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遷有道:市委書記成長記 031 再次升遷

    031 再次升遷

    【031】再次升遷

    江帆伸伸腰,說道:「是有點累了,不知喝了小丁的茶是否還能睡着。[` 書小說`]」

    丁一說道:「沒關係,這是發酵茶,應該沒問題,興許還能睡的更香。」

    大家說着就往出走,江帆送出他們後就回去休息了。

    彭長宜跟丁一揮手再見,然後對林岩說道:「林秘書,咱倆去吃燒烤吧。」彭長宜沒有忘記林岩有事找他。

    林岩點點頭,本來他找彭長宜是想跟他說說今天的事,不說出來心裏堵得慌。

    摩托車載着兩個人來到一個燒烤攤前,各要了一瓶啤酒,林岩一口就喝下半杯,說道:「彭兄,我今晚的確找你有事,有些話不說出來憋在心裏難受,憋氣,堵得慌。」

    彭長宜說:「呵呵,我看出來了,什麼事?」

    於是,林岩就把張懷小鏡子的事,還有自己給市長放了好多桃木惹市長不高興的事,跟彭長宜說了一遍。

    彭長宜聽完哈哈大笑,直笑的林岩心裏發虛。

    彭長宜揉着眼睛說道:「林秘書,你太有有意思了,居然相信這些烏七八糟的?」

    林岩莫名其妙的看着彭長宜,說道:「我感覺肯定有道理,祖國的文化博大精深,不然那張懷怎麼捨得花錢弄這些東西?」

    彭長宜收住笑,說道:「我問你,張懷從前是幹什麼的?」

    「鄉鎮企業局局長。」

    「再往前。」

    「鄉黨委書記、鄉長。」

    「再往前。」

    「公社記,再往前就是大隊幹部,是農民。」

    「他什麼文化程度?」

    「現在填的是大專,實際就是初小沒畢業。」

    「這不得了,幸虧你沒跟市長說,說了他也會批評你的。弄個鏡子掛那兒就是魘鎮了,太好笑了!那都是鄰里之間鬧矛盾,弄個鏡子照着你家,然後你家再掛個鏡子照他家。這種小兒科的農民式的把戲你也信?真要是做了犯法的事,掛鏡子帶符就能保平安了?」

    林岩申辯道:「我才不管他呢!我是擔心會對市長有傷害,天天弄個鏡子照着他,難怪這段他的睡眠不好,你沒見他人都瘦了嗎?」

    「睡眠不好是這段事情太多,而且都是硬性工作,很正常,他操的心多,將來頭髮還得少呢。你都明白八國聯軍和鏡子的關係,還弄來那麼多的桃木來鬧心。我跟你說,鏡子,他願意掛就掛,願意怎麼照就怎麼照,只要市長自己不走歪道,不違法亂紀,怎麼照也奈何不了他,到是你煞有介事的弄來那麼多鎮妖之物,亂了君心就得不償失了。」

    「我……我沒敢他說。」

    「呵呵,你以為他是張懷那水平啊?他是誰?首都名校高材生,正經本科畢業,又在國家大部委工作過,他什麼不知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下知民俗鄉風,別人啊,糊弄不了他。」

    「那怎麼辦?」

    「你不是跟他說是小紅弄來的嗎,如果他問起你就繼續這樣說,千萬不能告訴他小鏡子的事。」

    林岩點點頭,有些後悔了。

    彭長宜繼續說道:「儘管這是鄉野把戲,但是性質惡劣,的確可憎可恨!讓人彆扭,也難怪你會擺那些桃木劍了。」

    「對呀,我就是那麼想的,要說信我是一點都不信,擺那些東西就是一個心理安慰。」林岩說道。

    彭長宜冷笑道:「花錢求符,哼,有那錢還不如多買兩本黨章好好背背呢?鬼迷心竅!喝酒!」說着,和林岩碰了一下杯,一口乾掉。

    第二天早上,江帆剛剛從後麵食堂吃早飯回到辦公室,緊跟着就進來一個人,是公安局副局長趙三柱。

    江帆見了他,就有些臉色不悅,看了他一眼,說道:「是趙局長,有事嗎?」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說道。

    趙三柱尷尬的說道:「江市長,真是對不起,本來昨天就該跟他們過來給您賠禮道歉,怎奈昨天是省里統一行動,我實在走不開,這不,一大早我就等在您的門口,接受您的批評來了,昨天真的不知道莫先生是您的客人。」

    江帆見他這個樣子,不屑於跟他費口舌,說道:「他是亢州的客人。好了,都是為了工作,精神文明要抓,經濟建設也要抓。掃黃打非無可非議,但是也不能太過了,真的像過去那麼乾淨了,誰還在你這裏投資?凡事都該有個度,回頭跟張市長還有尚局長我們研究一下,看看怎麼制定一個合理的方案。」

    這個副局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市長根本就沒他放在眼裏,昨晚抓到莫潮岸後,聽尚局長說是市長的朋友,準備來這裏投資的客商,他知道張懷和江帆不睦,就打電話請示了張懷,張懷說:「誰知道他是哪路神仙,市長沒給我說過。現在就是有這麼一些不法客商,打着投資的招牌,到處騙吃騙喝,按你們規矩辦。」由於張懷分管公安,早就對尚德民跟王家棟走的近看不順眼,有心讓趙三柱取而代之,也曾經暗示過趙三柱,於是,這個趙三柱就成了張懷安插在尚德民身邊的一雙眼睛,屁大的事都跟張懷匯報。所以,他一聽張張懷這樣說心裏就有了底,趕忙放下手裏的一切工作,破天荒的到拘留所提審一個嫖客,正在問訊期間,尚德民領着林岩他們到了,他不得不放了這個深圳客商。昨天晚上就聽說尚德民來給江帆賠禮道歉,他擔心尚德民背後跟市長說他的壞話,一大早就來探江帆的底來了。沒想到江帆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他說跟張市長和尚局長研究,連自己提都沒提?的,有什麼了不起的,別忘了開人代會的時候我還有一票吶?

