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遷有道:市委書記成長記 002 咖啡廳尷尬相遇

    002 咖啡廳尷尬相遇

    002 咖啡廳尷尬相遇

    「是啊,為了我們她連自己都耽誤了。最快更新請到  書 」說到姐姐,姚平的眼圈有點紅。

    彭長宜突然想去老校長跟他說姚靜的話,也許對於姚靜,在妹妹弟弟面前,是頂梁大柱,為了弟弟妹妹們,為了擺脫家庭困境,選擇一條人生捷徑也是可以理解的,她的負擔太重了。他忽然有些理解姚靜了,就說道:「你姐姐很不容易。」

    「是啊,我不打擾您了,有事您儘管吩咐。」說着就走了出去。

    彭長宜掏出呼機,他想給黃金打個電話,但是想到他現在肯定在半路上了,就沒打。他翻看着自己的呼機,沒有發現組織部幹部科的電話。也許,丁一不讓郝東升呼自己了。

    中午彭長宜又喝了不少的酒,他回到辦公室後睡了一覺,就被敲門聲吵醒,原來是婦聯主任侯麗霞。

    那天在見面會上彭長宜已經見過了侯麗霞,四十五六歲,是老城關鎮的婦聯主任,愛人是市紀委書記崔慈。

    侯麗霞進門後,用手扇着嘴邊的空氣說道:「天哪,喝了多少酒,這屋子裏的酒氣都能把人熏醉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大姐,您有事嗎?」

    「有,上周去市里開的會,市婦聯安排要在全市婦女中搞雙學雙比活動,因為你去黨校學習了,我就跟朱書記說了一下,朱書記說等你上班再說。」

    彭長宜多少知道一些侯麗霞的為人,快人快語,心裏想的和嘴上說的保准一樣。工作能力很強,就是嘴不饒人,她跟高鐵燕曾經是同事。如今一個已經成為了市長,另一個還只是個基層婦聯主任。

    彭長宜說道:「大姐,你是這裏的元老了,這塊工作都在你心裏裝着呢,你怎麼安排怎麼好。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吩咐。中午來人,我喝了不少,頭現在還暈呢。」

    「天天喝那貓尿幹嘛,怪難受的。」侯麗霞說着就去他倒水。

    彭長宜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呵呵,這是男人的樂趣,難道崔書記不喝?」

    「喝,沒有一天不喝的,沒有一頓不喝的,煩死他了。」侯麗霞皺着眉頭恨恨的說道。

    「呵呵,做男人就是這麼一點愛好,總比愛好其他的強吧?」彭長宜開玩笑着說。

    侯麗霞瞪了他一眼,說道:「別給你們男人找理由了,天天這么喝,早晚有一天讓酒泡死。張主任還不就是喝酒喝的,酒傷肝,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着,把一杯白開水放到他的面前,說道:「記住,喝了酒不能再喝茶水,白開水最好。」

    彭長宜笑嘻嘻的說道:「謝謝大姐,謝謝嫂子。」

    「行了,我明天上午再找你。」說着就要往外走。

    這時,紀檢書記劉忠從外面進來,侯麗霞說道:「又一個酒鬼,臭死了!」說着,用手扇着劉忠的酒氣。

    劉忠笑着說:「崔書記喝了酒你准不嫌他臭,說不定還覺得香呢?」

    侯麗霞揚手給了他一拳,說道:「嬉皮笑臉的沒點正經!」說着走了出去。

    彭長宜在裏面笑着起身說道:「劉書記沒歇會兒?」

    劉忠揉着眼睛說道:「我喝的不如你多,剛洗了把臉,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呵呵,頭暈。」彭長宜說道。

