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從車裏探出頭望了望,對我們道:「是這個村子。」
我們背上包下了車。強哥掏出錢包,給了王偉三百元,讓他回去,說我們今天不坐車了。
王偉開車走後,我走到強哥身邊問道:「強哥,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直接去你上次到過的院子,進那個密道?」
強哥拿出手機看了下:「現在才六點半了,天還早,我們吃點東西,晚上再去那個院子,這樣也不容易被村民發現,比較方便。」
阿三和紫嫣從包里拿出一些餅乾和熟食。我們找了個牆根坐下來,啃了起來。吃完後,幾個人喝了點水,天就已經黑透了。
阿三站起來要行動,強哥說不行,還要等一會,等村里人都睡下後,我們再進村。
我們就這樣縮在一起,深秋的風吹在身上有點冷,大家往牆根靠了靠。
「阿飛,你說你們去過山後的樹林找那個老奶奶幫忙,她答應了,並且你們晚上看見她見了歸元村裏的一個雨衣人?」強哥問道。
「是啊,那天晚上還下了雨,我們三個渾身濕透差點凍死!」阿三搶着答道。
我和紫嫣點了點頭。強哥低頭思索了起來。
「怎麼了強哥,你發現什麼問題了?」我問。
強哥抬起頭,望了我們幾個人一眼道:「你們想想,林子裏的那個老奶奶為什麼會幫忙?她應該知道這次偷盜嬰兒的內幕,或者說她至少看出了一些端倪。她所見的那個人,更令人懷疑。」
強哥喝了口可樂繼續道:「據村長說,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在村子裏了,並且從小在山林中長大,和村子裏的人根本不認識。村長還告訴我們,山林中自從道士走後就只有那個老奶奶一人生活,但是阿飛你在賈汪的旅館告訴我說,當你們在祁老頭家裏時,祁老頭給你講的故事裏說,他們幾個小時候上過山上一次,看見小木屋裏有兩個人,一個小女孩,一個是年輕的女人。這樣說來,村長和祁老頭有一個人說了謊。」
強哥說完我們也陷入了深思,想想確實是這樣。
「那也有可能是秦村長他們上山的時候,碰巧只看見一個,另一個女孩不在家呢?」阿三插嘴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強哥點了下頭。
我想了下道:「看來,與林中老奶奶見面的雨衣人是關鍵啊,可是怎麼找到他呢?直接去問老奶奶?」
「以那老奶奶的脾氣,肯定不會告訴我們的。」紫嫣聳了下肩道。
「看來還是要靠我們找了。對了,差點忘了,對那個祁老頭也要多留點心,感覺他不是什麼好人。」我對他們三個提醒道。
阿三深吸了口氣道:「我看祁老頭不像是壞人啊?」紫嫣也點頭贊同。我只能告訴他倆小心無大過。
我們又聊了一會,我拿出手機看了下,已經九點了,在這樣偏僻的山村,村民都有早睡早起的傳統,相信現在已經都睡下了。
我看了下強哥,強哥點點頭。我們背起包,跟在強哥後面,為了不讓人發現,沒有用手電,趁着朦朧的月色倒是可以辨清方向。
我們跟在強哥後面,進村後拐了幾道彎,來到一座破落的大院子外。院子沒有毗鄰的房屋,孤零零的立着,西面是玉米田,很多枯黃的玉米杆還沒有被砍倒,被風一吹「呼啦呼啦」的。
我們向周圍瞅了瞅,見沒有什麼動靜,商議了下,讓紫嫣和阿三流在外面,我和強哥進去,要是天亮還沒有出來,他們就去報警。
阿三對這樣的安排很贊同,倒是紫嫣堅持要和我一起進去,我拗不過她,只好帶她一起。阿三又不幹了,說他一個人在外面害怕。
最後我們只好一起進去。
破舊的木大門上了鎖,為了不弄出動靜,我們決定翻牆。強哥率先爬上去,準確的說是跑上去,讓我們開了眼界,能有強哥這身手的我在警校里是沒有見過,對他多了幾分敬佩。
強哥蹲在牆上,將我們一一拉了上去。又跳下去,將我們接住。進了院子,才發現這裏荒廢的有些年頭了,雜亂的枯草有半人多高,還有很多帶刺的藤莖,劃拉在腳脖上,疼得難受。
好不容易摸到房門前,房門半掩着。強哥先推開門進去,見沒有問題後,出來向我們招了下手。我們進到屋裏,裏面太黑,什麼也看不見,只好從包里掏出手電,阿三的手電亮的耀眼。
我小聲的問:「阿三,什麼手電?這麼亮。」
阿三得意的笑道:「狼眼。」
這小子,平時窮的叮噹響,想不到還有這麼個寶貝。
我盯着他道:「給紫嫣換換?」
「不要這樣吧?林哥。」阿三哭喪着臉道,發現我盯着他不動,立馬改口,「好好好,我換。」說完和紫嫣換了手電。
我們朝屋裏照了照,和強哥跟我們說的一樣,這裏很像一個村的衛生所,裏面有很多瓶瓶罐罐,還有一些藥物,地上的血漬已經乾的看不出紅樣來。我們查看了下,沒有什麼危險。
強哥拿掉牆上的畫像,後面果然是一個旋鈕,輕輕一扭,伴隨着轟隆隆的聲響,牆移動了,露出了個暗門。強哥在前面,我其次,阿三在最後,四個人依次進了夾道。
夾道的下面是人工挖掘的土梯,我們輕輕地向下走去,感覺裏面比外面暖和多了,就是有點潮濕。我們關了手電,躡手躡腳的跟在強哥後面。
我很奇怪,裏面很多岔路,強哥怎麼把路記得這麼熟悉。
