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賄賂考察組
【005】賄賂考察組
范衛東的臉色果然起了變化,這也正是他內心的隱痛,任小亮在市委辦的時候,就是一個小秘書,的確是攀附着他上來的,由於任小亮很會來事,使得范衛東也有意栽培他,並且在他頭出去任職的那一年,還給他跑來了一個副主任。( 書 。純文字)但是他這個所謂的「學生」腦瓜比較靈活,在「王強范弱」的時候,主動靠近過王家棟,甚至暗中幫助王圓做木材生意,討好王家棟,再後來又因為高爾夫項目,跟張懷交往甚密,這期間,他幾乎忘記了還有范衛東這麼個人。鐘鳴義來後,不知這小子藉助了什麼風,居然成為鐘鳴義的心腹,近臣,所以,范衛東也不敢給這個他曾經的學生冷臉,因為任小亮早已經不再依附他范衛東了,而是依附上了市委書記鐘鳴義。
最近幾年,任小亮連范衛東的家都不去了,直接到辦公室給他送幾百塊錢,今年春節,居然以工作忙,連到辦公室這禮節都省略了,直到春節開班後,他才到了范衛東辦公室,表示實在太忙,忘記了看老領導,說着又掏出幾百塊錢。當時范衛東非常氣憤,恨不得把錢摔在他臉上,但是他忍住了氣,表示感謝後接過他的錢,即便他貴為市委常委,也不能輕視任小亮,這小子的能量已經超出他的想像。
范衛東的兒子范濤,也經營着一家經貿公司,去年資金周轉發生困難,需要貸款,國有銀行貸款手續繁瑣,就找到任小亮,任小亮幾次說話都是模稜兩可,不說正格的,把范濤氣的到家就跟老子發脾氣,范衛東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也不想想,哪個找他使貸款是空着手去的,你憑几句話就能貸出錢來?現在的任小亮已經不是當初我能管的任小亮了,他不說正格的也屬正常。」後來,范濤就拿着兩沓錢去了,但是任小亮沒有收下,款仍然沒有貸出來,范濤到家又跟老子抱怨,范衛東說:「你做事就是不用腦子,他能要你的錢嗎?他可以要別人的回扣,卻不能要你的,你應該想個別的辦法,把錢轉化成別的什麼東西才行。」後來,范濤聽說任小亮愛好上了貴族運動——打高爾夫球,就到高爾夫給他辦了一張會員卡,送到任小亮面前,這才拿到了貸款。
這件事無異於在范衛東心上烙下一個印記,什麼時候想起來什麼時候堵得慌。所以,此時聽王家棟這麼說,就好像當眾給了他一個嘴巴子,他的臉色立刻難看了下來,剛要反駁他兩句,王家棟的電話響了,王家棟接通後說道:
「買到了?是豬後腿肉嗎?對,對,好,我回家就做。獨頭蒜買了嗎?唉,我再三強調,一定要買獨頭蒜,做蒜泥白肉獨頭蒜最好。好了好了,將就着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范衛東知道王家棟儘管升了市委副書記,但是明顯比以前閒了不少,這主要跟一把手不再倚重他有關。事少了後,就沉湎於鑽研廚藝,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奚落過他,每次王家棟都是哈哈大笑,這次,范衛東仍然不失時機地打擊他道:「你現在整個一個不務正業。」
王家棟一臉的笑意,說道:「嗨,玩唄,挺好的,工作之餘,討老婆歡心,何樂不為。」
「哼,你肚子裏的花花腸子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做的都是表面功夫,其實,老婆是幌子,你真那麼愛你老婆嗎,你心裏恐怕有更愛的人吧,只是……」
這時,門被推開,王家棟的秘書進來給他送過來一個傳閱文件,范衛東就趕緊收住了嘴,還裝作一本正經的看着王家棟桌上的菜譜說:「王書記,有時間讓我們大家見識一下你的廚藝吧。」