    劉忠說:「你酒量太大了,這麼多人都跟你喝,我看你也沒什麼事,到是年輕幾歲是幾歲。」

    彭長宜笑了,說道:「不行了,到警戒線以上了。」

    「我看你這酒量應該在老田之上,那就是咱們單位的第一名了。」

    「呵呵,已經夠嗆了,你們今天沒有發揮出來。」彭長宜說道。

    這時,武裝部長田沖推開門,邁着四方步就走了進來。

    彭長宜趕緊起身,說道:「田部長怎麼樣?」

    田沖笑笑,慢悠悠的坐在彭長宜的床上,說道:「呵呵,喝的不少。」

    彭長宜不由的笑了,這個武裝部長的性格和他名字截然相反,性格慢且不說,就連說話走路都是慢節奏的。但是喝酒卻非常實在,不攪酒,只要有喝酒的詞,他二話不說端起就喝。

    劉忠說:「你喝的不多,今天沒發揮出來。」

    田沖慢條斯理的說道:「怎麼發揮?你沒瞧工業局那幫人跟彭書記幹上了,別人想解圍都解不了,連朱書記都沒轍。」

    彭長宜想起來了,工業局那個副局長年歲比他大很多,喜歡拍老腔,說話嗓門高,也是從東北林區過來的,俗稱「木頭人」,比任小亮早幾年到的亢州。彭長宜年歲小,而且第一天上任,所以就把矛頭對準了彭長宜,沒少灌彭長宜的酒。黃金和張學松是給彭長宜誇官來的,本應該也要多敬他幾杯酒,看到這架勢就不好讓彭長宜喝了。想到這裏他說道:「嗨,誰讓他比咱歲數大吶。」

    田沖說:「不過你這酒量我是真見識了。」

    「劉書記和田部長的酒量都在我之上,我現在是強打精神,誰難受誰知道。」彭長宜說道。

    劉忠說:「長宜,以後咱們弟兄私下別稱呼官職,那樣顯着遠,我們都不跟你叫書記,你也就別高抬我們了。」

    一句話,劉忠就表明了兩個人的立場。毫無疑問,這兩個人平常的關係一定不錯。

    彭長宜心領神會,在這之前,他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班子內部的情況。任小亮和兩個辦公室主任走的比較近,而劉忠和田沖還有一個宣委平時總好扎堆,他們對任小亮多有微詞,認為這個人太虛,喜歡耍一些小手腕小聰明,經常把去世的張主任忽悠的找不着北,但是朱國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個人傾向。

    儘管和任小亮沒什麼交集,但是彭長宜打心眼裏不喜歡這個油頭粉面的人,他對任小亮的看法和大家一樣。今天,劉忠和田沖明確表達出靠攏之意,彭長宜心裏當然有一些竊喜。作為北城名副其實的三把手,他可不想使自己成為孤家寡人,身邊應該有比較知近的人幫襯,何況,眼前這兩個人還是黨委委員,既然他們主動示好,他沒有不接受的理由,於是趕緊說道:「兩位老兄都比我年歲大,又在北城工作多年,北城的一切情況都裝在你們心裏,以後在工作中還望老兄們多多提醒,多多幫助,長宜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你就別客氣了,以後我們還需要你提攜呢?」田沖說道。

    「那我也表個態,以後兩位老兄有用得着長宜的地方,儘管吩咐。」彭長宜說道。

    「我們對你有所了解,姚斌和我是表兄弟,寇京海和田部長是戰友,他們對你的評價都很高,說你人實在,磊落,不虛偽。」劉忠說道。

    「是什麼人從喝酒中就能評出來。有的人喝酒只跟當官的和自己用得着的人喝,我今天看長宜就不是這樣,非常實在。」田沖說道。

    「那是,酒品代表人品。」劉忠說道。

    彭長宜笑了,心想這可能就是鄉一級的官場生態,遠不像縣級那樣不露聲色,許多人都毫不隱瞞自己的政治傾向,好惡都在明處。彭長宜還在黨校學習時,姚斌聽說他要到北城任職,就跟他說過,「到了鄉裏面,你就會發現,有許多事用不着費心琢磨,都擺在明處,誰跟誰的關係一目了然。但是,如果你一味相信明面東西的話,有的時候就又會被暗處的冷箭所傷。但是相對市一級官場,還是單純很多。」

    眼前的這兩個人,彭長宜很容易就知道了他們的傾向,他不禁有些輕鬆。頭上任的時候還在費心琢磨這幾個班子成員的脾氣秉性,研究他們之間的利益衝突,現在看來顯然不用,一切都擺在眼前了。

    劉忠和田沖走了以後,姚靜給彭長宜打來了一個電話,禮貌的向他表示祝賀,並說自己妹妹在那裏上班,請他多關照等客氣話。

    放下電話後,彭長宜感到姚靜比從前市儈了許多,從前是許多男教師眼中的冰美人、白天鵝,曾經有多少男教師為能跟姚靜說上話而欣喜,就是彭長宜自己也是對姚靜心存好感的,如果不是父親當初的一句話,他極有可能娶姚靜,那樣的話也就沒有後來的沈芳了。

