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淪陷
這是他們來法國後天氣最好的一天,午後的陽光明媚,透過落地玻璃鋪灑在眾人身上。
阮成澤戴着墨鏡懶懶靠在單人沙發里,眼睛雖被擋住,但漂亮俊薄的臉孔和性感鼻尖還是引得咖啡廳里的異國美女們數度上前搭訕——當然這些人都在靠近前被守在一旁的男助理們擋住。
難得的休閒時光,他們的藝人最煩被人打擾,尤其是女人。
昊楓對蘇惟的讚美完全由衷而發,直道以她的能力當個生活助理是埋沒了,企宣部的組長都未必及她,就算是當個經紀人也完全足夠。
瀏覽平板電腦的商郁聞言抬頭,似玩笑般朝蘇惟看去,「你哪天真對其他職位有興趣,可以隨時找我。」他笑容溫雅而平和,眸底卻掠過犀利的光。
蘇惟在心裏嘆了口氣,這位精明的經紀人,果然還是懷疑了。
&找你有什麼用,蘇惟是我的助理,沒我點頭走不了。」一直沒開口的藝人扯動唇角,緩緩丟出話。
&不是一直想讓她走麼?」商郁不動聲色的看他一眼。
&虧你的堅持,讓我發現了她的優點。」阮成澤墨鏡未摘,誰都看不清那底下的眼神。不過這話多少有些暗示意味,害得昊楓一陣緊張。
還好商郁接到個電話,說是晚上要見個人,先行回了酒店。
商郁一走,阮成澤起身舒展了下四肢,坐去了蘇惟身旁。
她坐的也是單人沙發,根本容不下兩個人,阮成澤又身高腿長的,這麼硬擠過去整個人幾乎貼在她身上。
一旁幾個男助理都目瞪口呆。先前被其他女人多看幾眼就一臉龜毛的藝人,這會居然主動貼上了自家女助理?
蘇惟把纏上肩膀的手臂拉開,側頭看着幾乎全身都貼上自己的藝人,也不躲,只是靜靜看了他兩眼,隨後淡淡一笑,「自律?」
那是*裸的嘲笑和鄙視,阮成澤眉頭一跳,怒氣又朝上竄,然而瞥見女人唇角的笑意,胸口某處又無端柔軟起來。
咖啡廳里正播放owlcity和le演唱的,輕快的節奏流淌在空氣里。
她沒有化妝,衣飾也是最簡單不過的牛仔衛衣,然而她白皙素淨的肌膚在陽光下猶如鍍上了一層明澈金光,那雙黑色鏡框後的淺色眼瞳透出琥珀色流光,與她的發色互相映襯,竟有種無法直視的耀眼。
他伸手摘去她眼鏡,勾起她一縷散落的髮絲纏在指尖,略低的磁性嗓音如同羽翼拂面般輕柔,「晚上的酒會,記得別戴眼鏡,還有……提早半個小時來我房間。」
昊楓看着對面幾乎貼在一起的兩人,掩面嘆息。
&這陣子愈發不知道掩飾了,無論眼神還是舉動都完全把蘇惟看成自己的所有物,一些事顯然越來越繃不住。
其實他私下有探過他口風,很溫柔很小心的問他如何看待蘇惟和柏昔的關係?
只是這話剛一出口,就被對方冷嗖嗖的眼睛鎖定警告,隨後面無表情的反問他一句:你覺得他們有關係?
結果他當然只能違心說謊。
這種太過自信卻又盲目的態度,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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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蘇惟敲開阮成澤房門時,他已經帶着昊楓以及其他幾個助理先行去了酒會現場。
等待她的,是兩個陌生的法國人以及準備完畢的晚宴禮服和各種鞋包配飾。
蘇惟失笑,現在這是想進行麻雀變鳳凰的節奏嗎?
