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手札 068.變身

    「別這麼驚慌麼，小東西！」小夜鳴察覺到了理子的狀況，親和力很高的表情卻透露出一股殘忍和暴戾的氣息，「維拉德馬上就會來這裏了。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有一點自由的時間哦。」

    羅豪皺皺眉頭，「你不是維拉德？」

    「我當然不是他。」小夜鳴的笑容中參雜着神秘的味道，「我和維拉德命中注定是無法相遇的。」

    ……總覺得這傢伙隱瞞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

    「……那時你，說過維拉德在【非常遙遠的地方】……不過之後，有悄悄聯絡過他吧。你察覺到我們的表演卻仍放任我們……是因為覺得自己1個人不能解決，在等維拉德回來吧。」亞里亞插口道。

    「嘖嘖嘖。」

    小夜鳴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亞里亞的話，自顧自的說道：「神崎同學，羅豪同學，現在我來給你們補習一下吧。」

    「……補習？」

    「如果是歪理的話就免開尊口。」

    「嘖，這可不是什麼歪理，是你們在那天課上都沒有仔細聽的生物學課程哦。」小夜鳴自顧自的說道，「遺傳基因是反覆無常的。它可以創造出遺傳了父母各自長處的優秀孩子，也能創造出遺傳了所有短處的無能孩子。而……這位羅賓4世，可說是那遺傳失敗案例中的典型。」

    說到這裏，小夜鳴不屑的瞥了一眼理子，那高高在上的鄙視語態瞬間就令理子如墜冰窖，心如一塊石頭不斷往下沉……

    是他！

    就是他！！

    原來我從來都沒逃脫他的掌控！！！

    「10年前，我接到維拉德的委託，對這羅賓4世的DNA進行了調查。雖然繼承了羅賓家的血統，不過她完全沒有遺傳到任何優秀能力。在遺傳學上，她就是個『無能』的存在。雖然這樣的情況非常稀少，不過基因還是會造成這種案例。」

    「嘖！」

    羅豪不爽的咋舌，又是那種無聊的天賦論，這傢伙滿腦袋的學識都餵狗了吧！

    喀啦……隆……

    陰沉的天空終於響起了雷聲，預示着風雨就將來臨。

    「這可不是什麼無聊的一般論，是經過科學證實哦。就像這次盜取十字架，這個偽劣品連像初代羅賓一樣自己1個人去偷都做不到。就算想像上代一樣率領精銳……看吧，結果就是這樣，無能是可悲的啊！」

    「呵！你倒是挺自信的嘛！」羅豪忍不住插嘴道，「現在的局勢優勢在我們這邊，別說的好像你能完虐我們一樣。」

    小夜鳴也不辯駁，繼續說道：「人類是由基因決定的。沒有優秀基因的人，就算再怎麼努力，也很快會遇到極限。就像你一樣，還有你，你們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擊敗擁有優秀基因的人才。」

    小夜鳴指了指理子，又指了指羅豪，意外的並沒有指着遠山金次和亞里亞。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在樓頂上響起，逆戟鯨一樣顏色的手槍飛了出去。不等幾人反應過來，又是數聲槍響響起。

    砰！！砰！！砰！！砰！！

    金屬子彈破空穿梭，超快的速度加上出其不意的出現，一瞬間就擊中了目標，將小夜鳴的四肢打出四個血洞。

    噗！！

    小夜鳴瞬間倒在地上，血液滲透西服，在地面上蔓延。

    金次呆呆的看着動手的人：「羅豪你……」

    「啊，煩死了！這種天賦論早就沒市場了，沒想到你這種學者到現在還在堅持並且深信。」羅豪帥氣的吹了吹槍口的硝煙，鄙視的望着小夜鳴，「如果基因能夠決定一切，那麼相對論為什麼不是愛因斯坦的父親或者祖父提出來的，把基因遺傳給愛因斯坦的他們不可能是沒有優秀基因的人吧？還是說在你眼裏，愛因斯坦根本不算什麼優秀的人才？看吧，你的理論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呵……呵呵！！」

    趴在地上的小夜鳴突然笑了。

    「像你這種人根本無法了解我想法的偉大！不過算了，被人擊倒而憤怒，在憤怒中出現，這也算是非常稀奇的體驗啊！！！」

    這傢伙……

    羅豪猛地一皺眉，下意識的就衝着呆立的理子大叫：「笨蛋！還站在那裏幹什麼，趕緊離他遠一點啊！！」

    「啊？啊！！」

    反應過來的理子立即往遠離小夜鳴的地方跑。

    而羅豪則是舉起了手槍，準備再給他來個幾槍，徹底打斷他所有的關節。然而就在此時，小夜鳴出現了顛覆人三觀的巨大變化。

    喀啦！！

    閃電在空中炸響。

    被海風蹂躪的烏雲，在天空中描繪着惡夢般的色彩。

    「不是……真的吧……？？？」

    「變……變，身……？」

    羅豪等人都因太過震驚而有點結巴起來，峰理子更是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被恐懼籠罩着。

    變身，沒錯，就是變身！

    原本有着人類身軀的小夜鳴在「喀啦喀啦」的聲音中變成了人類以外的形狀，筆挺的西裝就像紙一樣被撕破，從下面露出已經變為紅褐色的皮膚。肩，手臂上的肌肉，都在「啪嘰啪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中像公牛一樣急劇隆起。雖然褲子上方還殘留着布，不過那露出的腿已經生出了野獸一樣的毛。

    在他上半身的皮膚上，就像什麼攀緣植物一樣的花紋——如白色刺青般浮現出來。

    簡直是——怪物！

    雖然貞德的畫是超絕般的爛，但顯然反應的真相是正確的——小夜鳴或者說是維拉德，根本不是人類！！！

    「Cemaifaci…不，現在該說日語。要說，初次見面。」變成了怪物的傢伙連聲帶一起變了，語氣充滿了邪惡和黑暗，瞪視着這邊的兇惡眼中，放着黃金色的光芒，「……事情我已經聽小夜鳴說過了。明白了嗎？現在的我是維拉德啊。」

    這算什麼，雙重人格分裂症患者？

    開什麼玩笑！

    什麼病能讓人變成這種怪物！！！

    「……原來是這樣啊。」亞里亞低聲呢喃，「維拉德?小夜鳴的變身，就是對應他吸血鬼?人類的身份。這傢伙原本就是現在這樣的生物啊。不過是在進化過程中，變得可以擬態成人類了而已。而且那擬態強到不只是外貌……甚至還創造出了小夜鳴這個『人格』。雖然嚴密來說應該不是，但維拉德就是以雙重人格的狀態……將吸血鬼的樣子和人格隱藏在小夜鳴體內的。」

    「就是說……他化裝成『人類』這個角色了啊。簡直就像對人類社會進行潛入搜查一樣」金次也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