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小帥兒啊,我是你師兄。 」
張小帥放下電話,表情實在有些無語,話說他啥時候多出個師兄來着?不過是當時隨口誆騙馬夫人的託詞而已,他也好意思真拿出來亂叫。
而事實上這人不僅叫了,還恬不知恥的提出『師兄心情不渝,晚上出來陪師兄喝兩杯』的無理要求,而最神奇的是,張小帥竟然還真答應了。
下班之後,張小帥讓葉驚鴻開車將自己帶到市區,然後便打車到了罪惡之源酒吧,之所以會答應原野的邀約,就是因為他也想找機會再來一趟罪惡之源酒吧,一是想藉機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二是兩人結盟已久,也該是時候碰個面了。
夜幕下的罪惡之源酒吧,就像一座妖氣縱橫的魔窟,流光溢彩,燈紅酒綠,而一身粗布衣裳,足凳軟底布鞋的原野,無疑與這樣集奢華與糜爛為一體的現代化娛樂場所格格不入。
張小帥一下出租車,便樣可笑的一幕,原野如誤入孔雀窩的矮腳鴨子,無視身旁男男女女或譏諷或疑惑的各色打量,一臉肅穆的筆直站在酒吧門前,瞅那意思,他似乎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張小帥下意識的抬手錶,自己似乎並沒有來晚,那就是他來早了。
「怎麼不進去?」
張小帥付了車錢,便徑直朝原野走去,後者嘿嘿乾笑兩聲,一臉憨厚道:
「我沒帶錢。」
張小帥嘴角一抽,好樣的!叫人出來喝酒,自己卻不帶錢,這是玩的什麼路子?
「走吧,我請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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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酒品如人品,這話真心一點不假,清醒時的原野已經毫無人品可言,醉酒後的原野更簡直就是禽獸不如,此時原野正端着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滿臉邪魅狂狷笑意的衝着不遠處坐着的短髮姑娘揚了揚酒杯。
張小帥一個沒忍住,酒都差點直接灌到鼻子裏去,記得當初實習時,他跟着救護車一起出現場,那是他有生以來見過最慘烈的車禍現場,一輛嚴重超載的油罐車突然側翻,將旁邊經過的小轎車直接砸成了鐵餅餅。救護車趕到時消防隊正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那輛側翻的油罐車給扶正過來。
這種情況下,救護人員根本上不了手。小轎車已然被壓成了破銅爛鐵,可轎車司機的屍體還在裏面,不管出於什麼考量,他們都必須得把屍首給弄出來,於是各種工具齊上陣,伴着一陣火花帶閃電,轎車司機殘破不堪的屍體終於被抬了出來。
那次是張小帥第一次見到死人,當時他表現出了令所有老護士都驚嘆不已的鎮定,轎車司機的頭顱軀幹都已被砸碎。裸露在外的皮膚均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紅色,他的手腳軟軟的耷拉着,腦袋仿佛被一錘子砸爛了的核桃,腦漿子汩汩的流了一地。
這樣的傷者自然再沒有任何搶救必要,救護車回到醫院後,張小帥就不見了蹤影,他躲到廁所足足吐了半個小時。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從那之後他再沒吃過豆腐腦,一白花花的東西就習慣性的胃部痙攣,渾身不舒服。
不知道為啥,面對着原野邪魅狂狷的笑臉,張小帥竟然又想起了那個倒霉透頂的男司機。不得不說,與原野此刻的笑容比起來,那男司機血葫蘆似的腦袋竟也顯得眉清目秀了許多。
遭到原野一萬點的視覺攻擊,那短髮姑娘霎時臉色一白,險些直接從高腳椅上翻下去,萬般驚恐之下,她竟連手包都忘記拎了。當下屁滾尿流的逃出了罪惡之源酒吧。
張小帥笑得腮幫子都疼,眼淚都快出來了,倒是原野沒事人似的扭過頭來,一本正經的對着張小帥道:
「你們城裏的娘們兒真沒勁兒,只是沖她笑笑,就整的好像老子要強|奸|了她似的,還是山裏的娘們兒夠味兒,只要你有個大牛子,長什麼孫子樣都樂意給你上,田間地頭柴火垛,隨時都可以來一場說干就乾的造人大戰,那滋味兒…嘖嘖嘖…豈止是**。」
張小帥萬般慶幸,他此刻並沒有喝酒,不然非得當場嗆死不可,話說酒後吐真言神馬的簡直弱爆了有木有?酒後現原形才是最狂拽叼炸天的最新裝逼模式,果然像他這種沒事只敢打打嘴炮,撐死就隔着衣服吃吃冰欺凌的偽流|氓,在原野這真畜生的面前,簡直純潔得不要不要的。
「咦?那小娘們兒不錯。」
原野說着,兩眼瞬間迸射出藍盈盈的綠光來,張小帥循聲望去,不由哼笑出聲,這娘們兒豈止是不錯,簡直都特麼快成妖精了好嗎?
