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的功夫,雷子就從那木屋子裏帶着李大爺一塊兒走了出來。
此時天也暗了下來,這林場裏沒通電,更沒啥點燈,雷子從木屋裏拿出了兩個煤油燈點着,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又在窗戶凌子上找到了一些曬乾的蘆葦棒點着放在腳下熏蚊子
因為我在燒火,所以雷子先陪着那李大爺上座喝着,他能侃能聊,一會兒就和李大爺扯了起來,倆人就跟哥們兒一樣。
等我把鍋燒開之後,也走了過去,這時候李大爺正和雷子了得興起,那一瓶二鍋頭早已見了底。
李大爺見我來了,忙招呼我坐下,紅着臉自己嘴裏說着要回木屋拿兩瓶他自己釀的米酒讓我和雷子嘗嘗。
我和雷子長這麼大,只喝過自家釀製的葡萄酒,這自己釀製的米酒很真沒喝過,所以也沒推辭。
李大爺回屋不一會兒,手裏就提溜這兩個酒瓶子走了過來。
落座之後,李大爺打開一瓶,先是給我和雷子倒滿,然後又給自己滿上,看着我和雷子說道:
「來,你們倆都嘗嘗,這米酒都是用好糯米釀的。」
我拿起碗,這米酒聞起來就是一股發麵的味道,嘗了一口有點甜,微微有點酸,有一點兒酒精的味道,挺好喝。
雷子更是一口喝了半碗,把嘴一抹,說道:
「好喝!」
李大爺呵呵一笑,看着雷子說道:
「這米酒好喝也不能多喝,後勁大,容易上頭,喝多了可不行,晚上耽誤事。」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一起圍着桌子吃了起來,我時不時地給桌子下的虎子扔下吃剩的雞骨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大爺也和我跟雷子打開話匣子,把他這麼多年來在林場遇到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一股腦地跟我和雷子講了遍。
說到最後,李大爺突然看着雷子話鋒一轉,語氣中帶着一絲顧慮地問道:
「我說小伙子,你今天是來替你二叔的班?」
雷子點頭:
「對,我二叔的,咋了?」
李大爺接着問道:
「程江然他是你親二叔?」
「是親的啊。」雷子說着往口裏送了一塊牛肉乾。
「那你家裏跟你那個二叔關係處的怎麼樣?」李大爺放下手中的筷子,雙眼盯着雷子問道。
聽到李大爺連着問雷子的這幾句話,我當下就感覺不太對勁,這李大爺肯定知道一些什麼事情,而那些事情,一定和雷子的二叔程江然有關係。
直覺告訴我,雷子的那個二叔八成讓雷子今天來替班沒安什麼好心!
雷子他是個馬虎眼,特容易相信人,聽了李大爺的話之後,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家和我二叔家關係挺好的啊,怎麼了?」
李大爺聽了雷子這句話之後,剛想說什麼,一下子又咽回了肚子裏,改口說道:
「關係挺好就行,挺好就行……」
雷子也沒在意,更沒聽出李大爺話里有啥來,繼續吆喝着我倆多吃肉,但是我能明顯的從李大爺的雙眼中看到了一絲顧慮和猶豫。
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但是礙於一個外人的身份,我又不好摻和雷子他自己家裏的事情。
只好忍了下來,沒有多問。
吃過晚飯之後,我和雷子收拾東西的時候,李大爺突然看着我倆說道:
「小伙子,大爺告訴你們倆一聲,這晚上睡覺,可千萬不能出屋,上廁所都得用尿壺。」
「為啥?難道這附近還有啥豺狼野豬不成?」雷子看着李大爺不解地問道。
李大爺搖了搖頭說道:
「總之你們聽大爺的話指定錯不了,過了今天晚上,以後可別再替你二叔看這個林場了,唉!」李大爺說完之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朝着自己的那間木屋走了回去。