    這時,林岩進來了,他一看趙三柱就說道:「趙局長,是不是一夜沒睡?真是辛苦了。」

    趙三柱聽不出林岩話里有什麼不滿,就說:「是啊,現在眼睛都睜不開了,要不是等着來接受市長批評,我就睡着了。」

    江帆說道:「趕緊回去休息吧。」說着就要打電話。

    趙三柱點頭哈腰的就走了。

    林岩湊到江帆的大班桌前,說道:「市長,我……」

    江帆抬起頭,見林岩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說道:「你怎麼了?有事嗎?」

    「昨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也是昏了頭,才弄了那麼多桃木,惹你心煩了。」

    林岩不說江帆到真把這事忘了,他說道:「你不提我還忘了,到底怎麼回事?」

    林岩想起彭長宜說道不讓給市長添堵,就說道:「真的是小紅覺得好玩,就弄來了,沒有任何實際意義,我們家裏也擺了好多。」

    江帆說道:「過去就過去了,替我謝謝小紅,她這份心意我領了,改天我請她吃飯。」

    林岩見江帆不再生氣就放心的說道:「用不着請,您不怪我們就行了。」

    江帆看着林岩說道:「小林,怎麼說話哪,儘管我不是十分清楚你幹嘛弄這麼多桃木來,但是我知道肯定是為我好,我怎麼能怪你們呢?難道我是這麼不知好歹嗎?」

    林岩臉紅了,他激動的說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唉,我說不清了,不說了,以後不自以為是就是了。」

    江帆沖他笑了一下,說道:「好了,別放在心上了,你該幹嘛幹嘛。」

    林岩放心的走出江帆的辦公室。

    林岩出去後,張懷進來了,孟客跟在他的後面也進來了。張懷晃着身子邁着四方步,徑直坐在正面的沙發上,說道:「聽說,莫先生被掃黃打黑的抓住個現行?」

    「是啊,我也是剛剛聽說這件事,怎麼回事呀張市長?」孟客說道,他特別在「張市長」這三個字中加重了語氣。

    「呵呵,孟市長也聽說了?」張懷看了他一眼,反問道。

    官場上絕大多數人都喜歡稱呼對方的官銜,哪怕你是個副職,人們稱呼起來都習慣把那個「副」省略掉,國人當官,最忌諱那個「副」字,「副」字無論是哪一級的領導,不僅政治待遇不如正職,永遠戴不上「一把手」的桂冠,聽起來也不順耳,有「貶值」的嫌疑。好在官場上有個潛規則,都會顧及到副職的顏面,無論是下級、同級還有上級,在口頭上會主動刪掉「副」字,在出差、開會、交際等場合,尤其更要注意,給足對方面子。

    樊文良就十分注意這一點,他大多時候他都是稱呼官職,有的時候為了顯示親熱,直呼其名,比如「家棟」、「衛東」。但是對只有兩個字的人來說,他就不稱呼名字了,因為稱呼名字就不好聽了,總不能叫「帆」「懷」吧,那是愛人這麼稱呼,但是如果這個時候帶上姓,就顯得的生分了,所以他大多稱呼職務,比如「江市長」、「張市長」等。其實,真正在基層,大家很少稱呼某某「同志」,只有在電影、電視裏才同志同志的,官場不是大革命期間,哪有那麼多的同志,有的只是等級,是官銜。

    江帆看了看他倆,心想這兩個怎麼今天都跟自己說這事?

    這時,張懷說道:「他們昨晚給我打電話了,我說如果是真心來我們這裏投資的,我們網開一面,如果不是真心來投資,而是打着投資的幌子從事非法活動的就要嚴厲打擊。」

    江帆心想他這是什麼意思,是公開宣戰還是極力撇清自己?

    孟客說道:「問題是公安局怎麼能知道這個客商是否有真心投資?好多人都是前期來考察的,他們不光考察你的硬件設施和優惠政策,還有許多無形的東西,比如一個城市的文化底蘊,民風,甚至是投資環境,他自己都沒有把握該不該把錢投到這裏來,公安局怎麼能進行甄別呢?」

    江帆知道孟客抓招商引資工作,這樣的事已經出過幾起了,他也是好大的怨氣,趕緊說道:「既然你們都說到這兒了,我想咱們找個時間議一下,看看怎麼解決這個矛盾,或者給公安局劃出一個執法權限來。」

    張懷正想着要說什麼,孟客又說話了,他說:「這一點上我也覺得公安局做的有些過分。如果一個城市不把發展經濟建設當做首要任務,卻一味的把掃黃打非作為抓精神文明建設的主要內容,這就意味着這個地區會缺乏發展的後勁,會造成這個城市的營養不良,勢必影響到這個地方的發展大計。我聽說,為了爭創全省精神文明示範城,要在近期內對全市娛樂行業來一次全面清查?有這事嗎張市長?」

    張懷很反感孟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再怎麼着我是常務副市長、市委常務,儘管你是錦安空降幹部,後面有翟炳德撐腰,但也是排在我後面的,而且我還有洪副省長呢?憑什麼要聽你這套大道理?於是他說道:「是的,最近從上到下要加大精神文明建設的力度,加大對掃黃打非的力度,加大淨好社會環境的力度,清除社會醜惡現象。最快更新請到  書 近期將由政法委牽頭,公安局執行,對娛樂、桑拿、洗浴等場所進行全面清查,有問題的酒店和娛樂場所,該停業的停業整頓,該關門的關門。從中央到地方都是這麼幹的,孟市長如果有異議只能說明你的政治覺悟有問題。」

