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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嘶!」合珞皺着眉看着膝蓋上頭的淤青,臉上划過痛苦之色。
「娘娘您忍着些,這散瘀膏是奴婢特製的,裏頭不含麝香之類的活血化瘀的藥材,所以只得配合奴婢的手法用力按揉才能生效。」岸芷一邊說着一邊受傷不停。
「娘娘當真不將龍嗣之事公之於眾麼?守靈這般整日整日的跪着,就是常人也受不了啊。加上天氣漸冷,地上寒氣逼人,到時候傷了身子可不得了。」汀蘭看着合珞面上神色焦急。
「我如何不知道這般傷身?只是貴妃才歿不過三日,皇上又下旨以皇貴妃品級下葬,皇貴妃位同副後,這便是表示愛重之意了,這七日守靈是怎麼也不可避開的。只是現在真的不是說出此事的時機,先不說皇貴妃走後宮裏頭人心各異,就說若是此事於瑩姐姐知道,難免會與我生出嫌隙!」
「依奴婢看,瑩芬儀不是這等拎不清處之人。」汀蘭還是想說服合珞。
「唉,拎得清楚是權衡利弊,最是難測卻是人心。皇貴妃才走,看她們姐妹平日相處,她心裏頭這會子不知道是何等傷心,只怕哀莫大過於心死,到時候誰又知道她心裏頭怎麼想的呢?我在宮裏頭根基比之這些世家貴女,到底淺薄許多,皇貴妃臨走之時雖說將宮裏可用之人留於我,可是這些人都是宋家的死忠,若是沒有瑩姐姐幫忙,到底不會根本為我所用,若是到時候人心不齊,只怕不是助力,而是禍害了。」
「娘娘思慮周全。」汀蘭頷首。
「娘娘放心,娘娘平日裏頭身子底子打得好,這兩日肚中皇嗣並未受影響。奴婢又把護膝加厚了,到時候娘娘小心些應該不會有大礙。」岸芷把合珞的膝蓋上好藥之後又伸手給合珞把了把脈道。
合珞聞言點了點頭,起身讓汀蘭更衣。待得更衣完畢,旁邊的小丫鬟便在岸芷的示意下迅速端了銅盆上前。
「這是早晨才熬好的薑汁子,這幾日天冷了,又起得早,娘娘泡泡手,有好處。」
合珞點了點頭,將手放進qù ,熱氣裊裊,只覺得整個人的毛孔都被打開了,閉着眼享shòu 了一會兒,才又睜開看着銅鏡里的頭飾,讓汀蘭和梳頭的小丫鬟將多餘的不合適都撤了,只留下符合品級素淨的,便讓人備駕出了門。
匆匆趕到了靈犀宮,與主持皇貴妃喪禮的淑儀夫人見了禮後,合珞便想按着往常一般去靈堂守着。
站在上首的淑儀夫人聽了身邊丫鬟的回話峨眉緊蹙,面上閃過一絲為難,忽的開口道:「宸貴嬪妹妹請留步,」
「不知淑儀夫人有何吩咐?」
「下頭人回報說,這幾日給瑩芬儀送過去的東西都沒怎麼動過,一來本宮心想着皇貴妃才走,她傷心也是有的,吃了下去反倒在肚子裏頭積食也不好,便也沒管,可是不曾想這已經三日了,還是這般水米不進,再這樣下去,只怕是鐵打的人都受不了了。」淑儀夫人話語停了停,才繼續說道:「皇后娘娘這幾日頭風又犯了,剛才還遣了漣漪姑姑過來,本宮這會子要去給皇后娘娘回話,實在是□□乏術。本宮知曉宸貴嬪你與瑩芬儀素來私交甚好,所以可否請你去勸勸她。」
「還請淑儀夫人放心,嬪妾這就去。」合珞行禮之後便帶人退下了。
「娘娘您就是太心善了些,這幾日您一人忙得腳不沾地的,每日睡都睡不夠幾個時辰,哪兒還有時間去管那瑩芬儀用不用膳,依奴婢看,餓死了才好了,看那樣子留着也是個禍害。」連翹在一旁不滿道。
「行了,你少說幾句。」淑儀夫人伸手扶了扶鬢邊的代表着從一品夫人的步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這步搖也該換換了。
「這幾日皇貴妃才走,這時候無論是安撫宋家,還是想着故去之人的好,陛下對瑩芬儀正是最看重的時候了,所以這時候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可不能讓她出什麼事兒了!」
「娘娘聖明,是奴婢短見了,」連翹連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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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宸貴嬪來了。」蒹葭打起帘子,聲音輕輕的似乎是怕驚着裏面的人。
等了一會兒,見着裏面沒有聲響。
蒹葭有些為難的轉過頭,嘆了一口氣,卻又馬上急急的向合珞說道;「還請貴嬪娘娘千萬不要怪罪才好,我家娘娘因着貴妃娘娘之事,如今只怕是心都死了,加之這幾日都未曾用過多少東西,現下只怕上回神智都不清了。」蒹葭說道此處抽泣了起來。宋貴妃一去,宋家在宮裏頭就如同到了一座大山一般,自家小姐在宮中又不得寵,如今若是再得罪了宸貴嬪,這往後的日子只怕是……
