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里靜的發指,只能隱隱聽到鍵盤和鼠標的急速敲擊聲。
啪嗒啪嗒的聲音,震動着心弦,讓本是凌亂的心情更加的頭疼難當。
「隊……隊長,他們中推了。」
良久,當無雙戰隊的五人匯集中路,對他們的中一塔進行強拆時,微涼才察言觀色的小聲道。
有些分神的子鼠甩了甩頭,看了一下局勢,他一直緊皺的眉頭沒有絲毫的鬆懈,指揮道,「一塔肯定是守不住了,小浩你先退到二塔,其他路的收完線就速度來二塔集合,記住,我們只守塔不開團,就算開團也一定要在我們的塔下開團。」
從剛才的團戰來看,雖然微涼失誤在先,但無雙戰隊的團隊執行力和戰術配合也不是這個裝備的他們就能夠對付了的。子鼠想要的就是儘量將比賽拖到後期,最好能拖到舊夢的龍女完全發育起來,所以現階段除非無雙戰隊主動找事,否則他們就會高掛免戰牌,拒絕一切形式的團戰。
「哦。」微涼諾諾的答應着,因為剛才的團戰失敗全是因為他的失誤所致,所以此刻他也沒敢多說什麼。控制着卡薩丁狼狽退入二塔,看着無雙五人氣勢恢宏的推掉中一塔,縱然他有脾氣此刻也只能忍着。
眼見無雙五人推掉中一塔後並沒有後撤的意思,兵線直接被推至中二塔下,在上下路收線的龍女、大嘴、風女以及在野區活動的牛頭見勢不妙趕緊都駛往中二塔。因為他們都明白,無雙戰隊這是有意要逼團。
蘇然就是抓住團戰這個優勢點來找事,他當然明白後期他們很不好打,趁着現在團戰有優勢,就趕緊逼暮色團,力求在前期就將暮色全局打崩,直至取得比賽勝利。
卡牌、艾希、奧拉夫等五人氣勢洶洶的兵臨城下,墨色的城在他們瘋狂的攻擊下一點點的傾頹,防禦塔裂紋越來越深,在龍女等守軍的眼裏,一點一點的凋零着。
「我看你們是要塔還是要命。」蘇然哼了一聲,唇角上揚着,幾人非常嫻熟的躲掉風女的,由卡牌和艾希不斷點塔,奧拉夫和蒙多斧頭和菜刀扔的啪啪響,就看暮色五人能不能夠忍下去。
雖然雙方的消耗基本都被躲開,但防禦塔的氣血卻在一點點減少,這是不爭的事實。外塔這麼早陷落,對於暮色戰隊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小的噩耗。縱觀召喚師峽谷的兩隊相搏,防禦塔的爭奪其實也就是領土的爭奪,你每丟失一座防禦塔,那麼你的防守陣地就會縮小一分,你的活動範圍也就會縮小一分。
所以丟了外塔,也就等於丟了一大半的野區經濟和視野。
舊夢忍了很久,但眼見防禦塔的氣血已經過半,他終而凝了臉色,幾乎和子鼠同時道,「開團,保塔!」
在他們的字典里,一塔可以丟,但是二塔卻不可以,至少現在還不行!
龍女一馬當先開大撲入了無雙的人群中,立刻撲散了無雙的陣型,目標直指本場的亮眼明星艾希。
蘇然早就料到暮色會出此一招,所以他手中一直都留着技能,否則他若是用藍牌打塔的話,那麼塔的氣血只會更少。就在龍女前撲的身子剛落地,蘇然的黃牌也已殺到,沒有人看清蘇然是什麼時候切牌的,切牌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
黃牌浸入希瓦娜的龍身內,摧毀了龍女一切的運動機能,龐大的身軀被定在人群中,霎時就迎來了慕可嵐和羅鋒等人的狂風暴雨!
