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瀝瀝的下着,巷子裏那並沒有修繕過的小道開始變得泥濘不堪。
這裏本是這座小城市的貧民窟,後來政府說是要拆掉改建這裏,漸漸的住在裏面的老人們開始紛紛搬去別處,將房子空了起來。
但是當年說好要拆掉重建的政策,一轉眼三年過去仍然遲遲未動。
如今,只有寥寥幾家實在沒有其他去處的老人,才仍然住在這兒。
一般情況下,幾乎沒人來這兒,而空出來的房子,也成為了少數地痞**賭博聚眾之地。
而現在,一位少年正陷入了昏迷,全身血跡斑斑的躺在這坑窪泥濘的小道上,擊打在地面上的雨點不時混合着些許髒泥,濺射在他那蒼白的臉頰上。
「老大,小鹿那傢伙剛一榔頭把人家的頭打破了,現在就這麼扔在那裏,不會出事吧?」一個光着膀子全身都是紋身目露凶光卻又給人顯得格外沉穩的漢子從窗外望了望那躺在泥道上的少年,回身問了句正在全神貫注摸着牌九的中年人。
「草,你媽的!」只見那中年人把手中牌九一丟,嘴裏大罵着晦氣,不耐煩的頭也不回的回了句:「管他的,這小子活該,真是他媽的賤,沒事管什麼閒事!」說完,還恨恨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一個清晰的牙印。
那漢子聽到這話,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窗戶......而正當那漢子轉身的一剎那,少年所在的空間莫名的開始扭曲起來,就好似是火焰燃燒的上方產生的那種波動感。
不多時,一粒細微幾不可見的熒光隱現而出,像是活物一般迅速的鑽入了少年的身體。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便結束了,空間所散發出的漣漪也平復了下來,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過了半晌,匍匐在泥窪地上的少年突然間毫無徵兆的睜開了雙眼,雙目清澈深邃,完全沒有昏迷過去的人剛剛醒轉過來會有的那種蒙楞的感覺。
少年用手支撐着上半身坐了起來,左手摸了摸自己腦後那塊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神情中閃過一抹莫名古怪之色,沉吟了一會之後,便迅速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個地方......十多分鐘之後,一輛的士匆匆趕來,裏面下來一位化了濃妝的女子,卻仍掩飾不住她的年輕稚嫩。
只見她神色焦急的在少年倒地處轉了幾圈後,便又心事重重的離開了。
原來如此,只可惜掌尊千算萬算,仍然沒有算到他們竟然動用了那道符。
少年正靠坐在病床上,任由醫生小心翼翼地處理着自己的傷口,靈魂與記憶的融入產生的巨大痛苦使他身體不由自主的痙攣抽搐着,滿身大汗不要錢的一般滴滴落下。
,卻仍然一聲不吭的沉默着。
看的這家小診所的醫生心裏也是十分納悶,除了腦部的那處傷口外,其餘的都是皮外傷啊,怎麼會把人痛成這個樣子......難道,我真的只是一個開着小診所的庸醫嗎,連處理傷口這種基礎技巧都不合格......這具身體主人原來的名字叫做柳逸,如今,我也就叫這個名字吧。
隨着最終融合伴隨的痛苦結束,「柳逸」整個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他並沒有想到自己的這番表現讓這個醫生開始深深的對自我的職業水平產生了懷疑。
就算知道了,以他的性子,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太多的想法。
在傷口包紮結束之後,柳逸沒有理會這個醫生如同碎碎念一般的叮囑,直接離開打算先回自己住的房子裏去,他現在腦子裏就像是放映着幻燈片一般,兩個靈魂的記憶雜亂無章的交錯着,如同一團亂麻。
他需要一個安靜且熟悉的空間去好好冷靜一下。
「誒,現在的年輕人啊!」醫生立在診所門口唏噓地摸着自己下巴處那抹小鬍子感嘆道,隨後便又慢悠悠的轉身回去。
不多時,診所內傳來一聲慘叫聲:「啊!老子忘收錢了。
」一路上柳逸那全身左一處右一處的繃帶與沾着血跡跟泥巴的衣服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不時在遠處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柳逸並沒有在意這種事情,只是平靜的慢慢地依靠着腦子裏那混亂的記憶向家裏走去,步伐的速度絲毫沒有變過,給人一種很怪異而又從容不迫的感覺。
