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膏講了講聖醫門的事,李楓覺得這聖醫門跟道觀里的尼姑沒區別,難怪廖箏常常將自己打扮成一個道姑模樣,可見不是沒有由來的。而廖箏一路上神情沉鬱,心事重重的。
李楓可以感受到廖箏的苦惱與煩心,畢竟自己親閨女被人綁走了。而綁走之人正是自己的師父。俗話說授業恩師如親生父母,廖箏自然沒得選擇。
李楓想不明白的是,聖醫門為何制定出那樣不講人情的門規,都什麼年代了。那些封建糟粕不知迫害了多少婦女。他倒要瞧瞧聖醫門是個什麼門派?
到了那座小縣城後,他們就把車留在一家小賓館,然後帶上吃的喝的。背着旅行袋就出發了。
因為那片石林不通公路,他們就買來自行車,騎了一段路。後來無法騎了,索性扔掉自行車,便步行前往石林。
經過半天步行,他們來到了峽谷前,李楓朝前面望去,全是高高低低,參差不齊的石柱子,而且全是天然成型,構成的這片石林,起碼也有幾百畝之多,由於是沿着峽谷往前延伸。呈狹長型,因此瞧着就茫茫無涯,仿佛到了石器時代的蠻荒之地。
李楓跺了跺腳,便起了一陣灰塵,這地方乾燥,簡直不是人住的地兒。
「進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亂碰這些石林。」廖箏離開聖醫山差不多十八年了,如今回到這裏,仿佛前世今生。
沈膏也是第一次來聖醫山,他提着旅行袋說:「李楓。你千萬不能擅自行動。」
李楓輕鬆道:「就算是龍潭虎穴,又怎樣,呵呵,走吧。」
三人便沿着石林下面的道路往前走着,這些石林下面的路也都是乾燥的。連草也沒有。走在石林里,就如在逛迷宮,稍不注意,就會走丟。好在,一路順利。不知走到了哪裏,三人就覺似乎天色暗了,石林里居然颳起了風。
李楓站住了,感覺到那風順着石林行道橫衝直撞,天也混沌了起來。
「糟了,天象有變。」廖箏頓時大叫不好。
沈膏問怎麼回事,廖箏說,石林的天一天幾變,有時晴朗,有時陰暗如末日,有時陷入混沌。
「靠,這裏又不是沙漠,怎麼說變天就變天。」李楓站在一根石柱前,躲着刮來的風。
廖箏說:「等會下冰雹,咱們就慘了。」
她才這麼一說,李楓就被一顆石子砸中了,他正要罵人,頭頂無數石子砸了下來。石子冰雹來了,三人扛着旅行包朝前快跑着。石子冰雹過後,李楓瞧瞧沈膏和廖箏,看到他們都被冰雹砸青了臉和手臂。尤其是廖箏,被砸的花容失色,看着讓人心生憐惜。
「咱們要找個地方躲躲哦。我看還沒到你瘋婆子師父家門口,我們就要先死於這自然災害了。」李楓朝天一望,就見天上越來越黑,半空中呼嘯着什麼東西。
「廖箏,你對這裏熟悉,咱們該怎麼辦,這樣走着穿過這片石林,很危險。」沈膏叫着說道。記低低圾。
「那就走一條捷徑。快走,大風來了。」廖箏便在前面跑起來。
李楓和沈膏朝後面看了看,靠,石林的石柱子都在顫顫巍巍的抖動,一股股的颶風颳了過來。他們哪敢多停駐,跟上廖箏跑着。但是那颶風太大太猛,沈膏被刮着撞到了一根石柱上,廖箏也被風颳着撞了石柱子。李楓想要去拉廖箏,卻被那股颶風颳着,直接撞在廖箏身上。廖箏被撞得差點暈過去,趕緊拽着李楓,李楓也只好拽着她,二人沒留神,又被那颶風颳着在石林里撞來撞去。
幸好李楓皮堅肉厚,又是木拳大成者,雖然在石柱子上撞來撞去,卻能撐着。廖箏拳法一般,僅是醫術好,又是女性,撞了幾次後,腦子都暈了。李楓只好緊緊抱着她,讓自己的身子替她擋着。
廖箏渾渾濁濁的,迷糊的眼裏鑽入一個人影,不由幸福的流淚。
當年她被李氏家族企業的長老救下來,無依無靠,便被恩人帶到一座陌生城市,她第一次見到了他,他英俊爽朗,說讓她暫時住着。她生產後,他像個准老公一般照顧她,讓她安心帶孩子,不用擔心生計。後來也是他,將她介紹到飛燕拳館。後來館長想退出拳界,關了拳館。他替她出資買了拳館……
她知道他有個家,在一個偏遠的地方,每幾個月他都會回去看望妻兒,可是她仍願意當所謂的小三……
「李開,李開……」廖箏望着面前的人,輕輕叫着,淚水與沙子早已模糊了她的雙眼。
李楓摟着廖箏,愣了愣,擺了擺頭,頭上的沙子簌簌落下,他搖了搖廖箏。「哎,你叫什麼叫,你這個娘們,你說,是不是我老爸的情人?」李楓有些氣惱,李開是他父親的名字,廖箏跟他父親關係一定不淺。
