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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要六點多到家。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對於自己老婆下班的時間,君爺最清楚不過。沒有意外通知的話,白露姐姐一般忙着,也要到六點多才能到家的。
「她是忙。」姚爺像是無意識地嘆了一句。
趙文生聽他們兩個人說話,都不敢插嘴,只是手指扶了扶鏡框,斯文的眉宇輕輕皺了下。以前,他和其他人一樣,都只以為白露姐姐是個善於跑公關的大好人。後來,似乎一些跡象表明不止如此而已。
可是連君爺都不問自己老婆,其餘人,更不得而知了。
那天晚上,白露七點到家。因為知道兒子畫畫用的畫紙都快用完了,開車回家的路上,白露在文具店給兒子買了一堆畫紙,拎了回家準備給兒子一個驚喜。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苗莘打來了電話。由於今天苗莘帶了彤彤去陪苗爸,彤彤不在陸家。不過,這對母女,也是不知道突然從哪兒得知了包子生病的事,趕緊打了個電話過來問詢。白露這才知道兒子今天在幼兒園感冒發燒了。
包子病不重,小感冒,下午吃了退燒藥,燒退了,再喝了碗奶奶熬的營養粥,精神很好,差點睡不着。但是,趙文生給他又服用了兩顆感冒藥。小包子在陸家君爺原來睡的那張床上,呼嚕呼嚕,打着香甜的呼嚕聲,媽媽進門的時候都不知道。
白露站在門口,看着兒子邊睡邊拿小手撓嘴角口水的姿勢,好半天,像是畫面都停在了這一刻。
回到家,才知道兒子病了。回到家,婆家沒有一個人罵她。甚至公公和婆婆都怕她辛苦了,讓她趕緊先吃個飯再說。
這樣體貼的婆家,恐怕世界上都找不到一個,誰能像她白露這樣當兒媳婦,過的竟這般舒坦。
孩子有事,老公做了,公公婆婆做了,她這個孩子的媽,什麼事都不用做了,還有無數人安慰。
白露深深皺緊了眉頭。
不要看公公婆婆這樣安慰她,公公婆婆看她的眼神里,都含着另一種光。當然不是責備的光。公公像是無意中問了她一句:今天的工作還好嗎?
白露只能點了點頭,答:像平常一樣。
至於這話,公公相信多少,白露只能看見公公對她笑了笑,好像很平常的長輩的微笑。
以公公的身份,白露覺得,公公真想知道些什麼,不是很難。但是,到底,公公和她老公一樣,都不會主動問她。這和她從來不過問自己老公的工作的性質一樣。
白露忽然有點頭疼。她最討厭,和君爺一樣,最討厭,自己讓家裏人擔心了。而不知何時,她和陸家的關係,在不知不覺之中,她真是把公公和婆婆當成了自己爸媽一樣。
尤其公公給她的感覺,很像一個可靠的父親。可能是由於她自小跟隨母親生活,導致後來即使回到燕京,與自己父親,一直處於一種若即若離的關係,可以說是不親近的父女關係。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爸是什麼樣的人,白露是沒有多大感想的,是很模糊的。
這不是說父親給她一開始的印象很不好。不管怎樣,她媽媽或許或多或少曾經表現過對白家兩老的一些不滿的情緒,對自己老公,卻從來沒有在兒女面前表現過任何不好的東西。白露因此,對自己父親還說不上因為自己母親而怎麼樣。
但是,自己父親,確實是個讓她印象不深的男人。
父親長得文質彬彬,風度翩翩,和她哥一樣,都算得上是個氣質上樣貌上的美男子。從這點可以看出,白父在任何場合的表現,都應該是近乎完美的,無可挑剔的。
白露是覺得自己大哥,基本百分之九十以上吧,多少繼承了父親的一些東西。
父親舉止優雅,說話得體,對待家裏人,對待他們兄妹,和對待其他人一樣,都是溫文有禮。
或許,其他家的孩子,有試過挨過父親訓斥。可在他們白家,她白露,最少從來沒有挨過父親的罵。很奇怪的是,不罵女兒的父親,並沒有讓白露能感受到父親對她的溺愛。
沒有。白露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都以為,自己父親是戴着面具生活的。
不是嗎?
