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這上面的字是誰寫的
【030】這上面的字是誰寫的
丁一明白他剛才說這話的意思,她不想讓自己愛的人難堪或者下不來台,就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說:「我懂……」
江帆看着她,深情地說:「我愛你。[` 書小說`]」
丁一點點頭,說:「我也是。」
江帆抱緊了她,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他感到車內的空氣很悶,心裏也有些悶,就把車滅了火,推開車門後就出來了。
丁一擦了一下眼淚,也推開車門下了車。遠處,即將西沉的夕陽,散發着艷麗的紫紅色,仿佛要奪去人的心魂,她慢慢走向西方,漸漸走遠,被一大片紅雲遮住了,但是她仍然在回頭張望,儘管是天地之隔,但丁一和紅雲之間那特有的靈犀相通,似乎使夕陽放慢了腳步,她還在留戀不舍,不肯西去。
淚水,順着丁一的臉無聲地流下,那份溫暖,那份牽掛和不舍,使她淚流滿面,她就這樣睜着淚眼,久久地注視着那夕陽,一種特有的深情,在她和紅雲之間傳遞着,傳遞着這天上人間最美的溫暖。
太陽的光線在某一個階段帶給人的視覺和感受是不同的,使人所產生的心情和心境也是不同的,我們無奈於地球的自傳,更無奈於歲月的輪迴,只有永遠站在一個位置去仰望蒼穹,自然能更替,光陰能迴旋,而我們卻只能把握那些自然與心靈擦肩時的碰撞和感受,因為除了這些,我們卻無能為力,留不住任何東西,更不能像美國大片裏演的那樣,去穿越時空隧道,沿着灑滿夕陽的大道去找媽媽……
好在江帆沒有注意到她,她可以讓淚水恣意地流淌。
江帆走向河岸,這時,河對面悠然地走過一群羊,一個頭戴草帽的老者,慢悠悠地趕着他的羊群,夕陽的餘暉,投射到羊們的身上,折射出一圈圈流動的光暈,江帆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河邊,他捲起雙手,衝着河對面的老鄉喊道:「餵——老鄉,養了多少只羊?」
那個趕羊的老者站住了,駐足朝這邊張望,當他看見了江帆和丁一後說道:「三十八隻——」
江帆又說:「一年下來能落多少錢——」
老者扭頭看看前面的羊群說道:「能落個四五千塊錢。不行啊——比不得你們上班的人——」
江帆說:「您比我們自在啊——」
那個人樂了,說道:「就這一點比你們強,你說得沒錯,自在,自由——」說着,就沖他一揮手說道「回頭見——」
「回頭見——」
可能這個人做夢也想不到,羨慕他自由自在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市長。
江帆回頭看了一眼丁一,又看了看西天那不忍落山的夕陽,他隨口說道:「恬淡而歸,怏怏而墜。」
聽着這話,丁一便走過來,往他身上靠了靠,江帆就勢攬過了她,把她的小身子擁在了懷中……
就在丁一和江帆從萬馬河回來的第二天,雅娟上班來了,上午,丁一從演播室錄完節目後回到辦公室,她看見雅娟正在翻看她放在桌上的採訪本,就說道:「你不曬網了?」說着,就去洗臉卸妝。
丁一經常說她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後來說她是兩天打魚三天曬網。雅娟就笑了,說道:「不曬了,未來幾天裏要專注於打魚。」
「呵呵,你呀。」丁一繼續洗臉,等她洗完臉,對着鏡子擦的時候,驚呼道:「雅娟姐,你看我臉上起的什麼東西?」
雅娟放下丁一的採訪本,趕緊來到近前,仔細端詳着,就見丁一白嫩的臉上起了許多針尖大小的紅點,說道:「天哪,你這是化妝品過敏了吧?」
「不會吧,我只用嬰兒霜,都好多年了,也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雅娟說道:「你剛才出圖像的時候是不是打粉底了?」
「是啊?」丁一說道。{免費}
「問題應該出在粉底上。」