    孟客笑了,說道:「樊書記都說了,隨便扣帽子的年代已經離我們遠去,不要動不動就扣帽子了。誰也阻擋不了清除社會醜惡現象的腳步,我只想說能不能對這些外來投資人員適當的給予一些特別的照顧,畢竟是到我們這裏投資來了,你掃黃掃到他,他不來了,就像那個莫先生,都談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你讓他顏面掃盡,要是因為這個取消投資計劃,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了嗎?」

    張懷義正辭嚴的說道:「 我不管他幹嘛來了,到這裏就得遵照這裏的規矩辦事,借考察之名,騙吃騙喝招搖撞騙,賣淫嫖娼,這樣的投資者不來的好!」

    孟客冷笑了一聲說道:「據我所知,司徒清源先生在咱們這裏嫖娼也被抓到一回,聽說還是張市長您親自去把他接出來的呢?」

    張懷臉一紅,說道:「司徒先生是真來投資的。」

    「您怎麼就知道莫先生不是來投資的呢?」孟客緊逼到。

    張懷的臉又紅變白,竟一時說不出話。

    孟客緩和了語氣,說道:「所以我認為江市長的話對,制定出一個措施,劃出公安部門的執法權限。精神文明建設要搞,經濟建設也要抓,只有兩手抓兩手才能硬,您說對吧?」

    張懷還想說什麼,這時腰裏別着的bb機響了,他從腰帶上掏bb機的動作就跟匪徒掏手槍的動作一樣,常委們只有他的bb機別在腰帶上。

    他低頭看了一下,站起身,說道:「我還有事,那事就那麼着,回頭再說。」說着就挺胸抬頭的走出了江帆辦公室。

    江帆愣住了,想着他說的「那事就那麼着」,心想哪事就那麼着?我們的張懷市長永遠都是這麼盛氣凌人。想着想着,他不由的笑了。

    等張懷關上門出去之後孟客憤憤的說了一句:「蠢豬!」

    江帆皺了一下眉,說實在的,儘管他一百個看不上張懷,但是很反感孟客這樣罵他,畢竟張懷的年紀在那兒,比他和孟客都大,最起碼的人格尊重還是要有的,今天你這樣罵他,是不是明天也會這樣罵別人,甚至是我?

    「你信不信,三樓馬上就知道我們都說了什麼,保證還會添油加醋。」孟客篤定的說道。

    江帆說道:「不過對於這個問題,我們的確應該好好想想了。」

    果然,孟客的話,被不幸言中!

    這天,江帆照例去了樊文良辦公室,樊文良正在低頭看一份文件,見他進來了,就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了他,示意他看一下。

    江帆接過來一看,就昨天晚上公安局統一行動的戰果,其中就有掃黃打非抓的人數,裏面莫潮岸的名字赫然在目。憑直覺,江帆感到這份名單公安局局長尚德民應該是審閱過的。江帆就有些不高興,心說尚德民都知道了莫潮岸的事,怎麼還往文件上寫,非要在亢州把他弄臭嗎?他還怎麼來這裏投資?

    放下文件,江帆就說道:「這個莫潮岸就是我在深圳雷總女兒的酒會上認識的,也是雷總的朋友,昨晚上他喝多了,就出去,正趕上咱們掃黃打非,就把他抓了起來,我想他是來投資的,別打擊了他投資的熱情,就讓林秘書去把人領了出來,今天我還跟張市長說我們要研究一下,能不能制定一個方案,給公安局規定一個執法權限,尤其是對娛樂場所的執法,應該掌握一個什麼樣的尺度。開發區成立以來,客商明顯多了起來,這些商人成天走南闖北的,老婆不在身邊,難免會惹事生非……」

    「江市長。」樊文良打斷了他的話,「你這話有些偏頗,我們必須對這些行為進行打擊,如果他們有這方面的需求,他可以想別的辦法,我們不能給他們松這個口子,本地的抓,外地的就不抓?不投資的抓,投資的就不抓?那我們這裏成什麼了?」

    江帆第一次感到樊文良的慍怒,孟客說的對,張懷指不定怎麼添油加醋呢?

    江帆不想惹怒樊文良,最起碼現在不想惹怒他,畢竟,自己還沒有跟他較量的資本。他想了想心平氣和的說:「樊書記,我覺得這種情況絕不是咱們這一個地方有這種矛盾,這個矛盾是全國性的,很顯然,要想發展,勢必擴大招商引資的力度,伴隨着各種優惠政策的出台,我們為什麼不在這個層面上也想一些優惠政策呢,幹嘛把揣着錢到我們這兒來的客商趕走呢?」

    樊文良見江帆並沒有在意自己剛才的態度,他也的確是想解決這個問題,這也的確是個問題,就緩和了語氣說道:「你說的對,這個矛盾不但是全國各地都有,甚至就存在於全國各地黨政一把手之間,淨化社會環境要搞,經濟建設也要搞,咱們可以從你剛才說的那個優惠政策的層面上動動腦筋,內部出台個文件,但是不對外公開。」

    江帆見自己的隱忍起到了作用,就繼續說道:「今天上午在我辦公室孟市長和張市長就這個問題還討論了一番。」他用的是「討論」而不是「爭論」,討論是不帶有任何個人色彩的,爭論就明顯的有個人傾向性了,任你張懷在書記面前打了什麼樣的報告,但是歸納在討論的範疇,就顯的你的品位和素養明顯低了。

