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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坤晚上,和周帥哥在一張床上睡時,終於可以偷偷問起一個私密問題了:「大哥哥,你是不是喜歡我堂姐?」
「哦?」周帥哥眯起那對狐狸眼睛,不說是不是。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現在的孩子都忒早熟。不要說坤坤現在上小學了,是幼兒園的孩子都早知道男女之間的事兒了。
「你不喜歡我堂姐,怎麼會追到這裏來?」坤坤說,儼然一個愛情小專家。
周帥哥嘆道:「不喜歡,可也有責任。」
「責任?」
「嗯。」周帥哥說,「像你爸爸是大夫對不對?如果你爸爸因為一個病人在醫院裏加班不能回家,你是不是會覺得你爸爸喜歡病人了?」
「當然不會。」坤坤認真回答。
周帥哥道:「那就對了。我只是對你堂姐負有責任,必須把她帶回去。」
「我堂姐病了嗎?」
「嗯,一點小毛病。」
「這麼說。」坤坤小朋友有了點主意,「大哥哥你是和我爸爸一樣的好人了。」
「是吧。」周帥哥得意地笑笑,再摸摸小朋友腦袋,「睡覺吧。」
坤坤閉上眼睛時,小腦袋瓜里依然不敢確定:「大哥哥,你真的是,一點都不喜歡我堂姐嗎?」
「不能說是不喜歡。」周帥哥說,「是朋友,是同事。雖然,她身上某些毛病讓我看着不順眼。」
坤坤小朋友聽見這話都覺得能嘆氣了:大哥哥太誠實了,一般男孩子不會這樣直接說哪個女孩子哪裏不好吧。
這樣看,這位大哥哥對他堂姐,不是真的喜歡囉。
哄了小朋友睡覺,周帥哥從背包里拿出一本醫書看着。陳孝義推開門來查看兒子睡覺了沒有,正好看見周帥哥在枱燈下辛勤地念書,驀然有些一愣。
陳孝義想:這是個三好青年,念書努力,又很上進,對人好,而且會做一手好飯。
他記憶里,也只有君爺的兒子包子,能和周帥哥比一比。
周帥哥抬頭看見了陳教官進來,說:「坤坤剛睡。」
「我知道。」陳孝義低頭能看見兒子像條蟲兒蜷縮在被坑裏,「謝謝你。」
「不用客氣。今晚我需要感謝的是三叔,留我在這裏吃住。」周帥哥小聲回答着,避免打擾到小朋友睡覺。
「你——」陳孝義考慮着,「你明天什麼打算?」
「打算?」周帥哥對這個問題不假思索地回答,「必須帶她回去。不然,我們科里的領導都會擔心的。」
說這話的周帥哥沒有說完時,電話響了。趕緊按下鍵盤,從床上跳下來,同樣小心避免吵醒小朋友,周帥哥對着電話的對方說:「淳哥。」
「你在哪裏?」吳正淳儼然不知道他來找史慕青了,到了晚上實在找不到他,才想到打他電話。
可見,吳正淳今兒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至於吳教授怎麼會變成這樣,肯定是被晏子姑娘搞的。
「怎麼?」猜到是怎麼回事的周司晨說教起了吳教授,「晏子說你了?」
想也知道肯定是晏子姑娘對吳正淳發脾氣了。發脾氣吳正淳作為導師,作為主治醫師,竟然把史慕青弄跑了。吳正淳躺着中槍。人家史慕青想跑,和他吳正淳有何關係。晏子姑娘不過是找發泄口。
「女人嘛,哪個不是這樣的。」吳正淳說着電視劇里常用的口頭禪。
周司晨只好再說他:「淳哥,你少搬用人家的台詞,很怪的。」
「是嗎,我覺得很酷。」吳正淳拉拉自己拉風的西裝衣領子。