強哥好像感覺到了我的疑慮轉過頭對我小聲說道:「上次我走的時候,偷偷在牆壁上刻了記號。」
說完抓住我的手往牆壁上一摸,果然有劃得箭頭樣的標記。
我們這樣摸索着前進了半個多小時,周圍沒有一點聲響動靜,看來不是沒有人就是沒有被發現。
走着走着強哥突然停住,轉過身向我們道:「到了。」
我們向前走了幾步,發現果然寬敞了很多,像是一個大廳一樣。我們打開手電一照,有一張床,一個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張紙條。
我們幾個湊過去一看,上面赫然寫着:我知道你們會回來的。
還沒容我們吃驚,一個網就罩了下來,將我們像魚一樣捉了起來。混亂的燈光中十幾個黑衣人衝上來,七手八腳將我們綁了起來。
其中一個綠頭髮盯着紫嫣淫笑道:「還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妞,讓弟兄們快活下吧?」
其他人聽了哈哈大笑附和着。
我的肺都快要氣炸了,怒喊道:「你們敢,我剝了你們的皮!」
「嘴還挺硬。」說完綠頭髮那廝就要過來打我。
有人攔住道:「豹爺要的人還是不要動吧?」
綠頭髮聽見豹爺兩個字好像很害怕,馬上令人將我們用黑布蒙了起來。
我們就這樣被他們推着走,依稀感覺出了地道,出了院子,被塞進了一輛車裏。顛簸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到了一個地方,被推進了一間屋子。
然後就沒有了動靜,那些抓我們的人解開我們手上的繩子,關上門出去了,我們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動靜,摘掉了眼罩,發現是一個漆黑的屋子,我們的東西都被拿走了,也沒有手電照照這裏是什麼地方。
我們正納悶着,一片耀眼的白光照了起來,刺得我們睜不開眼睛,適應了一會我們才發現,頂上的燈亮了起來。屋子裏進來了一個人,後面還跟着一幫打手。
那人有五十來歲的樣子,個子不高,臉圓圓的,光頭,嘴角還留着八字鬍,穿着一身唐裝,手裏還轉着倆太極球。
一看就像電視裏舊社會的街頭惡霸。不肖說,這肯定是他們的頭了。
這時候抓我們的那個綠毛從後面擠了過來,對禿頭點頭哈腰道:「豹爺,就是他們幾個。」
那個被稱作豹爺的沒搭理他,對後面叫到:「讓大小姐來看看是不是?」
這時候人群識趣的騰出一條道,一個女孩和一個蒙面的女人走了過來。
來到跟前,就聽強哥大叫一聲:「原來是你!」
我們三個望向強哥。
強哥怒道:「就是這個女孩放我出去的,現在看來她和他們是一夥的,這是個計謀。」
我們看向那個女孩,女孩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耳朵上戴着銀晃晃的耳環,頭上的短髮梳理的很精神。蒙面的女人個子很高,看不出年齡,冰冷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掃來掃去。
阿三苦笑道:「還真是個美女,強哥眼光不錯。」說完吹了下額前黃髮。我心想這小子什麼時候都不忘顯擺下他那撮毛毛。
那女孩對豹爺笑道:「爹,是他,另外這三個估計是他的同夥了,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原來是父女。
「殺了他們,以絕後患!」蒙面女人歹毒道。
豹爺轉臉向女孩問道:「莉莉,你覺得呢?」
女孩笑了笑:「殺了他們不是太便宜了,爹你不是一直在找太平軍當年的寶藏嗎?我看這幾個人腦子倒是比你手下好使,何不讓他們去找找。」
豹爺向我們一拱手,皮笑肉不笑道:「幾位小朋友,可否幫老朽這個忙啊?」
看這架勢不幫忙就是死路了,我和強哥默契道:「什麼忙你說。」
那個豹爺的女兒莉莉來到強哥面前。強哥的臉色難看極了。
那個叫莉莉的倒是很自然:「這樣把幾位請來,對不住了,只要你們幫我爹找到當年太平天國的寶藏,並且不要把你們去過密道的事說出去,我們就兩清了。」
「我們怎麼去找寶藏?」強哥問道。
「放心,我會把所有資料都給你們,我相信你們會找到的。」莉莉說完走回她爹的身旁。
豹爺向身旁蒙面的女人使了個眼色。
那女人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藥瓶,倒出四顆黑色藥丸遞給我們道:「這是百祭丸,吃了它,要是一百天你們找不到寶藏,或者不回來拿解藥,你們就會全身發綠潰爛流膿而死,死的樣子很難看的。」說完壞笑着勾了下紫嫣的下巴。
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吃了她給的藥丸。那藥丸,一放進嘴裏就像是有生命般,自己滑到胃裏去了。只感覺肚子涼涼的,瞬間就又沒什麼異樣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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