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吳凡的體內正進行一場持久的戰鬥,吞噬了東方紅「旭日東升」神功的陽之精化,又吞噬了巨蚺積存了百年的陰丹,因為他本身只有四層的底子,有點低,肉-體也承受不了紫陽真氣的巨熱,要不是有神秘的灰色物質,他早就被融化了。
二者在他體內激烈地碰撞,現在已經進入到尾聲,碰撞的結果不僅讓他進入了第五層,而且使得他的丹田擴大了四倍還要多,從原來一個乒乓球大小鼓脹到小湯碗那麼大,一樣是黑白兩色,密實無比。
普通武者從第四層躍升到第五層,丹田擴大兩倍,四倍是極其罕見的。除此之外,在吳凡的胸口也出現了一個和丹田極其相似的神秘空間,空間裏有一個緩慢旋轉的小球。
小球的體積比丹田小很多,只有小拇指指頭那麼大,也沒有丹田液化真氣那麼密實而堅硬,組成小球的物質與丹田的黑白卻迥然不同,蘊含着一股靈動玄妙的氣息,飄渺而神秘。小球的外圍被一層淡淡青色的霧氣包裹住,霧氣儘管非常淡薄,卻充滿了整個空間。而且隨着小球緩慢旋轉,霧氣會與小球體表面進行交換。
一些氣體從小球表面逸出,一些霧氣又融落在小球的表面,過程很緩慢,微不可查,卻又真實地在發生中。
這個指頭大的小球到底是什麼?那些霧氣又是什麼?他們是怎麼跑到吳凡的體內、而且還開闢了一個空間?這會給吳凡帶來什麼……等等問題就算是吳凡聰明絕頂也不知道,但是這個小球的出現,讓他體內龐大的、激烈碰撞的陰陽真氣有了更多的空間。
碰撞融合後的真氣進入了丹田漩渦中,其中極少部分被漩渦分離出來直接進入胸口處的小球空間,成為霧氣的一部分;其它大部分液化後被送進丹田中,分化為黑白兩色,讓吳凡的真氣緩慢地增長。
吳凡的體外被塗上了很多珍貴的利於皮膚癒合的藥物,此時正在快速地收攏中。按照醫生的估計,吳凡生命沒有危險,皮膚灼傷的面積很大,超過了全身的七成,十天就能結痂,半個月後就能拆去紗布,但是要恢復到以前的皮膚光潔度起碼需要若干年的時間。
為此老太太給吳凡用了一種雪蓮元華丹,可以加速這個過程,只需要三個月的時間,吳凡的身體表面就能和好如初。
雪蓮元華丹是一種世俗人眼中的仙丹,只要在雙十二年華時服用,可以讓女人青春常駐,容顏百年都不會變。
老太太視若珍寶,就剩下此一丸。這一丸本來是給女兒準備的,但是女兒二十五歲離家出走,現在已經過了服用的年紀,吳凡正需要此藥,她便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
有了仙丹靈藥,加上那股神秘的灰色的,吳凡身體機能恢復速度極快,遠比醫生和老太太他們預估的要快十倍不止。
……
月上柳梢頭,浦東某鎮上一個不起眼的農家院落。
院落不大,一排白色瓷片覆蓋着的二層小樓,院中種着幾棵果樹,樹上結着不少青澀的果子。夏風吹起,樹葉嘩嘩直響,讓安靜的院子裏充滿了生氣。
樹枝上掛着兩個紅燈籠,樹下有張圓形的石桌,石桌周圍擺了四張石頭的鼓凳。
此時鼓凳上座坐着三個人,一個是金森樂器總匯的老闆金森,一個是他的助手蔡玲,還有一個則是從雁盪山來的倫叔,倫叔的身後站着兩個高大的漢子。
「……金森,查到那幫人是誰了嗎?」倫叔對金森問道。
「那個女名叫佘紅春,江湖上有個綽號——壁虎春,是西玄門的外圍勢力,專門負責情報收集和追殺門中叛逆的。但是我查過,宛麗身世清白,別說江湖武林了,就算是怎麼可能和西玄門拉上關係?」金森一臉的疑惑。
倫叔沉吟着,沒有說話。
蔡玲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西玄門、迦樓藍、濕婆門和婆修羅教是西部和南部最神秘的幾個門派,向來不過問江湖之事,但是最近派了幾十個高手來東海,這幾天通過各個渠道在全東海查一個叫吳非的人。壁虎春是一個很強悍的女人,最拿手的是壁虎神功,最擅長的就是情報和追蹤,她找宛麗,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我懷疑宛麗認識吳非,她是想通過後者找到吳非。我就納悶了,吳非是一個什麼人,值得四大門派這麼興師動眾跑來東海抓人?」
蔡玲一直很精明,這幾年來東海成長飛速,也是金家派到東海來準備接替金森班子的人,她的判斷幾乎也就代表了金家東海分舵的意見。
金森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沒有參與救人這件事兒,現場的情況沒有蔡玲了解,自然不做反駁。
倫叔站起身,在院子裏走來走去,手裏兩個核桃在手裏轉來轉去。
金森和蔡玲也沒有催促,他們知道倫叔在心裏衡量利弊。如果保下宛麗,就會直接站到西玄門、迦樓藍、濕婆門和婆修羅教的對立面,就會影響到整個雁盪山金家的利益和走向,甚至會遭來滅頂之災。
金世倫感受到身上的壓力,但是宛麗關係到九嬰谷能否開啟祖上傳承的關鍵,也關係到我們世俗界金家能否重返真玄界九音門的希望,他絕不會就這樣放棄宛麗。
足足轉了三大圈,金世倫站在一課果樹下面,抬頭看着滿樹果實,他抬起了手輕柔地托起果子,輕輕地對着果子上方連着的兩片樹葉吹了吹。
樹葉吧嘰着果子,噠噠嘀嗒……發出有韻律的響聲,就仿佛有雙手輕柔地彈奏出一段樂曲。
那韻律讓金森和蔡玲一下子想起金家那段傳世的樂譜,沒想到倫叔不借用古琴便能奏出來,這需要多麼精準的真氣控制呀?
