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現在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夠答應。」尚雲天突然甚是嚴肅的說道。
「你說。」
「我希望老師留在你這裏一段時日,直至你決定治療老師的病時再做決定,可以嗎?」尚雲天略顯忐忑的問道,
舞悠然想了想,倒也不覺得這有何不妥,不過,只是這裏是慕容家的地盤,雖說她是莊子名頭上的夫人,可留宿客人不知道是否可行。
不過,尚雲天的請求並不過分,只是他的老師留下,年歲還這般大了,除非慕容謹這個傢伙是冷血動物,否則,應該不至於會拒絕一個老者,還是她的病人留宿無名山莊。
「行。那就住下好了,我遲些就給安排住所,只是不知道老先生如何稱呼?總不能這般老先生,老先生的稱呼着吧。別人問起時,總歸是不妥的。」舞悠然道。
「老師姓白,其它的請恕我不能多說。」
「姓白。」舞悠然一聽這個姓氏不由想起了白家兄妹,那白月靈與白風天兩兄妹,這兩位不正也是姓白嗎?而且這白風天後來還追到百濟堂,隨行的江景甚至還說她是他的表妹童江月?
如今回想起來,不管江景是否找到了證據,可至少就算他到了百濟堂,也再也找不到她的蹤影,哪怕真的是。
可真的會嗎?舞悠然懷疑着。
恍惚只是片刻後,舞悠然轉身對尚雲天的老師輕聲喚道:「白老,我這般稱呼您應該沒問題吧。」
「可以。恐怕這段時日裏,要麻煩你了。就不知道我現在該稱呼你什麼比較好呢?」白老點了點頭,臉上掛着善意的笑容,這般問道。
「白老還是跟着尚大哥他們一樣稱呼我一聲悠然就好。正好,您老在莊子裏住下後,對於調理身子也有好處,這邊的環境還不錯。而且備着的藥材也較為齊全。我先給您調理一番身體後,待得狀況好轉後,再動手不吃,您覺得呢?」
「呵呵,你才是大夫,我這老頭子自然是聽你的。」
「那先安排您住在銀之院,正好蘇城的劉大夫經常會在莊子裏,有些方子我們可以好好討論一二後,再給您老抓藥煎服,一人計短三人計長,雖然這會還不夠三人,可總比一人強得多不是。」
「依你依你,老頭子我只等着健健康康活多幾年,也好禍害多幾個人。哈哈……」
今日裏白老的心情頗是不錯,較之兩日前見到時好了太多,對於治病的心態也轉變得積極了不少。
想來應該是有喜事,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便是這麼一個意思吧。
舞悠然笑了笑後,開始安排住所,讓人去銀之院收拾一個向陽而舒適的房間,作為白老這些時日的住所,通風方面效果也要不錯,畢竟是病人,好的環境有利於病情的好轉。
舞悠然親自領着人在下面人傳來說房間收拾好之後就去看個究竟,看着尚雲天那滿意中帶着感激滴目光,舞悠然不由放心了些許,至少地方還是合適的。
明日裏的飲食需要控制,舞悠然事先就給吩咐下去,讓廚房照着菜單給這邊送飯菜,劉大夫這時也正好回到院子裏,自然而然互相認識過後,碰了個臉熟。
一番寒暄過後,尚雲天三人開口告辭,直接將白老留在了莊子裏,一起離開了,甚至連舞悠然挽留吃個午飯都開口拒絕,無奈之下也只能讓季宵代為送一送人,自己陪在銀之院裏,與白老、劉大夫一同用膳。
午膳後,三人坐在院裏喝着淡淡的清茶。
「白老,說起來也是件巧事。有段時日我在平州境內佩郡一代行醫,偶然間在外出就診時,歸途上與人發生了一場車禍,雖然並無人傷亡,卻也算是認識了那倒霉的車軲轆端了,害得翻車的主人家。很巧的是,這是一對兄妹,外加兩兄妹的一位江姓朋友,而更巧的是,這兩兄妹與白老卻是同一個姓氏,也是姓白。不怕白老笑話,我不知道以前是否認識白姓人家,只是在我一次意外後失了以往記憶的半年多來,除了您老之外,就只認識這麼兩位姓白的朋友。莫非這白之姓氏在吾國很好見嗎?」舞悠然也不知自己為何心血來潮提起這事情,就這般說了一半後,也沒必要拖着另一半,乾脆將話說完,也好解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白這個姓氏在吾國確實不算多,可也不算少,只是一般而言北方姓白的應該多些,而南方這邊算是較少的姓氏,多數都是北邊遷移而來的人家。我祖上也算是南遷的人家,不過,能夠在佩郡一帶認識姓白的人家,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可能人家也從北下到南而來的。算不得稀奇。不過聽你說是姓白的兄妹,這倒是讓我想起一位在佩郡的故友,那位故友很巧也是姓江。對了,你這般一說,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口中的兄妹叫什麼名字,雖不敢說一定認識,可也說不定聽聞過。」白老笑着應道,或許因為此刻的悠閒,方才有興致問這事。
「這兩位哥哥叫做白風天,與我年紀相仿,不過十八九歲,妹妹則是喚作白月靈,年歲十四五歲。」
「月靈?風天?」白老忽而一臉驚訝之色,顯露在臉上。
「莫非他們的朋友叫做江景?」白老突然這般問道,江景這名字一冒出來,舞悠然都微微驚訝了。
居然真的認識!
