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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默對沈少卿的出現似乎沒有任何的意外,他輕搖着軟榻,低啜一口溫熱的茶。
「稀客。」他淡淡的說道,眼睛還看着窗外的梅林。
「王爺,您也喜歡梅花?」
「原本不喜歡,太過孤傲。」他拿起手邊摘下的一株放在鼻尖,「卻是因為她才喜歡上,寒冬時節傲然開放,清清冷冷的,不願與百花爭寵,有着獨有的美麗。」
「少卿也喜歡,尤其是喜歡和心愛的人一同賞梅。」他觀賞着窗外的景色,良久兩個人都沒有言語。
最後還是趙默開了口,「沈老闆來見本王,該是有要事吧。」
「給王爺送一樣東西。」沈少卿道。
「本王想要什麼你該最清楚。」
「可惜那是少卿比命還要珍貴的,命能給您拿去,您要的卻不能給。」
「沈老闆作為商人,怎麼沒有一次能兌現給本王的承諾。」他的臉上終於看不到笑容,幽黑的眸子直視着沈少卿。
「王爺,你和盼兒之間的契約我也知曉,您為了救少卿花了不少的代價,這點少卿銘記在心裏。日後王爺若是有能讓少卿效力的,義不容辭。」
義不容辭,要他放手嗎?有了城中首富的承諾,他該是高興的,可是他想要的不單單是這些。
「該是盼兒來找我說的話,倒是由你來說了。」
「盼兒有孕在身,一直都不舒服,請王爺見諒。」無論在誰人的面前,他提起盼兒有了身孕總是掩飾不住的開心。就連見了趙默,也不避諱的提起。
「恭喜沈老闆家中添丁,沈家以後的家業後繼有人。」他唇角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將初時的苦澀掩飾開來。她終是求來了自己一直想要的,原先受過的苦與罪,都因此而雲淡風輕,甚至消散在天際。
沈少卿從隨從的手中接過一個鐵質的盒子遞給趙默,小巧別致,雕花的外觀因為年代久了變的斑斑駁駁,卻依然能看出其巧奪天工精湛的手工。最特別的是,上面篆刻的字居然只是一半,從外觀上打量,這盒子雖然可以獨自成一個,其實該是一對的。打開裏面卻是淺淺一層暗紅的胭脂,泛着潮濕。似是帶着隱隱的水汽。
「確實很精緻,不過你送本王一個女子用的胭脂盒有什麼用。」
趙默說着還是仔細的把玩着沈少卿遞給他的東西,依照沈少卿的精明果斷,他今日來這裏見他必然帶着十足的把握。見沈少卿只是含着笑意看着他不語。
「怎麼?沈老闆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還是一時間慌了神,故意拿個什麼讓我看不到懂的小玩意來充數。」趙默戲謔着,眼裏卻專注的盯着手裏的東西,反反覆覆間,似乎想找出什麼頭緒。按理說,如此精巧高超的手藝,和宮裏的工匠相比是有過之而不止。可一個小小的玩意能讓沈少卿這麼勞師動眾的來找他?
「少卿當然明白王爺想要什麼。」他隨後奉上的東西讓趙默微微眉頭一挑。
「沈老闆大手筆啊。」趙默看着手裏的票據,幾乎涵蓋了沈家名下半數的產業,立等可取。
「這是我所得到沈家的全部,今日通通都給王爺拿去。」這一刻他反而一身輕鬆。
「給本王?」趙默輕笑着,「那你以後不就是身無分文了,沈老闆你有考慮到後果嗎。」他的眼神迸射出兩道犀利的光芒。
「我已經得到無價之寶,這些通通送給王爺,祝王爺有朝一日宏圖霸業可成。」他說的認真。
「可惜你給的東西還不能達到本王所要的數量。」他指尖夾起票據推到沈少卿的面前,「你確實是個經商的奇才,孤注一擲以小博大做的巧妙,可惜我現在只想要人,這些個死物我懶的去看。」
沈少卿搖着頭,「王爺,您明知不可強求的…..」
「強求?」趙默反而笑了起來,「當初如果沒有你的強求,默憂早就在我的身邊了,說道強求,沈老闆比我要來的厲害,反倒是現在說起本王了。」沈少卿,如果我夠狠一點,哪裏會有你和她的今天。
「我只是讓她回到我的身邊,一開始盼兒就是我的妻子。」他望着趙默,「王爺也該知道,失去心愛的人會是怎樣的疼?例如蕊xin……」
蕊xin!趙默在聽見這個名字後,原本平靜的面容一下子浮上怒意,撕碎了手中的票據扔下,單薄的幾張碎片無力在空中抖動了幾下,瑟瑟的落在地面。
「你好大的膽子!」幽黑的眸子抬起,深不可見底。他原來以為,只要不在提起,心也不會再一次的悸動。哪裏知道這個名字一直隨着心臟的跳動而強烈的證明她的存在。
「趙默,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悽厲的風雨中她嘶喊着,隨着雨聲的大起被湮滅其中,騰起的細白的雨簾遮住了他的視線,那一抹讓人心碎的孤單身影漸漸的遠去,帶着一身的支離破碎。他看在眼裏,卻模糊到他已經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該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不再記起,只因為記憶已經在那一刻被永久的封存起來。再一刻被人掀開,倏的一下,那疼似鑽心一般的冒出,一點點的從裂縫中冒出芽兒來。
「王爺。」
「誰給你的膽子!」趙默緩緩的站起,冷峻的面容上有着噴薄而發的怒火,沈少卿居然讓人去查他!
「同樣的心痛我不願意再嘗一次。」他直視着趙默,什麼也不能再將他和盼兒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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