    下午,寇京海打電話來,說要帶着信息科的人過來,彭長宜想到蓮花村的事還沒有解決,就說:「咱弟兄不是外人,往後拖拖吧。」

    寇京海說道:「是不是告狀的事?那也不影響喝酒啊?」

    彭長宜心想這麼快市委機關就知道了,這裏離市委近不說,辦事處裏面好多人都是市委市政府機關領導們的家屬。就說道:「朱書記去市里匯報去了,我還不知道怎麼着呢,再說中午我也喝傻了,你就別擠兌我了。{免費}」

    寇京海說:「這還算大事啊?。好吧,看在你喝得舌頭都大了的份兒上,改天就改天。」說着,扣下電話。

    到了下午下班時間,朱國慶還沒有回來,彭長宜就回家了。

    沈芳這幾天很興奮,男人被提拔,她覺得臉上很有光彩,破例沒有埋怨他喝了那麼多酒。說道:「媽媽讓我告訴你,北城區的人背景是最複雜的,興許連個燒鍋爐的都有背景,說話辦事一定要注意,什麼事不能隨意表態。」

    這些情況彭長宜早就知道了,他不能反駁妻子,畢竟自己滿嘴酒氣的回家沈芳沒有表示出反感,所以他不能打破家裏和諧的氣氛,就好脾氣的點點頭,說道:「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他見女兒把圖書放在椅子上看,就湊了過去,哪知女兒立刻捂着嘴說道:「爸爸臭。」

    彭長宜哈哈大笑了。

    沈芳忽然想起了什麼,向外伸出頭,看到了彭長宜的自行車放在門口,就說道:「你還要出去?」

    「我晚上值班。」彭長宜說道。

    「剛去就值班呀?單位怎沒給你配輛摩托車?」沈芳奇怪的說道。

    彭長宜沒言語。

    沈芳接着說:「我看見任小亮騎着一輛新摩托車,梁曉慧說是單位給配備的,是目前最好的摩托車,鈴木125,你聽說過嗎?」

    彭長宜覺得沈芳的問話很可笑,女人都知道鈴木125,就更別說男人了。他皺了皺眉,說道:「以後我們到一起工作了,你在外面說話要注意,別攙和我們之間的事,另外凡是說到北城,你最好什麼都別說。」

    彭長宜說的沒錯,這麼一排房,有兩個男人在一個單位工作,難免家屬們會在一起嘀咕,甚至把兩個男人放在一起比較,這是彭長宜最煩的。

    沈芳笑了,說道:「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放心,我就是在家裏說說,在外面不說。他家還新裝了空調呢,吹出來的冷風一會就能讓屋子降下溫度,跟春天一樣,好多人都去他家看,我就沒去。心想有本事讓我男人給我買。別的家屬就說了,當主任和當副書記就是不一樣,這才幾天呀?家裏基本實現電氣化了。」

    「婦人之見。他們是從林區過來的,肯定會有些積蓄,林區那地方有錢沒地方花去,而且工資也高,你怎麼就知道人家是當了官才有錢的?以後不許跟她們瞎喳喳。」彭長宜覺得女人真是麻煩。

    沈芳笑了,「我這不是在家裏說嗎?」

    在家裏說彭長宜聽了心裏也煩。即便沈芳沒有別的意思,但是彭長宜總感覺她有一種攀比的心理,不僅表現在摩托車和空調上,還表現在男人的身上。彭長宜吃完晚飯後跟沈芳說:「上次我拿回的那包茶葉呢?」

    沈芳說:「還在柜子裏,你找他幹嘛?」

    「哦,喝唄。」

    「單位不是給領導供應茶嗎?」沈芳很在行的說道。

    「我有用。」彭長宜說。彭長宜要的這包茶葉是部長給他的,還有一包他給丁一留下了,這一包就帶回了家。

    沈芳很不情願的把那包茶葉找了出來。彭長宜知道只要東西進了家門,一般情況下再往出拿就比較難了,所以,凡是拿回家的東西,都由沈芳支配,彭長宜很少再要回來,亢州有句俗話說「進了山門就是和尚的」。不過今天情況特殊,他也就由不得沈芳心疼了。把那包茶葉掂在手裏說道:「部長那裏有的是好茶,改天我再去討一包來。」

    沈芳說道:「我想給爸爸,都答應他了。」

    無疑,沈芳說的爸爸絕不是彭長宜的爸爸。於是他說道:「明天去給他再買一包好的。他喜歡喝花茶,不喜歡喝綠茶。」

    彭長宜終於找到了一個讓自己心安的理由,拿走了那包茶葉。

    他到了單位,沒有去樓里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到了傳達室。

    老胡給他開開門,說道:「今晚值班?」

    「嗯。晚上值班還有誰?」彭長宜進門後問道。

    「我看看。」胡師傅說着戴上老花鏡,湊到牆上看值班表,說道:「政府那邊是小張主任。」

    小張主任是有別於剛剛去世的那個大張主任來的,是科技副主任。那時鄉鎮都有科技副鄉長,市里有科技副市長。

    彭長宜對這個看門人產生了興趣,這主要是今天他早上的表現,讓彭長宜覺得這個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看門人,他想起了沈芳媽媽的話:在北城,就是一個燒鍋爐的都有背景。