「柳逸,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過道對面突然傳來一聲叫喊,只見一個穿着牛仔褲t恤腦袋後面扎着一根馬尾辮的女孩正招手向柳逸示意。
那清秀美麗的模樣里透露出一股子學生味。
柳逸「愣愣」轉過身來望着那個女孩,並沒有回話。
女孩見柳逸這副樣子,心裏對這個同學的擔心不由又多了幾分,小跑着過去來到柳逸身前,「問你話呢,怎麼變傻子啦?還有,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噢,孫慧啊,剛走神了沒注意。
被幾個地痞**給打了一頓,所以剛看完醫生,正準備回家。
」柳逸終於回過神來,語速不疾不徐,慢騰騰的像個老爺爺般說道。
這個世界的語言習慣與組合方式,還有這個女孩的性格身份,雖然都存在柳逸記憶里,但柳逸現在腦子混成一團,所以愣了好一會才找出合適的回覆方式。
「怎麼感覺你怪怪的,是不是被人打傻了吧?沒事怎麼去招惹那種人,我們可是學生誒。
」孫慧有些狐疑的看着柳逸,總感覺聽他的語氣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怪。
「這不看他們欺負人,不就上去想阻止一下,沒想到會挨這麼重的打。
」柳逸苦笑一聲,搖搖頭低聲說道。
有了這談話的間隙,柳逸腦子裏迅速組合出最佳的語氣言行動作。
「還好被打一頓就算了,下次遇到這種事別自己一個人逞能了,我們可以先報警的。
」孫慧看柳逸似乎有些低落的樣子,語氣也柔和了些,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就打算這麼回去麼?你家可是離這兒蠻遠的。
」「噢,你知道我家在哪?」柳逸有些驚訝,記憶中「他」一直都是內心世界極其豐富但卻內向孤僻的人,在學校待了兩年多,竟然沒有幾個說得上話的同學,認識他家的更是沒有一個。
聽到這話,孫慧小臉微微一紅,白了柳逸一眼,「你可別胡思亂想,我是班裏班長,有些時候可以看到班主任那的**的。
」柳逸心中有些奇怪,自己亂想什麼了?難道她知道我心中想法麼?但他剛剛來到這個自己並不了解的世界,對於自己暫時還無法理解的事情,緘默一些還是比較好。
孫慧見柳逸一副沉默不說話的樣子,心中更是有點尷尬。
她本就對柳逸有過朦朧的好感,但還談不上喜歡。
所以心中自然會容易多想一些。
「我幫你攔輛出租車,送你回去吧。
」孫慧只好岔開話題,語氣有些不自然的頓了頓。
她心裏確實有些好奇,一個相處兩年多的同學,幾乎天天都能碰面。
卻一點都不了解這個人,只知道這人十分冷淡內向。
所以有些小心思想要看看柳逸到底生活在一個怎樣的環境。
「好吧。
」柳逸遲疑的點了點頭。
雖然這個女孩的行為在自己眼中看起來有些怪異,但柳逸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惡意,也不想就這麼一直引人注目的走回去。
錯綜複雜的記憶中,柳逸得知這個世界是一個很奇怪的世界。
裏面的每一個人似乎都很弱,但卻可以依據外物,突破界限穿越星辰。
生活中到處都是以一個名為「科學」的核心構建的東西,來方便與組成這個世界的土著們的生活。
這對柳逸來說是難以置信一般的不可思議,憑藉着「科學」,可以擁有一種叫做「原子彈」的武器產生足以摧毀一個城市的破壞力。
憑藉着「科學」,生活在這兒的土著們可以擁有隻有達到道虛之境的修者才能擁有的飛行能力。
憑藉着「科學」,竟然有人能跨越星辰,這已經是聖人之境方可做到的實力啊!服裝、建築、文化知識、思想語言等等方面的差異性等同於兩個完全不同的文明摩擦碰撞出的火花,讓柳逸的腦子一直都處在於一個超載當機的狀態。
若是現在能有一個看起來還算靠譜的人在身邊「照看」一下自己,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愣着看什麼,這裏都是賣衣服的店鋪商場,路又窄,的士怎麼可能會來這條街道,我們去馬路上攔車啦!」孫慧見柳逸答應一下了後,又是一副傻傻站在那裏的的樣子,心裏同情心又泛起了一些,覺得柳逸他被打成這個樣子,現在整個人都感覺木木的,好可憐。
便一把扯住了柳逸的胳膊,牽着他往街道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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