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後山
大公主看着大駙馬,半天沒有說話。這些話,黃江生絕不敢隨意說出口。可他要真是沈家的嫡子,這可就真是見了鬼了!不過她想起黃斌那鬼魅手段,又有些釋然。
「這麼說,沈家這是要認下你來。」大公主問道。
她的眼睛太亮,黃江生想忽略也難!沈家的嫡子意味着什麼。意味着現在的世子就是李代桃僵的,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意味着只要大駙馬成為世子,那麼她這個公主在宗室中就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大公主看着大駙馬的眼神瞬間就柔和來了下來,「既然沈家跟你有這樣一層關係,那麼你待在這裏,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就先走了!」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將這件事利益最大化。
黃江生看着大公主急匆匆的背影,嘴角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沈家這艘船,已經快要沉了。你就慢慢的謀劃吧。看你最終能得到什麼。
他慢慢的閉上眼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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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河將被子往身上拉了拉,迷迷糊糊還沒有睡醒。兩人昨晚歇在了水閣上,後半夜還有些冷呢。
「殿下起來吧,您今兒不是還要出門嗎。」賴嬤嬤在帳子外,輕聲道。
蘇清河翻了個身,也慢慢的清醒了起來,想起今天要去天龍寺,也就沒有了睡意。她坐起身來,「駙馬呢,已經出門了嗎。」
「回殿下,駙馬爺去了理藩院。說是沈二管家就在前院候着,有事您只管吩咐就是。」賴嬤嬤回道。
「知道了。你讓人去傳話,就說,只要沈二和葛大壯跟着就好,悄悄的出門,別聲張。」蘇清河從帘子裏鑽出來,吩咐道。
賴嬤嬤面色一變,「殿下,太危險了。您多帶幾個人吧。」
「還有石榴呢。嬤嬤放心吧!」蘇清河搖搖頭。此行不宜大動干戈,鬧的人盡皆知。
賴嬤嬤喊了丫頭進來伺候,自己出去叮囑去了。
蘇清河簡單的梳洗完,用過早飯,就和石榴換了男裝準備出門。
誰知道一出門,就見沈懷孝也在。
「我將事情安排好了就回來了,那地方我不跟着,心裏不放心。」沈懷孝見了蘇清河的打扮,不由問道,「這是要騎馬去啊。」
蘇清河笑了笑,「咱們早去早回。」
賴嬤嬤見沈懷孝趕回來了,就放心了,也不再多言,一人給了一頂斗笠,斗笠一圈都縫着黑紗,既能遮陽,又能隱藏身份
。
幾人收拾妥當,沈懷孝親自扶蘇清河上了馬,一行五人低調的出了城。
快馬一個時辰,才趕到天龍寺所在的山腳下。
將馬匹寄存在山腳下的農家,步行上山。
正是夏天,草木蔥蘢,一進山,倒是感覺不到絲毫的暑熱。也是因為天龍寺曾經香火鼎盛,所以進山的路倒是特別的好走,即便如今少有人來,路上生了一些雜草,但並沒有太大的妨礙。
林子裏都是幾十年上百年的參天古木,這讓蘇清河有些好奇,「這山下的人就沒有上來砍伐的嗎。」要不然這山也不是在什麼人跡罕至的地方,保持的也未免太原生態了。
沈懷孝四下看了看,「多數都是四五十年樹齡的,可見近幾十年,這個山是有人打理的。」
蘇清河點點頭,山上的寺廟多是依仗周圍的人家,不可能阻止周圍的山民進山狩獵伐木,只能說這山應該是有主的,或者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山勢開始並不陡峭,越往上倒是越難走。山間不時的竄出一小股溪流來,讓整座山多了幾分靈氣。山間藤蔓遍佈,不時的有個山鼠野兔山雞閃過,讓蘇清河覺得有了兩分趣味。
饒是蘇清河體力不錯,到半山腰時,也累得夠嗆。「還有多遠。」
沈懷孝扶她坐在山石上休息,笑道,「這山足有五六百丈高,你估算一下。」
一丈等於十尺,一米三尺多。也就是說着山有兩千米高。
而如今,還不到一半。幾人中,也就她的體力最差。乾脆坐下來休息,吃點東西再上路。
葛大壯是個心裏藏不住話的,看着蘇清河吭哧了半天,才道,「主子,我那婆娘臨出門囑咐了,說是晚上的時候,一定帶主子早早的下山,說着山上可不怎麼幹淨。」