    胡師傅坐了下來,他並不看彭長宜,而是仰着脖子往外看。彭長宜笑了,說道:「您老高壽?」

    「幹嘛,對我感興趣了,開始查戶口了?」老頭說道。

    彭長宜樂了,說道:「幹嘛那麼敏感?我哪敢查戶口,充其量也就是加深一下了解。」

    胡老頭笑了,說道:「我早上不讓你貿然出擊你是不是有意見?」

    彭長宜沒想到他這麼直接而且也這麼坦誠,反而把自己弄的不好意思了。就笑着說:「倒是軍人出身,三句話不離本行。還出擊出擊的,您以為這是在戰場哪?跟您說實話,我沒有意見,反而要感謝您,您是為了我好。」

    「別打馬虎眼,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說着起身就給自己杯里加水,然後又拿出一隻空杯,就要給彭長宜沏水。

    彭長宜見狀,趕緊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那包茶葉,說道:「等等,我給您帶來了一包好茶。」

    說着,打開了包裝紙,老胡一看,說道:「龍井?嗯,不錯,咱們這裏買不到好龍井。」

    「您老還懂茶?」

    「嘿嘿,不瞞你說,我不光懂茶。」胡老頭眼睛裏閃着光亮。他倒了杯子裏的茶水,放上一小撮茶葉,拎起暖水瓶,對着茶葉就砸了下去。

    彭長宜瞪大了眼睛,說道:「我的天!糟蹋了,糟蹋了,還說不光懂茶?我看您根本就不懂,您以為這是砸您的高碎哪?」說着,就用手去包那包茶葉。

    胡老頭一看,連忙用手捂住那包茶葉,說道:「嗨,送出去的東西還有往回要的道理呀?你管我怎么喝哪?」

    彭長宜本不是想真心要回那包茶葉,這會聽見胡老頭這樣說,就鬆開了手,說道:「我是心疼這麼好的龍井啊,居然被您那樣砸?」

    胡老頭說道:「嗨,我一個看大門的,還窮講究啥呀?湊合着喝唄,有個澀味就行了。」

    彭長宜想了想說道:「聽您這口氣,您還是懂點的,不然您怎麼看出咱們這個地方買不到這麼好的龍井?」

    「嗯,你還算聰明,我在南方當了半輩子兵,對於茶還是知道一些的。」

    「呵呵,險些被您騙了。」彭長宜樂了,說道:「那好,這茶就歸您,我絕不往回要了。」

    胡老頭也樂了,他仔細包好茶葉,又拿出一個膠袋,極其用心的裹好後,塞到抽屜里,並且上了鎖。

    彭長宜看到老人這麼喜歡這茶,就說道:「您別捨不得喝,等我有了還給您。」


    「這麼好的東西,我可不能一人獨享。」老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呵呵,回家給老伴喝?」

    「我一輩子都沒有這個麻煩。」老頭說道。

    「哦?」彭長宜一驚。

    老頭進一步解釋說:「我是光棍一人,無牽無掛。」

    「怎麼可能呢?」彭長宜說着,四下打量着這間整潔的小屋子。

    「怎麼不可能?」

    「不可思議。」彭長宜自言自語的說道。

    「哈哈。」老頭哈哈大笑

    彭長宜發現他的兩顆槽牙是假的。

    「我也不完全是光棍一人,我也有兒子。好了,說說你吧,你今天是單單給我送茶葉來的嗎?」

    彭長宜笑了,說道:「也不光是,還有也是我表達一下歉意。上午佔用了您的屋子,而且他們也不太講究,在您這裏又是抽煙又是吐痰的,糟的不像樣子,害得您收拾了半天。」彭長宜說完,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老頭的床單已經換上了另一塊,而且水泥地也擦的乾乾淨淨,屋裏早就收拾的清爽利落了。