王家棟和范衛東儘管私下唇槍舌劍,內地里勾心鬥角、暗中較量,但是從未在下屬面前對對方不客氣,這一點他們還都算明智。
秘書出去後,范衛東沒有接着剛才的話茬說,其實他剛才本想把谷卓搬出來刺激他,就轉了話題說道:「你就不怕玩物喪志?」
王家棟站了起來,說道:「你沒文化了吧,連我那糟糠之妻都知道玩物喪志是因為你志小,志大者,玩物養志。」
范衛東也站了起來,他說道:「拉倒吧,就你老婆子那點墨水,我還不知道?這話他說不出來。」
「那你說是誰說的?」王家棟逼視着他說道。
「肯定是你為了開脫自己,你跟她說的。」范衛東說。
「你猜的沒錯,是我跟他說的,但原話不是我說的。」
「誰?」
「一個大學者,你這麼不學無術肯定不知道這個學者的名字,連我都是剛知道。」
「到底是誰?」論文化水平和文字水平,范衛東自認為要比王家棟高一籌。
「哈哈哈,你還需要加強學習,快走吧你。」說着,就把范衛東推了出來。
范衛東在心裏嘀咕着這句話,就回到了辦公室,他的確沒有聽說過這句話,就想,這個王家棟真是琢磨不透,滿以為樊文良走了,儘管他如願當上市委副書記,但是鐘鳴義不重用他,而且他飛揚跋扈、頤指氣使慣了,肯定不適應眼前的形勢,沒想到這個老傢伙不但沒有消沉,反而琢磨開廚藝,而且還對一些歷史人物感興趣,看來,自己比他略遜一籌,當年樊文良不重用自己時,自己可是沒有他這麼達觀啊。《 書純文字首發》
時間不長,任小亮從裏面出來了,他擦着額頭上的汗,看了等在外面的彭長宜一眼,沒有說話,就走了。彭長宜被叫了進去。他換上了一雙散步時穿的輕便鞋,那個戴眼鏡的領導向他伸手,示意他坐在他們的對面,也就是任小亮的位置。
眼鏡領導問:「你叫彭長宜?」
「是。」
立刻,其他人就都低頭看手裏關於彭長宜的資料。
「在職研究生畢業,現在是市長助理、北城區政府主任?」
「是的。」
眼鏡領導說:「好吧,你把你到北城後任職期間的工作簡要陳述一遍,簡單點,不超過二十分鐘。」
彭長宜只拿了自己平時的工作日誌,他就把路上江帆囑咐的那幾件事匯報了,的確如江帆所說,所有工作都在他心裏裝着呢,許多數字信口拈來,匯報完後,那個戴眼鏡的領導說道:「你在這次清理取締土法熬油工作中還負了傷?」
彭長宜笑了一下,算做回答。
「我們都看過你的報道。剛才任小亮同志對北城的一些工作尤其是一些數字掌握的不太準確,跟你匯報的有些出入,對這事你怎麼看?」
彭長宜說:「因為任書記是做黨務工作的,是掌管方向的,他不清楚情有可原,我是做實際工作的,如果我再不清楚就該挨板子了。」
那個人點點頭,說:「你對眼下正在着手做的工作有什麼具體打算沒有?」
彭長宜說:「這也不是我個人的打算,是我們共同研究的,我們準備在原來河套地區邊緣,也就是土法熬油那一帶,搞成一個綠化帶,這個已經在市長辦公室會上通過,今年植樹節就準備在那裏搞義務植樹,徹底摘掉黑帽子,使那裏變成綠洲。小石棉企業取締後,肯定會給一些業主帶來損失,我們也在邊清理整頓的同時,邊和他們積極探索,尋求出路,準備對他們給予一些政策上的扶持和幫助。」
「怎麼個扶持法?」
「有條件可以升級,進行產品換代,生產一些高附加值的保溫材料,改進生產環境,減少污染。沒有條件的轉行,和信用社協調,可以向這些人優先發放小額信貸比例,因為這項工作也是剛開始,還沒有特別成型的計劃,目前也在跟這些企業主們探討。」
考察組又問了幾個問題後,就結束了彭長宜的述職。接下來就進入個別談話程序。考察組這次對任小亮和彭長宜的考察進行的範圍比較廣,也很深入,不僅在市級領導班子中進行,還到鄉鎮一級中進行了座談,也到了北城,找機關幹部座談,還找了部分企業座談,第二天吃過中午飯才離開。
