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了起來:孫幹事,當你看到這張紙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出事了,很多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只想求你幫我辦一件事。在你的床底下有一封信,你去北京,把它交給一個叫賴清水的老頭,看完後請把這張紙請燒掉,拜託。
我馬上鑽進我的床底下一摸,果然在床板縫裏夾着一封信。拿出來一瞧,上面寫着賴清水親啟。紙上沒有寫地址,不知道怎麼去找這個人。
老戴把紙燒掉後,疑惑道:「老胡原來知道自己有危險啊!現在他變成不人不鬼的東西在墓里,我們還是幫他比較好,要不然他不高興會上來找我們的。」
我也覺得老胡死了,應該幫他完成遺願,可是北京那邊不要我們管這些事。
老戴好像看出了我的顧慮,笑道:「我們可以秘密找到這個人,把信給他,也順便查查這其中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看來只能這樣了。」
老戴建議看看信的內容,我沒有同意,覺得那樣做不厚道。
我一夜都睡的不踏實,老戴倒是打呼嚕磨牙睡得很香。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請了長假去北京。事情根本沒有那麼順利,我們找了一個月,也沒有打聽到任何關於賴清水這個人的一點線索,後來我們只好放棄。
這件事一直是我的一個心結,所以後來,我努力學習考古知識,希望能再次進入那個古墓,但現在那裏已經被列為軍事禁區,不能隨便進入。我曾經向上面反映過幾次,但都是石沉大海。
老戴回去繼續當所長,不過仕途高升,後來做到了公安廳副廳長,前幾年退休了,對墓里那件事他也是埂在心裏,每次和我聯繫時都希望有生之年能再進古墓……。
上面這些就是孫教授的經歷。
我在床上輾轉難眠,很想知道那個孫教授經歷的真假,想理出那兩個專家失蹤的緣由,卻一點頭緒沒有,很晚才睡去。
半夜突然醒來,憋得慌,不知道怎麼最近這麼多尿,是不是前列腺有問題啊。在床上鬥爭了一會,覺得還是憋不住,決定去洗手間。剛要開門,忽然聽到細微的沙沙聲。
難道有賊?抑或是殺趙尋東的兇手?看來我要英雄救美了。我抄了件花瓶,輕輕的擰開門把,從門縫裏向客廳望去。
借着客廳里小夜燈的光亮,我掃了一遍——沒人。難道在書房?我索性直接開門走了出去,打開了客廳的大燈。
燈火透明,什麼也沒有。我又跑到書房洗手間找了半天,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難道是我聽錯了?是耳鳴錯覺?
這時,紫嫣房間的門開了,她打着哈欠問我怎麼了。
「剛才我聽見有聲響。」回答完我走進她的房間察看,仔細一瞧,別說人了,連蚊子都沒有一隻。
「可能是我說夢話了吧,我有時候做夢說夢話的。」紫嫣邊說邊往外推我。
看來我多慮了,也開始有警察職業病了。這時才想起尿還憋着的,趕緊奔向洗手間。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紫嫣已經準備好了牛奶和三明治。雖然我不喜歡麵包,可是有個詞語怎麼說的來,秀色可餐嘛,就着美女啃了兩塊。
趕到辦公室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隊長竟然沒有來,這可是我頭一次見隊長遲到。
王哥突然來了句:「隊長遲到!我可是打從進隊裏三年頭一次見。」
我坐下來,撥通了隊長的手機,沒人接,又撥了他家裏的座機還是沒人接,心想隊長平時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不接電話難道在廁所?
