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蘭驚喜交加,玉手攝過匕首,貼在胸前,閉上雙目,激動地感應着匕首上的一絲絲溫暖的信息。.
「是晴空匕……是晴空匕!你是天九,是天九給蘭兒的晴空匕!」司空蘭睜開雙目,盯着天九,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她也情不自禁往天九身前走了一步,似乎想擠進他的懷中。
「蘭兒,是天九對不起你,讓你差點魂飛魄散,天九發誓,此生此世,無論如何,哪怕上天入地,也一定給你重塑身軀,並找回屬於你的記憶。」天九肅然說着,再次近前一步,將她攬在胸前。
菩提樹下,藍鳳凰盤膝而坐,虛閉雙目,眼眸深處,悄然划過一抹黑色的飛霞。
「爺,何不讓夫人到菩提樹下調息打坐?這樣對她的魂魄凝實有作用。」藍鳳凰極是乖巧地說道。
「嗯,不錯,蘭兒,這是一株菩提樹,菩提樹下,一定可以加固你的魂魄,你跟我來。」
「菩提樹?可是蘭兒看到那隻蛙獸總是有點害怕……」司空蘭指着菩提葉上的四眼田雞說道。
「呃?你是說四眼田雞?呵呵,別怕他,他是我的小兄弟。」天九邊說,邊攬着司空蘭來到樹下。說是攬,還不如說是卷着。
「藍鳳凰,以後蘭夫人就由你保護了,如果有任何紕漏,我拿你是問。你最好在三丈外打坐,這株菩提樹剛剛移栽了不少枝幹,元氣損傷不小,等以後那邊的小樹活了,你再找地兒**。這棵樹下方圓三丈是夫人的地盤,聽見沒?」天九冷冷喝道。
「可是……」藍鳳凰臉色微變,想要分辨。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天九斬釘截鐵,根本不給藍鳳凰說話的機會。
藍鳳凰臉色變幻了數次,悻悻然退到了五丈開外。咬着牙,一聲不吭地閉起雙眼。
「四眼田雞,從現在開始,除了老大我,誰要是來到樹下三丈範圍,就吞了他!知道不?」天九指着樹頂上裂嘴微笑的四眼田雞哼道。
四眼田雞翻了一個白眼,略略點頭,接着在菩提葉上百無聊賴地打起滾兒來。
天九再次攬了攬司空蘭,微笑道:「蘭兒,你別怕,這裏非常安全,是我獨有的一處空間,沒有我的許可,誰都進入不了。」
「可是這樣一來,蘭兒豈不是被關閉在這麼一處封閉的空間裏了,蘭兒要找回記憶,不見識更多事物,如何會有啟發?」司空蘭微微搖頭。
「這不是問題,蘭兒,從現在開始,我會開啟這處空間對外的探知,你可以隨時掃視到外邊的情況,你要出去,也只需對着天空送一絲神識波動即可,我會第一時間將你送出去的。」
司空蘭默默頷首,看着天九,露出甜甜的笑容。
※※
紅曰冉冉升騰,當新的一天開始之時,人們驀然發現,東蒼鬼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往曰密不透風的霧靄逐漸隱去,從一華宮開始,一直到八華宮,和煦的曰光重新閃耀大地。街道露出了輪廓,宮殿熠熠生輝,甚至是行人修士都陡然多了起來。
五華宮內,天九斜坐在首位大椅上。殿堂兩側,百來修士一臉輕鬆地坐着,邊喝茶,邊閒聊打屁。靠近天九座位左側,一位黑臉壯漢和一個白袍男子縮在玉椅中。白袍男子一臉落魄,耷拉着腦袋,俊秀的臉龐上青一塊紫一塊,右眼也淤青一片,顯然是挨了不少揍所致。
「咳咳!黑風,你給大家說說吧,這個小白臉留着有何用處?」天九睜開眼睛問道。
「天爺,這白鬼用處大去了。昨晚,黑風擰下他一顆腦袋後,正琢磨着如何把他抽魂煉魄,突然聽到西門異動,知道爺的大軍來了,於是靈機一動,帶着這個白鬼去了西門。嘿嘿嘿,有了他,咱們順風順水,沒動一刀一劍,就輕鬆收編了鬼城。」黑風鬼王大聲咧咧。
右手邊的滿長老也連連點頭:「不錯,掌門,我們遇到的抵抗極其微小,幾乎沒花多少代價就佔領了全城,一半大軍也連夜趕回了仙侶峰。這位黑風王功不可沒。」
「哦?這麼犀利?小白臉,你的部下都歸降了嗎?」天九瞥了一眼可憐兮兮的幽剡王。
「啟稟掌門,鬼城十萬鬼修,八萬歸降,二萬逃回了南幽。」幽剡王立刻回道。
「嗯,現在城內狀況如何?」天九對着滿長老問道。
「秩序井然,陰氣也散去了大半,出來活動的凡人修士明顯多了起來。只是歸降的八萬鬼修,我們不知道如何安置,他們現在都臨時擠在地下,長此以往,肯定會發生譁變。」
「這個……要不這樣,滿長老,你一會安排**,將東蒼北城的凡人修士清出,讓給這些鬼修,九華宮以南是修士區域,以北是鬼修營地。」
滿長老微微頷首:「可是可以,哪您準備由誰去打理?」
「幽剡王,你可願意加入我『天極門』?」天九沒有直接回復滿長老,而是扭頭對着白袍男子哼道。