牛頭是第二個沖入人群的,但和龍女一樣,進來一套技能交待後就遭受到了瘋狂攻擊,最終只能是滿血進來,殘血逃出。
卡薩丁一直在伺機秒脆皮,在龍女和牛頭進入人群後,他沒敢跳的太深去切艾希,而是退而求其次稍稍一躍就是將一套技能交在了e的卡牌身上,如他意料的,卡牌並沒死,但也殘血了。
負責後勤保障的風女忙的不亦樂乎,各種技能和召喚師技能在她那柔弱的身子裏發出,子鼠的意識和反應手速都沒問題,堪堪保護着隊員的周全。
而大嘴則成了名符其實的空中轟炸機,給隊友們提供空中支援,大招怒噴e的卡牌,想要帶走殘血卡牌,但可惜蘇然並沒有給他太好的機會。
卡牌後退,切牌再次開始,秒切,黃牌!橫行無忌的龍女立刻再次遭受到了黃牌的判罰,兩張黃牌,在足球場上便是紅牌驅逐出場。正如這樣的遊戲規則一般,在卡牌將龍女再次定身後,高貴的魔龍被屠龍勇士艾希就地正法,龍女戰亡,離開團戰現場!
卡薩丁還在找尋機會,可惜卡牌已經逃到人群最後,想要帶走他已不可能,只能靠着大嘴的大招來隨緣擊殺了。他試着突進人群想要秒艾希,可是輸出依然不夠,還是只差一點,而就這一點,也足以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
就因為貪戀絲血的艾希人頭,使得他一套技能過後沒有立即在牛頭的掩護下逃離,想要揮舞手刀切死艾希,可惜艾希的魔法水晶箭撲面而來,盛大的冷意冷徹心骨。
被艾希大招大中,還未恢復過來就又被琴女大招擊中,連中兩大,卡薩丁終是沒能夠再見到明天的太陽,飲恨而亡。
因為卡牌和艾希血色都已告急,所以無雙戰隊並未再繼續攻擊防禦塔,而是選擇了潮水般的後退。
恨恨的看着那五道身影揚長而去,陳益眼中似要冒出火來卻又徒呼奈何,只能陪着子鼠一道收拾殘局。冷下來的戰場,有些淒清在飄蕩。
中二塔終是保下來了,但這樣的代價,也太大太大……
「外塔乾脆都放掉吧,他們愛什麼時候拿就什麼時候拿,現在對於我們來說,發育才是王道,否則無論打多少次團,我們都輸。」子鼠強自分析着。
於是卡薩丁、牛頭負責守中,一旦無雙來犯,那他兩就象徵性的抵禦下就放棄中二塔,大嘴、風女和龍女則依然回歸上下路收線發育。
現在時間就是金錢,爭分奪秒的發育對於舊夢和陳益來說實屬不易,他們其實也明白,這是在用生命在發育。
這不,正將兵線剛剛收完的陳益,正要領着子鼠的風女退入塔內,忽然藍b那側的山道口中殺出一道魁梧的身影,來人舌頭伸的老長,手中舉着一把亮如晝的菜刀,凶神惡煞的模樣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靠,眼不消失他不來,眼一消失他就出現了!」陳益謾罵着,心裏止不住的窩火。
但沒辦法,他還是要逃,而且要不遺餘力的逃。下路空曠的大道,就見大嘴慌不擇路,子鼠倒還冷靜,他的風女一直都貼身保護着大嘴的安全。
陳君亦本是自信的一記飛斧被子鼠的風女擋掉,並未減速到大嘴,但留下一個風女也算不錯。於是蒙多直接欺上,而此刻,卡牌的大招也已降臨。
幸運女神在微笑。
卡牌的身子從時空之門中走出,哼然的笑語,凌厲的眼神,手中牌色翻轉,黃牌一個飄零,就打在了風女身上。
縱然是黃牌,此刻的傷害也實屬恐怖,直接就將風女打掉半血,在子鼠吃驚的眼眸里,、普與蒙多一道,將風之化身伽娜推入死亡之林中。
無雙丶e擊殺了暮色子鼠!
