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了幾口,視野開闊後心情也舒暢起來,轉身望去,發現山的這面可能是由於背風的緣故,表面上覆蓋的積雪並***,很多岩石都裸露着,繼續攀登的話應該不困難。
「我說兄弟,繼續上爬去山頂的話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李師傅指着上面問道。
「那倒沒有,這座山距離村寨最近,我們都十分熟悉,只有山腰的斷層比較危險,其他地方就比較平常了,你們想去山頂,我帶你們去好了。」說完在前面帶頭爬去,腳下每一步全都準確地落在露出的岩塊上。
我們緊跟其後,沿着他的腳步依次向上爬去。登山的過程中發現周圍樹比較少,只有三三兩兩地幾顆斜立在一些石縫中,不過樹墩倒很多,料想應該是被村民砍伐後做了房梁或者當了柴火。
跟在男人後面,我們彼此相互攙扶着,很快就登上了這座五六百米高的小山頂端。站在山頂上,由於沒了山體遮掩,冷風瞬間凜冽起來,吹得我們忍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不過這並沒有影響我們對瑰麗風景的讚嘆和獵奇,紛紛用手遮住霞光眺望連綿不斷的群山。
蜿蜒而去的山脈就像一條巨大的銀蛇游向天際盡頭,壯觀極了。紫嫣和阿三舉着手機不停朝四下拍着,想要記錄下這美麗景色的瞬間。
我和李師傅還有強哥,沒有這個心思,轉動着眼珠朝四下搜尋着,想要找到地圖上的那座矮山,但是山脈這麼長,垂直方位上奇峰羅列,大大小小几十個山頭,就算是矮小的也有十好幾,根本不知道哪一個才是我們真正要找的,只能暗自傷神。
「看來只有上去之後,才能分辨出哪一個是地圖上標註的矮山了。」我小聲地對李師傅還有強哥嘆息了句。
他們倆望着遠處錯綜複雜的群山,臉色凝重地點點頭,覺得只能這樣。
這時候男人突然指着前方磅礴的群山,對我們囑咐起來:「老祖宗說過,大雪封山的時候山坳是最危險的,告誡我們千萬不要進入,所以我們在這種時候最多只是在這座山上捕獵,不會通過山坳進入其他的山體,也希望你們明天不要越過這座山,去後面的山頭,這是我對你們的忠告。」
「要是去了會怎麼樣?」阿三好奇地反問了句。
「前年失蹤的那三個小伙子就是不聽我的勸告,非要去其他山上,說什麼探險,結果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政府和家屬找了好幾次,每次都是無果而返。」男人嘆了口氣道。
我們還想再問男人些問題,但是見他臉色深沉,似乎有些傷悲,終究沒有開口。
很快,夕陽西下,橘黃色的光芒透照過來,給這條逶迤的白蛇披上了金色絲紗,安詳極了,連我們也被震撼地安靜下來,忘我地欣賞着。
「天不早了,下山吧。」過了一會,男人瞅了瞅就要落山的太陽,對我們催道。
紫嫣和阿三抓住最後的時間,又拍了幾張,然後和我們一起跟在男人身後,朝山下走去。照着原路,很順利地回到了男人家裏,回去之後天已經黑了,女人正在燒飯,鍋里炒着蘿蔔肉。上山下山四五個小時,中午吃的那點兔子肉早就消化殆盡了,等菜炒好後,我們也不管禮節不禮節了,爭先恐後地搶着吃起來。
因為明天還要進山,所以吃完之後,我們並沒有和男人一家坐在火盆前閒聊,都回自己房間去了。由於沒有電,我和強哥回房間後,先從包里摸出手電,打開後照着找到被子,每人一床裹在了身上。為了節約用電,照了一會就立馬關了。
折騰了一天,加上爬山,身心都很疲憊,躺在草苫子上雖然不舒服,但是很快就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突然被凍醒了,坐起來一聽,寒風正呼呼的從門縫裏灌進來,將門也吹得哐當哐當的。我打開手電,小心地走了過去,試着將門關嚴實些,突然透過門縫窺到遠處的山路上,有四五十根火把在燃燒着。那些火把呈一字型,就像一條紅色細蛇,正徐徐地向山上遊走,火光被陣陣寒風吹得飄忽不定,但是卻能頑強燃燒並不熄滅。
我的手頓時停了下來,沒有將門縫合上,而是趴在上面,眼睛極力仔細地盯向遠處的火把,想要知道舉着火把的究竟是什麼人,他們這是要去哪裏?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排火把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一直朝山上蠕動着,亮光越來越小,長度也越來越短,看樣子很快就要消失。我趕緊轉身穿上羽絨服,瞅瞅正在熟睡的強哥,猶豫了下沒有叫他,心說我就出去瞧瞧,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輕輕地將門打開後,在外面插了上。
