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隆德在信中表示,他完全不明白凌歧為什麼要佔領長湖鎮,這個地方原先並沒什麼價值,現在更成了風尖『浪把諸多意外和變故結合在一起,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太美妙的猜測,那對「林奇」相當的不利!
巨龍死亡,索倫出現,為何這兩件大事,會緊隨着「林奇」佔領長湖鎮而發生。特別這個人還暴『露』了「巫師」的身份,人類世界的巫師從來都極為罕見,古代還偶爾能見到他們活躍的身影,如今百十年都未必會出一個。
上一位廣為人知的人類巫師,正是臭名昭著的死靈法師,把甘道夫等人『弄』得焦頭爛額,也不知犯下了多少令人髮指的滔天大罪!
那麼,正常人會怎麼想他呢?
當然,愛隆王是肯定相信凌歧的。
他也說了,再多猜測沒有證據都成不了事實,他相信凌歧和那個什麼死靈法師、魔君索倫沒有半點關係,為此一些較大的麻煩他會直接為凌歧擋下,而另一些就需要他自己去解決了。
比如長湖鎮既然已經成為抗擊邪惡的第一線,凌歧就不能輕易棄陣而逃。他要為自己洗白,更要成為正道力量的表率,打不贏也要打,還要打的漂亮。
在信的最後,愛隆王又換了一種語氣,更像是長輩對晚輩的『私』下叮囑。
那行字言簡意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假如邪惡過於強大,而瑞文戴爾的援兵又沒能及時抵達,一旦戰事不利,就果斷撤退,萬萬不能自誤!
瑞文戴爾會是他最堅強的後盾!
凌歧根本『弄』不懂埃爾隆德為什麼會那麼支持他,話里話外都把他當成開啟新紀元的希望之星、善於創造奇蹟的黎明英雄。
讓他帶着一群老弱殘兵去和幾萬的獸人大軍打一場漂亮仗?最後偏又囑咐打不贏就往瑞文戴爾逃!
難道他的身份其實是某人淪落在外的『私』生子?
就在凌歧疑竇叢生的時候,正值同一片黑暗的籠罩下,『迷』霧山脈深處的桃源仙境、瑞文戴爾,被外人傳說是三大『精』靈王中最強者的埃爾隆德,正和老朋友爆發着一場空前『激』烈的爭吵。
「埃爾隆德!你糊塗了!他是個什麼樣的東西!我只會比你更清楚!他會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會是黎明前的曙光?」
「放屁!放你的狗屁!埃爾隆德!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得來這種荒謬的結論!簡直太荒唐了!」
「你父親留下的預言我們都知道,你不是已經找到了希望之種了嗎!亞拉岡,亞拉岡才是真正的人皇!你我都曾看到他身上閃爍着濃郁的命運曙光!」
灰袍巫師吹鬍子瞪眼,恨不能用法杖敲醒已經瘋魔的埃爾隆德,當然他自己現在的形象更瘋癲就是了。
「甘道夫,米斯蘭達!我也不懂你為什麼要那麼固執!帶着偏見去仇視一個人!就因為你懷疑他謀害了你的霍比特人小朋友?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瑟蘭迪爾已經證實了,你的小朋友死於魔多之火,殺害他的最大嫌疑人是和索林一夥兒的、蜜酒之地的兩名人類叛徒!」
「甘道夫,我更想質問你,為何你口口聲聲擔保的索林,會和林奇的部下串通好,密謀背叛舊主,襲擊森林『精』靈王國,這分明是要陷一些人於不義!好在他有着清醒的頭腦,沒有像你一樣被『私』情所困擾,及時和一些人劃清了界限!」
「至於亞拉岡,他是我的親人,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如果時間允許,他會成為一位很好的領袖,但他現在還是個孩子。」
「邪惡已經提前出現,命運的脈絡已然改變。」
「米斯蘭達,放下你愚蠢的成見!加入我們,有我們幾個的幫助,林奇一定能成為空前的英雄,帶領大家走向美好的未來!他將會是有史以來第一位、偉大的人皇!」
「米斯蘭達,就像我在很久以前說過的,我一直都很欽佩你的智慧,也想和你做很久很久的好朋友,請不要讓我失望。」
愛隆王滿臉都是期待,這正好和甘道夫的震驚與悲痛形成鮮明的對比。
「人皇?美好的未來?哈哈哈哈哈!瘋了!你們全都瘋了!凱蘭崔爾這樣!你也這樣!莫非『精』靈都已經瘋了!看來我只有向薩魯曼求助了!」
面對甘道夫的歇斯底里,埃爾隆德也冷下臉來。
「薩魯曼?我們都知道白袍巫師是個什麼樣的人。不提他的種種小動作,我正好還有筆帳要和他算!會說出這種話,看來你才是真的瘋了!」
「米斯蘭達,你走吧,道不同不相為謀!只是,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我鄭重的警告你,我不希望聽到任何關於凌歧不利的流言。邪惡再臨,正道正值用人之際,我相信你也不會做出那些不明智的事情。」
埃爾隆德留下這句話,就拂袖離去,滿臉不悅。
灰袍巫師目送着他,原本睿智的目光已經被怒火替代。
「他才是真正的魔鬼!埃爾隆德!我會找到證據的!」
灰袍巫師載着滿腔的怒火離開了深藏在『迷』霧山脈深處的世外桃源,充滿了歡樂與和諧的瑞文戴爾也在一夕間被緊鑼密鼓的號角聲『激』活成了一台來自遠古的戰爭巨獸,直面着大陸東北面的某座大山。
一襲白袍的老人拎着手上不『成』人形的畸形豬玀,站在巫王山脈最高處,疑『惑』的注視着南面。
在那只有最凶頑的獸人才能生存下去的邪惡之地、剛達巴,不知何時已然寂寂無聲,一陣陣低沉的像是某種龍獸的咆哮,徘徊在這片邪惡土地的上空,令最勇猛的戰士都忍不住心生怯意,不敢接近。
洛汗的聖盔谷中,地牢內那被關押多日的囚犯,一直都表現的很安靜的他,忽然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要塞的國王大廳里,新調來的守將、年輕有為的艾迪,一臉頹廢的擺『弄』着手上像是鐲子的金屬器物。他見識過這玩意兒的厲害,現在它卻仿佛普通死物一樣冰冷沉寂,根本沒有半點超現代化兵器的樣子。
「哼!不過是一件玩物罷了,莫非真以為少了它,我就成不了大事!」
「他們的態度明顯像東方人所說的養蠱,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只有傻子才會以為那些人真會罩着你。」
「來人!給我來人!昨天從伊多拉斯來的信使在哪裏!立刻把他帶來見我!」
「褐袍巫師的警告?那個把鳥屎頂在頭上的『精』神病?哼!有點意思!」
夜『色』深邃,月明星稀,仿如昨日,今晚這清冷的月『色』卻分外讓人覺得壓抑。
這是入冬的第一個晚上,隨風的信鳥讓許多大型人類聚集地接連響起了刺耳的號角,包括中土大陸南面的兩個大國,洛汗和剛鐸!
