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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擺架子的人沉下聲音,話語就加倍有分量。大筆趣 m.dabiqu.com
司非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蘇夙夜,匆匆念道:「非常抱歉,我還是無法回應你。我對你」
她張了張口,竟然無法順暢地將話說完。她原本不打算直視對方。但視線自作主張,與青年的憑空相接。
他一聲不吭,只靜靜凝視她。
蘇夙夜能言善辯,偏偏還生了雙比口舌更通言語的眼睛。
他眼裏有千言萬語,字字句句都在懇求她、誘惑她、向她剖白心跡。
司非反覆掙扎,卻始終沒力氣別開臉。這注視太溫存又太有力,如同要將她從頭頂心到腳底地裹起來,深深地藏進心裏。整個世界不知不覺銷聲匿跡,他只看得見她,也只想注視她。
被這樣的目光糾纏不放,她漸漸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宛如溺水者般張口,她選擇以言辭負隅頑抗:「我對你並未」
對蘇夙夜撒謊本就不易,因為這麼做沒什麼意義,他能輕易偵破真偽。
但此時此刻,即便是心照不宣的謊言,她都沒法說出口。
「我對你」司非逼着自己嘗試最後一次,依然無果。她突然就委屈起來:將她逼到這個地步,讓她吐露心緒又能怎麼樣呢?
她也不想就那麼放棄,她也不甘心,即便是她也會難過。從泥沼中匍匐出一條路走到這裏,不論是否能夠按照計劃殺死談朗和格瑟,司非很清楚自己的結局:
她必死無疑。
殺死領袖的人、一個名義上的三等公民怎麼可能逃過一死?
司非對此早全盤接受。她只是不想橫生枝節,讓他人尤其是蘇夙夜被扯進來。而對一隻腳跨進墳墓里的人談愛情,太殘忍太奢侈。
而她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執拗且沒道理地拒絕。
眼眶裏久違地有了淚意,她自己都覺得驚異,下意識抬起頭,想將水汽逼回去。
蘇夙夜慌亂起來,一步才跨出去,司非就已經忙不迭閃開。
沒有猶豫的餘地,他直接將她往懷裏按。
謹慎被徹底拋到腦後,蘇夙夜抱得很緊,唯恐會讓司非掙脫。動作有多強硬,他的語氣就有多軟和:「對不起我不該這麼逼你。你不能說的事,我可以不問。我甚至不需要你給我答覆,哪怕維持現狀也好。」
頓了頓,青年暗啞的嗓音里浮上一絲幾近卑微的痛楚:「但請不要這麼拒絕我。」
司非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上涌,頭暈目眩。
靠得太近了,氣息、心跳、溫度齊頭並進地轟炸她的感官。而唯一能與青年狂奔的心率匹敵的,是她自己心臟的鼓動。
如果在這一刻死去其實也沒太大遺憾。
司非在對方胸膛挨了片刻,抬起頭,臉頰和眼睛都泛紅:「我會害死你的。」
蘇夙夜無言看了她片刻,彎了彎眼角:「反正我命硬,你不妨試試看。」
她無言以對。
對方見狀輕描淡寫地轉開話題:「時間不早,你先回去休息。」
司非木然頷首。
蘇夙夜嘆了口氣,不自然地別開臉,生澀地再次道歉:「你本來就很累了抱歉。」
她搖了搖頭,努力將自己落了一地的冷靜慢慢撿回來:「明天還有任務,你也早點休息。」
司非說着往後退,徹底離開他的懷抱。
蘇夙夜表現得很克制:「明天見。」
「嗯。」她背過身去,快步往緊急通道外走。等回過神時,她才發現自己走反了方向。
到住宿區時陳淼淼已經盤腿在睡眠艙里坐好,艙蓋開啟,她就靠在上面,專心致志地看資料。
司非梳洗完畢,爬進相鄰睡眠艙,陳淼淼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直接來了一句:「你看上去很累,為了不影響任務還是早點睡。」
「嗯,謝謝。」司非輕聲道謝,將艙蓋闔上。外界的聲音戛然而止,遮光投影鋪展開來,令人心安的黑暗籠罩四周。
她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司非的確非常疲倦,睡眠引導剛剛開始就已經睡了過去。
她好像只是一閉眼,再睜眼時啟明系統已經在傳達任務:
「司非上等兵,當前新任務1,請在30分鐘後與3隊隊員匯合,接受戰術組任務說明。任務定於5區早六點開始。」
清潔區擠滿了新機甲師。司非往鏡子裏瞥了一眼,略微心定,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她並無異常。
匯合點就在特里同飛行機庫附近。冷白色的走廊上一扇扇門依次排開,走進去就是一個小型會議室。熒惑中隊3隊共計十五人,居然全是新機甲師,不一會而就到齊。司非稍稍蹙眉:照例隊中至少應該有前輩壓陣,全是新人,帝國軍人手已經緊缺到了這個地步?