周司晨扶了額頭,道:「我在史慕青這兒。」
「什麼?你找到她了?」吳正淳對這個弟弟欽佩到五體投地,「警察都找不到她,你怎麼找到她的?你是福爾摩斯轉世嗎?」
「沒有,只是多少有些辦法吧。」周司晨謙虛地說。
「是不是太晚了?明天才帶她回來?對了,我看見你那個寫的手術計劃書。你怎麼想的?怎麼想到讓她先看人家的手術?」吳正淳一連串問題,「還有,你今晚和她住在哪裏?旅館嗎?你們在哪個地方?」
周司晨聽着他問題一串串的頭暈,只能撿一些回答,說:「她住在她親戚家裏。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願意回去,不過我肯定會帶她回去的。她不可能永遠住在她親戚家。」
「她有親戚嗎?」吳正淳一樣驚訝史慕青原來有親戚,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早知道如此,他們當初把幼小的她直接送回到她家人手裏了。
意識到身邊陳教官沒有走,周司晨沒有敢回答吳正淳的問題,說:「回頭我再打電話給你。」
吳正淳知道了他意思以後,先掛了他電話。
可是,陳孝義已經懷有一些疑問了,針對他們之間的通話:「淳哥?是你哥哥?」
「吳正淳。是小青的老師和主治醫生。」反正吳正淳的大名他們遲早都會知道的。周司晨說了出來。
吳正淳的大名,應說是在腦科圈子裏的新貴,被眾人所熟識,而且,因為白露姐姐的事兒,陳孝義對吳家父子都有些了解。可是,陳孝義還是想都沒有想到,周司晨口裏那個吳正淳,正是君爺一直留意的吳家父子吳正淳。
「吳、正、淳?」
「是的。」
陳孝義確定那三個字以後,忽然想着這究竟是什麼樣的緣分,怎麼會,這樣的巧合。
阿芳可能覺得自己老公過去太長時間了,以為自己兒子鬧彆扭了或是出什麼事了,因此走了過來看一看。
在門口探了個腦袋,看見自己老公與周帥哥面對面呆站着,阿芳問:「出什麼事了嗎?坤坤鬧人了嗎?」
坤坤無辜中槍,在被窩裏好像聽見有人在說他,咕噥了一句:「誰?」
真怕吵醒兒子。陳孝義回過神來推着老婆往外走:「沒什麼。什麼事都沒有。」
阿芳回頭再看一眼周帥哥。周帥哥沖她沒事人似地笑笑。
真帥氣。周帥哥笑起來,兩個嘴角邊分明的小酒窩上揚着。
關上門。
周帥哥的笑容驀然消失了,回復稍微冷漠的眼神。
陳孝義是誰,他當然是了解到一些的。在出發來找史慕青之前,在網頁上都查閱過了。這個人,與君爺是拜把子兄弟的關係,八成是的。因為與君爺是一個單位的人。
那是她的三叔,不過同時是君爺的人。不知道她怎麼想,但是,要是他,只要是君爺的人,那肯定都是不能信的。
周司晨回頭看見坤坤小朋友踢被子了,把被子重現拉回到小朋友身上。
隔壁,史慕青在準備睡覺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陌生來信,仔細看,原來是今天剛認識的咖啡館老闆曾海濱發來的短訊。
曾海濱說:有個拍賣會,想拍賣一把小提琴,叫做奧爾菲斯小提琴。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今天與她交談過,曾海濱知道她對這把小提琴應該很感興趣。
史慕青看到這樣的消息,坐在床上愣了愣。
冥冥之中,是什麼東西在牽引着她嗎?
那把小提琴,姥爺說過的那把小提琴,現在重出江湖了?
可那把小提琴究竟是屬於誰的琴?