    果然樊文良不再有剛才慍怒的表情,而且露出了笑意,說道:「討論好,說明我們的幹部在研究問題,不是一團死氣。」

    是啊,如果你樊文良再揪住不放的話,也跟打報告的人一樣了。

    於是,針對掃黃打非中涉及到的外來投資人員,亢州內部出台了一個永遠都不會對外公佈的一個政策。

    元旦前最後一周的下午,亢州召開了本年度最後一次黨政聯席會議,市委常委和政府副市長以上的領導參加了會議。

    黨政聯席會議也是各級政府提高辦事效率的一種途徑和手段,是一種新興的民主形式,兩套班子在一起共同研究工作方案,這樣大大縮短了中間許多程序。比如,這次召開的國有企業改制會議,如果按照正當程序,先要經過市政府報請市委常委,市委常委會開會研究後,才能是否批准政府召開這樣一個會議。

    有了黨政聯席會議制度,這個過程就大大縮短了,這也是民主進程中的一個進步。

    這次會議是由政府提議召開了,專題研究如何扶持民營企業壯大民營企業在經濟建設中生力軍的作用。

    會上,對張懷和孟客代表政府分別匯報了目前全市國有企業存在的問題和面臨的市場形勢,提出的解決這些問題的具體意見,提請大會研究和討論。國有企業改制的問題,也將是下一屆政府工作的主要內容之一。

    今天這個會議開的時間很長,而且效果明顯,從下午一點半開始,一直開到了五點,樊文良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孟客筆記本上密密麻麻沒有盡頭的文字,孟客正在匯報通訊工作。

    熟悉樊文良一切的王家棟明白,書記坐的時間太長了,可能累了,但是對於副職,樊文良還是很尊重的,估計要是江帆他早就打斷他的匯報了。

    果然,孟客匯報完後,江帆剛說了幾句「通訊工作下半年進展很快,目前移動模擬設備已經安裝調控完備,正在進入調試階段,過不了幾天,我們就能人人用上移動電話了,農村已經開始……」

    「江市長,咱們能不能先休息一下,或者先吃晚飯,然後在接着開。我們沒賣給你吧?你不能逮着蛤蟆攥出尿來呀,我早就累的坐不住了。」

    他這話一說,全場都不由的笑出了聲,高鐵燕說:「就是、就是,天都黑了,肚子也叫了。」

    「這樣,我宣佈,暫時散會,接下來,吃晚飯,由政府安排!」樊文良說着就站了起來,不停的捶着腰。

    別人見他都這樣了,也就合上本,看着江帆。

    江帆笑了,說道:「呵呵,都怪我,我是想好不容易人湊齊了,恨不得一下子開完,這樣吧,在吃晚飯之前,先讓大家品嘗一道新技術大餐。」說完,就給孟客示意了一下。

    孟客出去後,很快曹南就搬進來一個紙箱,打開,孟客和曹南發給每人一個紙盒。

    高鐵燕說:「這是什麼東西?」

    崔慈說:「這你就外了,看不懂鳥語還不認識上面的圖嗎?肯定是移動電話。」

    江帆說道:「對,這是一款美國摩托羅拉公司投放到市場的最新款手提電話。以後我們就可以隨時隨地接打電話了。」

    孟客打開一個包裝盒,拿出手機,詳細給大家解釋了怎麼使用,最後他說:「說明書是中英文兩種,大家有不明白的可以看說明書。」

    范衛東說:「這可比那半頭磚先進多了,比一盒煙大不了多少。」說着拔出天線,又說道:「天線也比原來的短了許多,而且用完還可以塞回。」

    宣傳部長朴樹堂說道:「是啊,咱們拿着這個下鄉裝在口袋裏就隱蔽多了。」

    范衛東說的那半頭磚似的手機,原來市領導們也都配備過,就是因為體積太大,太過招搖,信號不好,另外加上港台劇的渲染,領導們幾乎沒人使用,所以,那種電話不但在亢州政界沒人用,其他地方的官員同樣沒人用。

    樊文良非常高興,他說:「咱們亢州是不是在錦安第一個上馬移動通訊的?」

    江帆想了想說:「在全區縣級中我們是第一,錦安市區有了,據說督城也準備搞。」

    「有了這個好啊,我們的兩條腿終於健全了。」樊文良說。

    那個年代,交通和通訊被人們譽為這個地區快速發展的兩條腿。

    孟客說道:「郵電這幫人也被咱們逼慘了。」

    「逼,就得逼。幾十年養成的官商習氣,過慣了旱澇保收的日子,如果不逼,再過半年他們都不准有這麼大的動作。

    江帆說:「您說的太對了,以後估計用不着咱們逼了,市場就會逼他們了,如今民營企業逐漸壯大,誰不快跑,誰就會被吃掉。」

    宣傳部長朴樹堂這時說:「移動通訊的確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樊書記,別忘了咱們還有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吶?那就是咱們的電視台要在元旦期間正式開播。」

    「對呀,今年的確是個好的開頭。」樊書記笑了。

    亢州沒有正式的電視台,原來的發射塔還是幾家企業募捐的,只有25米高,發射半徑只有市中心這一小塊,而且還沒有自辦節目。除去轉播中央台、省和錦安地區的新聞外,所有的時間都在播放港台電視劇連續劇。今年後半年,財政撥款,在萬馬河東南岸立起一個300米的發射塔,發射半徑將達到150公里的範圍,而是元旦將正式以電視台的面目出現,開辦了新聞、專題、娛樂、少兒等十多檔自辦節目。