只留下我雷子兩個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三哥,剛才李大爺說的那話是啥意思?咋還晚上不讓咱出屋?」雷子對我問道。
「我估計這李大爺肯定知道些什麼,你二叔讓你來這裏幫他看一天林場八成是沒安什麼好心。」我把心裏想的對雷子說了出來。
「不可能,他怎麼說也是我二叔,無冤無仇地他還能害我不成?」雷子滿臉不信。
不過對於這種沒有把握光靠猜測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說,只能和雷子一起先收拾木桌,然後準備回屋休息。
當我和雷子回到木屋後,先點燃了兩根蘆葦棒放在木床下,省的晚上睡不安生,雖然這木屋裏只有一張木床,倒也寬敞,我和雷子躺在上面完全夠用。
不過在這裏,不像是有電視網絡的地方,天黑了下來,就沒了事,雷子趴在床上無聊地做俯臥撐,我逗虎子玩了一會兒,便開始倒立在牆邊背煉已術心法口訣。
我一遍口訣還沒有默念完呢,安如霜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十三,你們今天晚上要有麻煩了。」
聽到安如霜這句話,我忙從木牆之上翻了下來,抬頭正好看到了站在我身旁的安如霜。
「你這一下子出現,可別把他給嚇着。」我看着雷子那邊對安如霜說道,雖然雷子關係跟我很鐵,從小就知道我有那麼個鬼媳婦,不過他卻從來沒見到過安如霜,所以我還真怕她突然出現,把雷子給嚇着。
「沒事兒,我只讓你一個人看到我,他看不到。」安如霜輕聲對我說道。
「三哥,你跟誰說話呢?」雷子在床上看着我問道。
「跟我那個鬼媳婦。」我對雷子說道。
「真的假的?三哥你能讓她出來給我看看不?我老是聽你說你有那麼個鬼媳婦,但是從來沒見過啊。」雷子聽到我那句話,俯臥撐也不做了,直接從床上跑下來,看着我問道。
「看啥看?你趕緊做你俯臥撐去。」我對雷子說道。
雷子自討無趣,又回到床上繼續做他的俯臥撐。
見雷子回去,我則看着安如霜問道:
「你剛才說什麼?我和雷子有什麼麻煩?」我這才想起安如霜剛才對我說的那句話。
「如果我沒看錯,你和你朋友被人給暗算了,下了降頭術,不過好在那個下降頭術之人並沒有把降頭下在了你們身上,而是下在了這個木屋裏,所以只要多謝防備,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安如霜看着這個木屋四周對我說道。
「降頭術?什麼是降頭術?」我聽了安如霜的話,一點兒都不明白,在降頭術雖然聽說過,但是我壓根就不了解啊。
「所謂降頭術,是流傳於東南亞地區的一種巫術,始於唐代,相傳,即是中國四川、雲南一帶苗疆的蠱術流傳到南洋、東瀛等地區後,結合當地的巫術所演變而成。它能救人於生死,亦可害人於無形,南洋和東瀛的「降頭術」和湘西的「蠱術」被稱為兩大邪術。」安如霜看着我解釋道。
說完,安如霜她看我還是一臉疑惑的樣子,繼續對我說道:
「對於這降頭術,我也知道這麼多,你身上的那本《茅山道術大全》裏面應該會有這「降頭術」的詳細記載,你不妨看看。」安如霜對我說道。
聽了安如霜的話後,我忙把背包里的《茅山道術大全》給拿了出來,打開目錄開始從上至下地找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這個降頭術,我忙翻到記載這降頭術的頁面,看了起來。
書中所敘:
「在東南亞一帶,盛行着一種很恐怖的巫術,當地人稱為「降頭術」,它是一種邪惡的巫術,通常都被用在害人方面。一個精通降頭的巫師,可以遠從千里殺害人,而且來無影去無蹤,甚至以置人死地的方式,實施報復行為。
降頭術分為「藥降」、「飛降」、「鬼降」三種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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