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軒的馬車進了城,直接去了芝心堂。
上午的時間沈惜君不在,只有花小童和花小骨在藥堂裏面。
遇到有抓藥的人,便抓抓藥。
楚凌軒一身寶藍色的錦衣,腳上穿着黑色的朝靴,頭髮戴着發冠。
英俊中帶着一種神秘的氣息。
下了馬車,楚凌軒直接進了藥堂。
花小童正在熬藥,花小骨見到有人進來,忙上去招呼。
「公子有何貴幹?」花小骨最近心情很好。
沈惜君給她買了新衣,她跟他哥哥都穿着新衣回到村子的時候,那些以前瞧不起她們兄妹的小夥伴,一個個都嫉妒羨慕不行。
人都是有虛榮心的,花小骨終於不用像以前那麼自卑。
楚凌軒看這靈動的花小骨,心情很好:「小妹妹我想問問,藥堂的沈大夫在不在。」
花小骨立刻搖頭:「沈大夫出診去了,要是公子急着瞧病,可以到街前面的濟民堂去,那裏的大夫醫術也很高明,要是公子不着急,可以下午時分來。」
這話花小骨每天要說很多遍。
楚凌軒笑了起來:「你們家的沈大夫你這樣把上門的生意往外面推啊!」
花小骨年紀小,別人說什麼都穩不住。
聽到楚凌軒的話,花小骨嘟嘟嘴說道:「沈大夫說了治病是大事情,要是她不在,還強留生意,倘若耽擱了病人怎麼辦?做大夫最重要的就是以病人傷者為重,所以就算是把生意往外推,也沒什麼,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楚凌軒很讚賞的看了一眼花小骨,接着說道:「看你倒是懂得很多,你是沈大夫的什麼人?」
楚凌軒記得當初跟着沈惜君一起走的是小舞還有李老漢,而現在藥堂裏面並沒有兩人。
之前問長青,長青也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說,現在想來,因該是彼此之間除了什麼問題,有了隔閡。
花小骨覺得楚凌軒不是壞人,所以立刻說道:「我哥哥是沈大夫的徒弟,我呢,是沈大夫看着可憐,收留下來掃地端水的小丫頭。」
花小骨說得津津有味。
花小童這個時候卻打算了花小骨的話。
「小骨後堂的水開了,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
花小童覺得花小骨把自己的事情說得太多了。
沈惜君經常給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眼前這位富貴人家的公子,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心思。
花小童跟着沈惜君這麼久,身上倒是學會了一股子老成的勁。
抱拳上前就對着楚凌軒說道:「公子是瞧病還是?」
楚凌軒也不逗花小童和花小骨,微微一笑就說道:「我跟沈大夫是故交,她下午一般要回來吧。」
聽到楚凌軒說是沈惜君的故交,花小童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師父的朋友,師父估計過一會就會回來,公子要是等得住的話,可以坐下來喝喝茶。」
說着花小童就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沒有確定楚凌軒的身份,花小童不會輕易的讓人進到後堂。
楚凌軒微微一笑,點頭走到椅子跟前,很自然的坐好。
花小童立刻去後堂給楚凌軒泡了一杯茶,接着就開始忙自己的事情。
楚凌軒就這樣等着。
沈惜君回來的時候看見坐在大堂裏面的楚凌軒,當場愣住了。
同樣愣住的還有楚凌軒。
沈惜君是沒有想到楚凌軒這麼突然就到了,而楚凌軒卻是沒有想到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沒有見到沈惜君,沈惜君居然變得這麼黑,而且裝成男人還真的像那麼回事,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清秀婉約。
「你這麼快就到了,我還以為你還得等兩日。」沈惜君最先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楚凌軒聽見沈惜君的聲音也變得低沉,很是詫異,隨即心中是深深的憤怒。
一定是晉王府的人步步緊逼,最後才把沈惜君逼成不得不變成這樣。
沈惜君有些不解楚凌軒突然的憤怒,皺眉問道:「楚公子你怎麼了?」
楚凌軒才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
「沒什麼,路上我趕了兩日路,所以早到了。」
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沈惜君也不想讓花小童這麼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子,所以立刻說道:「我們去後堂說話吧!小童等會有人來瞧病站在後門口叫我一聲就好。」
