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這裏有人拐賣少女,你來一趟吧,嗯,我在現場呢。」
「好,地點是……」
藍牧快速地把位置一說,然後掛了電話。
中年男子站了起來,捂着鼻子,鼻血還在流。
「你還叫人?」
藍牧攤攤手道:「報警啊!這事讓警察處理最好!」
中年夫婦相互看了一眼,那婦女就說道:「這是我們家事,你想幹嘛啊?」
「我是她親姑姑!養了她十幾年,給她找個男人相親還……」
「停停停!別跟我說這個。」藍牧直接打斷她的話。
然後說道:「你說你是她姑姑就是啊?你們兩個有一點親戚的樣子嗎?」
「她這么小,眼睛還不方便,你們到底是讓她相親還是賣·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不是她父母,那麼我完全可以懷疑你們拐賣她。」
中年婦女大喊道:「我當然是她姑姑,不信你自己問她!」
藍牧看向蘇月,此時蘇月躲在他身後。
「他們兩個是你親戚嗎?」
蘇月緊閉着眼睛,低頭不語,一言不發。
藍牧一看就明白了,估摸着這兩人真是她姑姑和姑父,只不過對她不好,還逼着她相親,所以才跑出來找媽媽的。
不過少女既然不說,自然是不想回去的,她很精明的一言不發,即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藍牧瞭然道:「吶,她可沒說你們是她親戚,你們別想帶她走,等警察來吧!」
接下來,無論這對夫婦說什麼,他都不理會。
到後面對方還想動手,強行帶走蘇月,可都無法越過如山般擋在前面的藍牧。
大約五六分鐘,馬胖子就開着警車到了現場。
下車見到藍牧和一對夫婦對峙,就說道:「一看這小巷子就是個拐賣人口的地方。」
藍牧聽了一笑,給馬翔遞了根煙。
馬翔接過,卻沒有抽。中年男子也有樣學樣掏出煙來發,卻被馬翔拒絕道:「別!不要賄賂我!」
中年男子一窒,就明白這警察跟藍牧是一夥的了。
馬翔聽藍牧把情況說了一遍後,也沒跟那對夫婦多說話,直接道:「走吧,別在這鬧了,去所里好好說說吧。」
中年婦女似乎有些不安,賠笑道:「這位警官,這事是我們家事,這女孩是我弟弟的孩子,我讓她回家,這警察可管不着吧?」
馬翔臉色一板,還挺有氣勢,說道:「警察管不管的着你說了不算,我是接到報警才出警的,別廢話了,去所里聊吧。」
兩人沒辦法,跟着上了警車。
他們和藍牧一起坐在後座,蘇月一個人坐在副駕駛。
馬翔很好奇地看着蘇月,但有外人在場,便沒有多對藍牧說話。
很快,他們就到了鶴樓派出所,進了派出所,這地方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還是很有用的,不一會就把情況調查清楚了。
檔案上一查,馬翔就告訴藍牧:「他們真是少女的姑父姑姑,監護人也是他們,這蘇月父母雙亡,眼盲也是天生的。」
「這女孩在盲人學校把義務教育讀完,就沒上學了,天天都待在他們家裏,也沒法工作。畢竟沒人願意要個員工是瞎子的。」
「今天滿了十八歲,快十九了,沒有收入天天吃閒飯,那夫婦就說要給她找個男人嫁了。」
「牧哥,這事咱管不了,法律上也沒說不能強迫孩子相親的,全國那麼多父母逼着孩子相親結婚,也沒人為這事報警啊。警察最多勸兩句。」
藍牧皺着眉頭,問道:「那少女說賣·淫,又是怎麼回事?」
馬翔說:「那夫婦說子虛烏有,小孩子不懂事,以為相親就是賣·淫。」
「小孩子?你別總是那夫婦說,那夫婦說的,你就沒問問女孩自己的意思?她也成年了,就算是個盲人,也有對事物的基本判斷,你就聽片面之詞的?我跟你說,那夫婦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一眼就看出來了。」藍牧嚴肅道。
「是是是,我這不還沒問嘛,趕緊就給牧哥你匯報了。」馬翔笑道。
藍牧嘿了一聲說:「你是警察我是警察啊?跟我匯報什麼,辦你的案子。」
話雖如此,藍牧還是放心不下蘇月,跟着馬翔去到蘇月坐的地方。
蘇月此時捧着一杯水喝,恬靜地坐在椅子上,那平靜柔弱的樣子,和吵鬧的派出所形成鮮明對比,仿佛整個世界的喧囂,都與她無關,此刻顯得是那樣的出塵。
一名女警察正在她旁邊,問一句,她就答一句。
馬翔和女警察打聲招呼,也坐下來問道:「唐靜,問得怎麼樣了?」
那女警察唐靜說:「她叫蘇月,十五歲輟學,之後就一直在姑姑家裏做家務,他們家所有的活都讓她一個人做,包括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甚至還有按摩。」
馬翔驚道:「這麼狠?她一直做到現在?」
唐靜瞟了他一眼說道:「還有更狠的,這家人很不喜歡她,雖然她是那女人弟弟的孩子,不過那女人弟弟早就死了,弟媳把女孩養到五歲就把她托養給了這家人。」
「為什麼啊?」馬翔問道。