    張懷說:「朴部長打個頭炮,也在電視上發表個電視講話。」

    朴樹堂說道:「我哪能講啊?要講也得樊書記講。」

    哪知樊書記臉一耷拉,說道:「早就該幹的事,耽誤了一年多,有什麼好講的!下來,吃飯!沒研究完的晚上接着研究,有需要跟家裏請假的,趕緊。」

    曹南小聲跟江帆說:「晚飯安排好了,金盾。」

    江帆點點頭,說道:「咱們今天去金盾酒店,是三星級的標準,現在還在試營業期間,還沒有正式開張營業,我們作為第一撥客人去品嘗一下他們的新菜品,據說那裏以淮陽菜係為主。」


    江帆說的金盾大酒店就是原來的亢州賓館,原來的承包合同到期,由金盾公司負責承包經營。過去的承包人是范衛東的內侄,他後來拿到了政府拍賣的一塊地皮,轉行去做其它生意了。金盾公司承包後,歷經小半年的時間改造裝修,建成了一個集餐飲、住宿、康體健身於一體的綜合娛樂中心,成為亢州第一家三星級酒店,全面提升了酒店檔次和服務水平,被省旅遊局定為旅遊餐飲定點酒店。

    元旦這天,亢州有三件事同時發生,一是移動電話業務正式投入運營,二是亢州電視台正式開播,三是金盾大酒店正式開張。

    彭長宜和任小亮參加了金盾大酒店開業儀式,早在一周前,彭長宜就接到了金盾大酒店開業請柬。

    金盾大酒店開業儀式原來準備搞的很隆重,據說請來了十多位當紅的影視明星和歌唱家,準備現場獻藝,哪知到了開業這天,一切娛樂活動都取消了,只在酒店前面升起6個大氣球。只搞了一個小型的剪綵儀式,亢州官方出面的只有副市長孟客、新組建的招商局局長李前,北京公司來了一位副總。副市長孟客和北京方的副總為酒店剪了彩,作為金盾亢州分公司的經理王圓沒有到前面剪綵。

    參加開業儀式的也僅限於市直各部門和城區內的企業界的友好單位,據說準備了許多請柬都沒有往出發。

    顯然,大酒店的開業儀式遠遠低於人們的預期和酒店本身的規模,彭長宜聽說是王家棟勒令王圓必須低調開業!

    儘管娛樂活動取消了,而且縮小了規模,但是酒店前面還是擺滿了祝賀的牌匾,收禮金的賬桌增加了三個。

    類似這種商業活動收受禮金的事在亢州早已見怪不怪了,禮尚往來概莫如此。但是有許多單位不請自到,這裏面王家棟的成分就起了主導作用。

    元旦過後沒幾天,彭長宜就接到了市委辦電話,要他立刻趕到市委待命,同時接到通知的還有任小亮。

    任小亮顯得比彭長宜激動,滿面春風,見彭長宜也來了他先是一愣,隨後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們倆共同走進了市委小會議室,不大一會,樊文良、狄貴和和王家棟就走了進來。

    這是一次任命前的談話,彭長宜心裏有準備,所以顯得一點也不慌張。在這之前,江帆就找過彭長宜,說市委對北城班子的事有幾種方案,但是從這幾種方案中,任小亮接任書記的可能性很大,彭長宜接任主任的可能性也有,目前還都不太明確,如果有這份野心的話可以去活動活動。

    要說官場上的男人,哪個不是野心勃勃?哪個不希望自己擁有權力施展才華、為社會做貢獻、實現自我價值呢?哪個不希望自己前呼後擁、呼風喚雨、人前顯赫、光宗耀祖呢?沒有野心,就意味着原地踏步,就意味着後退,就意味着瞪眼看別人升官。

    於是,彭長宜就找到了王家棟,王家棟說:「你小子還真敢想啊,才幾天的副書記,就又開始得隴望蜀啊?」

    彭長宜知道,但凡王家棟用這種口氣說話就說明什麼事都有希望,他就嬉皮笑臉的說:「如果以在以前,我還真不敢想,但是現在我敢想了。」

    「為什麼?」

    「這還用問,當了小官就想再當比小官大的官唄。」

    王家棟哈哈大笑,說:「你小子到說實話,放心,即便你不說,有機會我也會為你爭取的。」

    彭長宜很想問部長用打點一下關係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來,如果用的話,部長就會給他指明的,如果不用,自己提出這層意思恐怕會適得其反。在官場上,儘管有人說如果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個人身上是很危險的事,就跟在一棵樹上吊死一樣。但是,有的時候你必須認準一棵樹,切不可三心二意再去尋找別的蔭涼,那樣恐怕誰都不會真心給你使勁。即便彭長宜在王家棟、樊文良、江帆這三方勢力中遊刃有餘,但是他做的非常巧妙,而且都是以王家棟為軸心,從沒有拋棄王家棟另覓其它。