三名情報官很快攜帶儀器現身,後面跟着蘇夙夜和另一名指揮官。
「各位早,我叫蘇夙夜,負責3隊的指揮任務。」蘇夙夜意態輕鬆,笑笑地環視四周。與司非對視時,他稍作停頓,卻未久留,面上也無異動。
蘇夙夜的名字太過響亮,3隊中頓時起了騷動。
戰術組其他四人就要拘謹許多。簡單自我介紹完畢,蘇夙夜直入主題:「今天的作戰任務代號車前草,目標為追擊自稱黑旗的恐怖分子團伙。具體任務坐標已經傳送到各位的終端,」他稍稍停頓,等眾人打開投影查看後才繼續道,「任務在柯伊伯帶外緣,不規則小天體較多,地形複雜,請各位在戰鬥中務必小心。」
一名情報官已經打開了電子沙盤。蘇夙夜踱到沙盤邊,手指在邊緣敲擊數下,沙盤上立即現出模擬戰鬥圖。
情報官簡單交代了敵人戰力分配:「這一次要追擊的是壟斷5區外圍物資交易的黑旗分支。他們定於今天運輸新一批純淨水和氧氣,與人在柯伊伯帶接頭。他們名下的機動裝甲大都是雲雀改裝機,數量不多,但單機戰鬥輸出非常強,請不要輕敵。」
副指揮官看了蘇夙夜一眼,後者輕輕頷首,副指揮官配合着沙盤解說起來:「黑旗最擅長將追兵引入熟悉的地形後逃離,在追兵離開時在埋伏反殺。經過商議我們決定採用鷺鷥機型,由一個小組擔任誘餌,將敵人引入目標地點。另一小組事先計算好高能粒子炮的發射參數,強行清理出一片空域,將敵人在其中徹底殲滅。如果清理產生的隕石雨符合演算,埋伏在附近的敵軍也會被波及墜機。」
虛虛實實,計算敵人的心態、利用地形,與奧伯隆一役的戰術承襲一脈。
司非不由瞥了蘇夙夜一眼。
對方似乎沒有察覺,只淡淡問三名組長:「我還不熟悉各小組的戰力,誘餌、清理空域和狙擊該怎麼分配,我給諸位十分鐘商定。」
眾人面面相覷,短暫的寂靜後,陳淼淼率先開口:「a組願意擔當誘餌。」
這次的戰術本就是一招險棋,其中最危險的莫過於誘餌。要與黑旗主力糾纏不說,還必須在清理空域前快速迴避。理所當然,如果戰鬥得勝,功勞最大的也是誘餌組。
石明修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卻沒敢出聲制止。
另外兩名組長回頭和組員商議了片刻,沒有和陳淼淼爭搶。
副指揮官出言確認:「a組擔任誘餌,c組清理空域,b組狙擊?」
「是!」陳淼淼一抬下巴,毫不猶豫地應答。
其餘眾人連忙跟着喚:「是!」
蘇夙夜看了陳淼淼一眼,沒多話:「全員登船。」
3隊很快搭乘一艘輕型裝甲飛船離開特里同,前往柯伊伯帶。
對於陳淼淼的決定,田決出乎意料地沒有反對,倒是石明修叫苦不迭:「大小姐啊,我那飛行技術你還不知道,當誘餌這不是死定了?」
「一切和往常一樣,楊冕和石明修援護,其他人和我一起出擊。」陳淼淼看上去毫無緊張感,自顧自說完才睨了石明修一眼,「我是對我們組實力做了評估才下決定的。我不指望你輸出,仔細關注好周圍情況通報我就行。」
胖少年吐了吐舌頭。
「前方小天體太密集,飛船只能停在這裏」副指揮官這時從前方主艙室中踱出來,不自然地停了停,他顯然也是初次上陣,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蘇夙夜慢悠悠跟上來,順理成章地接過話頭:「任務全程我會與各位保持聯絡,有任何情況請立即報告。」他環視四周,語氣坦率而平靜:「我相信各位的實力,如果可能的話,我不希望出現傷亡。」
「是,長官!」
眾人的敬稱讓蘇夙夜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他很快收斂住,利落命令:「3隊全員上機!」
整裝待發的新機甲師們立即起身向飛船底層的機庫進發。
走出客艙前,司非回頭看了一眼。
蘇夙夜原本就望着她,兩人視線頓時交匯。青年原本將情緒掩飾得很好,此刻冷靜的表象終於略微鬆動,繃緊的唇線泄露出焦慮。
司非向他微微一笑。
她還不至於死在這種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去查了一下青團無法過海關,於是今天清明節我吃了蜜汁拌黃瓜(除了都是綠的以外有什麼聯繫嗎)
——
蘇老師:終於可以在戰場上秀恩愛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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