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孔掌柜的話時,我們都不由得愣了一下,特別是我們這幾個行里人,都聽迷糊了。
「胎魘陣?」我撓了撓頭:「這是啥陣局啊?也是道家正統的東西吧?」
「對,道家正統,絕對的原滋原味啊。」孔掌柜點點頭,很認真的說道:「這種陣局已經失傳很久了,不是我跟你們吹牛逼啊,放眼國內,到了這個年代,會使這個陣局的人也就只有我了。」
孔掌柜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微微眯着,嘴角的笑容都要掩飾不住了,心裏的得意,霎時間就暴露了出來。
「孔哥牛逼孔哥威武,孔哥你倒是先把他救了啊!」瞎老闆哭笑不得的說道:「咱現在可沒那麼多時間耽誤,你趕緊的把他弄起來,咱還得接着往裏走呢。」
「急啥啊,這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搞定的事,得費點功夫。」孔掌柜嘆了口氣:「要無錯小說是胎光魘這麼簡單就能讓人給除掉,那窺天這門的先生們還混個屁啊?」
「窺天這門?」瞎老闆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這種陣局是窺天這門特有的?」
「也不能說是特有吧,反正別的法派也有這麼個東西,只不過最初的胎魘陣,是由一個窺天門的先生研究出來的。」孔掌柜嘿嘿笑道,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小佛爺,說道:「這個人,恐怕跟咱們所處的小兜率宮脫不開干係啊。」
「孔哥,你這話是啥意思?」我一愣,有些鬧不明白情況了。
「小兜率宮建立的時間,準確來說是什麼時候,這個沒人知道,也沒有相關的記載,可能這座兜率宮裏有答案,但這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孔掌柜笑道:「只要我們知道大概的時間,這就夠了。」
「大概的時間」我撓了撓頭:「是啥時候?」
「是在唐朝。」孔掌柜說:「從道家內部流傳的野史異聞來看,這座堪稱是道家科研基地的小兜率宮,應該是在李世民執政生涯後期建造的,領頭的工程師里,恰好就有袁天罡跟李淳風。」
「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瞎老闆有些好奇:「我都沒聽左老爺子說過啊,感覺你對這兒還挺了解啊。」
「不算了解吧,我只是喜歡研究那些編外野史奇聞異事而已。」孔掌柜笑了笑:「那些故事看多了聽多了,自然知道的東西就多了。」
「能把自己八卦說得這麼清新脫俗,孔哥不一般啊。」我嘖嘖有聲的說得。
聽見這話,孔掌柜老臉一紅,瞪了我一眼:「看破不說破才是好朋友!」
說着,孔掌柜拍了拍小佛爺的臉。
「袁天罡,絕對算是我們這一門裏的老祖宗了,在窺天這門技術活上,他認第二,還真沒誰敢認第一。」孔掌柜說道:「胎魘陣,這就是他研究出來的東西,他當時哎你們別傻站着啊!過來搭把手!把小佛抬起來,別放在地上!」
一聽孔掌柜開口了,我們也沒敢墨跡,急匆匆的走上前去,一頭一腳的把小佛爺抬了起來。
「胎魘陣,又叫做魘竄魂,這個陣局的殺傷力不強,但效力可比普通的陣局強了太多,跟那些傳統陣局相比,這種藉助特殊冤孽來施展的陣局很難破掉,甚至於可以說是沒人能夠破掉,除非是你知道這個陣局的原理。」
孔掌柜笑呵呵的跟我們說着,將手掌伸進行李包里,抓了一把佈滿銅鏽的銅錢出來。
「特殊的冤孽?」瞎老闆似乎對這個話題也挺好奇的,興致勃勃的問:「啥冤孽啊?也是人為煉製出來的?」
「對。」孔掌柜點點頭:「與其說這是冤孽,還不如說這是一種人為煉製出來的工具,因為它是沒有魂魄的。」
「不會吧」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表情里滿是不敢相信的意思:「沒有魂魄的肉身成孽,這個我信,沒有肉身的魂魄成孽,這我也信,但要是照着你這麼說,這種冤孽是沒有肉身也沒有魂魄,那它」
