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天之後……演習還沒有結束!
現在已經是五月底,但是在這片海拔平均四千米的高原上,遠方那一座座半隱在雲霧中的山峰上恆古不化的冰雪看起來潔白而美麗,地面上依然到處都是厚厚的雪層和冰棱,但是隨着夏之女神的步伐姍姍臨近,迎面吹來的風中,已經透出了幾分溫和,在它的洗禮下,似乎就連軍營中那些四季常青的松柏也變得精神了幾分。
報告!
進來!
艾千雪推門而入。在辦公室里除了師長劉傳銘,還有一位她並不認識的少校軍官。以艾千雪的眼光來分析,這個軍官應該並不是文職,在他的身上,有着一種從基層部隊一步步走上來的職業軍人,特有的挺拔堅忍。但是在他的眼睛裏,卻又隱隱透着博覽群書的智慧,而他嘴角那縷若有若無的淡然微笑,更化呆板為神奇的讓這個軍官身上多了一縷與眾不同的率意灑脫。
二十歲的灑脫,三十歲的成熟,四十歲的沉穩,五十歲的從容,六十歲的豁達,七十歲的安然……
艾千雪簡直無法想像,如此眾多的特質,為什麼竟然會同時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讓他變得不可捉摸,卻又散發着足以讓女人為之瘋狂的奇異魅力。
再遲鈍的人面對他,都會明白,他絕不是一個平凡的人。
來,小艾,我給你介紹一下。
劉傳銘師長的臉上透着笑意,他的聲音中,更帶着沒有半點虛偽的欣賞,這位是夜鷹突擊隊教導小隊指導員趙志剛,你別看他年紀輕輕,可是在師偵察連,軍偵察營一路走出來,腦袋裏裝着幾柜子書的文武全才。
這年頭,高人遍地走,大師多如狗,拍部三級片就敢自稱為當紅影視明星,弄張合成相片,身上仿佛冒着佛光寶氣,就敢說自己會特異功能,對此艾千雪早就不以為然,但是眼前這位趙志剛的少校,他文武雙全的名號,卻是真正的實至名歸。
燕破岳和蕭雲傑就是我手下的兵,他們現在已經是整個特戰大隊的名人了。
趙志剛一開口,就讓艾千雪一陣心驚肉跳,蕭雲傑還好說,再怎麼刺頭也屬於正常人範疇,那個燕破岳,可是闖禍的祖宗惹事的大神,他們究竟幹了些什麼,能讓趙志剛這樣的軍官,放下手中工作搭乘直升機趕過來?!
那小子瘋了,我估計再繼續折騰下去,整個特戰大隊,都會把他當成敵人。
趙志剛將一份資料遞給了艾千雪,這是還未向外公佈的第一手演習資料,你自己看吧。。
艾千雪迅速打開資料夾,迅速翻看着上面的內容,看着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就瞪圓了。
趙志剛絕對沒有誇張,這兩個混帳小子,真是正在把整個夜鷹突擊隊兩千多號官兵往死里得罪,就算人家現在不好發作,將來他一旦落難,百分百會遭遇牆倒眾人推,從此明白什麼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
燕破岳在磨被子時,都能想到用鐵皮門和裝甲車來進行工業化處理,他擅長耍小聰明弄虛作假的本事,艾千雪是早有所知。但是,這一票燕破岳還是玩得太大了!
自己用迫擊炮一口氣炸死七十多個炊事員,也就算了,雖然損失掉三分之二,但畢竟還有三分之一在那兒,再從一線作戰部隊中挑選幾十號特種兵臨時補充進去,也能勉強支撐起每天三餐。
你往軍營的水井裏投放厭惡劑,把井水弄得苦得要命,誰喝誰吐,放在演習大背景下,縱然是不擇手段了一點,畢竟是為了追求勝利,再說了井水也是活的,漂那麼幾天,味道也會慢慢變淡,大家捏着鼻子還能勉強認了。
但是你老人家至於又派出隊伍中的狙擊手,躲在距離軍營兩公里外的水源附近,等到人家炊事班帶着水車來汲水,好回軍營給兩千多號官兵做飯時,一槍一個的全部放倒,最終讓夜鷹突擊隊所有炊事員都成為烈士,讓所有人早晨到食堂時,卻發現那裡冷冰冰的,連口可以喝的涼水都沒有了嗎?!
