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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目標一個踉蹌便往地上載,其餘兩人立即舉槍往彈道方向射擊。筆神閣 bishenge.com
下一刻,三人正中發生了爆炸!
淡黃的大氣被衝擊攪動,激得周遭的瓦礫亂飛,猶如平地上起了沙暴。
眾人很快明白過來,楊冕的子彈在射中目標前擦到了敵人身上的手|雷。高熱之下爆炸物自動啟動,直接將令兩名敵人也漂亮地解決。
「目標消滅,訓練完成。」
原本嘲笑楊冕的幾個少年少女都有些悻悻,其中一個摸摸鼻子,嘀咕了句什麼便回去訓練了。
楊冕半晌都沒回過神來。他的手後知後覺地顫抖起來,試了好幾次才將護目鏡成功摘下。
司非向他微微一笑:「恭喜。」
「你是怎麼」楊冕話出口便有些哽咽,他覺得窘迫,便突兀地收聲清清嗓子。
「剛才用手|槍你瞄準得很好,但我覺得你不適合衝鋒。」司非掂了掂自己手中的步|槍,「我記得你視力很好,又很細心,就想讓你試試看。」
楊冕白皙的面頰微微泛紅,雙眸熠熠生輝,罕見地幹勁十足:「我再來一次!」
司非點點頭:「我也去訓練。」
戴上護目鏡後,她就立即進入了狀態。她知道自己在射擊上天賦平平,只能依靠練習補足。
這一次的佈景是地下城的排水系統。模擬效果極為逼真,有一瞬間司非竟然分不清足下泛起漣漪的積水是真是假。
滴答,滴答,她儘量和着水滴落下的節拍前行。
排水閥門後毫無徵兆地探出槍口。
司非一貓腰,眼都不眨地扣動扳機。
敵人發出慘叫倒下。
中型激光步|槍火力和射程適中,是個不出挑但穩妥的選擇。
呼喊聲立即引來了一陣腳步聲。司非縮身在水泵後藏好,聽回聲計算着距離,而後突然抬槍射擊。
三人被立即擊中,但一人在倒地前扔出了一個手榴彈。
畫面停頓,系統聲提示訓練結束:「陣亡,訓練結束,是否重來?」
「是。」
在陰暗的場景中和叛軍又廝殺了幾個來回,司非停下喘了口氣,感覺太陽穴都在突突跳。
模擬戰場中的敵人不是戴着護目鏡就是面目模糊,但她總會將他們錯看成熟悉的面孔:劉建格,還有天陸號上的採礦隊員
司非確信自己和叛軍不同,她的動機沒有大義凜然的幌子,純屬個人恩怨,目標也只有兩個人;她更不覺得這種從下而上的抗爭有什麼用,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就能建立不朽功業的舊世代。但為了達成目標,她要首先和這些人以命相搏,這還是讓她感覺荒謬。
「司非?」
她摘下護目鏡,發現楊冕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側。
「我的訓練已經結束了,」楊冕無措地向腳面看去,「雖然有點晚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飯?」
司非沒猶豫:「好,我也還沒吃飯。」
兩人將模擬武器放回儲物機械人體內,無言地往食堂的方向走。
「我不是有意的,但剛剛我看了你訓練」楊冕靦腆地抿抿嘴唇,沒說下去。
司非看了他一眼:「很一般吧?」
楊冕張了張口,結結巴巴地解釋:「不,不是」
「我知道自己的水準,」司非不以為意地偏了偏頭,「人不可能樣樣精通。」
「也、也是」楊冕訕笑着低頭,又忍不住側眸瞧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低說,「但我之前以為你肯定什麼都會。」
司非噗嗤一笑:「單論拳腳我比不上田決,射擊你更厲害,我只能說是個半吊子。」
「不不不!」楊冕語氣激烈地反對,「你已經很厲害了,還是預備兵就立了一等功!」
見司非面色一凝,他為自己失言懊惱,尷尬地弱聲說:「而且我覺得你之前和韓一說得很對。」
司非從機械人手中取過餐盤,反應平平:「是嗎?」
楊冕端着午飯和司非在食堂靠舷窗的一角坐下來,喝了口水後輕聲說:「我和田決他們幾個之前都住在利亞衛星城,在同一所學校接受公民教育。就在兩個街區外,有間晶片工廠接受了一批從3區改造設施出來的三等公民。」
司非禮貌地停止進食,看着少年等待他說下去。