魔多異動!多爾哥多湧出了成千上萬的獸人大軍!昂巴海盜的『騷』擾變成了強襲!登蘭德人放飛了成群的烏鴉!野外的哥布林成群結隊出現!食人妖堂而皇之走上了大道!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證明在平靜了千百年後,另一個新紀元的序幕即將拉開,這一次受到『波』及的不止是某個種族,而是中土大陸全部生活在陽光下的生物!
人類,還能繼續成為新紀元的主人嗎?
洛汗吹響了號角,一匹匹奔馬載着騎士徹夜起行,趕往各處要衝!
剛鐸的白城還在召開那場持續了多半天的會議,攝政王始終無法說服其他各地領主,接受他按兵不動的計劃。
「哼!『混』蛋!你們這群白痴!」
「你們這群無能的骯髒的廢物!就在這裏繼續這個無用的白痴的會議吧!我的領地!我的騎士們會自己守護!」
聽着剛剛上位的老傢伙在那裏長篇大論,言下之意竟完全不顧城外村莊中普通居民的死活,要堅壁清野,多爾安羅斯現任的領主、安格列米爾終於爆發出那股壓抑已久的怒火!
他來這裏是為了聯合一切可聯合的力量抵禦外敵,可不是為了聽那些華麗的陳詞濫調!
他的領地就在艾德西隆德南方的貝爾法拉斯灣,地鄰海口,整座城市都直面着昂巴海盜最瘋狂的攻擊。他沒有時間去和人打太極搞政治,連他的繼承人艾德拉希爾二世都在和那些英勇的戰士們一起奮勇殺敵,他怎麼能在這種鬼地方『浪』費時間!
「諸位,假如你們的領地毗鄰多爾恩尼爾,而你們又不想讓自己的子民飽受戰火的摧殘,那麼現在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我的部隊裏有最好的騎士,我的城市中有最好的鑄甲師,我們更會有一名最好的統帥!」
「讓我們攜手度過眼前的難關,讓那些骯髒的政治和狗屁的會議統統見鬼去吧!」
安格列米爾是一個典型的多爾安羅斯人,他有着黑『色』的頭髮和灰『色』的眼睛,那如同泛着岩石『色』彩的眸子,讓人意識到這頂着和邪惡的登蘭德人一樣黑頭髮的漢子,有着與他們絕對不同的堅毅靈魂!
他的話,也正反應出他蠻強不屈的『性』格!
主持會議的攝政王剛剛『露』出一絲不悅,宮廷『侍』衛就要上前將這個狂妄的藩王拿下,他身後隨『侍』的兩名身穿銀亮重甲、身前和肩鎧上都有着藍底白『色』天鵝紋章的高大騎士,立刻將幾個『侍』衛掀翻在地!
「哼!大膽!安格列米爾親王!你想要幹什麼!」
攝政王勃然大怒,偏又發作不得,其他幾個坐得離他同樣很近的實力親王,也在宮廷『侍』衛們上前的時候,對各自的『侍』從使起了眼『色』!
剛鐸是一個自由的城邦,沒有人可以一手遮天,起碼目前沒有。況且率領着南方最勇猛天鵝騎士的安格列米爾親王,也不是什么小人物,他的領地實力在剛鐸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可能僅次於白城!
「哼!我要幹什麼?」
安格列米爾按住了腰間的寶劍,眸子裏流『露』出一些危險的訊號,但他很快就收斂敵意,因為他看到從會議廳的小『門』里,走進了一位陌生的藍袍老人,拄着一根粗的誇張的拐杖!
這位個人實力同樣極強的親王鬆開劍柄,向着兩名可敵十人的親隨騎士使了個眼『色』。
「我們走!」
隨着他的離席,又有人悄悄退去,攝政王只是『陰』沉着面『色』看着,並未阻止。
那個藍袍老者僅僅站在入口處,並沒有站到他的背後,這讓他少了幾分底氣。
一場會議就這樣不歡而散,人心惶惶的剛鐸,各地領主又一次按照各自的『性』格,為自己支持的強藩,加上新的注碼!
他們不曾意識到,也許這和過去的許多次重複都不同,因為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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