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躺了一會兒,如意來叫她:「待會兒姨娘們要過來,快去茶水間伺候着。」
朱媛媛怔了一下,蹦了起來:「姨娘們要過來?」
如意嗤鼻一笑,陰陽怪氣道:「這不都是你的功勞麼?王府里上上下下,就屬你有面子。」
朱媛媛茫然道:「怎麼是我的功勞呢?剛才我還被王爺狠狠罵了一頓呢!都把我轟出來了。」
如意卻是不信,酸溜溜道:「你就少在這得了便宜賣乖,你這麼有能耐,以後我們可還都要仰仗你呢!」
朱媛媛哭笑不得,真是怎麼說怎麼錯,她招誰惹誰了?
朱媛媛進去奉茶,就聽見裏頭嚶嚶地一片哭聲,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卻哭的梨花帶雨,好像死了爹娘一樣傷心,而王爺臉黑的都快滴出墨來了。
「王爺,是誰把您傷成這樣?一定要將此人千刀萬剮才行。」柳姨娘淚眼婆娑義憤填膺道。
朱媛媛打了個哆嗦,差點把茶水給灑了。
「王爺,聽說您昨晚疼的一夜未眠,妾身……妾身想到王爺倍受傷痛困擾,心都要碎了……」紅裳姨娘淚奔,捂着嘴,捧着心,做傷心欲絕狀。
朱媛媛想吐,這種話也說的出來,真是服了。
「王爺,讓妾身來服侍王爺吧!妾身也能安心些。」琴姨娘還算克制,但語聲也是哽咽的。
李澈的目光越過諸位姨娘落在朱媛媛臉上,神色似無奈,似痛苦,又似在質問……你該知道本王為何不見了吧!
朱媛媛一臉同情,想笑又不敢笑,這些就是王爺的女人們?當真一個個都是奇葩啊!王爺,您真是太有福氣了。
李澈被她們哭的一個頭兩個大,忍無可忍了,冷聲道:「本王還沒死呢,要哭喪也不是這個時候。」
頓時止住,大家驚恐地望着王爺。
李澈乾咳兩聲,平復了下情緒,緩和面色道:「本王知道你們是擔心本王,本王也是怕你們見了本王這副樣子更難過,這才不見你們,好了,都別哭了,本王不過是要躺上幾個月,不礙的,都回吧!」
「王爺……」
琴姨娘還想說什麼,被王爺抬手止住:「真的不要緊,你們回吧!」
海公公打着哈哈道:「幾位姨娘且回吧!讓王爺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傷勢才能好的快不是?」
海公公連哄帶勸,總算是把四位姨娘打發走了。
朱媛媛也趕緊退下。
李澈張了張嘴,想叫住她,終究是沒叫出口。
朱媛媛出得門來,琴姨娘卻是沒走。
見她出來,琴姨娘輕言細語道:「朱姑娘,王爺的傷……還需你多辛勞,好生伺候。」
朱媛媛微笑道:「伺候王爺是奴婢的本分,奴婢定會盡心盡力的。」
琴姨娘微微頷首:「那我便放心了。」
朱媛媛見不遠處如意目光冷然地看過來,話鋒一轉,說道:「其實,真正伺候王爺的是如意和秋嵐,奴婢只是個端茶遞水的。」
琴姨娘盯着她看了兩秒,低眉一哂,笑容耐人尋味,沒再說什麼,轉身而去。
李澈一連幾日都沒傳朱媛媛去服侍,朱媛媛並不覺得受冷落,不用去服侍王爺,她還了得個輕鬆自在,上午把院子打掃乾淨,下午就去周嬤嬤那混,晚上就偷偷看從書房偷來的書打發時間。
用「偷」這個字眼不太好聽,也不合適,她只是在沒經過主人的允許下,借來看看,看完就會換回去的,反正書房那麼多書,各種題材的都有,兵策律法詩詞歌賦史書地括志,以及各種閒書,拿一本看看,再不知不覺的還回去,想來也不會有人發現。
這個時代這個社會到底是怎樣的?她又不好什麼都問別人,顯得她很白痴,只能從書上去了解,所以,她弄來的是本《卞唐史鑑》
這個時代似乎不同與她認知中的歷史朝代,這塊大陸五國並存,南楚北趙西秦中韓東卞唐,南楚地域最遼闊,北趙和西秦武力最強悍,卞唐經濟最繁榮,中韓國國土雖面積雖然不大,武力也是欠盛,看似四周強敵林立,然而,他的存在可以起到一個平衡作用,誰想動他,另外三國都不會坐視不管,因此,得以存在至今。
所謂在夾縫中求生存正是如此。
說回到卞唐,卞唐建朝不過百年,從太祖推翻舊政權到當今的成宗,經歷了三代帝王,成宗十二歲登基,如今已經坐了三十九年江山。
朱媛媛看完史書,又找了本《離歌賦》來看,卻沒想到李澈這日也找這本書看。
「怎麼會沒有呢?本王明明記得就放在左側書架的第二排,你再去找找。」李澈吩咐道。
他的書從沒有人敢亂動,什麼類型的書放在哪兒,他記得清清楚楚。
阿德苦着臉說:「殿下,小的已經從左到右,從右到左,來來回回查過好幾遍了,真的沒有。」
李澈疑惑着問:「最近書房是誰在打掃?」
「回殿下,是朱姑娘。」阿德回道。
李澈略一思忖,說:「你去把她叫來。」
不用說,肯定是她拿的,這院子裏的下人,雖說都識幾個字,但這種沒規矩的事,只有朱媛媛會幹。
還以為冷了她幾日,她知道反省了呢,沒想到還變本加厲起來。
朱媛媛正在擦拭家具,阿德來找她。
「朱姑娘,你是不是拿了王爺書房裏的書?」
朱媛媛心裏咯噔一下,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難道有人高密?
「那個……那個……」朱媛媛支吾着。
「哎呀,你倒是拿沒拿那本《離歌賦》?」阿德着急道。
「我,我借來看一下,看完就放回去的,而且我保證一點也不會損壞。」朱媛媛解釋道。
阿德看她的眼神充滿了無奈和同情,嘆道:「朱姑娘,這話你還是跟殿下去說吧!」
朱媛媛懊惱不已,這事兒說大不大,真要追究起來也是上綱上線的,因為上次姨娘們的事,他還在生她的氣,她不想去看他臉色,為這麼點小事低聲下氣的求他,她是抱了一絲僥倖心理,掉以輕心了,覺得沒那麼倒霉,結果真就倒霉到家了,沒辦法,只能跟阿德走。
李澈看她期期艾艾的樣子,不咸不淡地問:「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3.85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