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欒上車之後,范國強便給他遞了支煙,特別討好的問:「同志從哪兒來呀」
「北京。」趙青欒唉聲嘆氣的說道。
「我操,你還真是從北京來的」我一愣,湊到趙青欒耳邊低聲問他:「你們趙家啥時候跟海家關係這麼好了沈涵她哥讓你送貨你就送貨」
「扯淡。」趙青欒點上煙,操着一口被我感染的東北腔,罵罵咧咧的說:「也不知道沈涵她哥是咋知道我在廣西辦事的,我那邊正談着生意呢,他就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是他妹妹遇見點麻煩,讓我送一趟貨過來,能幫的話就順便幫幫忙。」
「然後你就來了」我疑惑的問道。
「是啊,我上次去貴陽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估計他也知道我欠你們人情.......」趙青欒苦笑道:「你說說,堂堂海家的大公子,怎麼能這么小心眼呢.......」
「嘿嘿,這次你袁哥我還真遇見點麻煩。」我笑道:「你來了,我倒是更有把握了。」
「你本事這麼大還會遇見麻煩」趙青欒楞了一下,似乎是有點不相信我的話。
我嘆了口氣,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這次的活兒,聽完之後,他也有些興奮了。
「哎我去狂蟒之災啊」
趙青欒說的這句話,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
「別學我說話。」我瞪了趙青欒一眼,沒好氣的說:「你一個廣東人,能不能別學我說東北口」
「這又不是我的原因......」趙青欒委屈的解釋道:「跟你們待了沒幾天,我這口音就莫名其妙的變了,難道這怪我啊」
我不搭腔了,看了看沈涵。
此時,沈涵正埋着頭在清點裝備,壓根就不知道我在看她。
很多人都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是最帥的,但不得不說的是,女人認真的時候,也是最美的。
哪怕這個女人正拿着一把霰彈槍細細檢查着.......這也不耽誤我覺得她美啊
「袁哥。」
「咋了」
「擦擦嘴吧,口水流出來了。」
我沒多想,直接擦了擦嘴,然後就覺得不對勁了。
「你大爺的」我瞪着趙青欒說:「你小子敢陰我」
沈涵這時候正巧抬起頭了看了看我們,抿着嘴笑了笑,沒說什麼,埋下頭,默不作聲的數起了子彈。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大家都很安靜。
范國強看着前方的山路,時不時的從後視鏡里看看我們。
趙青欒則是打量着窗外的山景,表情里有些興奮。
沈涵依舊在默不作聲的檢查着那些裝備,眼神很平靜,但在我看來,她現在的表情似是有點溫柔。
「看什麼呢」沈涵似乎是發現我在盯着她看了,抬起頭來問了我一句。
「看你呢。」我嘿嘿笑着,表情看起來估計有點傻:「阿涵,你可真漂亮。」
沈涵嗯了一聲,表情依舊是那麼平靜,把頭低了下去,沒多說什麼。
但那時候我可發現了。
她好像臉紅了。
這種狀況讓我激動得不能自已啊媽的這麼久了我才見過她幾次這種小女人的模樣啊
原本坐在車上,走山路的時候我還有點暈車,但那時候我已經不暈了。
沒錯。
我醉了。
在沉醉之中,時間總是過得那麼的快,沒等我緩過神來,車已經靠着一棟小二樓停下來了。
「袁先生,到了。」
「哦哦.......」
下車的時候我都有點迷糊,應該是困的,但等到我看見外面的陣勢時,我驚呆了。
這應該是個村子,人口不算多,從屋子的數量就能看出來。
但不得不說,這村子建設得不錯,住在這裏的人應該都不差錢。