要是廖箏跟他老爸有一腿,那麼廖無心莫非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抑或是,連他自己都是廖箏生下來的。這個疑問,在李楓心裏很久了,今天不搞清楚,他就不得安寧。
「哎,廖箏,你說清楚,你跟我老爸李開是什麼關係?」李楓搖着廖箏逼問道。
這時風小了很多,廖箏慢慢恢復意識,看清楚在面前的是李楓,就推開他,「你這小屁孩,也太大膽了,連長輩的豆腐也敢吃。」
「哈哈,你還好意思說。你剛才不是李開李開的叫得親熱。廖箏,我問你,你跟李開是什麼關係,是她養的小三情人,還是什麼?」李楓的口氣一點不客氣。
廖箏臉色變了,唾罵道:「小混蛋,胡說什麼。」
「哼,我胡說了嗎?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會跟我老爸那樣,一會跟大總裁這樣,你究竟跟幾個男人好了?」
「你!混蛋!」廖箏氣的身子發抖,伸手過來便要甩李楓一巴掌。
李楓抓住她的手,狠狠瞪着:「你別在我面前演戲,除非你把實情說出來。」
「李楓。你放開廖箏!」這時沈膏氣喘鬱郁跑來了,剛才那一陣颶風,將他吹到了另一面,他找了一會才終於找到了李楓與廖箏。
李楓便甩開廖箏的手,站起身來。
沈膏上前,扶起廖箏,替她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看她傷着沒有。廖箏並無大礙,沈膏就把眼放到李楓身上,知道一定是李楓剛才替廖箏擋了颶風的衝撞,不然廖箏肯定會受傷。
「李楓,你誤會廖箏了。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沈膏!」廖箏意在阻止沈膏,那段往事,有心酸,有甜蜜,讓她只能去感覺回憶,如要說出口,就太難了。
沈膏用堅定的目光傳遞給廖箏一個信任的眼神,「李楓早晚都要知道,如果不告訴他,反而會讓他疑神疑鬼。」
沈膏轉過眼來,正對着李楓說:「當年廖箏奉了師命,在一家聖醫門開設的中醫館坐診行醫,遇到了一個男子……」
那個男子見色心動,主動追求廖箏,送花送零食,還邀請廖箏去看電影。廖箏從未經歷男女之事,又處在青春豆蔻年華,所以就違反門規,跟那個男人好上了。一年後,男人得到了她的身子。於是男人唆使廖箏偷走了她師父的幾百萬存款,跟着男人私奔。沒想到卻被廖箏師父瘋婆子發現了。瘋婆子追趕而來,殺了那個男人,正要滅掉廖箏的時候,李楓的爺爺正巧來找瘋婆子,就這麼遇上了,李楓的爺爺不惜跟瘋婆子翻臉,救下了廖箏。
廖箏沒去處,李楓的爺爺便將她帶到了現在這座城市裏。不幸的是,廖箏這時候懷孕了,孩子正是被瘋婆子殺掉的那個男人的。廖箏其實也痛恨那個騙自己的男人。發誓終生不再婚嫁。
可是造化弄人,李楓的父親出現了,照顧了廖箏很長時間,包括廖箏住院生孩子等等瑣事,都是李楓的父親全權照顧。好多次還被人誤認為是廖箏的老公。
正是李楓的父親無微不至的照顧,打動了廖箏的心,讓她對李楓的父親產生了很深的感情。接着沈膏也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沈膏對廖箏可謂是一見鍾情,但沈膏選擇了保持沉默。
那段時日,對李楓的父親的感情折磨着廖箏。因為她知道李楓的父親有家庭,她不願去破壞,而又把持不住自己的複雜感情。……
當廖箏準備再次把自己交出去,哪怕當小三,也要跟喜歡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傳來了李氏家族企業傾覆的消息,隨即李楓的父親也失蹤了。再後來,沈膏告訴她,李楓的父親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座城市了。那時候廖箏幾乎崩潰了。而接力照顧廖箏的換成了沈膏……
「李楓,其實你父親和廖箏兩個人,是有緣無分。廖箏從沒做對不起損害你們家庭和睦的事。這一點我敢保證。」沈膏的聲音有些粗。
李楓瞧了眼二人,笑了笑:「還是大總裁英明,等來了美人相伴。我老爸卻抑鬱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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