    老頭說:「我好乾淨,這是事實,但我不嫌棄大伙兒,我認為人家是看得起我。」

    「總之我要謝謝您。」

    「呵呵,用不着,誰讓咱爺倆有緣呢?凡是坐過我床的人,你是第一個抬起抻床單的人。誰都覺得我一個臭看大門的糟老頭子,值不得人家尊重。所以就你這一個動作就打動了我。再有我對你有好感的地方就是看畫展那天。其實市里許多人我都認識,並且叫的上名字和官銜,而且我估摸着他們也有一些人認識我,但是那天只有你跟我這個看大門的人說話,說明你這人不傲,沖這一點我覺得你可交。呵呵,沒想到你能來北城工作?說真的,我心裏還挺美的。」

    彭長宜笑了,說道:「謝謝您的誇獎。」

    「最後是怎麼研究決定的?」胡老頭說道。

    「我還不太清楚,朱書記下午去市委匯報去了,黨委的意見是成立一個臨時工作組,進駐蓮花村,解決群眾反應的問題。不知市委最後怎麼決定。」

    「市委肯定會同意黨委的方案的,目前穩定的第一位。」老頭說道。

    「嗯?」彭長宜忽然感到這話不像是一個看門人說的。

    「如果派工作組,你就是當之無愧的組長了。」老頭說道。

    「嗯,肯定是的,唉,沒想到剛來就碰上這事。」彭長宜故意沮喪的說道。

    「如果是這樣你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服從黨委決定唄。如果解決不好蓮花村的問題,就讓黨委換人。哦,是換工作組組長。」彭長宜說道。

    「不行,說過:首戰必勝!你必須打贏這場戰爭!這也是你政治生涯的第一仗。」胡老頭說道。

    「唉——我也想打贏啊,現有的情況我知道的不多,不了解村情,不了解他們過往的歷史,不了解這裏邊到底有什麼貓膩,這仗我怎麼打?電費從哪兒來?」

    「這年頭選個村幹部也不是容易的事,也許……」老胡停頓了一下說道:「也許你該提前做下工作,摸摸底,到時心中有數。」

    彭長宜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市里沒有明確指示,黨委也沒明確說法,我自己就想當然的去摸底不合適。」

    「嗯,到是有這個問題。」

    「您怎麼這麼了解情況啊?」彭長宜突然看着老頭問道。

    「呵呵,我在這裏呆了好多年了,聽這個說一句,聽那個說一句,知道的也別你多。」

    「對了胡師傅,您叫什麼名字,我看有的地方寫的是老胡?」

    「呵呵,叫胡力。」老胡說道。

    「胡力,狐狸?」彭長宜想了想自言自語的說道。

    「胡力,不是狐狸!」老頭糾正着他的發音。

    彭長宜哈哈大笑。

    胡力說:「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狐狸也行,叫老狐狸也行。」

    「哈哈。」彭長宜覺得胡老頭還很風趣,就說道:「除去我,有這樣叫您的嗎?」

    「沒有,大夥都叫我老胡,胡老頭,看大門的。朱書記從來都是叫胡師傅,有的時候值班時也跟我聊兩句。任主任幾乎沒說過話,儘管你是第一天上班,但卻是和我說話最多的了。」

    彭長宜說道:「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啊。」

    很長時間以後,彭長宜才知道了胡力的真正身份。他當時就認為他是個看大門的,肯定見過的事情很多,只是他那時沒有料到胡力這麼有來頭。

    就在彭長宜和胡力在傳達室聊天的時候,在北城不遠處的一個小咖啡廳里,丁一百無聊賴的坐在圈椅中,她端起咖啡杯,輕輕的皺着眉,喝了一口,又輕輕的放下,眼睛就落在了對面的半杯咖啡上。

    此時,那半杯咖啡的主人手裏握着大哥大,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很優雅的把大哥大放到桌上,禮貌的說道:「沒辦法,喝杯咖啡也不清閒。雜事太多。」說着,用小勺攪拌了兩下,「咱們說到哪兒了?」

    丁一一愣,她想了想,搖搖頭,是的,她想不起來他們談過什麼話題。說真的,她到現在也不知道王圓為什麼要約她出來喝咖啡。

    王圓說道:「我聽評委說,你沒要拍賣的錢,只拿走了一百元?」

    丁一明白了,原來他是為這個請自己,就笑着說道:「爸爸說我的那兩幅字,頂多值一百元。」

    王圓說道:「可那是拍賣所得,是公平的,也是願打願挨。」

    丁一笑了,說道:「他們不懂,我那作品真的不值那麼多錢。」

    王圓說道:「丁一,你知道是誰拍得你的作品的嗎?」

    丁一點點頭。

    「是我們總公司的領導,他非常喜歡你的小字,還說以後求你再寫幾幅呢。」

    「沒問題,只要他喜歡。」丁一說道。

    「所以,這錢你收下,這是物有所值。」王圓說着,掏出一個信封,放到了桌上。

    丁一趕緊把信封推回去,說道:「王總,請你理解我,我不該拿那麼多錢,那樣的話會讓別人笑話的,有那麼多老書法家的作品都沒拍出幾幅,會讓人家認為不正常的。樊書記和江市長的都沒參加評選……」