    頭天晚上,彭長宜接到部長的電話,讓他晚上到家裏來。彭長宜和沈芳一起去了部長家,部長夫人見到沈芳後,拉着沈芳的手說道:「小芳,你得有半年時間不來了吧?」

    沈芳說道:「是啊,他不帶我來。」

    「他不帶你來以後你跟娜娜來,我自己在家很悶的,娜娜呢?」

    「在姥姥家,還沒去接哪。」沈芳笑着說:「您悶了就讓小圓趕緊結婚,趕緊給您生孫子。」

    「對象還沒有呢,生什麼啊?對了,你回頭問問長宜,原來他們科室有個女孩子,兩個人據說還交往了一段時間,後來高市長覺得不錯,就給他們說了,結果反倒不行了?」

    「是幹部科嗎?我沒聽說過他們科室有過女孩子?」沈芳說。

    「有,現在跟着高鐵燕了,挺不錯的女孩子,你叔兒也很喜歡,她還來過咱家呢。」

    「那怎麼不行了?」

    「誰知道啊?小圓也不說。現在鐵燕又給他介紹了盧輝的侄女,回來我問他,他說不讓我操心。」

    「呵呵,那您就別操心了,小圓的對象只有他自己搞,估計別人介紹的話都不會合適。」其實沈芳想說如果是自己搞的對象可能有感情了對方就不會嫌棄什麼,不過她把後半句話咽回去了,在一個母親面前說她的孩子有殘疾,那就等於戳她的心一樣。

    「唉,我跟你說實話,我最怕他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女孩子,他辦公司做買賣,能接觸到什麼好女孩?真擔心在這件事上他不聽我這老婆子。」

    沈芳趕忙說:「您一點都不老,說您四十多也有人信。唉對了,阿姨,我聽長宜說,過幾天是您50大壽,我給您買了一個小禮物,不知您喜歡不?」

    說着,沈芳從包里掏出一個首飾盒,裏面是一個做工很考究的金燦燦的足金手鍊。部長夫人推辭着不肯收下,說:「你們兩個養一個孩子也不富裕,我不要,我現在是家庭婦女連門都不出,戴這些沒用,還是留着你用吧。」

    沈芳說,「阿姨,這個是特地為您的生日定做的,除去您誰都戴不得。」說着,硬將部長夫人的手拉過來,給她就戴上了。

    部長夫人說道:「比小圓還強呢,這小子都不知送我一個禮物。」

    「小圓忙,以後我們年年送您禮物。」

    「那可不行,就這一次。」

    書房裏,王家棟跟彭長宜交了底,告訴他剛剛結束的市委常委會的決定:任命彭長宜為北城區街道辦事處主任,政府一把手。

    彭長宜喜出望外,說道:「太感謝您了,是不是沒少費勁?」

    「不是,一切都是機遇。樊書記年後有可能要調走,所以他也就不太操心人事問題了。」

    「哦,去哪兒?」

    「一個是德山,一個是濱海,目前還沒有定下來。」

    「誰來?」

    「目前還沒有確定,競爭的很激烈。」

    所以,彭長宜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並不像任小亮那麼高興,也許任小亮早就知道了,只是那份特有的興奮掩飾不住。

    在例行談話中,樊文良特別強調了他們兩人年輕,而且資歷尚淺,這就需要他們要多向班子其他成員請教,尤其是他們兩人之間,要搞好團結,要互相補台,遇事多商量,要善於依靠集體,依靠黨政班子做好北城的各項工作,尤其是精神文明和經濟建設兩項工作,是目前亢州最主要的工作,希望他們抓好這兩項工作。

    至此,任小亮被市委任命為北城區街道辦事處黨委書記。彭長宜被任命為北城區主任,劉忠被提拔為專職副書記,田沖被提拔為副主任。

    一年時間不到,任小亮和彭長宜連跳了兩級,可以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認為這樣安排很耐人尋味。不過,對於剛剛大調整完的亢州政界,可用的資源幾乎沒有了,這樣安排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一個單位班子的構成尤其是一二三把手的構成,無不折射出上一級權力構成的印記。

    似乎沒有人懷疑任小亮和彭長宜的能力, 但是對他們兩人這樣比翼齊飛的確很讓人費解。至今彭長宜都無法準確悟出其中的全部含義,但是他能夠體會到部長的用心,這種用心只能意會卻無法言明。

    有的時候官場上的人事變動就是這麼詭異,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情理之中。

    全省的精神文明現場會沒有在亢州召開,而是在毗鄰亢州的兄弟市督城召開了。樊文良是作為錦安市委領導出席的會議,亢州市委副書記狄貴和參加了這個現場會。

    儘管沒有爭取到現場會在亢州的召開,但是亢州在這次會議上做了重要發言,會議期間,亢州作為大會的一個參觀點,接受了全省的的檢閱。亢州的古街、亢州規範經營後秩序井然的火車站,都得到了與會者們的好評,依然不遜色於會議召開的地方,加上媒體的推波助瀾,亢州仍然成為全省精神文明建設活動的標杆單位。

    進入冬季,一般就是黨建階段,往年這個時候才是調整幹部的最佳時段,但是由於種種原因,亢州提前調整了幹部。

    已經成為北城區政府一把手的彭長宜,這天應棉紡廠廠長史炳賢的邀請,到棉紡廠參觀。棉紡廠由於得到了市里協調的一筆特別貸款,接了山東一個大訂單,生產形勢轉好。在過去的一年裏,受國際大環境的影響和中東局勢的日漸緊張,棉紡行業出口嚴重受阻,北城的棉紡廠和全國同行企業一樣,也面臨的縮減生產規模或者轉軌的嚴峻形勢,在這樣一種形勢下,這個山東大訂單,無疑給棉紡廠帶來生機。史炳賢是一個非常具有戰略眼光的企業家,他沒有沉浸在接到訂單的喜悅中,而是加緊研究新課題,通過一年來的考察和技術攻關,棉紡廠終於研製出了80目鎳網,這項技術填補了當時的省內空白。

    彭長宜和主管企業的副主任劉忠,還有經委辦主任一起來到北城,史炳賢和廠領導班子全體成員一起接待了他們。

    姚靜已經被提拔為主管外事活動的副廠長兼廠辦主任,人更加的精神和漂亮,就像沐浴在雨露里的牡丹花,有一種讓人驚艷的雍容和美麗。她是陪着兩名記者剛剛從外面回來,外面是駝色的羊絨大衣,裏面是洋紅色的毛絨套裙,比那個年輕的女記者還吸引人們的目光。

