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魔音入耳,張小帥惡狠狠掛斷電話,隨手將其丟到床上,準備再醞釀一下氣氛,好重溫一番剛剛那甜蜜的深情一吻。
然而已經回過味兒來的葉驚鴻,怎麼可能還任他肆意而為,直接一記如來神掌就把他拍飛到爪窪國去了,張小帥簡直鬱悶得要死,而就在他一身邪火無處發泄之際,他的電話竟然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張小帥毫不猶豫的抓起電話,連來電顯示都沒看便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特麼……」
一長串的髒話才剛剛冒了個頭,話筒那邊便傳來一陣更加歇斯底里的嘶吼聲。
「張小帥,你和葉驚鴻趕緊來一趟罪惡之源酒吧,現在!馬上!」
「林小棍兒,你瘋了吧!這深更半夜的我去個毛線酒吧啊!你當我是你手下呢?隨傳隨到唄?再說了,我要沒記錯的話,您現在還停職檢查呢吧?」
被攪了好事的男人,通常是沒什麼理智可言的,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沒啥好感的傻老爺們兒,鬼才樂意大晚上的跟他去酒吧呢!
「我現在沒空跟你臭貧,你聽着,酒吧這裏有個瘋子,揚言要點燃瓦斯罐與大家同歸於盡,我需要你們的幫忙,你們能不能馬上過來一趟。」
聽林昆的語氣,顯然已經搓火得不行,張小帥卻不痛不癢的哼哼了兩聲,漫不經心道:
「有人要點燃瓦斯罐這麼危險的事,傻子才會主動去送死呢!不好意思了,林警官,我們已經要睡了,就不去參加這場盛會了。」
隔着電話,張小帥幾乎都能聽到林昆磨牙的聲音,不是他天生薄涼,這種事本就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再說了,專業也不對口啊,他就算去了也同樣於事無補不是?而且那是點燃瓦斯罐好嘛?親,不是點燃二踢腳和穿天猴,一旦發生爆炸是真的會死人的好嘛?親!
林昆深吸一口氣,顯然是在極力壓抑着自己已近暴走的躁動情緒。
「張小帥,我沒跟你開玩笑,幾十條人命都在裏頭呢,那個瘋子根本不聽我們說話,再說我也不是讓你們去解救人質,你們只要想辦法暫時拖延他一下就好,我們會儘快調配狙擊手來,到時你們只要遠遠站着喊話就行,我可以保證……」
林昆還沒說完,張小帥便涼涼的打斷道:
「你什麼都保證不了,林警官,請恕我直言,你連自己的生命安全恐怕都不能保證,又憑什麼來保證我們的安全呢?再說了,警方不是有談判專家嘛!此時不用,更待何時?難道養着下蛋?」
「專家你老母啊!你特麼是不是腦殘劇看多了,我們一苦逼刑警隊,哪他媽有談判專家啊!我操!你……」
林昆正罵得興起,身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七嘴八舌的也沒聽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後便是林警官一連串的經典國罵,聽着順口至極,可見主人功力之深厚,浸淫之久也。
隔了許久,雜音不斷的話筒中才終於再次傳來林昆疲憊得猶如困獸的沙啞嗓音。
「張小帥,你要還當我是朋友的話,你就過來,不然就算了。」
嘟嘟的忙音傳來,張小帥捏着電話,許久沒有出聲,房間裏靜的出奇,剛剛他與林昆的對話葉驚鴻幾乎一字未漏的全都聽進耳中,此時她靜靜的看着張小帥,原本她就是專程來保護張小帥的,其他的事情她實在分身乏術。
「走。」
張小帥突然將電話揣進兜里,轉身快步出了臥室,葉驚鴻穿着睡衣就跟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擦乾的頭髮甚至還在滴答着水珠,一圈圈的暈染在睡衣上,張小帥順手理了理她略顯凌亂的長髮,嘴角勾笑道:
「這樣就出去了?你以為你是倩女幽魂嗎?」
………………………………………………………
五分鐘後,兩人收拾利落,整飭出發,葉驚鴻頭髮還來不及吹乾,只得找了頂張小帥的鴨舌帽扣在頭上,因為已經將近午夜,路上行人車輛都十分稀少,張小帥難得體會了一把二環十三郎絕命奔襲之快感,風馳電掣般一路狂踩油門,漂移入彎,簡直不知有多爽快,以至於當兩人終於到了罪惡之源酒吧時,尚且還猶帶着一臉意猶未盡。
停車熄火後,兩人一路飛奔着朝警方拉出的警戒線而來,林昆正坐鎮一方,臉色鐵青的實在嚇人,見張小帥兩人匆匆趕來,他竟也絲毫不覺意外,仿佛早就知道這兩人一定會來似的。
「這大半夜的不睡覺,都作什麼妖呢?要死也不是這麼個折騰法吧!」
張小帥兩手插在褲兜里,邊打哈欠邊向不遠處的罪惡之源酒吧望去,這個時間段正是酒吧最火的時候,然而此刻酒吧大門卻緊緊閉着,裏面黑漆漆的似乎連燈都沒有點。
林昆隨手遞了根煙給張小帥,自己掏出打火機來,點了好幾下竟然都沒有點着,啪的一聲,張小帥點着了火湊到他面前,林昆低頭點了煙,然後狠狠的猛吸了一大口,直到這一口煙吐盡了,方才開口道:
「十點整,警方突然接到報案,說罪惡之源酒吧內有人挾持酒吧客人,並揚言要點瓦斯罐自殺,當時我正好要來這裏喝酒,所以……」
張小帥瞭然的點了點頭,他就說嘛,林昆明明已經停職檢查了,怎麼還會出現在案發現場,不過瞅着周圍那些小警員的態度,顯然這貨積威已深,即便已經停職檢查,大家仍為他馬首是瞻,可見這貨平日裏應該還是挺靠譜的,至少此刻大家眼中那抹無條件信任是做不得假的。
張小帥盯着前方那安靜得有些過分的罪惡之源酒吧,沒有曖昧的燈光,沒有震撼的音樂,一切都那麼不合常理得寂靜的教人心底發毛。
「話說裏頭那孫子可真夠賤的,想死就自己偷摸尋個沒人的地方老實兒死去唄,幹嘛還非拉這麼多人一起陪葬,真是臨死也不留好念。」
「據線人說,趙金龍趙金光以及他的幾個狗腿子也在裏面。」
林昆說着,突然桀桀怪笑起來,張小帥聽得後脊樑都直冒涼風,卻還是嬉皮笑臉道:
「那感情好,一鍋端了,我以為你該高興才是。」
林昆勉強止住笑聲,難掩疲憊的雙眼仍死死盯着酒吧方向,良久方才苦笑道:
「凌瀟瀟也在裏面。」
況且還有那麼多條人命在裏頭,林昆自認還沒變|態到那種程度,為了一己私慾,竟要那麼多無辜者一道陪葬,他確實希望趙家兄弟殺人償命,甚至做夢都想要『寢其皮,啖其肉』,但並不是這種償命法,他要他們受到法律的宣判,他要他們罪有應得,如此方能令他那個剛直了一輩子的老爸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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