「我從花了妝進演播室到錄完節目出來,也就是兩個多小時,怎麼會呀?」
「兩個小時足矣了,肯定是粉底的毛病。粉底在哪兒呢,我看看。」
丁一回到座位上,拿出化妝包,說道:「都在這裏。」
雅娟看了看,最後端詳着一盒粉底說道:「整個三無產品,哪兒買的?」
「單位發的,每個主持人都有啊?」
雅娟一聽,就從自己的抽屜里拿出跟丁一一模一樣的粉底,說道:「幸虧我還沒有用。」雅娟拿着這盒粉底說道:「這些化妝品,肯定是從馮冉的店裏進的貨。」
馮冉是新聞部的主持人,在市中心的一家大型購物中心租了一個化妝品櫃枱,代理着兩個國際品牌的化妝品,電視台化妝品採買這一塊,都是從她那裏進貨。
雅娟說道:「去找她,跟她退貨。」
丁一的臉開始刺癢,她想撓又不敢撓,雅娟說:「千萬別撓,一會我跟你去醫院看看,讓大夫給你開點藥,不然你就慘了。」
丁一撅着嘴,對着鏡子看到臉上密佈的小紅點,說道:「現在就跟我去吧?」
「行,回來再找她算賬。」
「算什麼賬,別人怎麼沒事,說不清楚的,算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別人沒事不能說你就沒事,你的皮膚敏感,別人的皮厚,像她那臉,估計抹大灰都沒事。」
「呵呵,你幹嘛呀,這麼損?」
「我跟你說,肯定是她忽悠的李局,才買了她的化妝品。你以為我損,她背後沒少說我,也說你。」
丁一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可以被人說的地方,就笑着說:「她說我什麼?」
「說你什麼?說溫局重用你,待見你,有什麼好事都想着你。」
「呵呵,就這些呀?」
「這些還不行?你還想要怎麼樣?」
「我看溫局誰都喜歡,他沒有不待見的人,沒見他跟任何人發過脾氣,當然也就不能跟我發脾氣了。」
雅娟一看自己的話白說了,就賭氣說道:「你少心沒肺呀?不理你了!去不去醫院,你要是不去我還有事吶?」
「如果不去醫院,你說這紅點能自己下去嗎?」
「只要你停止使用,問題不大,不過也難說,我看那些小紅點都快冒出來了,有可能就會潰瘍流膿……」
她這麼一說,丁一就害怕了,說道:「好好好,去去去。」說着,就往臉上又拍了點柔膚水,又輕輕塗上了一點平時自己使用的兒童霜。
雅娟想了想說「我先給溫局打個電話。」
丁一說道:「雅娟姐,千萬別。」
雅娟笑了,說道:「呵呵,我不是給馮冉告狀,你放心,我最近事情比較多,就像你說的,兩天打魚三天曬網,溫局對我比較寬容,所以我今天中午請溫局吃飯,你作陪。」
「我不,我估計中午我的臉會更厲害,沒法見人的。」
「呵呵,不讓你喝酒,沒事,只吃飯。」
「那也不行。」
「真的不行?」
「不行。臉上刺癢得難受,哪有心情吃飯呀?」丁一痛苦地說道,又走到鏡子前照着自己的臉說道。
「那好。這是怎麼回事,你交代清我就不強迫你去了。」
丁一說道:「什麼怎麼回事?」
雅娟說着,拿起丁一放桌上的採訪本,翻到其中的一頁,說道:「自己看看吧。」
丁一說:「我不用看,那是我的採訪本,上面記的東西我都知道,你說是哪句吧?」
雅娟說:「你真知道?」
「呵呵,我自己的本,我自己寫的字,怎麼會不知道?」
「好,我念了。」雅娟說着,就念道:「今夕何夕兮,搴中洲流……」
「呵呵,那是越人歌,我不是作者。」丁一說道。
雅娟說:「聽着。」她繼續念道:「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雅娟朗誦完了後說道:「請注意,還有一句。」她故意低沉着嗓音說道:「讓我擁着你走向未來。」
丁一仍然對着鏡子在照自己的臉,聽到這最後一句,她一愣,直起身,走到雅娟跟前,奪過她手裏的採訪本,一看,果然,在自己抄寫的那首越人歌的後面,是一行灑脫遒勁有力的鋼筆字:讓我擁着你走向未來……她立刻明白了,這是江帆的筆跡,那天在他辦公室採訪他時,他要看採訪鍾書記的提綱,丁一就把自己的採訪本遞給他,他看完提綱後,就翻看着自己的本,也發現了這首小詩,肯定是趁自己沒注意時寫上去的,天,她自己都沒發現!
