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蟻神獸
貝爾斯河流域,發源地不詳,卻最終匯入沃比輪湖。湖面碧波千頃,煙雨茫茫。
沿河南岸綿延三百餘里,居住着四個大部落,他們依據各自的圖騰,分別取名為劍王族,斧王族,龍王族,凰王族。他們達成部族聯盟,每個部落的王任職盟主一年,如此往復。
現今任盟主的是劍族的王赤心劍。
今天是個盛大的日子,新春伊始,萬物萌發,大自然一片盎然生機。赤心劍帶領四大族祭拜他們共同的神——天蟻獸。
天蟻獸處於這個星球食物鏈的最頂端,飛蟻的身軀,卻如水牛般大小。口上的巨鉗,可以裂骨碎石,並有一對伸縮自如的觸角,每個觸角的前端有四個強有力的吸盤。一旦吸住獵物,它的蠍尾就會轉到前方,釋放超高壓電伏擊殺獵物。
通身發光的漆黑色,堅硬度可比金剛,柔韌性勝似蛛絲。一幅碩大的蝙蝠狀翅膀,自由旋轉的刺尾,令它可以海陸空恣意翱翔,所向披靡。
天蟻獸曾經遍佈整個星球,它們只捕食靈性生物,越有靈性它們越喜歡。當人族初來莫北星球時,立即就成了天蟻獸最愛的食物,在它們口中喪生的人不計其數。
結果仁皇惱怒至極,直接啟動仁和號宇宙飛船對天蟻獸進行大肆射殺。在那段日子,遍佈整個星球的捕殺行動中,天蟻獸數量銳減八成。
在後來的八千年時光里,天蟻獸遇上了人類這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它們的數量始終在不斷地減少,以至於成了今天的稀有物種。因此,被四大王族當做聯盟的圖騰也就不足為奇。
個體越是強大的生物,越喜歡獨處。天蟻獸也不例外,它們不僅拒絕同種群居,就連異種它們也離的遠遠的。
劍族,斧族,龍族,鳳族所祭拜的這隻天蟻獸,棲居在沃比輪湖上面的懸山上。湖面上有三座懸山,高聳入雲,相互緩慢繞轉。山頭上綠蔭如墨,仙氣縹緲。這就是神獸三峰,從來只有這隻天蟻獸棲居。
赤心劍引領大家來到貝爾斯河入湖口,用噸級大石塊堆壘而成的祭壇,高大而宏偉。枱面上供奉十顆牲畜頭,正中是一顆剛剛砍下來的人頭,血漬猶未乾。老巫婆長袍亂發,手中揮舞着巫棒,口中念念有詞,在和天蟻獸神進行溝通。
在一翻儀式後,巫婆終於說了句人話,「帶王妃上台!」然後,又嘰里咕嚕地和神交流。
五六個壯漢押着一位珠光寶氣的年輕女子來到祭壇前,「大王,你放了我吧,我們的孩子還未出世啊!」女子聲淚俱下,苦苦哀求。
赤心劍陰沉着臉,怒道:「把身軀獻給神靈,是每一個族人無上的榮耀,你應該高興,應該感到自豪!」赤心劍托起王妃的下巴,「你是我的女人,你的身軀獻給神靈,是我的榮耀,也是四大族共同的驕傲!」赤心劍攤開雙手,仰天長嘯。下面四大族的人紛紛跪倒,高中高呼,「萬能的天蟻獸神呀,請賜給我們和平吧!」
王妃含淚而微笑,緊緊閉上了眼睛。
四大族的執政王族,每年交接權力的伊始,都要獻上一位本族的年輕女子,供天蟻獸食用,以祈禱一年風調雨順。他們認為,身份越高的女子,越能感動神靈。所以,經常會有王妃被獻祭。這次被獻祭的女子,名叫雨欣荷,是赤心劍新娶的妃子,年方十六。
老巫又三拜神獸山,然後以詭異的聲音吩咐押解的壯漢,「驗體。」聲音尖銳而悠長。五個大漢架空雨欣荷,老巫動手撕掉雨欣荷的衣服,使她一絲不掛。
這時,除老巫和五個祭司外,所有人都必須閉上眼睛。因為雨欣荷的肉身是獻給神靈的,凡人若看了就是褻瀆神靈。
