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也走上前來,並且蹲下了身子,瞅見潭裏的清澈之水後,一臉的興奮,嘴裏忍不住『嘿』了一聲,直接用手捧着往臉上潑起來!
「哎——」
雖然我想阻止,但是卻已經晚了,只能收回揚起的手臂,任由他洗個痛快。
這小子邊沖邊感慨:「水一點不冷不冷!好舒服!好溫暖呀……」
我冷哼一聲,略帶慍怒地責備道:「好你個頭啊,要是有毒的話你就完了!我先前說的話你是不是當耳旁風了?不是不讓你亂摸亂碰的嗎?怎麼回事,實在不行別跟着我了?!」
阿三這小子估計見我真生氣了,忙抹乾淨臉上的水漬,憨笑兩聲:「阿飛哥,我錯了,真的錯了!不該一激動用潭水洗臉,不過這水既然如此清澈見底,應該不會有毒,何況我洗了這么半天也沒事,不如你也洗洗臉上和胳膊上的污漬吧?」
我見阿三接觸潭水後,身體並沒有出現不適,而且島上樹木的很多根須都深入下面,應該不會有毒,再瞅瞅自己身上,一路走來十分的狼狽,早就沾滿了灰塵碎葉,手臂胳膊上、臉上脖子上,全都是擦痕還有碎渣,於是長舒口氣捲起袖子,也捧起潭水洗漱起來。
手掌一觸碰到潭中之水,一股溫熱濕滑的感覺就從指尖傳遍全身,放佛捧着的不是水,而是瓊漿玉露,要不是阿三在旁邊,我真忍不住湊到嘴邊喝一口,頓了下,將手裏的水灑到了臉上。瞬間,被凍得乾燥的皮膚一下子受到了滋潤,暖暖的感覺舒爽極了!
我又接連捧了幾次潭水,將臉上、胳膊上都洗得乾乾淨淨,轉過身,打算與阿三繼續前行尋找李師傅,但是既好氣又好笑地發現。這小子竟然將身上的衣服脫了個一絲不掛,赤條條得就要下水,忙指着他質問:「你丫的幹嘛呢,不會是真想洗澡吧?小心下面有鱷魚!」
他嘿嘿一笑:「水潭如此小淺,又透徹着呢,那裏來的鱷魚?剛剛下船的時候,身上衣服全濕了。涼颼颼的很難受,我就下去泡一小會取取暖。馬上就上來,很快的!」
「我沒時間等你!」
「不用等,你還沒有繞過水潭我就上來了,不會被你甩開的!」這小子說完直接跳了下去,後背靠在水潭內壁的樹根上,仰着身子只露出一顆腦袋,美美地浸泡起來,瞅着一臉糾結的我建議道,「阿飛哥你也下來泡會吧。這潭水不比溫泉差,底下是堅硬的岩石,沒有泥垢的!」
聽後我的腳邁不動了,說實話,一路走來身上確實有些乾燥奇癢,能在溫水中侵泡一會的話再好不過,但是現在時間緊急。還要趕緊去找李師傅呢!
猶豫了片刻,覺得進去泡一下耽誤不了多長時間,身上清爽舒服後,接下來的行程才會走得更快,這樣想的話,多少為自己的享受找了個藉口。於是忙將身上衣服扯下來,當然內褲還是穿在身上,下到了譚水裏,在阿三旁邊坐下,背靠在內壁的樹根上。
不可否認,浸泡在潭水裏後,全身暖洋洋的。所有的疲憊和勞累都逐漸消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走,整個人猶如徜徉在四季如春的田野花海,自由舒適極了,愜意地閉上了眼睛,不願意起來上岸,漸漸地忘卻了時間……
「阿飛,阿飛……」
朦朧的困意之中,耳中聽到了有人在叫我,這聲音有種久違的熟悉感,不情願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眼前站着一個人——大學時期的教導員!
搓揉了幾下眼睛,確信是他後整個人困意全無,忙從半躺的水潭裏站起來,對他興奮問道:「教導員,真的是你嗎?你怎麼會在這裏?大學快畢業的時候你突然就走了,究竟去了哪裏呀……」
面對我一連串的質詢,幾米開外的教導員沒有絲毫回應,一聲不吭地盯視着我這邊,憂慮和狐疑的眼神令我有些惶恐,反問道:「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瞅着我?」
這一次他開了口,不過我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只看到他略顯蒼白的嘴唇一翕一合,快速地說着什麼,但是一個字也聽不到,這種感覺令我十分煩躁和悚然,煩躁的是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意思;悚然的是擔憂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又出了問題,失聰了!
煎熬般地等待了一會,終於憋不住了,大聲地質問他:「你究竟在說什麼?我聽不見!」同時邁開步伐,撲騰着水花朝他快速走去,想要靠近些,但是每邁一步,總感覺教導員在後退一步,與他之間始終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我停了下來,意識到一些不對勁,首先就是這水潭似乎比先前的大多了,並且裏面看不到阿三的絲毫影子,至於教導員,先不說為何會出現在我們面前,單是與我拉開距離的步伐就很詭異,不像後退,更像是在水上漂。
腦子裏及時地蹦出以前一個類似的場景,那就是在警察學院時,我一個人在宿舍睡覺,睜開眼後望見了教導員,他也是嘴巴張合着,似乎要告訴我一些話語,但是我卻聽不見,後來才發現,原來那不過是一場夢!
那個夢境倒是提醒了我,難道現在也是在做夢……?
想到這裡冷不丁一哆嗦,發現前方教導員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迅速地開始飄散,好在徹底從眼前消失前,倒是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不過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小心!
我倒吸口涼氣,覺得這很可能是教導員給我的一個提醒,或者一個不祥徵兆,於是忙用力嚎叫起來:「啊——」直到將嗓子喊啞。
等到停下來的時候,發現四周的一切也在變化,瞬間進入了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見,心中頓時一陣疑惑,難道是自己太用力,缺氧了?
眨了幾下眼,發現一切還是黑乎乎的樣子,不由得有點懵了,難道還在夢中?
「阿飛哥,阿飛哥,救我!救我……」
正糾結着,耳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但細微的呼喊聲,聽得出來是阿三那小子,除了他的喊叫聲,還有嘩嘩的水聲,看來已經不是夢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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