旁邊在注意觀察着她表情的雅娟說道:「老實交代,誰寫的?」
丁一的臉紅了,她搖搖頭。
「你不知道?」
「嗯,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這字是什麼時候寫上去的?」這話也是實話。
「那你好好想想,誰看過你的本?」
「你剛看了。」丁一說道。
雅娟笑了,說道:「挺會倒打一耙,我是剛看過,但這分明不是我的筆跡,顯然是男人的,有力灑脫,說,到底是誰寫上去的!你心裏肯定有數。」
丁一裝傻,繼續搖頭,說道:「我心裏沒數,你也知道,咱們記者的採訪本有的時候是隨便放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在什麼時候偷偷看過我的本,然後又膽大包天地寫了這麼一句話。」
雅娟說:「這個人肯定對你有意思,最好把他找出來,和他牽手,共同走向未來。」
丁一捶了雅娟一拳,說道:「呵呵,你別鬧了,我上哪兒找去,都不知道是誰?」
「你真不知道?」雅娟詭異地說道。
丁一嘴硬着說道: 「真的,審判官同志,我真不知道。」
雅娟笑了,她說:「我信,從你剛才的反應中我信了。但是寫這句話的人,肯定知道你是誰,肯定也是在向你表達着什麼,不然他不會憑白無故在這首詩的後面寫上這麼一句話的。」
「嗯,按你的分析應該是這樣的。」丁一僥倖雅娟沒有繼續追問。
雅娟突然說道:「我知道是誰了。」
丁一嚇了一跳,說道:「是誰?」
「有可能是金盾公司的老闆王圓,我聽別人議論過,說他當初追過你,沒追上才改追的盧雯雯。」
丁一趕忙說道:「什麼呀?你聽誰說的?可不許那麼說,雯雯是我好朋友,你千萬不要帶頭這樣說!再說了,當初人家也沒追我,是高市長給我們介紹過對象,這怎麼叫追呀?」
雅娟笑了,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是這麼想,王圓肯定不會這麼想,男人都想擁有更多的美色,就跟女人想擁有更多漂亮的衣服一樣。」
「你這是歪理邪說,再說了,王圓也不會看到我的採訪本,我只採訪過他一次,而且是在這之前,雯雯他們如膠似漆,王圓就是想追我也沒有空閒時間,再說了,他們現在都開始談婚論嫁了,這麼可能?」
雅娟想了想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現在的女人啊,只要自己的男人有點本事,都把男人看得牢牢的,唯恐被男人甩了。所以,現在的戰爭不是男人和女人的戰爭,而是女人與女人的戰爭,哎,悲哀啊——」
聽她這麼說,丁一也長出了一口氣,不由地附和着她說道:「是啊——」
雅娟看着她說:「小丁,記住,這輩子沒人愛就是寂寞死了,也不要學我,那真的是一種人格的失衡,你無法體會到我說這話的意思,誰都體會不到,真的。」
雅娟的眼睛有些紅了,她急忙低頭看丁一的本子。
丁一震驚了,在自己沒有見到江帆妻子之前,她可能體會不到雅娟說這話的含義,但是現在她能體會得到,而且還很真切。
雅娟看着本上那行瀟灑的鋼筆字,說道:「小丁,我敢肯定,這個男人對你有意思,他愛你,所以才向你發出愛情宣言。」
丁一的心情完全被雅娟牽着,忽高忽低的,這會又聽她說起那行字的事,就奪過本子,說道:「越說越離譜了,我都不知道是誰寫的,什麼愛情宣言,我看你是被愛情折磨的,才這麼多情善感,這麼浪漫,你太富於幻想了。」
雅娟笑了,自言自語地說道:「咱們局的男人,能寫這麼漂亮有力的字的幾乎沒有,除非溫局。」
丁一笑了,說道:「那一會你讓溫局寫寫,咱們驗證一下,再說了,你又不是沒見過溫局的字?」
雅娟說:「見過,但是也不排除溫局以另外一種字體形式出現。」
「討厭,不理你了,你取笑我也就罷了,還把領導也扯上。」丁一說着,就把採訪本鎖進了抽屜,白了她一眼。
雅娟笑了,說道:「你急什麼?我只能去想溫局,總不能往李局身上想吧?再說了,李局的字哪有這麼漂亮、陽光、坦蕩?他的字都是那麼摳摳索索的,不舒展不說,反而非常難以看懂。對了,我知道是誰了。」雅娟突然神秘地說道。
「誰?」丁一的心跳了一下,趕忙問道。
「哈哈。」雅娟揉揉眼睛,說道:「你緊張什麼呀?哈哈,肯定有這麼一個人,一直在暗戀你。」
「你別瞎說了,現在哪有這麼深沉的人,暗戀我而不跟我表白,反而以這樣一種形式出現表白,這樣的人,即便有一天現了真身, 我也不搭理他,因為他太費解。」丁一振振有詞地說道。
「哈哈,小丁,你說我想到誰了?我剛才想到彭市長了。」
丁一的臉騰地紅了,她瞪着雅娟說道:「你、你不許這樣說!真是要命,你怎麼想的?不許這樣說,懂嗎?」
雅娟見她真急了,就急忙說道:「我懂,我懂,我是在挖空心思想你周圍的人,你這個人比較神秘,俗話說得好,神龍見首不見尾,平常和你有聯繫的就這麼幾個人。」
丁一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雅娟嘻嘻地笑着說:「好了,跟你開玩笑呢。不過,這倒是一個很情節,記得古時候有紅葉傳情的故事,今天你有這詩言志,呵呵,我保證,有一天你肯定能和這個人邂逅。」
丁一知道雅娟說的紅葉傳情這個故事,傳說古時候,皇帝們窮奢極欲,生活腐化。在他們的宮殿和園囿中,有無數的丫環和太監為他們服務。這些人年紀輕輕就被送進宮中,徹底失去人身自由,不知道外邊的世界,不能見自己的親人。稍有不如意,輕則遭受毒打,重則投河沉井,根本無生命安全可言。
(親們,前天跟中央台出來給我們當地拍宣傳片,要一周以後才能回去,如果這中間斷更親們別拍我啊,我爭取不斷,但是根據昨天的情況,的確很緊張,哎,正寫在節骨眼上,我也沒有辦法啊,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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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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