沒等我說完,孔掌柜就笑着打斷了我的話。
「這種冤孽雖然算是工具,沒有實體,且無魂無魄沒有半點靈智,但它還有氣啊。」
「氣?」我緊皺着眉頭:「氣也能算是冤孽嗎?」。
「算不算冤孽,我說不準,反正我學的那些東西里,就是這麼說的。」孔掌柜說道:「這種冤孽會自動吸附在活人的魂魄之中,以自身的氣,遮掩包裹活人的魂魄,讓人形成一種重度丟魂的狀態哎丟魂是什麼狀態,你們應該知道吧?」
這時候,孔掌柜已經在地上鋪蓋起了銅錢,看他用銅錢鋪出來的那個形狀,頗有種道家符咒的樣子,但不得不說,那造型還是有點雜亂無章的。
反正我是沒看出來這是什麼東西,像符咒,但又像圖騰。
「丟魂是什麼狀態,這個我們當然知道。」瞎老闆點點頭,說道:「丟魂的程度,輕重不同,所呈現出來的狀態也不同,往輕了說,就是人會傻點,天天都是愣頭愣腦的,看着就跟個智障兒童一樣」
在這時,我也忍不住接了一句:「往重了說,丟掉三魂其一的人,要麼死,要麼瘋,要麼就像是小佛爺這樣昏迷不醒,對吧?」
「對。」孔掌柜點點頭,隨後蹲在地上,用手拍了拍那些鋪蓋好的銅錢:「普通人丟魂,其實丟的都是魄,或是屍狗,或是伏矢,或是雀陰,或是吞賊,或是非毒,或是除穢,又或是臭肺」
「丟掉魄的活人,一般問題都不會太大,甚至用一些民間的土辦法,都能輕輕鬆鬆的把魄招回來,但魂要是丟了,可就沒那麼簡單了,不請懂行的人來處理,很難把魂魄給招回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孔掌柜從行李包里,拿了一炷香出來,隨後點燃,衝着被我們抬着的小佛爺拜了拜。
「要是小佛看見你拿貢香這麼拜他,他非得跟你玩命不可。」海東青幸災樂禍的說道:「他這人特別小心眼,你這次拿他當死人拜,他能記你一輩子。」
「嚯!他還敢記我的仇?他應該記我的恩啊!」孔掌柜笑道。
話音一落,孔掌柜猛地一把握住了貢香,由下往上,姿勢優雅的直接一擼。
霎時間,這一炷貢香也就只剩下杆子了,那些貢香的粉末全都讓孔掌柜攥在了手心裏。
「普通的招魂法,對中了胎魘陣的人來說是沒用的,因為他的魂魄就在自己的肉身里,想要藉此來喚醒他,基本上就是痴人說夢。」孔掌柜說着,走到小佛爺身邊,伸出手去,掰開了小佛爺的嘴:「唯一能破掉這個局面的法子,就是從根部入手,把那個冤孽給逼出去。」
當孔掌柜開始把那些貢香的粉末往小佛爺嘴裏傾倒的時候,我們都不說話了,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很糾結。
這玩意兒就這麼吃下去不會把他給毒死了吧??
「沒事,這種正宗的貢香,吃下去就當是吃中藥了,不可能有半點副作用,更別說是吃死人了。」孔掌柜說道,似乎是知道我們在想什麼,一邊說還一邊給自己吹:「這些貢香都是我自個兒加工過的,吃下去還能補陽氣呢!」
「補陽氣?」趙小三愣了愣,隨後期待的看着孔掌柜,問他:「是壯陽嗎?」。
「放啊也不是不能這麼說。」孔掌柜似乎也覺得趙小三的話很有道理,罵人不太合適,所以他硬是把放屁的屁字給憋了回去,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壯陽的作用,多少都有那麼一分半分。」
「那給我打包半斤吧,賣給我也行啊!」
趙小三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躍躍欲試的對孔掌柜說。
「我回去吃幾天香,看看效果怎麼樣,要是效果好」
孔掌柜原本還沉默着沒吱聲,但聽到這裏,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打斷了趙小三的話。
「作為一條單身狗,你覺得你說這些話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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