不知道是陳君亦有意讓之,還是純屬巧合,此刻無雙戰隊的人頭基本都聚焦在卡牌和艾希身上,這讓點控變得更加可怕,基本ank誰誰死,一點想法也沒有。
「看我的魔法水晶箭!」
在陳君亦和蘇然劍指下路的風女和大嘴之時,慕可嵐雖然尚在泉水更新裝備,無法參與到這次的圍殺之中,但只聽她一聲嬌吟,一記碩大的冰箭便已出手,目標直指暮色中二塔。
「不是吧,嵐嵐?這麼遠你也放大招?哎,太浪費了……」羅鋒搖頭故作嘆息。
卻見慕可嵐將秀眉一豎,「你意思是我大招打不到人?」
羅鋒嘿嘿一笑,「大概也許就是這個意思。」
慕可嵐哼了一聲,「那如果我大到了怎麼辦?」
慕可嵐的聲音櫻鈴悅耳,甚是好聽,羅鋒眼珠子一轉,隨口道,「喏,你要是能大到我就把這鼠標吃了!」
說着揚了揚手中的鼠標,絢爛的彩光在他的眼中暴跳着,而屏幕中的奧拉夫立刻失去了控制,在原地失心瘋般的亂竄。慕可嵐淡淡瞥了一眼,哼聲更重,「一言為定,你可看好了!」
風女死亡的一剎,慕可嵐和羅鋒兩人都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死死的盯着那急速飛行中的魔法水晶箭,水晶箭飛過紅b,飛過小龍一側,又飛過藍b一側,在鋪天蓋地的心跳聲中,終於近了!
近了,很近了!
眼看着大嘴逃入塔下,身子剛好進入了魔法水晶箭的飛行軌道,慕可嵐好看的眸蕩漾開,喜氣的笑出聲來,「看嘛,中了!」
果不其然,在大嘴吃驚恐懼參半的扭頭注視下,一記冰箭迫開空氣的氣流,寒冷襲至,以破天之勢准准擊中了他!
大嘴被定在塔下了,而且是聯盟中控制時間最長的3。5秒!
「不是吧,運氣這麼好?」羅鋒表示非常的驚訝。
慕可嵐瞪了他一眼,隨即好笑道,「說好的哦,吃鼠標。」
羅鋒的臉上立刻拉出一個大大的苦字,他瞅了一眼手中的鼠標,咽了一口吐沫,諂笑,「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真當真啊!我說嵐嵐大人,我還指望這個鼠標比賽呢,所以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唄?」
看羅鋒那苦兮兮的模樣,慕可嵐就是一陣忍俊不禁,白了羅鋒一眼,「這次就先饒了你,但是你要記着,你欠我一個鼠標。」
「是是是。」羅鋒趕緊附和,他只感覺能夠這樣和慕可嵐聊天真的是太美妙了。
兩人的俏皮話被蘇然他們聽着,三人都是一陣笑意掠過,此刻比賽打的輕鬆,幾人的心情自然不錯。
就在羅鋒和慕可嵐拌嘴的當口,那邊蘇然已經再次一張黃牌切出,連同陳君亦直接將塔下的大嘴擊殺,蘇然拿到雙殺,遠在千里外的慕可嵐也拿到了助攻。
幾人趁勢匯集到暮色下二塔,以勢不可擋之勢再拔一座外塔,甚至已經列兵於下路高地之下。
「可惡,完全就不給發育的機會……只要線上一露頭就會遭到他們的圍殺……」陳益是隊內最惱火的一位,不光因為對面有着他的前女友慕可嵐和那可恨之人e,更是因為他身為暮色的凱瑞,竟然發育成這個樣子,想着就是無盡的窩火。
「太可惡了……」
他的大嘴和子鼠的風女還是沒有復活,可是無雙五人已經攻城拔寨的來到了他們下路最後一道屏障高地,在狂風暴雨的攻勢下,眼看高地也將不保。
「轟」的一聲,高地告破,甚至連水晶也被這幫強盜摧毀,子鼠臉色鐵青,舊夢則是砸了咂嘴。
待到無雙戰隊心滿意足的退去,子鼠看了下時間,此時才剛過20分鐘,下路就已被破,這樣的速度,實在不能為他所接受。
更加令他不能接受的,是那已經勢不可擋的艾希和卡牌,兩人帶起了全隊的節奏,此刻無雙戰隊氣勢正盛,完全就不給他們一點機會。
子鼠悲哀之際,心中一個想法也冒了出來,在隊員們的失落之下,他突然出聲,「我說,投降吧……」
「什麼?!隊長,你說什麼呢!」陳益聽到子鼠沙啞的這聲,他驚出一聲冷汗,趕緊問道。
「我說,投降,已經打不過了……」子鼠的聲音很輕很輕,仿佛風一吹,就破散了。
「隊長,我們還可以打啊!不能放棄啊隊長!」微光也是一臉驚慌的大聲道。
「就是!只要我們堅持到後期,那麼翻盤還是有希望的。」微涼帶着之前失誤的自責和懺悔,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決心卻很強。
「後期?別再自欺欺人了,照這樣打下去,我們哪還有後期……」子鼠嘆了一聲,似是自嘲又似是無奈,他的聲音在耳機中沉吟,說不出的悲傷感覺。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現在的局勢,他們畢竟都清楚,根本就沒有了翻盤的可能。子鼠的意思,或許就是與其這樣誓死掙扎消磨着意志,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接受失敗,從新開始的好。
可是這局他們一旦投降的話,那麼哪裏還有從新開始的機會,根本就沒有以後了啊!