    王圓盯着丁一看,心想,丁一果然和他遇到的女孩子不同。他剛要說什麼,就聽有人說道:

    「呵呵,誰在說我,我聽見啦。」丁一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走過來說話。

    丁一一看,真是巧極了,只見江帆笑容可掬的出現在他們面前,旁邊還跟着他的秘書林岩以及政府辦兩名年輕人,走在最後的是司機小許。

    王圓急忙站起,伸出手說道:「江叔叔好。」

    江帆朗聲說道:「小圓,沒想到碰到了你們。」說着,就握住了王圓的手。

    被市長單獨碰見和男人喝咖啡,丁一有些尷尬,而且她感覺市長說「你們」兩個字時語氣比較重,臉微微紅了,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的看了看桌上那個信封。

    王圓看出了丁一的窘態,就坦然的說道:「我找丁一有事,我們總部領導拍得她的兩幅作品,結果丁小姐只收了五分之一的錢,其餘的錢又退了回來。對了,江叔叔評評理,她要是不收下這錢,我也沒法跟老總交代。」

    「哦?有這事?」江帆故意的說道:「丁一,不是我向着小圓說,這就是你不對了。正常拍賣所得,如果你自己都認為自己的作品不值那麼多錢,那讓收藏者會怎麼看?周圍人又會怎麼看?」說完,江帆自己都奇怪這話的邏輯性。

    丁一剛要辯解,就聽見王圓跟江帆說道:「江叔,你們是私人聚會吧?我看您好像被抓了大頭,沒關係,侄兒我請客。」

    江帆笑了,說道:「今晚不用你請客,不然他們會說我沒有誠意。」又跟王圓說道:「小圓,我們進去了,不打擾你們了。」說着,就在幾個年輕人的簇擁下進了裏面的包廂。

    重新坐下後,丁一就有些不自在了,這時,王圓的呼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放下呼機,把那個信封推到她的面前說道:「這是你該得的,市長都這麼說,你就不要難為我了。」

    丁一猶豫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這時,我圓的呼機又響了一遍。丁一說:「王總,你有事咱們就走吧。」說着就站了起來。

    王圓也站了起來,把那個信封放到她的手上,說道:「今晚我的確有生意上的事需要處理,改天我在單獨請你。」說着,就離開丁一向裏面的包廂里走去。

    他來到江帆幾個人面前,說道:「江叔兒,哥幾個,你們慢慢用,我有事得回去。江叔,過幾天我去找您,有事向您匯報。」

    江帆幾個人客氣的跟他揮手告別,遠處的丁一也向這邊擺擺手。

    出了咖啡廳,王圓跟司機說道:「你送丁一到市委,我打車回去。」

    丁一趕忙說道:「不用,你有要緊的事要辦,我正好散散步。」

    王圓看了看她手裏的信封,說道:「還是送你吧,晚上不安全。」說着,就招手叫過來一輛面的,坐進去後就走了。

    回到宿舍,丁一感覺市長今天有些怪怪的,怪在哪裏又說不太清楚,甚至感覺跟在市長身邊的人,表情都有些怪怪的。看來以後還是少和王圓接觸,千萬別造成誤會。

    丁一看着手裏的信封,她突然想起彭長宜,白天他回了電話後,就再也沒有打回來,看來上任第一天肯定很忙。彭長宜走了,丁一感到自己有些空虛,不知道新科長什麼時候能來,來了以後是不是也會像彭長宜那樣容易相處。

    彭長宜這些日子忙的不亦樂乎。上任後,幾乎沒怎麼在單位呆着,大部分時間都在蓮花村找村民座談。

    自從市里同意北城成立由紀檢、計生、婦聯、宣傳、司法、財務工作組進駐蓮花村後,他帶隊深入到村民家裏,挨戶座談,發現問題遠不止這些。許多問題都是顯而易見的。有一點彭長宜不清楚,為什麼黨委一直沒有正式解決蓮花村的問題?