對待自己兒女,自己老婆,都是一直微笑,好像沒有其它情緒的男人。
如今在白露回想來,她父親這樣的老公,這樣的家長,似乎比起她現在的老公君爺都要來的可怕。
君爺脾氣固然不好,但是能讓她真實感覺到君爺是在她身旁活着的,不像她爸,沒有讓她感覺到活着的氣息。
白露忽然發現,自己不知覺間是居然想多了,是由於今天突然發生的意外太多,讓她有所聯想嗎?
走到床邊,給喜歡踢被子的兒子重新輕輕拉上被頭時,小包子做夢裏都不忘嘴角癟癟,喊爸爸。
包子喜歡爸爸,哪怕君爺的臉再臭,那是因為包子能感受到君爺作為父親對他濃濃的愛意。
白露突然間都羨慕起自己兒子了,她好像從來沒有感受過自己父親對自己的感情。
白父在白家,說起來,更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的感覺。
伸手摸了下兒子的額頭,沒燒,溫溫的,白露輕輕嘆氣,不準備吵醒兒子。躡手躡腳走出了房間,走去廚房準備幫婆婆洗碗。
陸夫人推着她說:「我來。你去陪征征吧。」
「媽,征征在睡覺,我坐在那,我都怕吵醒他。」
陸夫人於是念叨起她不會偷懶,說:「那你去客廳,陪你乾媽說會兒話吧。」
今晚姚家人趁機都在陸家蹭飯吃了。姚夫人吃完晚飯,在陸家幫忙泡茶。姚爺拿了把水果刀,在客廳當場表演削蘋果。
陸領導和姚領導,習慣性地忘記了周圍的環境,只顧他們兩個自己說自己的事。
白露走到客廳,見姚夫人一手抱着孫子,一雙520小說開了的開水壺。
小洛洛吃完晚飯犯困着呢,是想和包子哥一塊去夢周公,一邊打瞌睡,一邊吸着口角的口水。
白露伸手幫姚夫人抱過要睡覺的洛洛,問:「佳音呢?」
「佳音今晚值班。」姚爺代替老婆答。
姚夫人把孩子交給她後,聽到她這話笑話起她:「怎麼問佳音?不問你老公?」
君爺是跑到書房接電話去了。
白露道:「他在家裏又跑不掉,我問他做什麼。」
姚夫人聽了大樂,指着她說:「你現在是一點都不怕你老公了。」
「我有怕過他嗎?」白露莞爾。
書房裏,君爺接着周玉的電話。
不知道包子生病的周玉,很自然地,與君爺溝通的是公事。
周玉說:「白露她家那位大伯,性子固執到像頭牛,可是,一旦被拉回牛鼻子,又只會往回沖了。我看,有望。」
鄭大伯性格上的固執,君爺和白露早看在眼裏,要不是鄭大伯這種傻逼到底的固執性格,鄭大嫂和鄭沅潔,不會之前吃那麼多苦頭了。所以,鄭大伯這回能回過頭來看清真相,真是要感謝周玉的三寸不爛之舌。
君爺派周玉去說,算是找對了人。
周玉回溯起當初她說服鄭大伯的經過。
首先,鄭大伯那死硬的性子,肯定是不相信自己弟弟會想謀害他。俗話說的好,口說無憑。周玉知道單憑已經坐在監獄裏頭的那個人的話,是不足以讓鄭大伯相信的。好在,那個人,當年留了一手防備鄭二叔,留了一些單據上的證據,包括了鄭二叔的親筆簽名以及手印。再有,周玉到法院,到銀行,通過私下關係,找到鄭二叔一些來路不明的資金關係,從旁坐實了鄭二叔確實從中收取到了好處。
面對眼前一系列鐵板的證據,鄭大伯低下了頭。
應說鄭大伯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那好歹是自家兄弟,鄭大伯情願不相信外面人說的話也想當白痴只相信兄弟的感情。鄭大伯更沒有想到的是,當他知道真相質問自家兄弟時,鄭二叔那些回話,以及鄭姑婆那些表態,才真正把鄭大伯傷了,徹底傷了。
弟弟恨死他,母親不喜歡他。這是直接把鄭大伯帶到了另一個極端。鄭姑婆不知道,正由於她這樣一罵,讓已經死去的鄭老爺有機可乘,奪回了大兒子的心。
由於姚夫人和姚爺暫且沒有打算回家,閉上眼已經睡到像頭小豬的小洛洛,勢必是要在陸家這裏先找個地方睡一覺。白露沒有多想,抱着孩子進了君爺以前的房間,把洛洛放在了包子睡的那同一張床上。