放下果子,金世倫來到石桌旁,看着蔡琳和金森道:
「沒有付出,果樹不會生出果子來。天玄九音,曠世之才,不管是誰來這裏,宛麗我們保定了。儘快安排,我要親自護送宛麗回雁盪山。」
金森聞聽此言,立時擔憂地道:「倫叔,我們這樣做不是要和西玄門、修羅教、濕婆門為敵嗎?有可能是滅頂之災哦,族長和大長老絕不會同意的。其實這件事我們可以和西玄門他們接觸一下,讓宛麗交出吳非的下落,也就撇清了九音門的瓜葛。人才保住了,也不會給家族惹麻煩,何樂不為呢?」
「如果宛麗不說,我們是不是要把她也交出去?」蔡玲咄咄逼人地看向金森。
聞聽此言,金世倫玩味地看向金森,一句話也不說。
這一刻,金森忽然感受到一股壓力,這股壓力讓對剛才說的話又在心裏衡量了一番。
「犧牲一個人,保住全家族。你和我都一樣,我們隨時都在做好了為家族犧牲的準備。宛麗還不是我們的人,她能不能開啟九嬰谷的傳承還是未知數,我們沒有必要為此人付出整個家族,餡家族於不利之境。」
「話是這麼說,如果宛麗真的能開啟九嬰谷,你還交出她嗎?」蔡玲沒有退讓,緊逼着問道。
「當然不能交。」金森思索了一下,又補充道:「所以,我們可以先不要下決定。我去和西玄門探討一下,拖個十天八天;倫叔趁這個機會帶宛麗回雁盪山嘗試開啟九嬰谷。如果能開啟,那就說死也不交人,如果不能開啟,那就把人交給西玄門。」
回到真玄界,重歸九音門總舵,那是金家人幾十代人、一千多年來的奮鬥目標,就算是死再多的人也不足惜。
「大哥,好處都讓我們佔了,你這種想法也太商業了吧?剛才倫叔說了,沒有付出,果子不會自己長出來的。投資宛麗,就要有付出。如果宛麗知道了你的想法,就算開啟了傳承,她會和我們同心同德嗎?這就是賭博,只要壓上了賭注,就要承受風險。所以,我的意見是人不能交!」
蔡玲跟了金森四年多了,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用如此強硬的態度跟金森說話。
聽到蔡玲的話語,金世倫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看到金森還要說話,金世倫擺了擺手,「金森,我記得二十年前你到東海時真氣就突破到了第六層,可是我們沒有想到過了二十年過去了,你的修煉才剛剛到第六層巔峰。和你一起出道的師兄弟現在最差的都真氣七層了,金峰和金宇和你的資質相仿,現在都突破到第九層了,你難道就沒有想想這是為什麼嗎?」
一提到修煉上,金森渾身就皺巴到了一起,一想到金宇和金峰那是和他一起出生長大的,小的時候三個人不相上下,是金家三支驕陽,但是現在人家都是真氣九層了,自己還停留在第六層,他的臉就發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請倫叔……」
看到金森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一顆沾染了塵埃的心絕對彈不出輕靈出塵的樂曲。紅塵煉心,體會人世間的形形色色,打磨出塵之心,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但今天我看出來了,你的心已經被灰塵沾染,失去了真正的自我。念頭纏繞的都是商業和利益,你已經不能練達了。」
說到這裏,金世倫很是痛心和矛盾。
他是看着金森長大的。金森這些年為金家賺取了不少的錢,為家族的成長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他的心境卻滑落了。
看到一個天才的淪落,金世倫不痛心才怪了。
「音樂不能沾染塵埃,需要高潔之心,我……」金森腦門子都是汗水,想想自己在東海灘的這二十年,開始時還能保持自我,但隨着時間的漂移,心被繁華和紙醉金迷遮住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變成這樣。
正這時,只聽到一串笑聲在頭頂響起,「哈哈,小倫子,沒想到你教育晚輩還有一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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