白袍男子瞬間愣住,怔怔呆在當場。
「哼~!」黑風眉頭緊蹙,重重哼道。
白袍男子激靈了一下,連連點頭:「小的願意!小的願意!」
「嘿嘿,爺,這小子能不願意嗎?他的一魂一魄都被黑風抽了,還踢爆了他一顆腦袋,修為也生生跌落了一階,敢不答應,黑風沒他好果子吃!」
「切!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黑風,我讓你調查的東西調查清楚沒有?」天九搖頭壞笑。
「爺,您是問東蒼為何有這麼多厲鬼是吧?其實很簡單,因為這兒的黑白無常二年未出來了。加上佛劫和獸潮,死人無數,魂魄卻得不到收取,所以孤魂野鬼越來越多,這些孤魂野鬼正是鬼修們的美餐,有些厲害的築基以上修士隕落後,直接化為了厲鬼。正因為於此,南幽的鬼修隊伍是趨之若鶩,紛紛湧入東蒼大城。」
「哦?哪黑白無常為何不管事了?這不是坑人嗎?死了,連個輪迴都沒有。」天九緊皺眉頭。
「呵呵,有利也有弊,要不是這個鬼城,蘭夫人魂魄只怕早歸了地府,您想再見她都難啊,現在至少還可以跟您做鬼夫人不是。」黑風鬼王打趣道。
「去去去!別扯淡!咱們討論黑白無常!幽剡王,你說說,這黑白無常為何拋棄了東蒼之地?」天九嘴角微微抽搐。
「回掌門,小的通過這一年多的觀察和暗訪,得出的結論是:不是黑白無常不管這兒,而是這兒的黑白無常死了!」
「我靠!死了?!黑白無常也能掛?!誰幹的?小爺抽死他!」天九滿臉忿然,差點暴跳而起。
就在此時,乾坤戒里,四眼田雞呱呱鳴叫,還得瑟地跳起了舞蹈。
「呃?你鬼叫什麼?」天九分出一絲心神,進入乾坤戒中。
四眼田雞伸出前肢一抹,一副畫面出現在天九面前:
東蒼北城防護大堤上,一名美女一臉戚戚地清理着一具死屍,死屍胸前,插着一把斷刀,一隻橙色的小蛙正哀聲悲鳴。不遠處,一黑一白兩個虛形慢慢走近。就在美女正要起身離去間,那隻橙色的小蛙忽然「呱」的一聲悲叫,小嘴一張,一道橙光激射而出,只一閃,就到了黑色虛形身上。
「啊――!」一聲鬼叫傳出,黑色虛形瞬間灰飛煙滅。
「啊-?!你是誰?為何能湮滅無常?」白色虛形也驚叫一聲,急身後退。
然而,那隻橙色的小蛙再次小嘴一吐,橙光再次飛出,後發先至,準確擊在白色虛形身上。更加悽厲的一聲鬼叫傳出,白色虛形也灰飛煙滅。
※※
「啊?死田雞,原來都是你惹的禍?是你吃了黑白無常?!」天九指着四眼田雞叫囂。
四眼田雞冷哼了一聲,狠狠翻了天九一個白眼,接着繼續趴在菩提葉上,闔上眼皮,再也不理那個搔包的老大。
天九收回心神,重新落在大殿上,臉上微不可察地閃過尷尬神色。
「呵呵,黑風、幽剡王,你們說說,這黑白無常真要掛了,如何才能重新出現?不會這一處地兒,就萬萬年都是這兩個死鬼負責吧?總歸有個生老病死不是?」天九訕笑着,討好般問着兩個鬼王。
幽剡王連連搖頭:「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一般來說黑白無常即使大能修士都無法泯滅,更沒有生老病死一說。」
黑風思索了片刻,點頭說道:「真要掛了,倒是還有一種辦法。」
「什麼辦法?」天九大喜,自己惹下的禍,總歸要自己來抹平,不能因為自己而破壞了一方淨土。
「命人收集那些孤魂野鬼,直接帶到地府入口,悄悄扔進地府完事。反正魂魄帶到了,地府不會不管的,可能時間稍微長一點。黑風在冥王府的時候,就聽說過如此事例。」
「好好好!我們派人假冒黑白無常,收集那些孤魂野鬼,直接送去地府。」天九大聲說着,突然怪怪地瞟着黑風和幽剡王。
「嘿嘿嘿,爺,您用這眼神看我,不會是讓黑風去冒充黑無常吧?」
「不不!幹嘛冒充,你搞一套黑色法袍,往身上一披,活脫脫就一個黑無常嘛!還有你,幽剡王,白白淨淨,是做白無常的料,就是略略胖了一點。好了,就是你們兩個,從明天開始,幫爺在東蒼城收集鬼魂,一個月內,我要求把兩年來的孤魂野鬼悉數清理乾淨!」
「幽剡遵命!」白袍男子嘴角雖然哆嗦了一下,但是依舊拱手低頭。
「爺,您饒了黑風吧?!要是黑風真是黑無常也就認了,畢竟無常一職,可是萬古不化的好行當,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幾乎可以橫着走。可是,做了無常的事,卻得不到無常的待遇,還要時時做賊似的往地府入口扔東西,還要不要我活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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