「這女人你可招惹不起。」
「有啥招惹不起的?」
原野一臉不忿的瞪起小眼睛,顯然對張小帥的輕視十分不滿。
張小帥含了塊冰塊進嘴裏,嘎嘣嘣咬的稀碎,嘴裏含糊不清道:
「這女人攻防等級太高,一般爺們兒消受不起,尤其你這種新手村的小白裝,拆吧拆吧都不夠她一頓啃的,別的先不說,高富帥這三個字,你哪怕能佔一樣呢!今天我都不攔着你!」
身高勉強剛夠一米七,厚着臉皮來蹭酒喝的某醜男,覺得自己被森森的侮辱了,於是他憤然勃|起,不是,是憤然起身,筆直便朝着正在下樓的凌瀟瀟走去,張小帥樂得瞧熱鬧,自然不可能開口阻止。
凌瀟瀟本來聽說張小帥來了,正準備下樓來會會老朋友,不想才一下樓,就遇上這麼個奇葩。
原野斜靠在樓梯扶手上,一手執杯,一手扶額,平凡到近於丑的臉上,滿是蛋蛋的憂傷之情。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知小姐願否賞臉與在下小酌幾杯呢?」
凌瀟瀟瞬間掛了一腦瓜皮的黑線,你才小姐,你們全家都小姐,哪來的土包子。又丑又挫也就罷了,腦袋居然還有問題,想必上帝在為他關起一扇門時,還順便夾了他的腦袋。
「不願意。」
凌瀟瀟目不斜視的越過原野,抬腳便向着正在的張小帥走去,哪知原野竟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死皮賴臉的靠上來道:
「小姐。不忙走嘛,在下粗通相面占卜之道。小姐若是有意,在下可免費為小姐占上一卦。」
凌瀟瀟怎麼都沒想到,在她的地盤上竟然還有人敢公然調戲她,活擰巴了是吧?
「放手。」
「小姐,你的命格太過強硬,有天煞孤星之相,少時克父克母克手足,成年後哪個男人沾了你的邊都得遭殃,罷罷罷!恐怕這普天之下。也唯有鄙人能為你消災解厄批字改命了,你確定不聽聽?」
原野臉上裝得一本正經,抓着凌瀟瀟的爪子卻不斷摩挲揉捏着掌中的嫩肉,凌瀟瀟被他氣得臉都綠了,厲眸狠狠瞪向身後那幾個完全摸不清狀況的手下,冷聲道:
「都是死的嗎?我花錢請你們來是的嗎?」
此言一出,幾人頓覺菊花猛地一緊。當下不敢再做遲疑,紛紛凶神惡煞着朝原野撲去,原野屬於那種明明已經喝蒙圈了,但從外表上卻絕對來的奇葩類型,此時眼見着好幾條彪形大汗餓虎撲食般朝着自己襲來,他竟不退反進。迎着眾人便沖了上去。
張小帥一直遠遠瞅着,見此情形,也忍不住要暗贊一聲好俊的身手,只見他好似也沒什麼大動作,身子竟麵條似的柔軟無骨,眼瞅着他七扭八歪的穿過眾人,直奔着凌瀟瀟而去。
凌瀟瀟萬沒想到。今兒還遇上個會武術的技術型流|氓,還不等她做出反應,便被原野一把摟進懷裏,連驚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就直接被他壓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一旁本來圍着的眾人,見狀全跟踩了尾巴似的立馬跳起身來,呼啦啦的跑到不遠處繼續圍觀。
「美人不是母胎生,應是桃花樹長成,小姐你塗的什麼香,怎生如此好聞。」
原野耍|流|氓還不忘咬文嚼字,典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的做派,眼見他狗似的吸着鼻子就往自己胸前湊,凌瀟瀟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曲起一腿便狠命朝着原野襠部頂去,這一下她可是卯足了勁兒的下了狠手,可以想見,假如真被她頂上,不來個雞飛蛋打,也足夠原野死上一回了。
張小帥遠遠替他蛋疼,正合計着要不要上前幫忙時,便見着本來仍一臉沉迷趴在凌瀟瀟胸前的原野,猛地雙腿一夾,竟然硬生生夾住了凌瀟瀟的膝蓋,饒是凌瀟瀟左右扭動,拼命掙扎,仍是半點動彈不得。
「小姐,再扭,可就真出事了。」
原野啞着嗓子,低低的笑,原本平淡無奇的五官,竟也煥發出一種別樣的妖孽之氣來,沒有傳說中霸道總裁專屬的邪魅狂狷的陰笑,只是微微勾着唇角,凌瀟瀟陣愕然,登時竟然連要掙扎都給忘了。
那幾個被原野晃悠得暈暈乎乎的彪形大漢,此時也是面面相覷着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呃(⊙o⊙)……眼下是怎麼個情況,他們還要不要拼命保護老闆娘的貞|操啦?這樣含情脈脈(??什麼鬼?)的對視,他們貿然上去打擾會不會被扣工資啊?
「師兄,你喝多了,還不放開凌老闆。」
眼見熱鬧也不多了,再保不齊要上演什麼鬧眼睛的倫理大劇呢,張小帥於是趨身上前,一臉歉意的打起圓場來。
「不要,我還要給這位小姐摸骨斷命呢!」
原野嘴角一撇,顯然不打算給張小帥這個面子,沒想到這個瘋子竟然是張小帥的師兄,凌瀟瀟當下又氣又惱,不由大聲叫道:
「張小帥,還不把這瘋子拉開!」
「師兄,起來。」
張小帥說着,直接伸手便扣上原野的肩膀,原野什麼身手,他自然心裏有數,也沒想着一下就能拉開他,只是這個姿態必須擺出來才行,不然日后姓凌這女人非得恨死他不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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