不乾淨,指的是有了鬼魅之類的東西。
沈二開口就啐他,「虧你還是戰場上下來的人,怎麼信這個。從古至今死了多少人,要真有鬼怪,哪裏還有人待的地方。」
蘇清河倒是上了心,笑着問道,「你媳婦聽誰說的。」
葛大壯不好意思的道,「還不是三姑六婆,這些人傳的。說着後山不安穩,鬼火琳琳的。要不然咋沒人敢在這山上隨便砍伐呢,還不是怕驚動了這些精怪。」
蘇清河看了沈懷孝一眼,就見沈懷孝點點頭,可見他也是聽到過這種傳言的。
鬼火,在現代就是小學生都知道那是磷火,是磷的自燃。但是在如今,還是會跟迷信聯繫在一起。
蘇清河笑笑,也不多做解釋,「咱們都是上過戰場的人,見過的死人多了,身上有煞氣。就算真有什麼,也近不了身。」
石榴點點頭,給蘇清河把水囊遞過去,「主子貴為公主,百邪不侵。」
蘇清河點點頭,「正是這個話。」其實她也就是在實驗室見過磷的燃燒,鬼火這玩意,在城市裏,還真是沒見過。她反而有些好奇,覺得有種探險的刺激。
沈懷孝當然看出蘇清河一點都不害怕,他笑道,「今晚估計也只能住一晚上了。」等到山頂就下半晌了。還得四下里查看,總不能晚上下山吧。再說了,一下午能看出什麼啊!」
蘇清河這才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打聽,貿然出門有多麼的不靠譜。還想着早去早回呢
。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得虧了孩子他爹是個靠譜的。
吃飽喝足,繼續趕路。越靠近山頂,越是涼爽,甚至有些冷。蘇清河這才想起沈二和葛大壯身後的包袱,是沈懷孝特意讓人準備好的斗篷。
天龍寺建在山頂,規模倒是不小。遠遠的看去,就是一個龐大的建築群。
只是如今貼着封條,還有一隊人馬在這裏守着,等閒人不得靠近。
見蘇清河一行人上的上來,馬上有一個瘦高的青年,一身戎裝的走了過來,「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這天龍寺已經被封了嗎。趁着天色還早,快快下山去吧,晚上山路可不好走。」
這青年二十來歲的人,一身禁衛軍的穿着,說話還算和氣。
「你是禁衛軍中的校尉吧。」沈懷孝看他衣服上的標誌,是從七品的武職官銜,不由的出聲問道。
那青年見着一行人穿着打扮,氣度儀態,就知道不是凡人,本就客氣了幾分。如今一打眼又看出他的來歷,他更不敢大意。只是不解的望着沈懷孝。
沈二拿出護國公主府的腰牌,遞了過去。
那校尉看了一眼,馬上唬了一跳。見站在中間的人額上一塊不大的疤痕,想到那些關於護國公主的傳說,不由的俯下身,「殿下萬福。」
蘇清河心裏暗笑,沒想到這塊疤痕倒成了身份的象徵了,她笑了笑,「起來吧。」
那校尉趕緊起身,領着蘇清河等人往護國寺正門而去。
沈懷孝問道,「你叫什麼,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嗎,你們留守了多少人。」
那校尉忙躬身回答,「回駙馬爺的話,小的成才,帶着一百三十個兄弟守在這裏。」
「原來是成校尉。」蘇清河笑着問道,「除了我們一行人,可有別人來過。」
成校尉搖搖頭,「回殿下,沒有。這個山裏有些忌諱,連山民都是不上來的。」
蘇清河點點頭,「難為你們了。」
蘇清河讓石榴打賞了留守的禁衛軍,就在成校尉的帶領下,進了天龍寺。
天龍寺,跟別的寺廟沒什麼太大的不同,這讓蘇清河微微有些失望。
「去後山看看吧!」蘇清河看着沈懷孝道。
沈懷孝知道蘇清河的意思,高玲瓏數次提到天龍寺的後山,那麼這後山一定有什麼微妙的地方。不過,這後山他倒是數年前來過的,因為曾今在天龍寺寄養過,所以長大後,對這裏充滿了好奇,曾經將這裏里里外外轉了個遍。
他帶着蘇清河往後山去,邊走邊解釋,「要說有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往偏東的方向再走十幾丈,就是懸崖,筆直筆直的。那裏不安全,寺里給懸崖邊上圍了欄杆,人肯定是沒法下去的。這是唯一一個無法檢查到的地方。」
懸崖!
按照山的高度,足有兩千米,這處懸崖能有多深呢。蘇清河想親自看看。
沈二先走一步,檢查了欄杆是否結實,畢竟這欄杆只是木質的,誰知道會不會有腐爛的,要是真出了意外,可不是鬧着玩的。見欄杆還都結實,這才讓蘇清河上前。
蘇清河站在欄杆處往下看,臉上慢慢的浮現出沉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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