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被嚇愣住的時候,沈涵直接拿着魯班斗,毫無畏懼的沖了過去。.
「愣着等雷劈啊?!操!!!去幫忙啊!!!」我一邊加快了拍打貢香的速度,一邊催促着五哥他們:「看啥呢都?!!」
「哦哦!!!」五哥忙不迭的點頭,正準備走上前去幫忙,但腳又忽然停下了,滿頭冷汗的問我:「袁先生......這要怎麼幫啊?」
「媽的!!你拿着墨線的那頭!!!跟小涵一塊兒用繩子綁冤孽就行!!」我已經有些慌不擇言了,壓根就顧不上他是我的客戶,罵罵咧咧的說:「再不動手你的那兄弟可就死了!!操!!!」
也不知道是我的罵聲起作用了,還是五哥也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了。
下一秒,他帶着旁邊的幾個兄弟,上前幾步就將眼鏡男團團圍住了。
沈涵沒多說什麼,直接將手裏的墨線抽出來,然後將墨線頭丟給了五哥,隨即便竄到了眼鏡男的身後。
只見她猛地一拽墨線,只聽嘶的一聲邪齜炸響,墨線霎時就彈在了齕孽身上。
那鬼孩子似乎是知道魯班斗的厲害,當五哥拽着墨線的另外一頭,準備包抄上去捆住它的時候,這孫子嗷的叫了一聲,身子在瞬間就變得虛幻.......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剛才還趴在眼鏡男背後的齕孽,就徹底的消失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沈涵的表情有些呆滯,看着那個癱在地上慘叫不已的眼鏡男,滿頭霧水的問我:「它怎麼消失了?!」
「媽的,沒想到齕孽竟然這麼厲害啊........」我咬緊了牙,拍打貢香的速度越發加快了。
剛才它現出來的明擺着就是真身!
能在眨個眼的功夫,將真身化作虛無,然後迅速的轉移位置.......這種本事已經遠超於我的預料了!!!
雖說它現在展露出來的本事並沒有多強,但就是剛才露的這一手,完全就超過了我曾經遇見的那些只懂得「硬剛」的冤孽。
「哎喲.......袁先生.......您趕緊幫我處理一下啊.........」眼鏡男在地上疼得直哆嗦,臉色慘白的對我說:「我肩上疼得不行啊........」
「你先忍着。」我不耐煩的說道,眼睛左右掃視着,一絲不苟的尋找着冤孽的蹤影,嘴裏給五哥他們吩咐道:「你們隨便找個人,拿點茶葉杆子混着小米,用餐巾紙兜着,去幫他拔一下陰毒。」
「就跟您剛才給五哥處理的一樣?」寸頭問我。
「對。」我點點頭:「趕緊的,原材料都是現成的,別讓他的傷勢拖嚴重了。」
「誒!好!」寸頭回答我的時候,表情有些興奮,一臉的躍躍欲試。
這時候,沈涵拿着魯班斗退回到我身邊,低聲問我:「那冤孽還會再來嗎?」
「嗯,肯定的。」我咬了咬牙:「雖然我不知道它現在躲哪兒去了,但是這孫子肯定是藏着找機會偷襲咱們呢.......」
「你說它躲哪兒去了........」沈涵嘀咕着,左右看了看,臉上的疑惑更濃厚了。
我沒回答沈涵,一個勁的拍打着貢香。
隨着濺落的火星增多,擺放在地上的兩張符紙,也在迅速的蛻變着顏色。
歿(mo)孽陣共有兩個陣眼。
一是人眼,二是孽眼。
此時,人眼處的符紙,正在迅速變紅,像是被人用紅墨水潑上去了似的,紅得非常透徹。
而孽眼處的符紙,則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說實話,現在冤孽不攻擊我們,只是躲在暗處尋找機會,這種情況是我非常樂意見到的。
我現在啥也不缺,缺的就是時間。
只要我把歿孽陣起了,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說了。
能用這個陣局搞定它自然最好,搞不定它,我還有別的套路。
「嘶........」
伴隨着邪齜聲響起,臥室的右側角落,毫無預兆的刮來了一陣冷風。
這陣風吹過的時候,我們這些在場的活人,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隨後便向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