    這個問題讓紀檢書記劉忠道破了其中的端倪。原來在對待蓮花村的問題上,前任北城辦事處張主任和朱國慶存在着分歧。張主任認為目前村幹部不好選,有人干就不錯了,不要責全求備,即便有一點問題只要不影響大局就行。再有高爾夫佔地從開始論證到破土動工,都是層層徵求村民意見後才開始籌備的。而且這個項目是市裏的項目,在去年就納入了政府大事要事之列中的。這是改革開放後亢州一個大項目,出現不同的聲音群眾有些不理解和反應是正常現象,如果因此而徹查村幹部甚至辦事處幹部,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後來張主任就病了,包村的任小亮也不願接手管這事,這才有了圍堵大門事件的發生。

    彭長宜陷入了沉思,高爾夫立項和佔地一點問題都沒有,群眾反映最多的就是村里賬目不公開,另外勾連起許多陳年舊賬。引發圍堵辦事處大門的導火索就是供電問題。這個問題在工作組進村後通過跟供電所協商後,暫時把電供上了。但是陳欠的電費沒有解決。前任電工因為貪污了村民們的電費和附近租賃戶的電費,受到了懲罰,現在還在獄中服刑。通過幾天的查對賬目,發現有四十多萬元的款項是建築材料錢,許多都是白條頂賬,經手人都是高強本人。

    另外,在跟群眾座談過程中,有個村民叫陳樂,當彭長宜問他現在幹什麼的時候,這個村民說是瓦工,是個小工頭,正在領着一個小建築隊在高爾夫俱樂部旁邊施工,那裏有一排正在施工的小洋樓。

    彭長宜有些納悶,目前,高爾夫俱樂部主體工程都已經結束,而且像地方這種資質的小建築隊應該是沒有資格進入俱樂部施工的。於是就多聊了幾句,在跟陳樂的閒聊中,彭長宜發現陳樂也不知道他們具體給誰蓋房。當初的確是高爾夫施工方派他們過去的幾個人,但是,來這裏幹活的大部分和高爾夫沒有關係,領工資的時候也不在高爾夫這邊的施工隊領。據包工頭講,這個工地好像不是高爾夫俱樂部的。

    彭長宜聽說後,再從高爾夫工地經過的時候,就多看了幾眼,儘管這排正在施工的小洋樓和高爾夫沒有明顯的獨立界限,但是顯然不是高爾夫俱樂部建築的風格。他查看了高爾夫征地手續的時候,沒有這排小樓。他特意問過蓮花村的老記也不知道詳情,只是說屬高爾夫俱樂部管。後來彭長宜又以徵求村民意見的方式來到陳樂家,又聊到了這排神秘的小樓,陳樂說,肯定不是俱樂部的建築,到像俱樂部以外的建築。

    彭長宜對這排不明來歷的小樓產生了興趣,他以群眾告狀為由,來到建委的規劃科,找到了在這裏就任科長的同學李冰,調看了高爾夫俱樂部在這裏備案的設計圖紙,彭長宜留意了一下,沒有這排小洋樓。

    既然這排神秘的小洋樓不再村民告狀的範疇,他也只是把這件事藏在心裏了。官場就是這樣,你可以對一些事裝作不知,但是你不能不留意,所有反常的事,都有其幕後不為人知的根源。儘管他現在搞不清楚這排小洋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相信有一天他會弄明白的。

    明天早上是班子例會時間,朱國慶讓彭長宜把調查情況在班子會上做匯報。彭長宜心想怎麼也得先跟朱國慶通個氣,他從蓮花村回來後一直沒見朱國慶,後來才知道朱國慶和任小亮去市里開會去了,據說市委市政府決定亢州參加省里的新城杯評選活動。這項工作涉及到北城區的就是古街改造的事。

    彭長宜心裏一動,看來江帆也要有些動作了,畢竟為官一任,還得要幹些實事的,不是所有的實事工程都是為了政績而服務的。古城區改造對提升城市形象和城市魅力,有着眾所周知的意義,而且目前亢州雲集了這麼多中省地直單位。有人就說,在亢州的版圖上,只要把中省地直單位修建的辦公大樓和家屬住宅樓用白紙糊上,亢州就什麼都沒有了。

    無論是亢州市民還是執政者,任誰聽到這話後心裏都不是個滋味。要知道,亢州是第一批進入全國100強縣級城市,無論是實力還是財力都排在全省縣級城市的前面,更是錦安地區的老大,城市建設問題早就是這一地區主官們的大事。只是周林來了後,沒有延續上一屆政府的工作思路,而是大打農業牌,城市建設的步伐相對慢了下來,加上他個性比較強,有些聲音聽不進去,造成許多市政工程無限期的拖沓着。