她只是隨口說說,畢竟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可哪想到竟是真的認識。
而且這般確定還是因着白老能夠說出江景的姓名,這可是她未曾說過的名字,只是提了一下姓氏而已。
「白老,這白月靈與白風天與您老是……」舞悠然欲言又止道。
「哈哈,原來如此,沒想到竟是如此。你就是那個拒絕了風天求醫的施公子,你若不說他們的名字,我都沒想到會是如此。這天下可真是小,兜兜轉轉間,還是轉到了遠點。當日裏,未曾得請到你過來看病,卻幸虧得遇路過的鬼醫出手相助,方才保住這條老命。哪想拒絕了風天幾個的請求的你,最後卻成了為了根治這病的主治大夫。造化,真的只能說是造化。或許,老頭子我真的命不該絕。」
舞悠然聽得也是目瞪口呆,而一旁的劉大夫卻是聽出了別樣的味道。望着舞悠然的眼神都變得多了幾分深思。
舞悠然愣過之後,苦笑一聲道:「白老,咱們還真是有緣。錯過一回後,遠在至少千里外的地方,還能夠再度碰上,不得不說您我之間的緣分還真不淺。」
「那倒是。」白老笑着摸了摸下巴,卻也慢慢斂了笑容問道:「悠然,之前聽你提起自己曾經失了以往的記憶,可是真事?」
「嗯。半年前的事了。一場意外導致的失憶。那個時候只記得自己當了娘親,其它都不記得了。」舞悠然應道。
「既然你都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那這裏又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就成了夫人的身份,你確定這真的是你的夫家?」白老不由關心的問道,較之之前更為熱情,以長輩的身份關心着舞悠然。
「是否成親我不知道,不過,孩子的父親確實是這莊子的主人的,對方既然給我一個掌權的身份,我又何必拒絕。這樣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我想做什麼,他不阻止,還很支持我。前些時候的義診,足足十萬兩銀子的資助,便是他給的。」舞悠然說至此,眼神都不覺溫柔了些許。
想起那個性格多變的傢伙,居然還有這麼體貼的時候,以往對他的感覺都微微有些變了。
「倒也算個男人。只是,你就不想念自己的家人?」
「家人?」舞悠然微微有些恍惚,隨即笑道:「一切都順其自然。」
「其實,江景這孩子曾經跟我提起過你的事情。他說你是他的表妹,只是因着江老頭都固執,才讓你母親倆在夫家吃了苦頭。算起來,也怪不得你外祖父,他只是拉不下那張老臉,嘴上說斷絕關係,實際上暗中還是關心着你母親的事情。只是那年因為一些事情的耽擱,待得你母親去世後方才曉得,想要挽救已經不可能。你外祖父也不是狠心,只是傷心,才會多少使了點性子,對你不聞不問。前不久關於你的事情,也傳到你外祖父的耳中,並且調查一番後,發現童家如今住着一位童江月,卻明顯不是真正的童江月,而是一年多前回去的人。因着那女子不是你,所以,對於你父親,你外祖父的態度依舊。只可惜,對方還以為他是怪他以往對你母親倆的關心太少,讓你外祖父介懷。往後,不管你是否治得好我的病。悠然。既然你讓我喚你悠然,那就當你只是悠然,而不是童江月這個過去的人。悠然,我以一個老者,一個長輩的身份想懇求你,是否去見見你外祖父,了了他一門心事,那畢竟是你母親的娘家,就當替你外祖父與娘親解了這門心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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