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緊緊相擁着。
護士跟進來,從藥箱裏取出藥棉和紗布,一邊用酒精清理知夏手背上的血漬,一邊羨慕地說:「你們感情真好。」
從知夏轉到病房後,她就一直負責照料她,她清楚地記得慕亦城把知夏送進醫院時,臉上那抹焦急的神色。
如果有個男人這麼緊張她,她此生算是無憾了。
兩人誰都沒有應聲,護士也識趣地不再說話。
一樓客廳,韓美雪跟陸湘雲徹底扭打起來,涼叔和傭人拼命把她們攔開。
韓美雪滿臉淚痕,指着陸湘雲破口大罵:「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
陸湘雲手上被韓美雪抓出幾道紅痕,氣得渾身發抖。
她不是這麼潑辣的人,可韓美雪那樣對待知夏,她就是有再好的脾氣也忍無可忍,狗急了都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知夏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知夏被欺負。
之前知夏莫名其妙地掉眼淚,她不知原因,現在看到韓美雪,她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這個女人從中作梗。
「不准你再傷害知夏,要不然我跟你拼命。」她惡狠狠地說。
韓美雪氣得擼起袖子,一副要痛打出手的架勢。
涼叔攔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
他看着韓美雪,苦口婆心地勸解:「美雪小姐,我求你不要再鬧了。」他對韓美雪的印象大概就是如此,她太能鬧,在慕亦城面前從來都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再有耐心的男人都會反感,何況慕亦城從一開始就對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把她當成妹妹看待。
「如果我是你,我早就放棄了,你何苦為難了別人,還作賤了自己呢。」
涼叔的話聽得韓美雪微微一愣,一個下人,有什麼資格教訓她?
「我會按照先生的意思訂好酒店,司機一會兒送你過去。」
「我不住酒店。」她大叫一聲。
憑什麼梅知夏可以住在這裏,卻要她出去住酒店,她才是要跟慕亦城結婚的人,她才是這個家未來的女主人。
「不想住酒店,可以去我那裏住。」費子喬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所有人都聞聲望去,只見費子喬慢條斯理地走進來,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他兩手插在褲兜里,一身筆挺的正裝,英氣逼人。
韓美雪狠狠地瞪他一眼,反駁道:「你那裏我更不去,我就住這裏,我哪裏也不去。」
「這恐怕由不得你。」
他其實來了有一會兒了,跟慕亦城的車前後腳到,但他沒急着進來,而是在門外看了會好戲。
很早他就知道慕亦城對韓美雪沒有一點興趣,自己倒是對她興趣大,可一直沒有勇氣往前邁一步,眼下的情況,她是時候邁出這一腳了。
不管韓美雪最後會不會接受自己,他應該讓她知道,這個世上慕亦城無視她,但自己永遠把她視作最重要的人。
看着韓美雪耍猴一般地無理取鬧,他受夠了。
好好的一個姑娘,非要把自己搞得這麼下賤,若不是自己親眼看到她歇斯底里的一面,他可能還躲在自己的世界裏暗自神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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