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陸家這麼個東西,吃喝玩樂品胸看臀那叫懷縣一絕,可謂深得老爺子真傳。街坊領居哪家閨女屁股大誰以後能生個大胖小子念叨起來可是頭頭是道。
比起老人婦女壯丁的咬牙切齒,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則更是深惡痛絕。面對這一大一小兩活寶,大人們不當回事就當茶餘飯後瞎胡鬧,反正男人的蛋女人的胸都不會變小。可正是爭強好勝年紀的少年們就忍不了了,起初上完私塾聚齊七八人總想着給點顏色給那陸混蛋瞧瞧。
結果可想而知,面對出生之時便身纏混賬之氣降世的陸小魔王自然討不到半點好處。那混蛋逃跑功夫可謂嫻熟至極,遇上落單的上來便是插眼撩襠無恥招數層出不窮,怎麼個混賬怎麼來。每次結束總躺下一幫少年睡在地上哭爹喊娘,然後小魔王拍拍屁股留下句毛還沒長齊就想跟本公子斗揚長而去。走到無人處靠着牆角解下褲帶欣賞個飛流直下三千尺。嘴裏還念念有詞:" 爺爺啊爺爺,你總說我毛還沒長齊,等我毛長齊了你可就管不着我咯。"
事情就是這樣,幾次都不討好後來便沒人敢去找小魔王的麻煩了。眾少年看小魔王不對眼,小魔王也未必放在心上,用他自己的話就是我可不像這幫兔崽子這樣不務正業,一幫小俏娘們等我收拾呢。不時還哼哼道:" 屁股尖,臉兒圓,兩個饅頭空中懸......"
照理說像小魔王這樣的不良少年就不該有什麼同齡朋友,事實也確實如此。朋友一個沒有,狗友倒是有一個。
此人姓封名相,外號長毛象。像取外號這種缺德事自然是小魔王乾的,其實他也不知道長毛象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只聽陸老爺子說過是一種長得比豬還大,老二長在鼻子上的牲口。小魔王想想一拍大腿叫道:" 這外號棒!" 這個叫封相的牲口長得甚是健碩,面白如豬,腦袋上一顆美人痣不大卻甚是清晰。笑起來擠眉弄眼陰戳戳得甚投小魔王胃口。
話說小魔王和長毛象認識倒是有點不打不相識的意思。那天,長毛象走在街上見周家小姐非常漂亮,口水掉了一地,剛好被小魔王看見。小魔王一見便火大,本公子內定的老婆候選人之一你也敢覬覦,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搶娘們之事,我爺爺做得,本公子做得,其他人還能做不得?
小魔王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記斷子絕孫腳,不料眼前這牲口不僅身材魁梧,反應也相當迅速,抓住小魔王的腳將其掀翻在地。仔細一看見是臭名昭著的陸家混蛋,上去就是一頓痛揍。小魔王哪裏受過這等委屈,起身就要還手,怎奈如何都不是身板如牛的長毛象的對手。最終不得不服軟說道:" 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瞎了我的淫股穿胸眼,招上了兄弟您。兄弟您高抬貴手,我這還有幾兩銀子,兄弟你拿去喝酒便是。"
長毛象擦了擦口水一臉淫笑地罵道:" 就你這等喪盡天良的混賬玩意,別說就幾兩銀子,就是給我一百兩,我也要斬草...... 說話算話?"
小魔王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從懷裏拿出銀子到:" 當然算話。"
從此,這兩賤人的無恥之路便拉開了帷幕。兩人一拍即合,相見恨晚。論起整個懷縣幹缺德事誰強,小魔王只認第二,長毛象認第三。乍一聽頗有謙虛之嫌,仔細想想也對,陸家老爺子不說話,誰還敢認個第一?長江後浪推前浪這話不錯,不過小魔王畢竟還小,論境界和臉皮,比起陸老爺子還是差了點火候。啥叫缺德事?胯下帶把的兄弟多認為自己小時候多少都做過點,可你要是親眼見過這兩位的陰損勾當,你能敢說就你做的那點破事也叫缺德?你能搞清楚鎮上超過十個少女的洗澡時辰規律?你能做到經常光顧別人家晾衣繩導致鎮上賣肚兜的鋪子生意異常紅火?你能學以致用三天一首淫詩還不帶重複?
......
小魔王缺德那叫祖傳,這個叫封象的少年可就不那麼回事了。封相家住鎮頭,走幾步就是農田。他有個比他還魁梧十分的爹,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好點小酒,可從來不亂。為人正直大方,沒讀過書,但即使是放個屁也他娘的豪氣。他娘讀過點書,看起來也非鎮上罵街之流。他爹自己沒讀過書,卻希望封相能多識幾個字。沒指望考個什麼功名,要是實在爭氣,能當個秀才就燒高香了。每每想到此,封大叔只能搖頭嘆氣道:" 這熊孩子隨我不隨他媽呀。" 後來因為小魔王的出現,大叔就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而是變成:" 你這小雜種出去別說是我兒子。"
封相他媽體弱多病,經常頭疼。這小子雖然齷蹉事做不少,可對他媽那是真孝順。每次和小魔王下館子總不吃多少便讓小二給包起來,說是帶回去給他娘補補身子。
起初小魔王會說你就扯開肚皮吃,回來我讓小二再給你娘包一份,管夠。可這鎮上出了名的缺德第三愣是不答應。道:" 我和你下館子那是咱兩的事,我自己占點便宜我心裏有數。要是讓你掏錢再給我娘包一份就變成了一家子占你便宜,不一樣。" 幾次過後小魔王也便不再提這事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封相此人沒什麼大夢想,被他老爹逼着也上過幾天私塾,可心思壓根就沒放在這上,自認不是塊讀書的料。沒遇見小魔王之前認為一輩子能讓他娘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便功德圓滿。遇上小魔王之後便學會了句口頭禪:" 想我封相才貌雙全,根骨清奇,據說京城大家閨房花不少,我要不採他個十多八朵都怕你小魔王笑話。"
其實小魔王心裏清楚這貨究竟喜歡啥,每次給他講書中看到的刀光劍影快意恩仇,這牲口兩眼直放光。小魔王再傻也看得出他也想哪天手握一把絕世好劍名揚天下。只不過他兩人誰都沒說,這懷縣一塊巴掌大的地方真能出個人模狗樣的英雄來?真怕說出來讓對方笑話。
可是,誰又知道很多龍興之地可不都是小地方?
正是人傑才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