「所以,投降吧。」子鼠悽然笑着,勉強的笑,看的人刺心。
陳益如受驚的孩子一般,趕緊寄希望於舊夢,哀求舊夢道,「前輩,你勸勸隊長!我們不要投降啊!」
隊長的話就是命令,隊長一旦決定了某件事,那麼他們就必須服從。可是這件事,他們實在不願意接受。
誰知舊夢依然面不改色的淡淡道,「第一局我們打的無雙20投,這一局他們打的我們20投,很公平不是嗎?」
舊夢那不咸不淡的話使得陳益驚恐更甚,他瞪大眼睛,「可是前輩,這局我們要是選擇投降的話,那就等於將冠軍拱手相送了啊!沒有了冠軍我們也就沒有了註冊資格,那樣的話……」
「夢想就破碎了嗎?」舊夢撇了撇嘴,聽不出心情。
「無雙的實力很強,這是我們必須承認的事實。所以輸在無雙手上,我心服口服。至於那些說什麼夢想破碎的話,你們也太小孩子氣了吧?今年不行我們大不了明年再來,到時候不管無雙是二流戰隊也好,甚至一流戰隊也好,我們也誓要追上他們的步伐,再與他們在更高更強的舞台上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舊夢這個詞說的恰到好處,意思是到時候他們不會再投降,一定會打到最後,不死不敗!
舊夢前輩在他們的眼中,一向都是頑劣的,實力深不可測,但處事卻很慵懶,對於舊夢這般認真的說出這麼多話,陳益終於認識到隊長和前輩是認真的了。
只不過投降,還真是一個足夠譏諷的字眼。
「隊長,你還記得建隊那一天嗎?你教導過我們不到比賽最後,我們誰也不許放棄。基地不爆,比賽不止,這些你都忘了嗎?」
陳益呢喃着,於是所有人都想起了建隊那一天的激情洋溢和那不變的承諾,而如今,卻變成了這樣……
「這些我都沒有忘記,只是今天,我想宣佈一件事。。」
「那個,比賽結束後,我要退役了。」
子鼠的話,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是一震,舊夢差點站了起來,「喂,你說什麼呢?!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舊夢,謝謝你這些年來與我一路相隨,不惜從一流戰隊天堂離隊來幫助我。曾經我確實有過豪情萬丈,曾經我也確實埋怨過天堂,但今天,我不得不認清這個事實。事實就是我確實該退役了……狀態不佳,指揮不力,年齡偏大,這些就是現在的我……」
「對不起,曾經和你們說過什麼進軍全國大賽的話,曾經以前輩的姿態訓誡你們那麼多次,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所有人都在默默的聽着,舊夢卻是怒髮衝冠,「靠!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麼要跟你過來?不就是因為我相信你嗎!而你這時候當我是什麼?你有沒有把我當兄弟?」
從來沒有看過舊夢發過這麼大的火,少時,舊夢平靜下來,眸中是澄澈的光,「算了,這個比賽後再說吧。關於投降的事,就把它交給命運吧。」
「所有人集合中路,最後一波團戰,輸就投,贏就一直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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