楊冕小心地觀察司非的神情,儘量客觀地陳述道:「不知道是誰煽動的,一年半以前這些工人把工業廢水的閘門和飲用水暗渠連上了。我們街區有好多人金屬中毒,田決的爸爸也在其中」
原來田決對三等公民的厭惡由此而來。
「但我還是覺得,不可能所有三等公民都是那樣的我知道的」楊冕鼓起勇氣看向司非,像是在期冀她的首肯,「唯一一次有人肯為我出頭,那個人是工廠里的三等公民,也沒有因為我很奇怪而嫌棄我」
司非和他對視片刻,從少年的目光中捕捉到了脆弱的暗涌。楊冕沒說下去,她沒有問那個人之後怎麼樣了,她也猜得到。
即便沒有參與,那間工廠中的所有三等公民很可能都已經被處理了。
食堂進餐的人稀少,百無聊賴的清潔機械人來回晃悠,發出輕輕的滴滴聲。
「謝謝。」司非將餐具擱回餐盤,突然道謝。
她一直很有禮貌,但這次的語句卻比往常要誠懇、有分量。
楊冕攥緊台面邊沿,半晌才牽起唇角,秀氣的眼尾也勾出一個笑弧:「我也要謝謝你。」
兩人各自開動,開始認真吃飯。
「進入常規軍後你有什麼打算?」
楊冕似乎沒怎麼想過未來,撓撓後腦勺:「我不知道。我肯定進不了機甲編隊,就看分配吧。」
司非還沒答話,注意力卻突然被舷窗外吸引。
一艘輕型的銀色飛船悄無聲息地駛離了搖光號。
楊冕也湊到窗前,眯眼打量了片刻疑惑道:「船身上沒有編號?」
司非唇角不由勾了勾。
笑弧映在舷窗上,與遠星的光輝重疊,意味深長。
蘇夙夜從窗玻璃上收回視線,回頭撩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年輕軍官,笑眯眯地說:「您那麼專注地盯着我,搞得我心裏發毛。」
對方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艙室門,沉聲道:「請您好歹擺正姿態。」
「邵上尉哦,不對,現在是少校了,」蘇夙夜依舊噙着遊刃有餘的笑容,目光在對方簇新的肩章上溜了一圈,「您看,跟我一起執行任務還是有很有好處的。」
邵威惱怒地盯了他一眼:「我原本的任務早已結束,如果不是蘇將軍那裏的請求,我根本不會陪您到天陸號上去。」
「我知道,我知道,」蘇夙夜散散漫漫地往窗上一靠,「別擔心,從巡航艦上逃跑的事算不到您頭上。」
青年吊兒郎當的模樣讓邵威一看就來氣,他冷然盯了蘇夙夜片刻,抬手接受了一條終端新訊息,突然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航線確定了,停靠太一號指揮艦。」
蘇夙夜聞言眼皮都不抬,自顧自晃蕩着糖盒子尋找喜歡的口味。
但邵威的下一句便讓他停住動作:
「蘇將軍就在太一號上,他要親自見你。」
蘇夙夜抬頭時又是一臉似笑非笑的欠揍神情,他輕挑地拉長了聲調:「哦?我好期待哦」
啪地一聲用指甲蓋頂上糖盒蓋子,西裝青年再次面向窗外,聲音輕飄飄的:「畢竟我和父親也有大半年沒見了。」
即便這對父子關係之惡劣,帝國圈子裏幾乎無人不曉,蘇夙夜的反應還是讓邵威皺起了眉。
「怎麼?聽說父親大人召見,我沒嚇得坐倒在地,讓您失望了?」蘇夙夜尖刻地嘲弄一句,抄着手往外晃悠,「我去做一會兒心理建設,您自便。」
邵威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您需要的東西這間艙室都有。」
蘇夙夜回頭盯了他片刻,慢吞吞「哦?」了一聲,歉然地點點頭:「原來如此。我比較笨,剛才沒察覺自己被軟禁了,也沒囚犯的自覺,請您見諒。」
邵威沒作答,沉默地站到了門邊。
西裝青年自顧自在一把扶手椅上坐下,將頭向後一仰,閉上眼便再不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浮世妍清歡的地雷!
昨天趕死線請假了一天,請諒解。之後如果請假會在微博和qq群通知的-3-
這篇文我艦船的名字都儘量用中華典故。感覺科幻大都和西方名字掛鈎,但是洪荒上古的傳說也一樣是對天空的想像嘛,這大概是樹哥奇特的浪♂漫(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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