那人果然是電影拍多了——雖然這招對正常女性而言很有殺傷力,只是用在她身上效果不好。
蘇惟拒絕換裝,兩個造型師頓時頭痛,他們都被叮囑過,也以為這會是件很容易完成的工作,現在的狀況他們根本沒預料到。
兩人攔住欲走的她,側頭用英語對話了幾句,轉而用法文商量,正聊到最關鍵時,卻聽見那個女助理在旁邊輕輕的笑。
&們兩個,確定要為了這件工作把我打暈嗎?」她用法文開口,那語調流利的讓兩人想撞牆,「其實那位中國藝人沒這麼恐怖,直接打給電話給他另一位助理,就說是我堅決拒絕就可以了。」
蘇惟說完,禮貌和兩人道了再見並離開房間。這一次,誰都沒上來阻止她。
酒會才剛剛開始,阮成澤正被眾星捧月簇擁着,她站在進門的方向,看不太清楚他那裏的動靜。他身邊有昊楓,有商郁,還有兩個男助理,看起來暫時不需要她上前。
在法國參加這類時尚派對對她來說是件挺冒險的事,但她必須來。這是他們在法國的最後一晚,而這個酒會也是一早定在行程中的,她不知道原詡是不是會出現。
如果他出現,她希望自己能第一時間找到他,別再錯過。
然而,直至所有人到場大門關閉,原詡依舊沒有現身。
有期待才會更失落,都這麼久了,明明就在同一家公司,為什麼就是見不到?
是不是她太執着自己的方式?
是不是應該只為找到而去找?
她看着星光四射的華麗晚宴,卻仿佛有無邊倦意襲來。是啊,這麼華麗的晚宴,以原詡的現狀,又怎麼可能得到出席的資格?
蘇惟閉了閉眼,緩緩轉身離場。
————
蘇惟繞開媒體記者後,自工作人員通道出了酒店。
建築外不遠處,便是天使灣深邃的夜海,林蔭大道上車流涌動,燈光如同流動的星河,意料中的美麗與繁華。
這個世界,從不會因為誰而改變分毫。
她摘了眼鏡,隨手丟開,在遠離燈光和馬路的安靜沙灘坐下。
初春的海邊很冷,海風鹹濕,帶着沁入心肺的清爽水汽。獨自靜坐了片刻,有腳步聲自身後靠近,她尚未轉頭,一雙溫熱的大手已經蒙住了她的眼睛。
&猜我是誰?」熟悉的幽香傳來,男子惑人的聲音自她耳畔響起。
蘇惟輕輕皺了皺眉,「阮成澤,我今天有點累,你去找別人玩吧!」她話音剛落,就被身後人攬着肩膀按入懷裏。
&我去找別人?」她倒在他身上,男人精緻的俊顏自上方出現,「身為我的助理居然這麼和我說話?」
蘇惟靠在那裏衝着他一笑,「是啊,你也說了我只是助理。助理就算工作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無時限,你就當我今天累了請病假可以麼?」
&現在難道不是在放假?」男子挑眉反問,「不經過我同意擅自離開,你覺得適合嗎?」
蘇惟掙了掙,想從他懷裏起來,卻被男人緊緊摁住。他眯眼盯着她,眸底帶着不悅,「話還沒回答你躲什麼?」
&不是躲,我只是不喜歡躺在男人身上說話。」
&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這樣躺在我身上和我說話?」他嗤笑了聲,見她不語,又道,「給你準備的禮服為什麼不換?」
&理不必那麼醒目。」
&說那是為工作準備的?」他再度笑了,「難得來趟法國,你卻連巴黎的街道都沒好好看一眼,今天是在尼斯的最後一晚,明天就要走了,不覺得遺憾?」
蘇惟沉默,看來她會法語的事還沒傳到阮成澤耳里。她的安靜落在他眼裏被誤解為默認,他的指尖緩緩落在她臉頰上,「蘇惟,今晚你在酒會上待了那麼久,難道都沒發現我和平時有什麼不同?」
他按着她的手鬆開了一點,她起身看他,他身上的西服襯衣以及深灰色長風衣都很眼熟,嚴謹的着衣風格令男子顯得沉穩而自律,有種內斂優雅的成熟感。
異常養眼,卻不是他一貫的穿衣風格。
&是在巴黎郊區小鎮的拍攝造型?」雖然當時的感覺只是一瞬間,雖然他和那人的長相完全不同,但他的確讓她感覺到了原詡。
沉穩禁慾系,原詡全盛時期曾被評價過的一個形容詞。
&知道你這幾天心情不好,原本想帶你去林蔭大道夜景最美的餐廳吃頓飯,結果你不但沒換衣服,中途還給我跑了!」
精心安排的約會被攪合,他心情當然不會好。
剛才在酒會上找不到她,他本打算這次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結果見到獨自坐在沙灘上的纖瘦背影,心底卻又不受控制的柔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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