「因為她媽媽……」唐靜看了眼蘇月,用筆在記錄本上劃了一條線,正是剛才查到的一個信息。
藍牧也湊上去看,才得知,她媽媽早就得癌症死了。
馬翔低聲道:「她還不知道?」
唐靜也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回答:「她姑姑跟她說過很多次了,但是她始終不信。」
然後唐靜用正常的聲音說:「這家人平時就虐待她,認為她只知道吃閒飯,沒有用,又不是自己的孩子,對她動輒打罵,根本不像個親戚樣!」
「蘇月長大到十八歲,越來越漂亮,這家人就又覺得她是個搖錢樹,認為反正她找不到工作,不如讓她做……」
藍牧在旁邊聽到現在,終於怒道:「就讓她賣·淫?」
唐靜看了一眼藍牧,馬翔解釋道:「他是我哥們,沒事。」
唐靜就繼續說道:「這孩子說,她聽覺很靈敏,聽到了那對夫婦在房間裏偷偷商量,以自家為地點,很隱蔽,找男人以相親的名義上門,然後就讓她陪客,第一次的價格為兩萬,還說會有人喜歡盲女這種調調的。」
「我操!然後呢?」藍牧低吼道。
唐靜嘆道:「這孩子很倔強,聽到了自然不可能任人擺佈,就等到她姑父上班時,一個人偷偷跑出門,想一個人去找她媽媽。可憐她眼睛看不見,又很少出門,沒跑多遠就被夫婦倆找到了。」
「唉……」馬翔嘆了口氣,他都覺得這女孩可憐了。
藍牧更是火氣直竄,還有這樣的親戚,簡直該死。
「馬翔,這女孩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回去了,那對夫婦已經構成犯罪,你們警察管不管?」
聽了藍牧的話,馬翔苦笑一聲道:「沒有證據啊,別說這只是女孩聽到的,就算是女孩錄了音也沒用,那對夫婦完全可以說只是開玩笑而已,畢竟這沒有構成任何犯罪事實。」
藍牧聽完更惱了,眼睛一瞪剛要說話,旁邊的唐靜突然拍了桌子說道:「胖子你有沒有點同情心?真不知道你怎麼混進警察隊伍里來的!」
馬翔一副委屈地表情說道:「唐靜,我說的不對嗎?難道僅僅因為她片面之詞就把那對夫婦拘留了?」
唐靜看起來是個淑女,彪悍起來簡直嚇人:「你傻啊!這家人對她又打又罵,完全可以說他們家暴,蘇月也成年了,只需要證明其能獨立生活,誰也不能強迫她去誰家。」
「她眼盲,怎麼獨立生活?」馬翔無語道:「你就算給她辦個身份證也不頂用啊!那對夫婦是她監護人,女孩連個工作都沒有,你讓她搬哪去住?」
唐靜啞然,雖然蘇月已經成年,可她是個盲女,畢竟特殊情況,沒有一個合適正當的理由,警察也管不了她監護人帶她回家。
「不就是工作嘛,我幫她找!」藍牧在一旁聽明白了,直接說道。
唐靜大量了一下藍牧說道:「你?你幫她找什麼工作?」
這回輪到藍牧傻了,他這人熱心腸,要幫人就幫到底,見蘇月如此可憐,無論如何都要幫助她。
不過話雖如此,可他還真想不到如何妥善安排蘇月,畢竟一個盲女,能做的事情本來就少,難不成送她去盲人按摩?可哪有這麼年輕漂亮的啊?萬一被人欺負怎麼辦?到時候還得讓警察三天兩頭去照顧着點,也太麻煩了。
想來想去,藍牧乾脆直接說道:「我打算開個工作室,如果她願意的話,就做我的員工吧!平時打掃打掃衛生,下廚做做飯什麼的。包吃包住,一個月三千,絕對不會讓她受委屈。」
馬翔聽了一拍巴掌說道:「得嘞!牧哥這話我放心,她有了工作,又有住處,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即便是盲人,也可以選擇不要監護人,就算是她姑姑,也管不着她了。」
唐靜知道藍牧和馬翔是哥們,雖然對藍牧還不是很信任,可也沒有別的好辦法,於是說道:「倒是可行,不過你要在所里登記信息,以後我們會經常去檢查,要是知道你欺負她,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曉得了,還不知道她本人願不願意呢!」藍牧邊說邊看向蘇月,他心中,隱隱有着期盼。
蘇月在一旁全程聽了三人的話,此時微微一笑說道。
「家務的話,我都可以的,洗衣做飯就交給我吧……如果累了我還會按摩……」
「為了我讓你們這麼費心,真是謝謝你們了,我雖然看不見,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做這些事情,絕對不會給藍先生添麻煩的。」
藍牧見她同意,心裏高興,急忙說道:「不麻煩,不麻煩,按摩什麼的不必了,我還沒那麼嬌貴。」
「放心吧,工作室很小,沒多少事讓你做,一個月三千不會少你的。」
「以後你就是藍程工作室的員工了!」
「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的員工!」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5s 3.962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