屋子都弄的跟小別墅似的,就這麼一小條橫穿村子的街道,兩邊全是復古式的路燈。
每一棟小二樓都亮着燈,裏面的人也全走了出來,滿滿當當的擠在了我們下車的地方,那場面是真驚住我了。
「這怎麼搞得跟領導下鄉似的」趙青欒嘀咕道。
在這時候,那些人見着了我們,也就開始鬧騰了。
「強哥這幾位就是你請來的先生吧」
「哎呀先生們快幫幫忙啊那蛇要是再下山我們就沒辦法活啦」
「怎麼還有女先生啊他們這麼年輕.......能幫我們嗎」
范國強在這地方似乎話語權不小,只見他抬起手喊了幾聲,那群山民便安靜了下來,認認真真的聽着范國強說話。
「這次的先生是從貴州那邊過來的,趙哥跟我說過,他們的本事比起趙哥只大不小」范國強拍了拍胸脯,斬釘截鐵的說:「我們遇見的麻煩他們肯定能給我們解決掉別擔心了都對先生放尊重點」
說完,范國強還用粵語說了幾句話,但我基本上都沒聽懂。
等他給那些山民說完話後,這才走到我們身邊,低聲問我:「袁先生,您接下來準備怎麼做需要我幫忙嗎」
「弄點雄黃酒來,其他的就不必了。」我笑道:「聽趙哥說你們這兒雄黃酒挺多的,所以我就沒帶.......」
聞言,范國強點點頭,直接衝着人群里的那個黃毛青年喊了起來。
「小蛇頭你去給袁先生拿二十斤雄黃酒來」
「多了多了」我急忙勸住:「強哥拿兩斤就夠了」
「沒事,用不完我再讓小蛇頭拿回去就行。」范國強擺了擺手,豪氣千雲的衝着那小蛇頭又喊:「拿最好的雄黃酒來聽見了嗎」
「知道了強哥」
隨後,范國強便把我們帶到了旁邊的那棟小二樓里落腳,那些山民也一個接着一個的跟了進來,似乎是感覺人多了他們才有安全感。
看着我的時候,他們的目光里都充滿了期待,貌似是把我當救星了。
大廳里就三張沙發,隨着范國強的周會,我跟沈涵還有趙青欒紛紛落座,其餘的那些山民就站在旁邊看着,也沒坐下的意思,搞得我那叫一個尷尬。
不一會,那個黃毛青年就抱着一大缸雄黃酒走了進來。
「放着吧。」范國強擺擺手。
黃毛青年點點頭,把酒缸子放在地上了,然後站到了一邊。
「袁先生,你這是要做法還是」
「嗯,我得調點避畜酒。」我點點頭:「山上蛇蟲太多,要是沒找到正主兒,反而被毒蛇毒蟲給咬了,那得多虧啊。」
「這種東西能避蛇蟲」范國強喜形於色的問我:「袁先生,這種酒你賣不」
我搖搖頭:「調好的酒只能用三天,三天過了就沒用了。」
「這樣啊.......」
我沒再跟范國強多說,從包里拿出來了一張事先裁好的黃紙,然後用中性筆在上面畫了個艮卦,隨即又按照我爺爺手記里的記載,畫了一個蛇形的符咒。
這種符是避畜酒專用的,如果是進山,那就得畫我這次用的艮卦,八卦之中,艮屬山。
如果是進沼澤等地帶,那就得畫兌卦了,這都是互相變通的,沒有固定的東西。
等我畫完符後,我把隨身帶着的靐孽木拿了出來,慢慢舉起,也沒念叨什麼咒詞,就這麼照着符紙拍了下去。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靐孽木已經拍在了符紙上,還沒等我把靐孽木抬起來,屋子裏就猛地炸響了一聲靐鳴。
這次的靐鳴聲並不大,頂多就跟炮仗發出的聲音差不多,但還是嚇了不少人一哆嗦。
「我操袁先生好本事啊」范國強又驚又喜的沖我說道,舉起了大拇指。
「您過獎了.......」
我尷尬的笑着,把靐孽木拿開,右手成劍指狀,夾起了那張符紙,輕輕一甩,火光霎時就從符紙上竄了出來。
頓時間,驚呼聲四起。
我沒敢為了裝逼多耽誤時間,夾着燃燒的符紙,幾步走過去,把酒缸子的蓋給掀開了,隨即就將符紙扔了進去,蓋上了蓋子。
「成了。」我說道,滿臉認真的看着沈涵跟趙青欒:「準備準備,咱上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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