歡送錦安市委考察組的午宴仍然安排在中鐵外招賓館。這天,鐘鳴義和頭天市委幾個領導正在陪考察組的人吃飯,這次仍然沒有江帆。酒正喝在興頭上,任小亮端着酒杯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他進來後點頭哈腰給每位領導敬酒,然後給自己倒了一大杯酒,端起來說道:「我敬錦安市委的領導們,感謝,感謝,我先干為敬,領導們請隨意。」說着,一仰頭就幹了一大杯白酒。
范衛東就給他拉過了一把椅子,他剛要坐下,那個戴眼鏡的領導說:「鍾書記,我們下來考察是有紀律的,你看還是請當事人迴避一下吧。」
鐘鳴義對這幾個生面孔不太熟悉,認為他們只是錦安組織部幹部科的一般人員,後來才知道這個戴眼鏡的是錦安組織部新提拔上來的幹部一科科長,既然都是生面孔,而且亢州作陪的只有鐘鳴義和組織部長李保華以及范衛東,就提前安排了任小亮做些功課,任小亮借敬酒之際,給考察組的人每人預備了一份厚禮,還沒等任小亮獻上禮物,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就發話讓任小亮迴避。
鐘鳴義就哈哈笑了,說道:「沒事,都是自家弟兄,你們幾個我不太熟悉,以後常到亢州來,考察工作就全都拜託給諸位了。」其實,在座的誰都明白他這話的含義,考察工作拜託給諸位,不如說是把任小亮拜託給諸位,因為任小亮出席在這個場合,不用說大家誰心裏都明鏡似的。鐘鳴義又說:「小亮給大家預備了一份薄禮,說是他預備的,也是我的意思,小亮,拿進來吧。」
任小亮說:「已經給各位領導裝車上了。」
鐘鳴義說:「那好,那好。來,你再敬領導一杯酒,加深印象,喝完就回去吧。」
任小亮又倒了一大杯酒,舉起來後說道:「昨天述職的時候我發揮的不好,主要是太緊張了,一點準備都沒有,所以小亮的事就拜託各位領導了,請多多關照。」說着又是很爽快的把酒喝乾了,然後一邊雙手作揖,一邊退出了出去。
那個戴眼鏡的人皺着眉頭說道:「鍾書記,怎麼還有禮物,這不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我剛才就說了,是他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也當過小夥計,理解小夥計的辛苦,活兒不少干,實惠沒有,都是自家兄弟,那禮物你們就放心收下,算是老兄我跟各位的見面禮。來,喝酒。」說着,就跟那個眼鏡科長喝了一杯。
當天下午,考察組回到了錦安,頭下班的時候,謝長友帶着那位眼鏡科長來到翟炳德的辦公室,說道:「考察的回來了。」
那個科長趕忙把當天整理出來的考察鑑定報告呈在翟炳德面前。翟炳德拿起來分別看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放下文件袋說:「除去文字外,你們對彭長宜和任小亮兩個人有什麼感性認識?」
那名科長感覺又從包里拿出一張紙,說道:「翟書記,您先看看這個。」
翟炳德拿起一看,見是一份禮物清單,並且上面有考察組全體人員的簽名。翟炳德說:「誰幹的?」
於是,眼鏡科長就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翟炳德沒有說話,而是問道:「江帆沒有陪你們吃飯嗎?」
眼鏡科長說:「沒有,一次都沒有,就是我們去的當天見了他一面,然後個別談話的時候見了他一面,就再也沒看見,從始至終都是鐘鳴義、李保華和范衛東陪同。」
翟炳德看了一眼謝長友,謝長友笑了一下。
眼鏡科長又將他個人對這次考察的兩位同志談了自己的印象,他說:「我個人感覺彭長宜比較務實,肯幹事,我們去的當天他兩腳沾滿泥巴回來的,本來他是第一個安排述職的人,結果他不在,就先安排了任小亮。另外彭長宜工作思路清晰,對他所分管的工作底碼清,有些數據不用看本子,張嘴就來,而且對一些後續工作想得也很周到。並且目光堅定,面對考察組的提問回答的也比較客觀。任小亮這個人嗎……」