老巫仔細檢查雨欣荷的身體,不許有傷疤且必須白嫩。檢查完畢後,她用地域產的千絲羽包裹住雨欣荷。
這時,大家才可以睜開眼睛。但見雨欣荷渾身粘裹着一層千絲羽,這種東西具有比蛛絲網更強大的粘性,可以將人牢牢束縛住。雨欣荷就被粘在半圓木平整的一面上,越掙扎越被束縛的緊。
老巫婆又拜了三拜神獸山,然後以同樣的聲音詭叫道:「肉軀獻神!」
五個祭司將縛有雨欣荷的半圓木抬進湖口,河水推動半圓木,帶走雨欣荷向神獸山漂去。
無比絕望,萬分恐懼的雨欣荷終於睜開眼睛,她想要再多看一眼這個世界。但是她卻看見一道黑影鋪天蓋地而來,天蟻獸直接落在她身上,將她完全沒入水中。因為千絲羽遇水會融化,天蟻獸只想吃人,不喜歡千絲羽的味道。
水中不停地翻着氣泡,那是雨欣荷的呼吸。當她的手腳掙扎出水面時,天蟻獸才將她帶入深山。
當聽到一聲聲慘叫時,老巫開始歡呼,「偉大的神呀,它願意享用我們的祭品!」下面的人群也開始歡呼,手舞足蹈,盡情歌唱。
縱觀莫北星球,天蟻獸固然無敵。但若是把眼界放大,大到星球之外,一顆跑偏了軌道的小隕石不幸落下大氣層,正好砸在神獸三峰的主峰上。
從天空飛馳而下的大火球,映着蔚藍的湖面,染紅天上地下,一幅美不勝收的美景。老巫高聲尖叫,「神靈再現,美哉河山!」她這一嚷嚷,果然使驚慌失措的人群鎮定下來,「原來是神靈再現呀?真是虛驚一場!」大家相互歡告。
一平方米大小的隕石,最終高速落在最高大的那座懸峰上。砸出一個一米深的大坑,巨大的衝擊力使山峰下墜到湖面。正在咀嚼雨欣荷肉身的天蟻獸受到驚嚇,忙不迭振翅而起,一聲尖叫刺破蒼穹。
雨欣荷的殘軀被帶到半空,又重重落進湖水裏,濺起屋面一樣高的浪花。頓時,血肉染紅一域水面。
眾人正高興的歡呼呢,卻見天蟻獸驚慌飛起,並尖叫不已。赤心劍和其他三位族長忙諮詢老巫,到底出了什麼事。老巫神情凝重,趕緊向祭壇嘰里咕嚕地禱告。
天蟻獸畢竟是猛獸,兇悍無比。在短暫的驚慌後,它很快就鎮靜了下來。它俯衝向湖面,重新撈起雨欣荷的殘體,又落回神獸峰。
老巫劇烈晃動着腦袋,一頂亂糟糟的頭髮顯擺着她搖擺的節奏。她寬大的麻衣袍子躥出火苗,慢慢將她袍子燃盡。「憤怒,神——極大地憤怒了……」老巫死了親娘般地哀嚎,「挽救,快快挽救!否則,神將要離我們而去!」
四個族長圍過來追問情況。老巫卻突然以巫棍指向凰族長老米西祖,怒道:「欺騙,無恥的欺騙。堂堂凰族,居然用下賤的三眼族人獻祭!你們去年的惡行,引來了神今天的憤怒,你們將要受到懲罰,連所有人都要被萬能的神懲罰。」老巫萬般悲傷。
赤心劍聞言,質問米西祖,「米兄,能不能告訴我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神之怒,將會帶來毀壞性的災難。米西祖心中忐忑不安,吞吞吐吐述說原委。
去年,凰族大王米西祖任盟主,在獻祭神靈時,米西祖本想用自己的大兒媳婦薄依紗獻祭,卻遭到大兒子米吉古的強烈反對。凰族人口眾多,女孩相對稀少。最後,米吉古想到了三眼奴族。
三眼奴族,本是銀河系的地球人。四千年前,地球上的人類發展到高度文明,他們的飛船可以加速到十分之一光速,足以遨遊太陽系。
可是銀河系內部距離相近的兩顆中子星因引力吸引,糾纏在了一起,在合併的過程中,內部中子產生了強烈震盪,從而爆發了短暫的伽馬射線暴。由於合併後的新星極軸正好對向地球,導致地球大氣層的臭氧層遭到嚴重破壞,紫外線肆虐地面。