夜很靜,唯一的聲響就是冷風吹過時,樹枝嗚嗚的搖曳聲。我抬眼望了望天,雖然無月,但是繁星璀璨,依稀可以辨清方向,於是沒開手電,朝着馬上就要消失的火把快步追去。上山的路很平坦,加上白天又走過,比較熟悉,所以很快就追上了前行緩慢的火把群。
我不敢靠得太近,在火把後面幾十米處輕步緊跟着。手舉火把的這些人是山民打扮,彼此之間也不說話,正邁着整齊的步伐朝山上行走,心說怪不得這麼慢,在這麼陡的山路上,還要如此整齊真是難為他們了。
我不敢確定這些山民是不是下面村寨的,不過從數量上來看,下面那十來戶人家應該沒有這麼多人。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半山腰,再往前走就是陡峭垂直的斷層了,心說他們拿着火把肯定不可能攀登,應該會停下來了。但是我斷定的太想當然了,舉着火把的山民到了垂直斷層下面後,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朝前行走。
幹什麼?難道不怕撞石頭嗎?我心裏糊塗得猶如一團亂麻。
接下來的事情讓我目驚口呆,嘴張得下巴差點掉下來,在最前面舉着火把的領頭人,竟然走進了岩石里,後面的那些人跟在他後面也魚貫而入,就這樣,兩分鐘不到,四五十舉着火把的山民,在我的親眼見證下消失了。我很想讓自己相信這是一個魔術,就像當初大衛科波菲爾穿越長城一樣,但是他們沒有任何準備,沒有任何道具,就這樣走進了石頭裏,想不相信都很困難。
會不會岩石上有暗門?對,一定是的!一定是我剛才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最前面的那個人打開了暗門,領着山民走了進去,然後關了上。
見他們進去後並沒有再出來,我趕緊快步跑了過去,在他們剛才消失的岩層四周用手觸摸起來,摸索了好一會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同,全是不平整的堅硬花崗岩,手也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打開手電之後照在上面,也看不到有縫隙或者凹坑之類的暗門痕跡,不禁又開始懷疑起來,難道說他們的確是走進了石頭裏。
想到這裏我向後退了幾步,沿着他們剛才走過的地方,朝岩層靠去。「砰——」頭重重地撞在石頭上,疼得我哎呦一聲,忙捂住額頭揉起來,看來並不能和他們一樣毫無阻力地走進去。
究竟是怎麼回事?雖然寒風吹得我很清醒,但就是理不出個合理的解釋,難道是我沒有找到暗門?
我忽然想起在南京時經歷過的靈魂出竅,也許……也許我看到的那些人都是鬼魂,但是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因為地面上潮濕的地方,分佈着很多大小不一的腳印。很顯然,不管是命魂還是鬼魂都不會留下這些腳印,那就說明這岩層確實有問題——藏有暗門,但是我又找不到,想了片刻決定還是先回去,於是轉過身,沿着下山的路快步跑去。
突然,腳下被什麼一絆,失去重心,人搶在了地上。由於是下坡,加上剛才跑得確實快,摔倒後又向前滑了好幾米才停下來,手掌被磨得一陣滾燙,翻過來一瞅,皮掉了一大塊,血都已經滲了出來。
我掙扎着坐起來,低頭朝身後摸去,想知道是什麼東西絆倒了我。毫無防備的,一把鐮刀忽然抵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後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別動,要不然殺了你!」
接着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似乎很多人朝這邊跑了過來,然後聽見他們對着我議論起來,聲音有男有女:
「抓住了,終於抓住一個!」
「是啊,這次一定要知道它們是什麼東西!」
「我看還是直接打死吧,省的它再害人!」
聽後我憤怒起來,大聲質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要打死我?」
「原來會說話!」
「妖魔鬼怪都是會說話的!」
……周圍的這些人又開始議論起來,看來是把我當成妖怪了。聽到他們這麼污衊我,厲聲反駁起來:「誰是妖魔鬼怪?你們睜大眼睛看看!我是人好不好?再說了,妖魔怪鬼怪你們能抓得到嗎?」說着想要抬頭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是不是剛才舉着火把的那些。脖子上的鐮刀突然加大了力量,將我勒得更緊了,劫持我的人大聲喝道:「再說話我就將你的脖子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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