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不是沒地方安排了?」
「倒也不是沒地方,卻是不適合。」
「什麼地方?」
「小姐的院裏便有空餘的客房,足夠招待三位侯爺暫住。就怕……於小姐的名聲不利。」尚清這般說道,只是看了舞悠然一眼,不敢直勾勾盯着,卻也表明了他的態度。
「沒有其它的廂房住人了嗎?」
「給江家一些遠房親戚暫住的雜院房倒是還有幾間空的。只是那房間……」尚清欲言又止,不過想要表達的含義已經一清二楚。
雜院房,光聽名字就不怎麼樣,讓堂堂侯爺住那種地方,傳出去就知道會如何了。
更別提那邊人多口雜,還不如就讓他們住在自己院裏的廂房,就算有點傳聞,好歹也是三人,加之酒醉之事,倒也不虞被人誣陷了。
「那就送我到院裏吧。總不能讓堂堂侯爺住在那等狹小之地,傳出去都會給江家帶來不好的影響。反正我與他們幾個也是熟人,便當作是路上趕路,住在客棧中,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姐豁達。」尚清道,舞悠然忍不住翻個白眼,也只能看着他只會下人們將這三個醉酒的男人給搬到銀杏閣。
春花秋月幫忙安排了三人的住所,也幸虧這廂房與主臥在銀杏閣這裏是分開的兩層樓,廂房以往主要是為了招待閨閣女眷之用,又顧慮到彼此飲食,便未曾隔得太開,只是分了兩層。
主臥便在頂樓三層,二樓乃廂房,兩旁的平房一側是丫鬟婆子住的地方,一旁是耳房、廚房還有小庫房所在,小小一個院落算得上面面俱到,有自己的小廚房,閣樓也較為氣派,在整個江家來說算得上極好的幾處院落。能夠單獨擁有這麼一處單獨的院落,足可見當初的江心,在家中如何得寵,無怪乎童宇崇會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安排好三個人的房間後,舞悠然也回房休息。
翌日清晨,看着院子裏怡然自得的三兄弟,舞悠然沒好氣的走上前來。
「你們三個倒是快活,居然喝得人事不知,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們酒量這般差,居然就喝了那麼點酒便倒了。怎麼?不打算說點什麼嗎?」舞悠然上前來,直接挑眉說道,給人一種來勢洶洶的架勢。
「悠然,彆氣呀,這不是沒用內力嘛,一不小心便喝多了,你也看到了,若是不喝,你們家那幾位可不會放過咱們三兄弟。不給喝趴下不讓走了。」慕容羽一臉委屈的應道,反觀他身邊的兩位,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就跟吃定舞悠然一般,根本不覺得她是真的生氣了。
「好了,少給我來這套,我不吃。不過,你們要給我每人留個一百兩銀子,否則……」舞悠然揮了揮自己的拳頭,威脅道。
「呃,要銀子幹嘛。」
「廢話少說,給是不給。」
「給給給,喏,這是五百兩的銀票,找我二百。」慕容羽從懷裏摸出一張銀票,面值五百遞給了舞悠然。
舞悠然把銀票拿到手裏,直接往袖袋裏一塞,「看你出手就是五百兩銀票,應該是挺有錢的,這銀子就別說找了,便算是你們昨夜費了我點功夫搬過來的辛苦費。至於這每人一百兩的銀子,這是你們三個的住宿費。」
「不是吧,就一宿,這價錢也太貴了吧。哪怕是住最好的客棧,包括上等的菜餚與服務也不過這個數,就住一宿……」
「怎麼着,有意見是哇。」舞悠然咧嘴一笑,那目光凶凶的,讓慕容羽不由縮了脖子,朝着身邊的兩位兄長投去求救的眼神,希望二人可以說句話,別把他的銀子都收了去。
慕容燁與慕容謹明顯是站在舞悠然這邊的,對於弟弟的求救視若無睹,反正幾百兩銀子對二人而言並不算大數目,也不以為意。
此時的慕容羽心中哀號,暗惱自己幹嘛要替兩位哥哥付錢,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
收了慕容羽的銀票,看着他那一臉小媳婦的委屈樣,舞悠然心情倍爽。
難道是這幾年過得太鬱悶了,這會看着別人鬱卒,她就忍不住偷樂。
不管了,只要心情好,其它不算什麼。
早餐過後,舞悠然談起了昨日說過的那件事,正好慕容家三兄弟都在,一個人使力與三個人使力,效果自然不同。