又過了半小時,大家有點坐立不安了。要知道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出現過。我又打了遍手機還是沒人接。
這時候站在旁邊的王哥急道:「走,去他家裏看看,是不是找了個新嫂子忘了起床。」王哥的語氣雖然調侃,但我還是聽出了他的焦慮。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隊長的門前。隊長和妻子離婚後自己一個人住,有一個女兒跟着前妻生活。
我敲了半天門,裏面一點動靜沒有。王哥掏出手機撥了過去。鈴聲響了,手機在裏面。
我望向王哥。
王哥連猶豫都沒有,直接踹開門,掏槍衝進去。我跟着跑進去,猛的撞在王哥背上。心裏埋怨他怎麼突然「剎車」。再看他正目光緊盯着地上喘着粗氣。
我錯過他的身子向地上望去,冷汗從背上流下來,鼻子一酸,淚水禁不住奪眶而出。
隊長躺在地上,心口直直地插着一把匕首,白色的睡衣被染成鮮紅,臉上卻透露着開心般的笑容,眼睛半眯着,身旁全是碎玻璃片和凝固的鮮血。
這笑容怎麼如此熟悉?想了片刻立馬明白了,和趙尋東死時的表情一模一樣,只是隊長的腹部沒有腫脹。
王哥蹲下試了下隊長脖子上的脈搏,轉過臉向我搖了搖頭。
我哆嗦着摸出手機打了120,手不聽使喚,摁了好幾下才撥通,然後又給隊裏打了個電話。
怎麼會這樣?我們一直引以為傲的隊長怎麼會被殺?他是那麼強,格鬥,刑偵都是我們不能企及的。
不一會,醫生,同事都趕了過來,在現場忙碌着。
我一個人靠在牆上,腦海中一片茫然。
王哥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我:「隊長最不想看見的就是警察的眼淚,找到兇手為他報仇才是我們現在要做的,別哭了。」
醫生轉過臉看向我們,搖了搖頭,走了。
何法醫檢查完隊長的屍體走過來低聲道:「和趙尋東死因一樣,被匕首刺中心臟致死,無其他外傷,連臉上的笑容都一摸一樣。」
心想難道是一個兇手,那兇手膽子也太大了吧,連續作案,連刑警隊長都敢殺。
我在心裏發誓,一定要抓住兇手,替隊長報仇。又望着向隊長的臉,突然覺得這笑容不是隊長的笑容,像是某個人把自己的笑印在了隊長的臉上。我又發現隊長的右手向下彎曲着,我輕輕的移開,發現下面有一個用血寫的小字。字很模糊,看起來像個」日「字。
這時王哥也走過來讓同事拍下照片。
下午回到隊裏,有同事介紹案情說:「隊長是晚上起來喝水時,被害。地上的碎玻璃片為水杯破碎後留下的。由於屍體的四肢僵硬,估計死亡時間七小時左右,也就是凌晨一點左右遇害。現場除了隊長留下的一個「日」形的字跡,沒有發現兇手留下的指紋和任何痕跡。小區的監控在昨晚一點到兩點段,由於故障沒有任何監視內容。初步懷疑和殺害趙尋東的兇手是同一個人所為,兇手一定還沒有出城,我建議對各個路口和站台進行攔截檢查,防止罪犯逃脫。」
「你們不用管了,這個案子要交給國安局特案科來偵破,把所有資料整理下,下班前交到我這裏!」局長站在門口打斷道,安排完後扭頭就走。
我氣不打一處來,追了出去。隊長死了,他連問都不問,還把案子交給什麼八竿子扯不上關係的國安局。
我一把拽住局長的衣領吼道:「憑什麼交給其他人來偵破?我們要親手抓住那個兇手,替隊長報仇!」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那麼大勇氣。
局長並沒有生氣,只是嘆了口氣:「老李死了,我很難過,但是當穿上警服的那天起,生命就已經是人民的了。案子太特殊了,國安局來破比我們速度快。」
局長的冷靜讓我為自己的魯莽羞愧。
我鬆開手:「對不起,局長。」
局長拍了下我的肩膀走了。我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發着呆,周圍的一切離我好像很遠。下班後我回到房子裏躺在床上,傻傻的望着天花板發呆。
紫嫣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想一起吃晚飯。我一點胃口都沒有,拒絕了。
第二天早上睜開眼,覺得頭很痛,於是打電話給王哥請假。
王哥嘆了口氣說:「你最近先不要上班了。」
「我就請一天假。」
「不是,是……算了,告訴你也沒什麼,大不了挨一次處分。上面說暫停你的工作,還要讓你最近不要外出,會找你了解情況。」
「他們懷疑我,混蛋!」
「你不要激動,就是了解些情況,畢竟你是隊長最後接觸過的人。」
我知道王哥是為我好,怕我惹禍丟掉飯碗。
「王哥我沒事,休息一天就好了,你不用擔心我。」掛了電話,覺得肚子空空的,渾身都沒勁,然後又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又醒過來,睜開眼睛,發現紫嫣正趴在我臉前望着我。
「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紫嫣雙手合十向我家裏的觀音像感激道。
「我怎麼了?你怎麼會在我家?」我疑惑着問道。
「我是問了你同事才知道你住在這裏的,敲了很長時間的門你沒開門,我一擰把手就進來了。你連門都忘了鎖。我進來後發現你發着高燒,打電話讓醫生來給你掛了瓶鹽水,又餵你吃了退燒藥,你要是再不醒來我都打算打120了。」紫嫣一口氣向我嘟囔完。
望着紫嫣關切的眼神,突然感覺有個人在身邊真好。「我說嘴裏怎麼這麼苦,原來是藥。你怎麼餵的我,是不是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嘴對嘴?」
「討厭。」
「我睡了多長時間?」
「十多個小時了,現在都是晚上了。」
「謝謝你,紫嫣。」
「謝什麼啊,我都麻煩你好幾次了。我去給你下點麵條,你再躺一會。」說完紫嫣就去廚房忙碌了。
臥室的門斜對着廚房,正好透過門口可以看見紫嫣忙碌的身影。她背對着我,緊繃的****闖入我的眼帘。盯着看了一會,臉不由得紅了,感覺自己有點邪惡。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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