齕孽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微微眯着眼睛,目光寡毒殘忍的盯着我們,嘴大大的張開,露出了滿口的利齒。
「袁賤人你好了嗎?!!它又來了!!」沈涵緊張的問我。
「好了。」
我臉上終於有了輕鬆的笑容,將手裏的貢香並在一起,放在了這兩個人形符紙的正下方。
沒等沈涵他們多問,我直接盤着腿坐下,拿起了靐孽木,念念有詞的嘀咕了起來。
「祖師正法,冤孽莫當。」
「六丁聚此,正昌邪亡。」
「南鬥氣穢,北化三光。」
「煞鬼弗吠,莫立神堂。」
「嘶........」
與上一次我用歿孽陣的情況一樣,在我念到最後一句咒詞的時候,門外的走廊上,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陣邪齜。
「吾奉祖師爺急急如律令!!!」
「嘶!!!!」
在邪齜聲炸響的同時,我面前放着的那一把貢香,也忽的一下燃燒了起來。
由於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所以這次在火苗竄起來之前,我直接起身就跑,閃到了一邊,以免被這堆火誤傷。
「這是咋了?!!」五哥驚訝的看着我:「袁先生!!這就是你使的法術吧?!」
「嗯。」我點點頭:「這陣火是不會燒到地板的,你甭擔心。」
「我倒不是在擔心這個......」五哥苦笑道:「只要能把那鬼給收拾了,別說是地板,你把我別墅燒了都行!」
五哥剛說完這話,只聽外面冷不丁的傳來了一陣哭聲,而地上的火也在霎時間熄滅了。
這陣哭聲很輕,根本聽不出是男是女。
剛響起來的時候,這哭聲發出的位置應該是在樓道口那兒,不過幾秒鐘,發出哭聲的位置就迅速轉移到了門外的走廊。
「親娘的.......不會又來了一個鬼吧.......」幫眼鏡男拔着陰毒的寸頭,滿臉害怕的看着門外,生怕又竄進來一個要命的祖宗。
「別擔心,這是使了法術引發的自然現象。」我模糊的解釋了一句,隨後便看着那個站在角落裏準備襲擊我們的齕孽。
它似乎也被這陣哭聲引去了注意力,目光已經從我們身上移開了,正小心翼翼的盯着門外看着。
外面的哭聲足足響了好幾分鐘,這冤孽也就盯着門外看了好幾分鐘。
忽然,只聽哭着的那個「冤孽」猛地慘嚎了起來。
「啊!!!」
這一聲慘叫,別說是把齕孽嚇着了,連帶着我這種事先做好心理準備的先生,都讓那聲慘嚎嚇了一跳。
媽的,那叫得也太慘了,上一次用歿孽陣的時候,咋感覺「它」叫得沒這麼慘呢........
齕孽被那聲慘嚎嚇着的時候,接連不斷的就往後退了幾步,滿臉驚疑不定的看着門外,活像是一個被嚇着的孩子。
很快,它的身子就漸漸的顫抖了起來。
「成了?!」我驚訝的看着齕孽,只有種幸福來得太突然,不敢相信的感覺。
在我心中剛升起些許興奮的時候,齕孽臉上的表情忽然僵硬了一下,晃了晃身子,霎時就從我們的視線中失去了蹤影。
真的。
我那時候,真的愣住了。
就在我出神的瞬間,五哥腦袋頂上毫無預兆的出現了一團黑霧。
沈涵是最先發現這點的人,想都沒帶想的,一腳踹在了五哥的腹部,橫着將他踹飛了兩三米遠。
而那團黑霧則像是實心的東西,直接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好大一聲悶響。
「快往我佈陣的那間臥室跑!!!」我大吼道,沒敢多想,直接上去將躺在地上呻吟的五哥拽了起來。
其實我當時也有點鬧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感覺了。
見到冤孽沒有被歿孽陣收拾掉,那種複雜的感覺......是興奮?還是緊張?
我不知道。
但我能很肯定的說,曇先生,這一次怕是要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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