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要養一段時間,不過,既然這兩個小東西已經察覺了,那就放在今晚舉行儀式吧!」威爾遜爵士面無表情地說道。
「哼,不要借着兩隻小崽子轉移話題,你打算怎麼處理戴安娜那個小婊子?」凱拉·威爾遜一臉厭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呵呵,親愛的,既然你這麼介意戴安娜的存在,那麼讓她也作為儀式的祭品,你看怎麼樣?」威爾遜爵士臉上浮起一個虛假的笑容。
「哦?你捨得?」凱拉頗感意外地問道。
「當然,總是用那些骯髒的黑奴,似乎也是對主父的一種不敬。」威爾遜爵士冷冷地笑着,眼中露出一絲嘲諷的深意,「只是光戴安娜還不夠,我認為還需要一個年輕的白人男性,我看……跟你一起從倫敦回來的那個英俊車夫就很不錯,讓我想想,小伙子叫什麼?傑克,對不對?」
「你……你敢!」聽到丈夫的話,凱拉瞪大了被肥肉擠成縫隙的小眼睛,露出一絲驚怒交加的神情。
「只要是供奉給主父的祭品,我有什麼不敢,你這個毫無廉恥的肥婆,你給威爾遜家族帶來的恥辱還不夠多嗎?」威爾遜爵士一把抓住妻子的胳膊,兇狠的臉幾乎貼着她的鼻子吼道。
「你,你弄疼我了!」凱拉肥胖的身軀猶如泄了氣的皮球,畏懼地縮了縮脖子。
「你在倫敦亂搞也就算了,要是下一次還把姘頭帶進威爾遜莊園,我就把你也當成祭品獻給主父。」爵士咧嘴笑道,「反正你的父親曾經說過,我們這些信徒遲早都要去主父身邊服侍,早一點晚一點似乎也沒多少區別!」
「我,我先換件衣服,再去參加儀式!」聽到丈夫的話,凱拉的瞳孔明顯放大了一圈,居然爆發出一股蠻力,掙脫了威爾遜爵士的手掌,神情愴惶地跑出了客廳。
「呵呵~~」望着妻子慌張的背影,威爾遜爵士發出神經質的笑聲,等笑聲停下,他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低頭望着抱在一起的哈瑞兄妹。
「嘿,在你們眼裏,我和凱拉都是惡魔,對不對?」威爾遜爵士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當然,我不該怪你們,或許你們看到的就是真相。許多年前,當我跟凱拉的父親達成協議後,我就已經是一頭披着人皮的惡魔!」
「那時候,我剛從軍隊退役不久,僅僅帶着一點點積蓄來到了這片號稱滿地黃金的新大陸。我承包過鐵路工程,辦過一家小報社,甚至幹過礦山監工……可事實證明,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所有重振家族的努力都失敗了……」
托馬斯·威爾遜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難看表情,「我想過一死了之,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商人找到了我。他要我娶他那個不太漂亮的獨生女,他需要威爾遜家族的體面身份,而我也能在他死後,繼承所有的遺產。」
「我當時想,為什麼不呢?凱拉確實不漂亮,但對我來說無所謂。我要的只是重振家族榮耀,個人的婚姻無關輕重。但除此之外,老商人還有一些問題。他問我敢不敢殺人,願不願意為了榮華富貴,將靈魂賣給惡魔。」
威爾遜爵士忽然露出一絲看上去追悔莫及的古怪表情,「我當時說殺人算什麼,我服役的時候,就將靈魂賣給了國家,在戰場上殺了很多人。現在就算再賣給惡魔,無非是換一個主子而已。」
「老人得到了我的回答,就只說了一句話,他說讓我記住自己說的,希望我以後永遠都不要怨恨他。然後他要我將自己的一張照片放進一個盛滿了墓地泥土的鐵盒子裏,再埋在某個十字路口。我照做之後,他說我已經得到了主父的關注。
在他死之前,我無需擔心,所有罪惡的事情都由他完成。但等他死了以後,我就必須每三年舉行一次供奉主父的儀式。儀式至少要求殺死一對童男童女,死亡人數越多,我接下來三年就會越走運,否則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離我而去,直到橫死街頭。」
威爾遜爵士說着,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沉默了下來。
「後來怎麼樣了?」忽然一個幼稚的聲音打破了平靜,哈瑞低頭一看,才發現是伊蓮問的,連忙捂住了妹妹的嘴巴。