翟炳德仍然在低頭看鑑定報告,他見這個科長有顧慮,就頭也沒抬地說道:「說下去。」
「他目光游離不定,比彭長宜油滑很多,比較善於鑽營,從他來給我們敬酒和送禮物這個舉動就能看出來,其他的就沒了,這完全是我個人的印象。」
「嗯,好了,你回去吧。」
那個科長站起就走,快到門口了,翟炳德說:「等等,那些禮物既然是鐘鳴義送的,還是分給大家吧,別聲張就是了,跟着你下去兩天,也很辛苦,下不為例。」
眼鏡科長趕忙說道:「謝謝翟書記體諒。」說着,就走了出去。
翟炳德說:「長友,你什麼意見?」
謝長友笑了,說道:「您恐怕早就拿好主意了吧?」
翟炳德說:「近期開個會吧,定一下。」
謝長友點點頭。
這次考察,完全是翟炳德授意的,考察組全部用的是新面孔,跟亢州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組成,那個科長也是剛剛從一個學校調上來的,這幾個白紙一般的人組成考察組,目的就是對任小亮和彭長宜進行一次全面認真的考察,他相信,這幾個人跟他們倆以及他們倆背後的人沒有任何聯繫和瓜葛,所以他相信他們做出的鑑定報告是最公正的,這也是翟炳德在探討以後縣級幹部任用制度改革的一次小嘗試。
這天,彭長宜哪兒都沒去,他有一個不好不壞的習慣,可能是以上幾次部長叮囑過的關係,每當職務變動時,他總是很低調的推掉所有的應酬回家,不參與一些議論,也不回答一些好奇的追問,關機回家。考察組從來到走的兩三天裏,他都是這樣做的。對於熟悉他的人來說如寇京海等,在這幾天裏就沒有找過他,知道他又像「縮頭烏龜」似的縮在家裏不出來了。這兩三天他連着回家,美壞了沈芳和女兒娜娜,李春雪自從和侄子彭松搞對象後,來家裏的次數就少了,彭松也來得的少了,他和李春雪正在熱戀中。李春雪在單位有了一間宿舍,不過彭長宜曾嚴厲告誡彭松,少去或者不去李春雪單位,更不許在那裏過夜,所以,彭松在工商所的宿舍也就成了他們經常相聚的地方了。
彭長宜沒有和沈芳說錦安來考察她的事,怕她不懂組織程序,以為自己男人真要當副市長了,難免在鄰居之間說話時露出來,尤其是東邊隔壁任小亮家,因為他也在這次考察範圍之內。
老顧把彭長宜送到家後,就開車走了,彭長宜開開門才知道沈芳和女兒還沒有回來,他來到鍋爐房,把暖氣爐打開。公家的暖氣早就停了,由於北方地區春冷,彭長宜家的暖氣爐就沒滅,一直在小燒着,他準備過了清明在滅火。
很快,沈芳推着自行車就回來了,娜娜坐在後坐上,撅着嘴,臉上掛着淚珠,見到爸爸後瞪了爸爸一眼,沒有理彭長宜。彭長宜一看,就說道:「怎麼不高興了?」
沈芳說:「你氣的。」
彭長宜說:「胡說,怎麼會是我氣的,我一天都沒見着她。」
這時女兒大聲說道:「就是你氣的,是你不喜歡春雪姐姐,她就不來了。」
彭長宜看着沈芳,嚴肅地說:「怎麼回事?」
沈芳說:「春雪每次接了她就把她帶到單位去,我下班再去她單位接她,我今天問她,怎麼最近不怎麼來家裏了,她就說你不喜歡她,不同意她跟彭松搞對象,所以還是少去,說省得惹叔叔不高興。」
彭長宜拉下臉說道:「她不來合適,你還往家裏讓她,賤氣!」說着,就伸手要抱女兒下來。
哪知女兒身子一歪,根本不讓他抱。彭長宜就有些生氣,說道:「不許任性,她不來你在家跟媽媽玩,不跟媽媽玩學寫字,聽話!」說着,硬是將女兒抱了下來。
女兒眼裏就有了淚水,跑着進屋去了。
沈芳坐在院裏的椅子上,也很生氣地說道:「是啊,以後我自己接孩子,不用她了,今天你沒見,居然給我甩開臉子了,我到了他們樓下,她連面都沒露,讓娜娜自己下來了,我就問娜娜,姐姐呢,娜娜說在樓上呢,我就上了樓,結果她就在屋裏,我就說你怎麼不來家裏了,她才說了那些話。等我出來時,都沒送我。我也很生氣。白眼狼。等哪天小松來我得跟小松說說。」
