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帶着西風帶來的余香,淡淡的雲遮擋着明亮的月,讓皎潔的月光,在雲層的縫隙流淌而下,仿佛細膩的水銀。[看小說上]
洛府的燈光多數都已經熄滅,只有寥寥幾盞倔強的亮着,包括舒月那盞。
舒月的房間,在離洛府後院不遠的地方,那裏有花香、有蟲鳴,也有自九天流淌而下的銀白月光。
舒月此時已然恢復了自己本來的樣貌,比起那副煙視媚行的樣貌,舒月更喜歡本來的樣貌。素雅如菊,才是舒月的品味。
銀白的酒壺,在月光下閃着朦朦的光,其中有琥珀色的酒液徜徉。
酒是溫的,舒月向來有溫酒的習慣。
對舒月來說,這樣的酒,更香。
迷離的夜,白色的骨劍在舒月手中斜躺,仿佛一個安靜的生靈,沉睡不知歸路。
「煬帝骨劍?真是一把充滿罪惡的利器啊!」
舒月喃喃而語,這把劍對於舒月來說過於沉重了。
她能夠理解戰場上的血肉橫飛,因為那是戰爭,哪有戰爭不死人的?
可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硬生生將人逼成一個泯滅靈性的瘋魔,那又是為什麼?
舒月不能理解!
「罪惡的不是利器,罪惡的是人心!」
恍惚間,輕靈的聲音響起,讓舒月悚然一驚!
這聲音,雖然緊緊聽過幾次,可是卻讓舒月難以忘懷,因為它代表的是一個扭曲的不得救贖的靈魂——司馬琴狩!
為什麼他的聲音會再次響起?難道地府的工作效率如此之差?至今還沒有將之拘下地府,等候審判後再次轉世輪迴?
月,的光芒淡淡的落在地上。[看小說上]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舒月前方。
朦朦朧朧的身影,微微有些半透明。纖瘦的身軀,微微帶着哀愁的神態,還有那最引人注意細長眼眸,都是那樣熟悉。
這一切都宣誓着眼前之人的身份——司馬琴狩!
「對於我的出現,你不害怕麼?」
司馬琴狩姿態優雅的坐在舒月的跟前,墨色的眼眸淡淡的瞄着舒月的臉頰,欣賞之色一閃而過。
舒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道:「所謂魂靈,本身便不是陽世所能存在的。雖然不知道為何你沒有去地府報到,不過你想要傷害我,卻是痴人說夢。」
舒月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玩味。
那位閻王大人果然是任性的緊,先是留下自己的記憶,後又讓這位瘋魔留在陽世,真的不怕這個世界出大亂子麼?
「你這副樣貌,卻是要比當時好得多呢。{純文字更新超快小說}不過怎麼看都是一個小丫頭而已。若是用來做菜,想來會少了幾分嚼頭。」
司馬琴狩隨意的點評着舒月的相貌,似乎在他眼前之人,並不是那個將他重傷的夜叉。
做菜?嚼頭?
舒月不禁啞然失笑,原來在這個瘋魔眼中自己只不過是一道食材麼?
不過旋即又是一陣惡寒,她想起了瘋魔口中的鮮湯,口中魚腹丸子,想起了那親手割下自己頭顱決然。
瘋魔眼中的世界,也許是紅色的。
「這把劍,你還喜歡麼?這可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哦?」
司馬琴狩大笑着的指着白色的骨質長劍,笑的肆意,笑的癲狂。
舒月皺眉,她本來就不喜歡這把劍。它帶來了太多的貪念,太多的麻煩。現在這司馬琴狩居然說,這把劍是他送給自己的,舒月心中更多了幾分彆扭。
「哼!它是自己認我為主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舒月並不像與這個瘋魔扯上什麼關係,不論他是否可憐,這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他可憐?那被他吃掉的女人們,就不可憐麼?那些女人的家人,就不可憐嗎?