「後來……後來老傢伙被一個造反的黑鬼殺掉了,甚至沒來得及交代後事。這個變故也讓我一時忘記了他曾經告誡過的事情,導致有六年時間沒有舉行供奉主父的儀式。」
威爾遜爵士看了一眼伊蓮,慘笑着說道,「第一個三年還不算嚴重,只是從老傢伙手裏繼承的很多產業都遭遇到了意外,我和凱拉遇上了經濟危機。
不過,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模式,沒能讓我們醒悟。於是第二個三年,我和凱拉的孩子哈瑞和伊蓮就病死了。直到那個時候,我們才想起了老傢伙當年說過的話,原來那並不是一個玩笑……」
威爾遜爵士慢慢低下頭,語氣低沉地說道,「第七年,我們……補上了那個儀式。效果很明顯,頻臨破產的種植園馬上豐收,我們堵上了財務漏洞。」
「但……哈瑞和伊蓮的死,對我們打擊太大!我和凱拉原本還算和諧的婚姻破裂了,我們互相指責,沉浸在喪子的悲痛之中,我開始找情婦,她則利用錢財勾引年輕英俊的男人……」
「你們活該,以後一定會下地獄的!」
威爾遜爵士驚訝地望着一臉義憤的伊蓮,這個收養的幼女讓他首次感覺到了超乎年齡的成熟。
「不錯,我和凱拉都是活該,不過,你和你的哥哥恐怕要比我們先一步下地獄了!」男人面無表情地伸出雙手,強而有力的手掌一把掐住了兩人的脖頸。
「該死!」隨着哈瑞的意識慢慢失去,秦倫的視野慢慢模糊,讓他感到煩躁不已。但另外還有一種力量卻強行壓制着他的情緒,不讓他爆發出來,以免他從哈瑞的意識當中退出去,無法再參與這個劇情。
……
經過發瘋般的等待,哈瑞終於從昏迷中甦醒,秦倫的視野再度慢慢清晰起來。
他發現哈瑞的身體並沒有收到傷害,只是被捆在一根木樁上,妹妹伊蓮就在男孩旁邊的另一根木樁上。他們已經不在莊園那間客廳里了,看周圍的環境似乎是莊園的天台。
雖然時間還處於深夜,但秦倫卻發覺周圍十分明亮,似乎連溫度都有一點異常。
哈瑞的神智很快就徹底清醒了,開始打量起周圍。他和伊蓮身下畫着一個巨大的六芒星法陣,那種古怪的塗料帶着濃重的血腥味,似乎是某種血液塗成的,就是不知道是牲畜,還是人類。
一大群人此時正手持火把,圍着六芒星法陣站立。秦倫不認識他們,不過,從這些人手持火~槍和斧刃來看,應該是托馬斯·威爾遜提到過的莊園監工隊。
類似威爾遜莊園這種大量使用黑奴的種植園,監工隊必不可少。這個時代的奴隸暴~動可不是開玩笑,一個措施不當就有可能將整個莊園給賠上。
秦倫在人群里發現了神情黯然,面帶不忍的帕克管家,這個老人或許沒有參與威爾遜夫婦的邪惡勾當。不過,他也沒有能力反抗,只能就這麼忍受着良心的譴責,選擇視而不見。
除了帕克管家,莊園的其他僕人都沒有出現。秦倫猜測那些普通僕從,包括托尼在內的貼身男僕都不知道這個邪惡儀式。
否則,這裏不會只有老帕克一個人。或許那些僕從都被下了藥,要嗎就是暫時被軟禁了,在各自的房間裏茫然不知天台發生的一切。
黑奴暴~動是一個很好的藉口,哪怕今夜死掉再多的人,哪怕哈瑞兄妹暫時「消失」了一段時間,哪怕那些僕從猜到了一點真相,他們也無法在外人面前證明這一夜發生的事情。
「哥哥,你看?」伊蓮好像也醒來,視線投向哈瑞的側後方。
男孩奮力扭過頭,發現他後面還有幾根木樁,其中幾根捆着幾個頭破血流,滿身是血的黑奴,其中有男有女。還有兩根木樁捆着蘇珊和另一個英俊的年輕人,大概就是威爾遜爵士口中那個倒霉的車夫傑克。
「坎達大叔、霍比大叔……對不起!」哈瑞看着幾個渾身是血的黑奴,終於發出了哭聲。
「呵呵,小哈瑞,咳咳,你也被抓了,我還以為是你出賣了我們……」聽到哈瑞的聲音,其中一個健壯的黑人慢慢睜開了眼睛,一邊吐血一邊大笑道。
「不用道歉,小子,我們黑奴跟你們兩個白人小孩不一樣。你們逃出了莊園還能繼續活下去,而我們遲早會被再抓住吊死。我唯一遺憾地就是沒能在死之前多幹掉幾個白人……
看樣子,他們是要活活燒死我們,也好,希望死了以後能回到我們的故鄉……」黑大個的眼神有些迷離,「多少年了,我都忘了故鄉那片草原是什麼樣子?」
「這裏,這裏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裏?」黑大個旁邊的一個女黑奴忽然醒了過來,開始驚慌地喊叫起來。
聽到她的聲音,蘇珊呻吟了一聲,也睜開了眼睛,頓時驚奇地叫道:「戴娜,是你嗎,戴娜,我是蘇珊,我是蘇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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