彭長宜說:「多餘,我看你是閒的。」
沈芳立着眼看着彭長宜。
彭長宜趕緊說道:「打住,千萬別說你是為我們老彭家找媳婦,我們老彭家的人不愁找不着媳婦。」
沈芳一聽他堵了自己的話,賭氣也進屋去了。
彭長宜一看,這娘倆都讓自己給氣得回了屋,就有些沮喪,本來自己回來是想靜心想一些事情的,沒想到鬧成這樣。他也坐在院裏的椅子上生氣。
這時,院門開了,岳母推着車從外面進來,後面夾着一捆新鮮的韭菜。
彭長宜趕緊起身,接過岳母的自行車,支好,這時沈芳從屋裏出來,叫了聲:「媽,您怎麼來了?」
媽媽說:「我給你們送一捆韭菜,你爸爸自己在樓下空地方種的,他都摘好了,說娜娜喜歡吃韭菜餡的盒子,就讓我送來了,你洗洗就可以做了。」
娜娜也出來了,抱住了姥姥的腿。
彭長宜把岳母讓進了屋裏,沈芳就開始給媽媽沏水。岳母坐下後,問彭長宜:「你今天沒出去?」
彭長宜說:「沒有。」
岳母說:「少出去喝酒,太傷身體,土地局的局長今天送醫院來了,胃出血,挺嚴重的。」
「是嗎?那抽空兒我得到醫院去看看他。」彭長宜說。
「今天下午送來的。你也要注意,千萬不能喝大酒。」
沈芳接過話茬說道:「少喝了哪兒行啊,什麼都可以少,唯獨酒不能少。」
岳母看了女兒一眼,沒有撿她的話茬,而是跟彭長宜說道:「考察的結果怎麼樣?」
彭長宜一愣,才知道岳母是問自己,就說:「您也聽說了?」
「嗨,我那兒什麼都能聽說。」你聽不到的我都能聽到。
彭長宜嘿嘿笑了兩聲,說道:「目前還不知道結果,我也不打聽,這也不是打聽就能知道的事。」
沈芳問道:「考察什麼?你犯錯誤了嗎?我說這兩天怎麼天天回家躲着來了。」
岳母笑了,說道:「你什麼思維邏輯,接受考察就是犯錯誤嗎?哪個幹部提拔前都是要接受組織考察的,這是提拔一個幹部必須的程序,跟犯錯誤沒有關係,你真該好好學習一下了。」
沈芳一聽說男人有可能被提拔,就湊過來說:「提拔,提什麼,副市長?」
彭長宜看了她一眼,說道:「別瞎說。」
媽媽說道:「我聽說這次還有任小亮?」
「是的。」彭長宜說道。
「啊,還有他?」沈芳奇怪地說道。
彭長宜再次囑咐沈芳:「不許到外面去說。」
「我都給你說什麼了?太不相信我了,如果媽媽不來,我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喜事呢?」沈芳嬌嗔地說道。
「你別瞎高興,考察是例行公事,不一定考察你就提拔你當官,沒有這等好事。」彭長宜再三強調地說道。
沈芳高興地說:「那我也高興,不提拔也沒關係,全市那麼多的幹部,怎麼就考察你了?最起碼你在領導心目中是有一定位置的。」
「還有別人,不光是我。」彭長宜重申道。
「我知道,還有隔壁的,但是那也該值得慶幸。」沈芳高興地說道:「媽媽,您在這兒吃吧,我去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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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目前中國有三種人最稀缺,一是有魅力的政府官員,一是有思想的企業家,一是懂市場的科學家。政府官員被排了第一缺的位置上,可見是最最稀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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