    史炳賢給彭長宜介紹了兩位記者,其中一位男記者看上去有四十歲的樣子,史炳賢介紹說:「這是中國企業家報的記者部主任石先生」

    那位記者摘下眼鏡剛要擦拭鏡片上的霧氣,見史炳賢給他介紹,就趕緊眯着眼握住了彭長宜的手,說道:「石廣生。」

    史炳賢又指着那個三十多歲的女記者說道:「這是紡織報的記者焦小姐。」

    焦記者握住彭長宜的手說道:「我姓焦。」

    彭長宜說道:「歡迎、歡迎。」

    哪知這位焦小姐卻說:「是焦裕祿的焦,不是的交。」

    旁邊的石廣生重新戴上眼鏡後哈哈大笑,姚靜也不由的笑了。

    彭長宜反應過來後,也不由的笑了,他心想,倒是大城市的人,真開放。

    顯然,姚靜和他們混熟了,她說道:「人家小焦本來就叫焦杏嬡,石主任偏偏給人家倒過來念,叫愛。」

    石主任說道:「姚廠長,那個字就是念愛,令嬡就是那個嬡(愛),你們女人可能在這裏念媛(圓),男人喜歡念愛。」

    眾人都笑了。

    那個石主任對彭長宜說道:「彭主任,別見笑,這個廠子我去年就來過,跟史廠長和姚廠長都比較熟,只是去年姚廠長還是姚主席。」

    「那是前年,別忘了現在已經過了元旦了。」姚靜嬌嗔的看了一眼那個石廣生。

    「對對對,美人不高興了。現在有句話是得罪什麼人都行,就是別得罪美人,因為美人後面都有一座偉岸的靠山。」石廣生說着故意看了看史炳賢。

    史炳賢老好人似的呵呵笑着,不說話。

    史炳賢和姚靜的曖昧關係彭長宜也是後來聽姚斌說的。姚靜在一次舅舅兒子新婚的喜宴上,認識了舅舅家這個遠房的表哥史炳賢,當史炳賢知道她還是個代課教師時,就說別幹了,來我們廠吧,保證你一年脫貧。果然,姚靜辭職後,不但脫了貧,還佔廠子計劃外的指標,分得一套六十平米的住房,但是,姚靜卻沒讓弟弟妹妹跟他一起住,而是她一人住。不久,就傳出姚靜和廠長關係曖昧的傳言,為此,史炳賢的妻子還找到廠里折騰,史炳賢說:「如果再鬧就離婚。」從農村帶出來的妻子最怕失去眼前的一切,從此就飲氣吞聲,任由他們去了。

    彭長宜覺得記者們說話的確都很放得開,直把史炳賢說的臉都紅了,想必姚靜見過世面,她反唇相譏,說道:「那也比有些同志強,剛剛認識就跟人家性 交(姓焦)。」

    「哈哈哈。」石廣生指着姚靜說道:「你可比我前年來的時候開放多了。」

    「還不是被你們這些人欺負的,不然總是讓你們佔上風,沒有我們女子活的份兒了。」

    「就是就是,石主任最壞了。」那個姓焦的記者說道。

    「哈哈,這話我最愛聽了,不是有句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石廣生得意的大笑。

    史炳賢遞給石廣生一支煙,並且給他打着火,說道:「終於遇到對手了,抽支煙吧。」

    石廣生呵呵笑了兩聲,「來你這裏我沒佔到過便宜。」

    史炳賢說:「你也沒吃過虧呀。」

    石廣生笑了,說道:「史廠長,不夠哥們,重色輕友。」

    史炳賢說道:「彼此、彼此。」

    他們逗着嘴,彭長宜這邊搭不上話,只有聽着的份兒。石廣生這時跟彭長宜說道:「我跟你們的市長江帆是大學同學,他後來去了建設部,我先後換了兩三家單位,最後落在了報社。」

    「哦,石主任認識我們市長?」姚靜的眼睛都亮了。

    石廣生說道:「豈止認識啊,我們是大學同學,但不是一個學院,他是建築工程系,我是中文系,他詩寫的很好,經常在校辦刊物上發表,還在北京晚報發表過。我是中文系詩社的社長,我這個詩社的社長居然寫詩寫不過他一個建築系的,就對他產生了嫉妒。有一天就受同學們的攛掇,跟他對詩,誰知他根本就不理我,而且更為可恨的是我們系花居然看上了他,在一次唱響春天的詩歌朗誦會上,我就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來挖苦他,沒想到他即興就做了一首青蛙的詩歌諷刺我。從那以後,我就有了癩蛤蟆的綽號,他居然得了個青蛙王子的美譽,同樣都是蛙類,我就成了癩蛤蟆,他就變成了青蛙王子,而且畢業後娶到了我們系花,唉,沒地方說理去。」

    「哦,後來你們還有聯繫嗎?」姚靜問。

    「有啊,他前些日子回北京研究生考試,我們還聚了呢?」

    「你認識他妻子?」

    「豈止認識,她是我們所有男生的偶像,卻便宜了他這個外系的學生,不過他們現在關係很緊張,據說分居一年多了。」

    彭長宜想岔開話題,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哪知姚靜緊問道:「哦,那現在他們和好了嗎?」