史慕青握了握掌心,給曾海濱回復短訊,詢問拍賣會時間地點。不會兒,曾海濱告訴她,如果她想去,他可以帶她去。但是,拍賣會進場是有原則的。不是說什麼人都能進去。只能帶她一個人進去。如果她同意,明晚上十一點鐘。到他咖啡館見面,他再帶她前往地點。
這樣的條件其實合情合理,史慕青答應了。
那晚上,史慕青做了個夢,一個回到過去的夢,夢見姥爺,不能說話的姥爺,在她掌心裏,用顫抖的手指慢慢地寫着什麼東西。
阿芳和陳教官,在自己房間裏要睡覺前,一直在小聲談論着。
「她該去見見她奶奶。」陳孝義始終堅持這一點。
「怎麼說,她奶奶情況真的不好嗎?」阿芳問。
「不是很好。腎衰,這事兒可大可小。如果病情急速惡化的話,有可能很快沒命。」陳孝義把陳二嫂的情況如實說來。
「這樣的話——」阿芳琢磨着,「要不,你親自帶她回去燕京一趟,她奶奶看見她以後,可以安心治病了。」
「我就是這樣想的。但是只有你和坤坤在這邊,我不放心。」
回去燕京,如果事情順利,肯定能很快回來。如果不順利,麻煩的話,不知道拖到幾時才能回家。他又不能中間撇下這些人不管。
阿芳聽完他的顧慮,說:「沒事。我爸媽不是在這邊嗎?我讓他們到我們家住。他們照顧我和坤坤。你儘管帶她去。現在問題不是我和坤坤,我看,她不會肯去的。」
陳孝義一邊感激她理解,一邊正是愁的史慕青對自己爺爺奶奶的態度。
「要我說。」阿芳道,「要我,我也不會去的。畢竟之前那麼大的恩怨。她爺爺奶奶,不是放棄過她一次嗎?」
「那是別無辦法。那時候,她爺爺奶奶怕沒有辦法承擔起苗家的債務。雖然她爺爺奶奶想法有些自私,可是人之常情。」陳孝義到現在,不能只顧着說陳二嫂當初的不好,畢竟,人家陳二嫂真的很努力在贖罪了。
「你和她說說看吧,我看懸。除非,事情有什麼轉機。」阿芳說,「如果她有能讓她聽進去話的人說她還好,沒有的話,我看很難。」
「我現在和她剛見面,又是陳家人,她不一定信我。」陳孝義說這話的時候,忽然想起周帥哥。這個小伙子熱心腸,或許願意幫這個忙。看之前,有時候周帥哥說話,史慕青都沒法反駁周帥哥的話。說明周帥哥有些話,史慕青是聽進去的。
阿芳看他心意已定,也就沒有插嘴。
到了第二天,史慕青代替他們夫婦倆,送坤坤去上學。坤坤本想纏着大哥哥帶自己去。可是,爸爸說了,說要大哥哥代替他們去買菜,做好吃的飯菜。考慮到美妙的午餐晚餐,坤坤放棄了自己的選擇。
陳孝義去上班時,順帶告訴周帥哥菜市場的方向,先把買菜的錢給周帥哥。
周司晨連忙拒絕塞錢,說:「錢我有,三叔,今天的菜錢我來出,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在這裏白吃白住了。」
「你拿着。」陳孝義不由分說,把幾百塊塞進他手裏,「到我家裏做客不要說這些請客的話。如果你要賬目分明,把菜錢紀錄下來是可以。而且,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聽說有事要拜託自己,周帥哥眨眨眼,像是對陳孝義要說什麼話有所察覺。
「你和小青關係,在我看來,好像不錯。你和她關係又比較好。她能聽進去你的話。你能不能勸勸她,讓她陪我去燕京看她奶奶。她奶奶病了。」陳孝義道,「要是她奶奶病的不重,我也不會勉強她。不過老人家這回得的病蠻重的。我不能讓她對她奶奶置之不理,最好怕悔恨的人是她。老人家也怪可憐的了。」
周司晨對上陳教官的眼睛,接着像擰了擰眉宇,儼然表示這個任務不太好接。本來,他完全沒有念頭去插手她的家務事。
「你不是要帶她回去嗎?你認為她現在能和你回去嗎?」陳孝義繼續說,「她家裏的事沒有辦法解決的話,你讓她怎麼回去?」
「三叔,她來找你,是因為她爺爺奶奶嗎?」周帥哥儼然不太相信,史慕青回來找陳孝義是為這事兒。如果他沒有猜錯,她自始自在的目的只有一個:找到兇手!
陳孝義儼然,都不知道自己侄女來找自己是打了什麼算盤,聽到周帥哥這個問題,想着也不是這個回事,不由一愣,反問周帥哥:「你知道些什麼嗎?」
「三叔。」周司晨眯了眯眼珠子,說,「我雖然與小青接觸不多,但是,可以看出小青對三叔有好感。她來到你家裏後,精神好了許多,意志力堅定了許多。」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孝義吃驚地問,看着周司晨的眼神里,突然閃出了一抹憂愁和嚴厲。
周司晨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說:「我想,她從三叔這裏得到了精神,可以開始她自己的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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