說完沈惜君就把身上的藥箱放下。
帶着楚凌軒直接進了後堂。
花小骨很懂事的直接出去。
屋子裏面,沈惜君親自又給楚凌軒泡了一杯茶,接着坐在了楚凌軒的旁邊。
嘆息一聲,沈惜君說道:「剛才我看你見到我挺詫異的,是不是沒有料到我現在變成了這樣?」
不用低沉着說話,沈惜君覺得嗓子舒服了很多。
聽到沈惜君變回了以前的聲音,楚凌軒才放心了很多。
「是不是晉王府的人……。」
沈惜君點頭,有些事情長青是不知道的,自然,楚凌軒也不可能知道。
「他們派人一路追殺我,也幸得我福大命大,加上遇到了一個貴人相助,若不然只怕是現在剩下的就是一副屍骨,這仇早晚我會報的。」
沈惜君咬着牙說道,腦子裏面全是那段時間顛沛流離,苟延殘喘活着的日子。
雖然只是寥寥幾句,楚凌軒也能感受到當初那種危險逼近,讓人喘不過氣的感覺。
「真是難為你了。」
楚凌軒有些自責,他因該派人保護沈惜君的。
沈惜君察覺到楚凌軒眼中的內疚,立刻說道:「說起來我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找了長青那麼好的一個幫手,我只怕是也開不起這藥堂。」
沈惜君看了看四周,很是滿意。
終於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也有了一份屬於自己的職業。
楚凌軒還是有些心疼沈惜君:「真的難為你了,對了晉王爺估摸着現在也沒有精神顧忌你,他們府中現在都是一團糟的亂,真是報應。」
楚凌軒說這些的時候,冷冷的笑了一下。
倘若不是晉王爺那麼薄情寡義,他又何必在中間推波助瀾,想要看到的看到了,楚凌軒覺得也為沈惜君終於做了點什麼。
沈惜君有些詫異的看着楚凌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打算放過我了?」
楚凌軒搖頭:「不是是他們現在府中打亂,皇上賜婚給晉王爺,而老王妃卻想要把自己的侄女柳月霓許配給晉王爺做正妃,柳月霓最後只能做了側妃,但是柳月霓仗着自己身後有老王妃,時常欺負晉王妃,自然晉王妃也不是吃素的主,她身後有皇上,有她的家人,所以兩人劍拔弩張。」
沈惜君勾勾嘴角笑了起來。
「然後呢?」
楚凌軒見沈惜君心情好了起來,接着說道:「然後,然後老王妃想要壓制晉王妃,但晉王妃卻回家給娘家人哭訴,自然晉王妃的家人不可能看着自己女兒這樣受欺負,就直接找上了晉王府,老王妃想要強橫,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對的,結果晉王妃的家人就要鬧到皇上那裏去,這還不亂了套,最後老王妃只能求着晉王妃的家人,說家醜不可外揚,最後保證不干涉晉王妃和柳月霓之間的事情,還把掌家大權交給了晉王妃,晉王妃的家人這才把這件事情揭過。」
沈惜君哈哈的笑了起來,不用在現場去看,光是腦子裏面惡補一下這樣的場面就覺得好笑得很。
「所以你說他們現在管不了我,是因為他們根本就無暇顧及,實在是太好玩了。」
楚凌軒看着沈惜君開懷大笑起來,心裏也覺得暖暖的。
他做的這麼多,在中間推波助瀾,也算是有了作用,只要沈惜君開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楚凌軒也跟着笑着說道:「最近你不用擔心那麼多了,好好的照顧自己的生意就好,那老王妃現在連自己府中的事情都顧及不了,到時候怎麼能夠顧及到你。」
沈惜君笑着點頭,心裏突然覺得舒暢得很。
楚凌軒有些疑惑的問道:「我記得之前跟着你一起離開的是李老伯和小舞,怎麼他們現在沒跟你在一起。」
一說起這個事情,沈惜君嘆息了一聲,有些遺憾的說道:「因為我發現小舞對我有意見,畢竟我是外人,所以我搬了出來,住在這裏挺好的,做事情也方便。」
楚凌軒也明白這樣的感覺。
「這樣其實挺好,只要你好好的就好,對了你說你遇到的貴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凌軒其實也很敏感,還是害怕擔心自己的牆角被撬了去。
沈惜君倒也覺得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幽幽說道:「當初我被晉王府的人追殺,遇到了顧千落,是他救了我,對了他還教會了我功夫,現在的我至少不用擔心自保的問題,說起來也是我運氣好。」
沈惜君說起顧千落的時候,臉上總是帶着笑。
這樣的笑容讓楚凌軒覺得很不好。
總有一種危機感襲來。
「顧千落?這個人是什麼身份你知道嗎?」
沈惜君搖頭:「我沒有問過,只知道他功夫很好,對我也很好,現在他說他有事情做,前段時間還來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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