊,執起她的手「左右離的近,什麼時候想來就來了,除非是她沒有那個心。」
不過她相信,四喜肯定不會沒有那個心的。
姚氏轉頭看向她「進去說。」
說着這話,便扯着她匆匆地進屋去了。
「你說,要是四喜不能很快傳出消息,或者是第一胎生了個姑娘的話,陳家那邊,會不會有想法?」她看向顧婉問道。
顧婉聽她此言,微微凝起了眉「你的意思,是四喜如果不儘快生個男孩的話,陳家那邊會納妾?」
姚氏點頭,可不就是這個意思?
但誰料,顧婉卻突然笑了起來「哎呦,嫂子,你就放寬心吧,不會的。」
但姚氏卻不解了,為什麼不會?
顧婉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反正你放心,陳景澄他不會的,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還是挺準的。」
「現在是挺好的,但誰知道以後呢?」姚氏又說道,「再說了,還有他的家人呢?」
但是在顧婉看來,即便是算上陳家的人,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種事情,多半都是婆婆從中攙和,但四喜的婆婆是誰?是陳夫人。
別人或許不敢保證,但陳夫人,顧婉絕對可以保證,她不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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