    只是彭長宜不知道江帆是如何和樊文良在這個問題上達成共識的?但是很顯然兩位主官都認為水到渠成了。

    彭長宜查看了晚上值班表,按照排班順序,今天應該是朱國慶值班,他就決定晚上在找朱國慶談。

    這時,劉忠手裏拿着一封信進來了,說道:「這裏有一封舉報信,據說也給市裏的各個部門寄去了,你看看吧。」

    彭長宜接過來,反覆看了兩遍,這信是從沿海一個城市中寄出的,大意是在北城區有一個木材銷售公司,利用合同詐騙,給對方造成了一百多萬元的經濟損失,如果地方政府不干預,就要起訴這家公司。

    彭長宜問道:「有這家公司嗎?」

    劉忠說:「目前在亢州的地面上,確切的說在北城區的地面上,這些皮包公司大大小小的多達200多家。有的所謂的公司花幾百塊錢,租一間門臉,掛一個牌子,公司就成立了。興許這個公司從老闆到員工就一個人,法人大部分是花錢雇的,你如果去查,興許就是某個村趕大車的農民。」

    「哦?」彭長宜愣住了。

    劉忠見彭長宜不明白就繼續說道:「看來你不太清楚內幕。為什麼叫皮包公司,也有人在背後跟這些公司叫詐騙公司,空手套白狼,跟對方說我這裏有什麼樣什麼樣的木材,對方肯定要派業務員來實地考察。然後這些人前呼後擁的就把業務員領到別的有木材銷售的公司,告訴人家這就是我們公司的木材市場,等對方定了合同把一部分貨款打過來後,這個公司就人間蒸發了。按照營業執照找法人,興許就找到了一個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農民身上。問這個農民是怎麼註冊的營業證,也許你會得到這樣的答覆,某一天自己的親戚或熟人找到他,讓入乾股,需要他的身份證去銀行開戶。前幾個月銀行的戶頭上肯定會有紅利的,最後逐漸就沒有了。等你一去問的時候,對方就會告訴你,生意虧本了。你又沒投入什麼,只是佔了個名額,誰會叫那真?」

    「那他也要負責任的,畢竟他能找到騙子呀?」

    「負什麼責任?法院找到後,你能把他怎麼樣了?他本來就什麼都沒有,怎麼賠償?找當初的聯繫人,說不定哪個環節上的人就蒸發了,根本就找不到。目前,北城區也出現了這個苗頭,我也接待過這樣投訴者,大部分打發到法廳。這些人都是外地的,知道打官司的成本有時也就認了,只能吃一塹長一智。」

    彭長宜又仔細看了看這封舉報信,發現這個公司是金盾公司名下的。心裏就一動,金盾商貿公司是王圓從公安局停職留薪後創辦的公司。於是他就問道:「你見過這個寫信的人嗎?」

    「沒見過。」劉忠說道。 「不知道這個金盾公司是不是王部長兒子的那個金盾公司?」彭長宜說道:「應該不會,他那個公司有實力,用不着騙這點小錢花。」

    「我看懸,現在金盾公司的業務做的很大,除去毒品和黃金,沒有他們不能交易的,就連……」劉忠突然想到彭長宜和王家棟的關係,就打住了話頭,不在說下去了。

    劉忠走後,彭長宜覺得有必要跟王部長通個氣,如果真是王圓公司乾的,那就應該儘快消除影響及早解決問題,而不應該等到對方起訴。於是,他給部長打了電話,部長說要來就快點來,一會還有事。

    放下電話後,彭長宜騎上車,幾分鐘就到了市委三樓,從幹部科經過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推開了門,見三個人都在,就笑着跟他們打過招呼,隨後關上門就去找部長去了。

    王家棟聽了彭長宜是話後,臉色十分難看,他要通了兒子的電話後,劈頭蓋臉的說道:「你那個公司還能開下去嗎?開不下去關了回單位上班去,別做坑蒙拐騙的勾當。」

    王圓被老子的話問蒙了,剛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就聽王家棟又說道:「那筆生意是怎麼回事?」

    王圓說「什麼生意?」

    王家棟這才告訴了他事情的原委。

    ( boyibo999朋友問我這本書要寫多少字,這個我現在真是預測不好,非常抱歉。如風說三天都不顯了,我想說我都好長時間不顯了,好多話不能及時跟親們交流,鬱悶死了,只能在這裏說話。感謝小魚的鼓勵,無論這個故事是否精彩,我都會用心講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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