「你可聽過它的傳說?」
司馬琴狩從舒月手中拿過煬帝骨劍,親昵的撫mo着,仿佛手中不是能夠奪人性命的利器,而是心愛女子的肌膚。[看小說上]
「你能拿起東西?」
舒月詫異的道。
在舒月的理解中,靈魂應該是虛無的,不可能接觸實物。
顯然,司馬琴狩徹徹底底的將之推翻了。
「只有這把劍而已。除了它,我什麼都不能碰觸,包括你。」
纖長的手指伸出,在舒月的臉頰上徘徊,舒月分明感覺到一陣冰冷,卻發現那手指,此時已經透過了她的肌膚,沒入了她體內。
舒月別過頭,避過司馬琴狩的手指。
「不要以為便成了靈魂,就能夠肆意妄為。總有東西可以對付你的。」
舒月冷哼一聲道。顯然舒月對於司馬琴狩親昵的舉動,非常的生氣。
「好啦,真是一個無趣的人。那麼讓我來講講這把寶劍的傳說吧!」
司馬琴狩天真的笑着,仿佛回歸了孩提時代,那時候他沒有刻骨的痛,也沒有無邊的恨,更沒有現在扭曲的靈魂。
「煬帝骨劍,充滿傳奇的佩劍。傳說中大煬天帝取天神骨骼煉製的隨身佩劍,其中蘊藏着長生的秘密。若是得到這把劍,就有可能參透長生不死的秘密。而這個長生的秘密,如今已經被我發現了。{純文字更新超快小說}」
司馬琴狩故作神秘,歪着腦袋,頓了一頓。
發現舒月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只能無聊的飄起,在屋子中轉了一圈,然後回到原位。而那煬帝骨劍,在他的手中也是隨之而起,仿佛傳奇故事中飛天遁地的仙劍。
「這把劍的主人,如果用這把劍自刎,那麼他的靈魂就會被封困於這把劍中,永遠不會消散。若是形象點說,我就應該是這把劍的劍魂。也許,這也是一種變相的長生吧?可惜,除了這把劍的主人,沒有任何人能夠看見我。而且也不能離開這把劍三尺遠,不然直接就會被劍所牽引,劍在哪裏我就只能在哪裏。」
雖然司馬琴狩依舊微笑着,可是那眼眸深處卻多了幾分落寞。
這也算是一種懲罰吧?
永恆的生命,等於永恆的封禁和無邊的寂寞。
「如果我用這把劍自刎了,我會不會也成為所謂的劍魂?」
舒月饒有興致的問道。
「天知道會不會!迄今為止,窩囊到用這把劍自刎的人,也只有我一個而已。不過我真的很期待你用這把劍自刎呢。可惜作為劍魂是不能傷害劍主的,不然我真想劈你一劍試試。」
司馬琴狩興致勃勃的道。
看那神色,似乎還為不能一劍劈死舒月而遺憾。
「當初為何要選擇我呢?把你逼死的人中,我可是最大的兇手呢!」
舒月有些好奇,因為這顯然不合邏輯。
「因為你為我合上了雙眼。」
司馬琴狩淡淡的道,一股落寞的氣息悄然將之籠罩。
「哦!」
舒月點頭。
此時月上中天,已經是三更時分,舒月也有些睏倦了。
而司馬琴狩依舊精神十足,舒月只能無奈的承認,鬼魂的精力確實是要比人類強很多。
「嗯,我要睡了。」
舒月打了一個哈欠道。
「睡唄!」
司馬琴狩懵懂的道。
「出去!」
舒月臉色有些發黑了。
雖然知道這個男子已經變成劍魂,可是他的神志還是清晰的,若是與之住在一個房間,鬼(司馬琴狩:「我知道···我知道···我會··嘿嘿··嘿嘿···」)知道他會不會做些古怪的事情。
舒月,可不敢拿自己來考驗司馬琴狩。
如此看來,舒月此時已經初步有了一個女性的自覺。
「我是女子。」
雖然說起來彆扭,可是舒月還是如此道。
「嗯,然後呢?」
司馬琴狩似笑非笑,依舊悠然的坐在舒月對面。
「所以····滾出去守夜,天亮之前不許回來!」
舒月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咆哮着將千萬人垂涎三尺的煬帝骨劍扔出窗外!
司馬琴狩說的果然沒錯,他被煬帝骨劍牽引,一同飛出了窗外,落在地面上。不過好在是靈魂體,所以並沒有狼狽,反而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拾起長劍,將之抱在懷中,端坐在窗前,仰望着明月,淡淡的微笑着,似乎對此並不介意。
「對了,從今以後這把劍就叫鉞瀾了,同時也是你的名字。」
舒月的聲音自房內傳出,其中多了幾分莫名的意味。
「鉞瀾麼?真是一個難聽的名字啊!」
司馬琴狩(現在應該叫鉞瀾了)依舊是微笑,不過眼眸深處卻閃爍着異樣的光。
沐浴着月光,鉞瀾享受的伸展了一下脊背,開始了他第一次的守夜。
也許他並不知道,這守夜,一守就是六十年!
不過即便是知道又如何?
最多還是仰視明月,沐浴着月光,輕輕的微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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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汗,咱在新榜第十六,只需要在向上一名,就能進前十五了,也就是女頻首頁。所以大家還是幫幫忙吧!
另外,書里的一位童鞋也想發言,所以話筒就交給他了。
司馬琴狩:「百~萬\小!說的美人兒們,統統去投票,不然咱就把你們統統煮了熬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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