君爺的床是大人的床,足夠大,可以讓兩個孩子並躺着一塊睡。兩個孩子邊睡邊在君爺床上翻跟頭都沒有問題。
為了防止洛洛從床上摔下來,白露將已經能自己一個人睡的包子放到外面睡,讓洛洛在床靠里的位置睡。
佈置好了兩個孩子排排睡,可能這是第一次這兩個孩子一塊睡在一張床上,白露看着都挺感慨的。
包子沒有兄弟姐妹,但是,有洛洛這樣一個可靠的小弟弟,是彌補了這個缺陷。陸家與姚家,好比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包子與洛洛,打從出生起,註定是要當兄弟的。
姚爺跟到門口,望到兩個孩子睡覺的樣子,眯了眯桃花眼,重重地嗯了聲。看他樣子,好像是想起當年自己和好哥們君爺一塊睡覺的歲月了。
小時候的記憶或許是不清晰了,可姚爺對於當年自己剛入隊時,與君爺一塊打地鋪的日子,還是很記得的。
是很美好的回憶。
姚爺摸摸下巴頜,想着如果兒子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能和包子哥睡一張床,不得開心死。
君爺打完電話出來,路過房間門口,見着姚爺杵在門口,也就趁機跟着往裏頭望了下。望到裏頭的情景之後,君爺嘆了聲氣:「都是愛踢被子的。」
不要看包子的性格好像和洛洛弟弟截然不同,但是,兩個孩子一塊去夢周公以後,一些平常見不到的本質,完全顯露了出來。
包子睡覺不安分愛踢被子,小洛洛一樣好動。包子做夢喜歡夢見爸爸做的美食口角流口水,小洛洛想到媽媽做的好吃的,一樣喜歡流口水。
兩位小兄弟甚至不約而同,喜歡咬小指甲。又都連做夢怕被君爺罵,小手摸到嘴巴上不敢咬,只好摸自己的嘴巴。
白露不失時機,拿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給兩位小兄弟第一次同床睡記下留念。
包子好像聽見咔嚓聲,動了動眼皮子。
白露趕緊收起相機,走出房間。
姚爺和君爺兩個人,已經在她動作之前離開了,一邊並肩走一邊說話。
知道他們男人要說話,白露沒有走過去打擾,手裏的手機嘩一聲,來了電話。白露捂住手機筒,走到角落裏接聽。
打來電話的人果然如周玉所料的,是鄭大伯。
「白露,你在家嗎?」
「有事嗎,大伯?」
鄭大伯在電話對面稍有猶豫,但只是猶豫一小下,認真地道:「我有東西給你。」
白露姐姐也很爽快:「我在我公公婆婆家裏,和我家是一個大院的。大伯如果不介意,大伯到大院後打個電話,我到樓下接你。」
鄭大伯一聽,真有些受寵若驚了,磕磕巴巴地說:「你,你老公不介意嗎?」
上次,他可是到他們家鬧過事呢。她白露都放話了,這個親戚可以不做了。
白露說:「我和我老公都是不計前嫌的人。更何況,什麼事,都要講求前後因果。」
可以說,君爺和她,都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既然,鄭大伯是受人矇騙,加上有酒精中毒的嫌疑,如今,願意有悔改的心思,她白露不會傻到拒絕鄭大伯悔過之後主動提交的東西。
鄭大伯在電話里幾乎是痛哭流涕:「我,我是個傻子,傻子!現在,老婆都不要我了,我也,我也不敢和我老婆說讓她要回我這種人。」
聽到對方的哭聲,白露眉頭輕輕一皺:「大伯,大伯母說和大伯離婚的事,是大伯母自己決定的,我也插不上嘴。」
鄭大伯止住了哭聲。是,他剛才是使了點小心眼,想能不能軟化白露讓她幫忙讓鄭大嫂重新接受回他。
「對,對不起,我是一時激動——」鄭大伯紅了紅臉說。
白露沒有答話,鄭大伯也就不好繼續談這個話題。接下來,鄭大伯說:「我,我在大院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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