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真人.......」葛道士喃喃道:「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啊........它其實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但一次機緣巧合........它就想起自己是趙還真了..........」我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把細節透露出來,很快就轉開了話題:「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它過得很好!」
「他還活着,對吧?」葛道士一字一句的問我。zi幽閣
「從某種角度來說呢.......是這樣沒錯........」我回答這話的時候,有些沒底氣。
葛道士咬了咬牙,身子微微顫抖了幾下,臉色霎時間就難看了許多。
這老頭兒不是傻子。
我估計他已經感覺到什麼了。
再加上他剛才也說了,孽真人這個名字似乎在哪兒聽過,那麼十有*他就已經.......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還活着?」葛道士的臉上漸漸出現了笑容,眼神里有種難掩的失望,語氣里的悲痛似都快要溢出來了:「看樣子他是死了,真的死了,他娘的,沒想到這王八蛋死了之後還能變成冤孽........」
「你聽說過孽真人?」我試探着問了一句。
「聽說過,細節倒是沒聽到多少,但聽到過大概。」葛道士嘆了口氣:「幾年前,就有人跟我說過,方時良的那座山上,好像有個極其厲害的冤孽在裏面修行,聽那邊的精怪畜生說,那個冤孽就叫孽真人。」
「孽真人?」苦和尚緊緊的皺着眉頭,滿臉疑惑的嘀咕了一句:「這是種什麼冤孽啊.......怎麼沒聽說過........」
「哎不對啊,看你們這樣,應該跟趙還真很熟悉才對,他是怎麼變成冤孽的,這個你們誰都不知道?」我有些納悶了,心說我還想讓他們幫我解開個謎題呢,趙還真是怎麼修成道魙的,這個我還真想知道!
「不知道。」葛道士搖搖頭:「他死的時候,我們沒在場,但他........」
說到這裏,葛道士忽然就停住了話,皺了皺眉頭,沒再繼續往下說。
「葛老前輩,容我多嘴問一句啊,您今年多大歲數了?」我試探着問了句:「趙還真修成冤孽的日子可不短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們今年得多大了啊?」
聽見我這個問題,葛道士稍微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左老頭,又看了看苦和尚,表情複雜的笑了起來。
「這個我們還真不好說。」葛道士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臉上的表情,似是有些回憶:「反正我們這幾個人里,你師父是最大的,其次就是我,之後才是趙還真跟苦和尚。」
「老葛,我們辦完這事,就去鬼山接老趙回來。」苦和尚說道。
葛道士剛要點頭,我就忙不迭的開了口,打斷了他的話。
「你們可別去啊。」我急切的解釋道:「孽真人根本就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了,它只模糊的記得自己是趙還真,我問過它,要不要幫忙查它的身世,它說不用。」
「為啥?」葛道士一愣。
「它對自己生前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它說了,死了,就該有個死了的樣兒。」我說到這裏的時候,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孽真人跟我喝酒時嘮嗑的場景。
它那時的表情很是灑脫,一點都不像是對自己生前的事有所懷念。
或許.......這也是一件好事吧?
「哎別說,這脾氣倒是跟他生前的脾氣一樣。」葛道士笑道,似乎很是理解孽真人是怎麼想的:「這老東西還是這麼灑脫啊!」
「他是你朋友吧?」我問葛道士。
「是啊,老朋友了。」葛道士點點頭,隨後很認真的看着我,說道:「謝謝你跟我說這個消息,我先前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這個你放心。」
我嗯了一聲,問他:「你是不是準備去鬼山找它啊?」
「還沒想好呢,以後再說吧。」葛道士嘆了口氣。
說完這些,葛道士似乎也沒了聊天的興致,自顧自的走到篝火邊上坐下,一言不發的看着燃燒的篝火,好半天都沒出聲。
而苦和尚呢,也跟了過去,默默的坐在了葛道士身邊,也是一句話都沒說。
「你讓我賣他這個人情.......是不是也擔心我以後會落進度生教手裏啊?」我見那倆老傢伙沒注意這邊,就低聲問了左老頭一句。
「也不算是吧.......」左老頭模糊的說道:「反正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賣他這個人情不虧......」
「算了,你說啥是啥吧。」我嘆了口氣。
等大家都坐了回去,氣氛也就慢慢緩和了下來,沒了那種劍拔弩張的味道。
這時候,曇先生笑眯眯的走到我身邊來,拍了拍我肩膀。
「沒想到啊,你還真能從苦和尚手裏逃出來。」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嘿嘿笑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些內疚的說:「你被苦和尚揍成這樣,原因應該都在我身上吧?」
「廢話。」曇先生白了我一眼:「要不是你,我哪會被他揍啊?」
由於有苦和尚他們在場,我也沒敢把話說得太明白,模糊的說了句。
「這次你沒跟着他一塊弄我,沒落井下石,我得謝謝你。」
「用不着謝我,這一次,咱們倆就算是扯平了啊。」曇先生笑道:「你當初不也放了我一馬嗎?」
聞言,我笑了笑,沒說話。
「咱們這次恐怕就不能手軟了。」曇先生說道,似乎是在提醒我什麼。
「我知道。」我聳了聳肩:「你死我活麼,我都懂。」
這時候,小如來也走了過來,正好就聽見了我的話。
「不對,是你死,我們活。」小如來糾正道。
「你滾遠點,我看見你就不煩別人。」我不耐煩的罵道:「你師父揍他,你也不知道幫忙攔着點?就只會光看是吧?」
一聽我提這事,小如來頓時就沒話了,臉上全是一副內疚的表情。
「他已經幫我攔着了,要不是他,我會被揍得更慘。」曇先生幫小如來開解了一句。
「真的?」我有些懷疑。
「嗯,幫他攔了,然後我斷了三根肋骨,這兩天才稍微養回來點。」小如來說着,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的肋部,笑得很無奈:「可惜這幾根骨頭斷得沒什麼價值,還是沒徹底的攔住,我師父的脾氣確實........」
「我操!」我忍不住感嘆了一句:「你師父很強勢啊,連徒弟都能打成這樣,更別提外人了,怪不得這麼多人怕他呢!」
小如來聽見我這麼說,也只是笑,不說話。
我估計吧,他是不敢說話,要是苦和尚沒在這兒,指不定這孫子會說啥呢。
當然,這都是我的猜測。
小如來是什麼脾氣我摸不准,但就我而言,要是左老頭敢這麼對我,我起碼得連着扎他三十年的小人才能解氣。
「我估計明天就得打起來了,做好準備吧。」曇先生低聲說道,看着我的時候,眼神有些無奈。
「這麼快?」我皺了皺眉頭:「誰先下去啊?」
「這個就得看這些老人的安排了。」曇先生嘆了口氣:「不老山已經快要現世了,最遲後天,我們就得拿到洞天環,然後回去做準備。」
「不老山要現世了!?」我瞪大了眼睛,滿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曇先生:「這消息准嗎?你從哪兒聽來的??」
這時,葛道士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准。」
「為毛?」我頭也不回的問道,心說這幫老東西也是夠無聊的,沒事偷聽我們說話幹嘛?
「因為這是我說的。」葛道士笑了兩聲。
「嗯,他倒是沒騙你。」左老頭嘖嘖有聲的說道:「時間不多了,咱也得抓緊時間,回去好做準備啊。」
葛道士點點頭,問左老頭:「那明天咱們好好鬥一場?」
「行啊。」
左老頭說着,抬起手,指了指那一副苦和尚他們帶來的鐵棺。
「這玩意兒,讓苦和尚留着給你送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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