同時,平流層的大氣分子發生化學反應,形成新的氮氧化物,?使得地球被一層「棕褐色的煙霧」包裹。
這是一個尚武的紀元,人們不斷從基因角度拓展自身的體力,並從宇宙星辰的運行規律上完善武學系統。他們的眉心有一顆豎眼,可以發射激光束。
可是,當浩大的宇宙災難降臨時,再高的科技,再強的基因改造都是徒勞的。人類生存環境因伽馬射線暴而告急,於是紛紛乘坐飛船逃往木衛二基地。
劍神的這艘飛船載着他的半數族人,穿透大氣層的迷霧逃往木衛二。命運之神就像宇宙的時空一樣充滿了扭曲,既然有的人走的平坦,就必然有些人掉進崎嶇。由於木星的強大萬有引力,劍神的飛船誤入一個蟲洞。等飛船再出來時,他們已經在參宿四星附近。
於是,他們一路尋到有生命跡象的莫北星球。在與原著居民的融合過程中,他們淪為凰族的中等奴隸,被稱為三眼奴族。奴族分上中下三等,下等奴族是被馴化的靈獸;中等奴族被用作祭品,且只允許族內通婚;而上等奴族的女性可以作為人族的**隸,允許生兒育女。
三眼奴族最初被定格為中等奴隸。後來,有一對天蟻獸棲居在神獸三峰,因為養育小蟻獸而食量暴增,為禍凰族,吃掉近百人?。整個凰族莫能敵,人人惶惶不安。有一天,母蟻獸捕獲一位三眼族人。劍神救人心切,一劍出使出九九歸一劍,五十招之內斬下蟻獸頭顱。
劍神一戰成名,一鼓作氣,再而三,又殺掉公蟻獸。凰族長老震驚不已,對劍神敬佩有加,直接把自己的一個女兒許配給劍神為妻,並擢升三眼族為上等奴族。
四千年過去,幾度滄海桑田,三眼奴族和凰族人不斷融合,如今,只有那些純正血統的三眼人仍是奴隸。其他的,三眼褪化成了美人痣的人已經是正統的凰族成員。
如今,雖然沒有多少人記得當年劍神的威武,但是凰族人員對天蟻獸的大不敬已經被劍神銘刻在他們的骨髓。當米西祖要求把薄依紗獻祭給天蟻獸時,米吉古堅決反對,並找了一個三眼奴族的女孩前去頂替。
薄依紗用魚脂油和珍珠粉給頂替的三眼族女孩化濃妝,刻意隱去她的第三隻眼睛,好濫竽充數。這翻掩飾自然可以瞞過眾人之眼,但是不可能瞞得過仔細驗身的老巫。
老巫雖無實權,卻可以為眾生消災祈福,在那個尚神的年代,頗受人們擁戴。米吉古也不敢十分招惹她,因此,作為交換條件,承諾將他弟弟米吉真交給她做三年的祭司。
米吉真英俊瀟灑,青春正當年,又健壯的像天蟻獸一樣,老巫早就垂涎三尺。卻沒有想到做祭司原來就是給老巫做**的,米吉真盛怒之下狠狠揍了一頓老巫,然後逃之夭夭。
老巫敢怒不敢言,因為在世俗眼裏,祭司是神聖的童子男,不容玷污,老巫自食其果,恨米家入骨。
今天終於尋得一個機會報復米家,老巫不斷表達神之憤怒,要求現任盟主赤心劍主持公正。
赤心劍勃然大怒,神怎容欺騙?凰族必須付出代價。「米西祖,你速速去把薄依紗捉來祭神。否則,你的王族將會受到聯盟的討伐!」
米西祖連忙點頭,「盟主請放心,此事我必將妥善處理。但是,事關重大,頭緒眾多,還請盟主多給我些時間,我凰族一定會向神靈贖回罪過。」
龍族王老和刀族王也過來幫忙求情,赤心劍才答應寬限時日。
風雲多少事,都由實力決。
一朝武超群,我命由我嗨。
獨倚手中劍,放聲笑歡天
誰人擋我路,殺之而後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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