斷電,斷水,沒飯吃,這就是夜鷹突擊隊兩千多號人面對的慘狀,其中有一大半狀況,是拜燕破岳所賜。在夜鷹突擊隊,也不是說除了炊事員,就都是廚藝方面的門外漢,問題是,誰用得慣炊事班那套大得能嚇死人的玩藝兒?大家都是特種兵,又有誰願意往那兒一坐,光是摘菜就要摘上幾個小時?!
到現在為止,包括專門趕到夜鷹突擊隊拍攝內部專題片的攝製小組成員,已經連啃了十幾天的壓縮餅乾和午餐肉罐頭,受過最嚴格訓練,只帶極少數補給就能在野外生存七八天的特種兵們還好些,那些攝製組成員,一個個身嬌肉貴的,據說現在一聞到罐頭味就會吐。
孫寧已經發了狠,命令夜鷹突擊隊十二個特戰連,每個連調集十幾名最精銳老兵,由軍官帶領進入大山,和林鋼蛋一起圍剿燕破岳這個無恥三人小組。爭取在最短時間內,結束演習讓那些已經陣亡,所以不能從事本職工作的炊事員們重返崗位,讓上級單位來的同志們,可以儘早吃到熱氣騰騰的可口飯菜。
但是這個命令發佈,卻為時已晚。孤狼和於海的狙擊手對決,都被燕破岳看到眼裏,讓他終於找到了對付身後追兵的方法,在和孤狼重新匯合後,他們三個人,立刻進入了潛伏狀態。
十二支殺氣騰騰衝出軍營的特戰小隊,對着整個演習戰場反覆梳理了三遍,都沒有找到燕破岳他們,其實想想也是,在三百多米長,一兩百米寬的草叢中不斷射擊,孤狼都有辦法讓同樣是狙擊手的於海找不到她,縱然燕破岳和蕭雲傑沒有她這樣出神入化的潛伏技術,但是在孤狼的幫助下,他們想辦法先消除路上留下的印痕,再隨便找個旮拉角一趴,就足以潛藏到天荒地老。
他老人家隔三岔五的就摸到距離軍營一千五百米範圍內,對着軍營打出三兩顆榴彈,然後掉頭就跑,當真是把我軍面對日本侵略者時,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游擊戰精髓發揮得淋漓盡致。
最讓人恨得牙痒痒的是,這小子就喜歡深更半夜擾人清夢,尤其是喜歡在凌晨三四點,摸到軍營邊發起偷襲,每次他夜間打進軍營的榴彈上,都有一行小字外加一個笑臉:喂,該起床尿尿了:)
每次軍營遭到襲擊,哨兵就會轉動手搖發電機,悽厲的警衛聲隨之會在軍營上空響徹雲霄,特種兵們全幅武裝衝出宿舍,看到榴彈上那挑釁死人不償命的語言,在這些官兵身上,原本看似已經到達巔峰的怨氣值,竟然奇蹟般的再次升騰。
井裏的水稀釋了這麼多天,雖然能勉強入口了,但是那股苦味還是夠沖。現在雖然是演習狀態,但是沒有大隊長秦鋒的許可,誰也不敢動用軍營里的戰時儲備用水,想要喝水,就要派人到兩公里外,冒着被狙擊手擊斃的風險拉回溪水,再進行淨化處理,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每天都有定量,一個個嘴巴幹得快能淡出鳥來,誰還用得着半夜起床尿尿?!
孤狼的狙擊步槍,有效狙擊距離超過了九百五十米;燕破岳和蕭雲傑的自動榴彈發射器,更是敢在一千五百米外就直接轟擊,幾乎沒有人敢再輕易接近軍營圍牆,如果有什麼原因必須離開軍營,更是一個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不是吧?!
當艾千雪看到第七頁時,她那翹挺的小鼻子上,竟然滲出了汗水。已經把事情干到了這種程度,燕破岳竟然還能再創新高……
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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