「悠然,你這作坊若是建起來的話,掙錢不?」慕容羽忍不住這般問道。
「前期是沒錢掙的,等到步上正軌後,倒是沒問題。不過,我還沒想好做什麼,畢竟要考慮到幫助的人群屬於哪方面的,若是本身就有手藝的人,除非特殊緣故,根本不愁吃喝,一般來說都是一些能做力氣活的漢子,或是一些小孩、小媳婦之流。小孩自然不能讓對方年紀小小做些重活,不過可以教導,倒是可以慢慢等孩子長大,學好一門手藝。至於已經固定了思維與習慣的大人,自然要尋一些比較不複雜,市面上又有所需求,還能夠掙錢的行當來做。若只是掙的錢才剛夠開銷,便沒多少掙頭,可若是技術含量太高,初期方面始終是無法讓進來的人可以自力更生,所以,我的選擇是能夠較為全面的容納多方面的人來做的事情。不管腦子靈活與否,只要肯做肯學,都可以靠這工作養活自己,以後再養活自己的家人。」
慕容燁聽着點了點頭,轉而道:「其實,做生意這種事情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強項,你若真的想找個人參考下,為何不找藍雨軒幫忙。他可是藍家商行的少東家,自從你將他的病治好之後,藍老爺一直想找個機會謝謝你。你若是趁此機會跟他提提,相信藍家商行會很樂意幫你這個忙的。」
「你說的也沒錯。只是藍雨軒已經幫了我許多忙,我治好他的病也存着幾分利用之嫌,根本當不得藍老爺的感謝。不過,你的提議倒也不錯,這事情確實需要藍雨軒幫個忙,畢竟他是商人,最懂行,知道哪個行當銷路好,哪個行當入門要求高,哪個入門要求低,找他來策劃一番,可比我這半吊子強多了。只是,我並不知道他在哪,一時半會也沒法子找到人。」
「之前不是與你說過了,他要來京城的。據我所知,他再過兩日便可到京城,你應該不差這點時間吧。」慕容謹開口提醒道。
經此一提,舞悠然才發現自己把這事忘了,不好意思的偷偷吐了吐舌頭,卻是讓慕容謹瞧見,頓時眉眼中都帶了一絲笑意。
「那就等他來了再說。另外平生坊那處破廟的地皮之事還需要你們幫忙……」
「悠然,你放心吧,這事情早就給你搞定了。昨**提的時候,二哥就讓人處理好了。只等着你想如何開工,便可直接動土了。人手方面你大可放心,不是說都給乞丐們未來安身立命的嗎?這可都是現成的人手,只需要管飽,還擔心他們不出力?至於如何處理,專門人士在一旁指點,一切都會按着你的設想而來,絕對不會給你搞砸了。」慕容羽說着還不忘朝舞悠然眨了眨眼,暗示着她的事情,只要是慕容謹知曉,都會第一時間為她辦妥,很體貼哦。
舞悠然不由望嚮慕容謹,卻見他回予一笑,根本不覺得自己這番作為有何值得讚賞的。
慕容燁坐在一旁,心中微微一黯,只覺得此時此刻的他好似被排除在二人之外,那種無法插足的無奈感深深侵蝕着他的心,微微有點痛。
安安扯了扯慕容燁的衣擺,示意他低下頭來,附耳道:「不可以垂頭喪氣的,不然連我都會瞧不起你的。男人,就該雄起,迎難而上,沒機會就給自己創造機會,黯然個什麼勁,丟人。」
慕容燁眸子一瞪,低頭望着安安,清晰從這個年幼的兒子眼中看到了不屑之色,腦海中回想着他說的那番話,怎麼琢磨都不像個三歲孩子該說的話。
可仔細品味一番,又何嘗沒有一點鼓勵他的味道。
慕容燁神色一正,坐直了身子。
沒錯,沒機會就給自己創造機會,男人,就該雄起,迎難而上。
「悠然,既然那片土地已經買下來,相信官府方面的事宜二弟已經處理妥當,不過在處理那片區域重建之時,聚集在那的乞丐們又該如何安置?畢竟如今可是大冬天的,房子推倒後,便失去了遮風避雨的地方。那麼多人,你可想好了安置的方法與地方?」慕容燁開口問道,插入了這次的話題。
「咦,慕容燁,沒想到你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了,不如你先說說你有什麼處理方式,看看誰的法子好。不過有言在先哦,費時費力費錢這種法子就不要說了,我需要一個省時省力省錢的可行方案?如何?有信心說說嗎?」舞悠然笑着問道,並非刻意迴避慕容燁,只是會他自己總念着以前的事情,放不開,無法融入她的話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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