    史炳賢打斷姚靜的話,說道:「好了,別打聽領導的了。」

    彭長宜也趕緊說道:「就是、就是,石主任,在我們這裏多呆上幾天吧,把我們的企業好好報道報道。」

    哪知姚靜白了史炳賢一眼,說道:「你們可真是市長的忠誠子民,當面拍馬屁也就算了,沒想到背後也這樣,真是愚忠。」

    史炳賢乾笑了兩聲,連忙打量着彭長宜,彭長宜也不好發作,畢竟是在一種玩笑的口氣下說的話,他就從心裏開始討厭姚靜了。這個女人,越來越不把別人放眼裏了。他早就聽李子康跟他說,姚靜現在了不得,當着棉紡廠半個家,被提拔副廠長主管財務工作後,仗着廠長對她的信任,有恃無恐,根本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裏。本該報的差旅費她硬是拖着不簽字,本該結算的材料款她非要壓上一段時間,直到供貨方給她好處後才肯簽字,史炳賢對她也睜一眼閉一眼,群眾對她意見很大,遠不像當初她競選廠辦主任時那樣支持她了。

    眼下,彭長宜感到儘管她這話是衝着史炳賢說的,但是矛頭卻明顯指向他彭長宜,心裏就好大不快。劉忠看不過去說道:「姚主任這張嘴是越來越不饒人了。」

    姚靜看了他一眼,恨恨的說道:「剛才石主任都說了,得罪誰也別得罪美女!」

    大家都笑了。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史炳賢說道:「石主任,彭主任,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都知道我這人的毛病,一沾酒就過敏,還是老規矩,讓姚廠長代我犒勞大家。」

    彭長宜說道:「我們也要回去,中午有個應酬,早上任書記就說了,是請幾位老幹部。我們也不能陪兩位記者了。」

    記者們到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他們也就不客氣,石廣生說道:「彭主任您請便。」

    彭長宜說:「下次來好好陪石主任喝兩杯。」

    史炳賢送彭長宜他們出來,劉忠往後看了一眼,上了車跟彭長宜說道:「你怎麼把那個姚靜得罪了?」

    「怎麼了?」

    「我看她對你很不友好,你們還在一起教過書,應該見面很熱情的?」劉忠說道。

    「唉,女人心思誰能摸得清啊?」

    「有人能摸清。」

    「誰?」

    「史廠長唄。」

    彭長宜笑笑不說話了,史炳賢和姚靜的事他聽到的越來越多,姚靜是他曾經的同事,聽到後也跟沒聽到一樣,別人可以到處傳播,但是他不能,他不能跟着他們說一些沒影的話。

    不過從言談話語中彭長宜發現,姚靜的確對他有敵意,心說這個姚靜也太愛記仇了,當年自己就說了那麼一句話,至於還讓她記一輩子嗎?想想又覺得她不該呀?棉紡廠慶祝競選成功的那天,姚靜還跟自己握手,說跟自己要做朋友,怎麼突然變卦了?把他當敵人了?另外他從姚靜的眼裏看到了這個女人貪慾的目光,說不定自己走後,姚靜就會勾搭江帆過來呢?這個姚靜,越來越詭異了,真像史炳賢媳婦罵她的那樣,妖精!

    彭長宜對姚靜的猜測一點都沒錯,她巴不得彭長宜不在這裏吃飯,好實施她的小陰謀。

    果然,彭長宜走後,她就笑盈盈的對石廣生說道:「石主任,要不跟你老同學聯繫一下?中午聚聚?」

    石廣生眯起眼看了姚靜一眼,說道:「好啊。」於是就給江帆辦公室打了電話。沒人接,姚靜就提供了江帆的呼機號,石廣生給江帆留了言。

    江帆正在開發區搞調研,入冬以後,江帆的主要工作放在了企業調研上。一是想全面深入的掌握全市一些重點企業和鄉鎮市直單位的情況,還有中省地直單位包括駐軍部隊。他這次這麼大範圍的調研活動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了解目前本市企業的生存和經營現狀,二是廣泛徵求各個單位對政府一年來的工作意見,以便下一年工作中加以改正,也為年後的人代會做準備。

    當林岩把呼機遞給他,他看了一眼沒有立刻回電話,而是等最後一個發言結束了他才起身給石廣生回了電話。

    沒想到電話居然是姚靜接的,姚靜聲音里都帶着笑意,她說:「是江市長啊,石主任正在我們這裏採訪,我讓他跟您說。」

    石廣生接過電話後說道:「江大市長,你好啊?」

    江帆說道:「你這個傢伙怎麼回事,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呵呵,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該先去拜地頭。呵呵,怎麼樣,中午有時間嗎?姚主任做東,我們聚聚。」

    一聽姚靜,江帆就從心裏反感,他說道:「這樣吧,我派車去接你,你來的正好,本來還打算請你過來呢,沒想到主動給我送上門來,你們來了幾個人?」

    「我們報社就我一個,還有一個是紡織報的記者,一個漂亮的小妹妹。」石廣生沒正形的說道。

    「這樣吧,我派車去接你們倆,我正在開發區開企業座談會,正好有你要的素材。」

    江帆特地強調了「你們倆」。

    石廣生說道:「別說,你們開發區還的確有我認識的一個大老闆,是深圳的莫潮岸,聽說他也來你們這兒投資辦廠了。」

    對於記者的能量,江帆並不吃驚,說:「你認識莫先生?」

    「哈哈,非常熟悉的朋友。」

    「那好,我安排你們見面,不過他現在不在,我一會和他聯繫一下。」

    江帆掛了電話,就讓林岩去接石廣生,並把莫潮岸的女助理找來,江帆說道:「黃小姐,莫老闆有個記者朋友過來,你想法跟他聯繫一下,看他能不能回來見一面。」

    黃小姐點點頭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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