「行了,本宮與瑩姐姐的關xì 難不成還在乎這些東西嗎?你下去罷,讓小廚房準備些清淡好消化又滋補的,我自然會勸她吃東西。」合珞看着紋絲未動的帘子,眼睛裏頭划過一絲擔憂卻又故意朝着帘子裏頭說道:「不然,照你們娘娘這般折騰自己的身子,只怕過幾日真的就要隨貴妃娘娘一起去了。」
「娘娘,」汀蘭一絲驚呼,連忙拉了拉合珞的袖子。
「岸芷在裏頭候着,汀蘭,小樂子,你兩齣去守着。其他人都下去。」
伺候瑩芬儀的蒹葭等人雖說有些不放心,但是宸貴嬪一來,他們幾個卻仿佛有了主心骨兒一般,瞬間沒有那般惶惶度日之感了,斟酌一會子之後,都接連照着合珞的吩咐告退下去。
「瑩姐姐,我進來了。」合珞說完之後沒有多等便漫步走了進qù 。沒有第一時間如同旁人一般走向床邊急切關心。只是沉默了半響之後開口緩緩說道:「靈犀宮一切安好,很是安靜,沒出一點亂子。皇上那邊已經宣了旨意,按照皇貴妃之禮下葬。」
合珞看着床榻上頭紋絲未動的人影兒,無奈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你宮裏頭的足禁已經解了,你不去靈犀宮看看麼?」
合珞頓了頓,似乎也沒打算等回話的意思,只是語氣悵然的繼續說道:「她到死之前都不忘給你鋪路,護你周全,你如今卻糟蹋自己,做這般小女兒矯情,倒是真對不住她了。」沒有呵斥和激憤的語氣,合珞只是淡淡的敘述,想起那個病入膏肓卻全然淡定,安排後事眸子中波瀾不起,依舊通身氣度的女子,不禁感慨這古代世家大族養出的閨秀到底就應該是這樣一個模yàng 。
「我如何會被解了禁足的。」一絲微弱有些沙啞的女聲響起。
合珞卻仿佛早就料到的模yàng ,「貴妃娘娘說了那陸然進宮無非是家中安排,因着知道自己有些不好,便讓宋夫人入宮之時帶上他,世人皆知你家中無嫡子,這護送宋夫人一行的任務宋太尉便交予陸然,這般着實合情合理,宋夫人身體不好,再來宋貴妃一事又受打擊,由他送入靈犀宮在外頭候着也是正常的。再說順才人說的拉拉扯扯,不過是由他轉交予你宋太尉的書信和一些藥材罷了,因着陸然從小便失了雙親,由着族人接濟撫養長大,你父親為他恩師,早已視他為半子,你進宮之後宋太尉因着膝下空虛便收了他做義子,因着不想張揚,只通傳了至親好友,辦了個認親的家宴罷了,其中也有與宋太尉走得近的朝中重臣,便是證人。宋貴妃還嘆言本是一些小事,被有心人看在眼中,才釀成了大禍……陛下已經罰了順才人一年的俸祿,又讓其在宮中閉門思過,並沒有說多久可以出來。」合珞感慨的搖了搖頭,宋家何止是沒有嫡子,就連着之前的唯一一個庶子也病死了,這般看來何止是說的過去,簡直是正常。
「罰不罰她的又有什麼要緊,我只是後悔勞累姐姐在走之前都累的她不安穩。」
「貴妃娘娘很聰明,並沒有過多的糾纏此事,只是如實的向陛下稟告罷了,加之你的性子,陛下也是信了的。最要緊的是宋太尉當真深謀遠略,無怪能位極人臣,受的陛下信任。」
「是我不懂事,累的父親年邁還在替我打算。」
「行了,別自責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若不是你進了宮,依着那陸然的才識模yàng 秉性,考個狀元娶了你只怕也是京中一段佳話。」
「你難道不覺得我是閨中德行有失,有*份?」瑩芬儀受着合珞的話一刺激,整個人都坐了起來,
「我本就不是什麼好教養出生,對這些東西自然是不怎麼在意,再說了,比之進宮看着所嫁之人三千佳麗左擁右抱,倒不如在外頭尋一個良人來的好。其他人只看得見這宮裏潑天的富guì ,卻又怎麼沒看到這宮裏女子的淒涼。」合珞冷笑。
「呵呵,」瑩芬儀慢慢坐起身,在合珞的攙扶下靠在枕頭上miàn ,緩緩說道:「其實家中當初並不是非要我入宮不可得,只是當時姐姐的身子已經不行了,我入宮勢在必行。」
「貴妃娘娘不行?怎麼可能?我從未……」合珞之前一直糾結着宋貴妃的怎麼走的如此之快,還想過是不是有人暗害,卻又想着依着宋貴妃的手腕怎麼會有人害的到她。如今聽着宋彩翼這般一說,便說得通了。
「姐姐身子並不適合生育,若是強行懷孕,有可能會累及性命,只是姐姐執意要留下孩子,求子心切,中了皇后的算計,藥中被加了好長時間的溢子粉,後來別說是懷孩子,身子都垮了。之前不過是在拖日子罷了。」
怪不得入宮之前雖說聽得宮中分為兩派,面上還算平和,可是入宮之後卻見着宋貴妃行徑囂張,絲毫不給皇后該有的禮遇,如今想來卻都想的通了。
「貴妃娘娘向lái 謹慎,這溢子粉?」合珞試探的問道。
「家中敗類,不提也罷。」合珞不知怎的,卻想到了宋家那個病死了好多年的庶子,有些吃驚的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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