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最西邊,是一座譽滿京城的佛寺。
先皇信佛,京城之中佛寺林立,在宋文乾年少之時,曾與眾皇子一起參拜禮佛,這城西的無量寺,便是眾人最常去的地方。
無量寺後院種滿了桃花,初春時節,桃花滿枝頭,眾人便在桃林之中嬉笑追逐。那個時候的他們都還不知道所謂的權力之爭,也不知道在多年之後,彼此會成為彼此的死敵。
宋文乾不從正門進院,從後門進去直奔後院的桃花林,不曾驚動院中的高僧。
桃樹早已沒了枝葉,光禿禿的矗立在後院之中,看着尤其淒涼。桃樹下,一身白衣的十六皇子拎着酒壺坐在石凳之上,聽見宋文乾的腳步聲,這才回眸朝着這邊看了一眼。
「我就知道文乾哥哥不是涼薄之人。」十六皇子起身相迎,宋文乾對他話語之中的恭維半點都不曾放在心上,他緩步走到他的跟前,伸手就管他要解藥。
「文乾哥哥,你這是何意?」十六皇子顯然不打算這麼快便將解藥送過去。他將石桌上的酒碗遞過去,笑道:「臣弟敬兄長一杯,他日長兄重登大寶,臣弟再敬您一杯。」
宋文乾根本不接這酒杯,臉上也沒有半點情緒,冷聲開口問道:「解藥給我,她的毒解開之日,便是我隨你赴前線之日。」
十六皇子聞言但笑不語,他鬆開握着酒杯的手,那酒杯瞬間落在地上,杯中的酒濺到了宋文乾的鞋子上。
「文乾哥哥,從前你從不會為了一個外人對我這般說話的,那帝星當真值得你為她這般赴湯蹈火?」十六皇子說的不是元鳳棲,是帝星。
他們都知道元鳳棲就是前朝公主,知道她是帝星下凡,有了她便有了上天庇佑。
宋文乾心中的火氣已經壓制不住,他的拳頭死死的握着,生怕自己稍不注意就會對他下手。
「文乾哥哥,你難道已經忘了蕭瀛皓是如何滅了靜安王府,又是如何將元鳳棲搶入宮中做妻子的嗎?哪怕這些都忘了,你難道也忘了你娘親是死在誰的手上,你父王……」
「夠了……」
宋文乾不等他說完,就低聲怒斥了一句。
十六皇子見他激動,更不會輕易放過這樣的機會,不僅沒住口反倒繼續說道:「我們都不曾忘。我們都記得當年是蕭瀛皓的母妃將老夫人送入皇城,也是蕭瀛皓的母妃將已經瘋癲的老夫人送回了靜安王府。蕭瀛皓的母妃因此而成為了貴妃,他也因此得了封賞。是蕭瀛皓母子害死了文乾哥哥的母親,是他害你成了孤兒……」
宋文乾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的怒火之後,他才微微抬頭,諷刺的問了一句;「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十六皇子猛地頓了一下,遲疑了片刻才開口道:「自然是長兄所說。長兄當時也想營救,只可惜……」
他的反應倒是不慢,可為皇太子的開脫的話卻也只能惹來宋文乾的厭惡,因為宋文乾比誰都清楚,當時所有人都想要拿他們母子去討好先皇,只不過那蕭瀛皓的母親先下手罷了。
如今憑這些便要拉攏他,他們想的都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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